第338章 分田地
第三百三十八章分田地
听到自己被宣判死刑后,那个道貌岸然的老秀才,整个人一下子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
此时老秀才早就不管什么,读书人的礼义廉耻,直接跪在地上给会场上的共产党干部们磕头作揖,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带着哭腔,一个劲的喊到,各位长官老爷饶命啊。
小老儿我现在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骑在乡亲们的头上,作威作福,剥夺民脂民膏了,只要政府放过我一命,我马上把家里所有的产业,都拿出来上交政府。
主持会议的宋仁礼看着戏台上,像小丑一样的老秀才,马上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作为一个前清的读书人,本应该熟读诗书深知礼仪,有悲悯苍生之心。
可是反观你的所作所为,简直是玷污了读书人的名声,有辱斯文,要知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可是你却为富不仁,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断了读书人的脊梁,去给日本人当鹰犬。
仗着日本人的坚船利炮,欺压百姓,残害乡里,坏事做尽,被你迫害的乡亲们不下百人,他们大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流离失所,远走他乡。
你手里的黄白之物田地产业,已经沾满了乡亲们的血汗,是你不择手段的从他们身上剥削来的,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你的,他是属于被你剥削的乡亲们的,所以现在理当还给他们。
至于你这些年为害乡里欠下的累累血债,现在就要用血来还,这也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是个读书人,应该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盼来早与来迟罢了。
老秀才你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是不冤的,你如今要是冤枉了,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又将情何以堪。
此时站在一边的假仁义,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体如筛糠,不停的拿着手绢给自己擦汗,就怕下一个是宣判死刑的人,就轮到自己头上了。
这时候老秀才突然发现,和自己一起受审的假仁义,反倒是没有性命之忧,马上就恢复乱咬的本性,心道老子就是临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人一起上路。
突然他大声喊道报告政府我要检举这个假仁义,他的罪孽深重做的坏事也不比我少,也同样是给日本鬼子干事,而且他们一家都是反动派。
他的大儿子假炯和小儿子假二少爷,都是国民党的大官,对了他还有一个闺女也在国府任职,别看她是一介女流,反倒还是一个大官,所以他们一家子都是,罪大恶极的反动派,还请政府明查严惩不贷。
老秀才本以为这一番话,也能把假仁义拖下水,也算是在最后来一个狗咬狗,为自己出一口被假炯排挤的恶气。
但是主持会议的宋仁礼却对老秀才说道,你的检举我们会详细核实调查的,但是关于你的判决,我们还是要维持原判执行死刑的。
说完就命令战士们把瘫倒在地的老秀才,给拖出会场立即执行枪决了,然后下令把假仁义押出会场关起来。
接着就开始动员乡亲们,分假家的田产,可是大家都不敢去拿假家的东西,要知道现在假仁义是被共产党给抓住了,可是他的儿女们还都在庙堂之上。
假家的牛羊牲畜,可以说是肥猪满圈,骡马成群,大家都知道樱桃好吃可是这树难栽,今天拿了人家的东西,保不齐明天早上,人家假炯就带着队伍杀回来了。
到时候共产党一走,这赵庄一带还是人家的天下,万一这回过头来,再给乡亲们来一个秋后算账。
到时候乡亲们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拿了人家的得给送回去,吃了人家的那得吐出来,弄好了那还是要看在乡里乡亲的面子上,这山不亲水亲。
假家人大人有大量,不去怪罪分家的事情,要不然再来一个数罪并罚,拿了东西加倍奉还,那乡亲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当然要说以假家父子的性格,这些事情可不是干不出来,所以等到分假仁义的田地的时候,乡亲们可是都保持着一种观望的心态,看看谁能成为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当然假仁义可是一个比螃蟹还要厉害的家伙,他就是一条河豚,虽说肉质鲜美可口,奈何有毒在身。
对于乡亲们来说,眼前确实是摆着一块肥肉,可是自己也得有个好牙口不是,要不然就是吃到肚子里面也消化不了,到头来怎么吃下去还得怎么吐出来,连带着胃里面的隔夜饭,也一起还给人家了。
但是老秀才的田地房产,倒是处理的很是顺利,因为大家伙都知道,这个老坏蛋如今是彻底完蛋了,就算是国府的军队在打回来,老秀才也不会有翻盘的机会了。
因为他的时代已经伴随着,日本人的投降就已经翻篇了,当然他的产业大家伙,还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分了的。
当然宋仁礼心里也清楚,现在乡亲们不敢去分假家的田产,心中的顾虑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从目前的形式上来看,赵庄这个地方正好处在,国军的咽喉地带,从战略目的上来看,这个地方敌人一定是要组织兵力反扑的。
同时我军这次只是利用敌人,一时大意疏于防范的机会,一鼓作气拿下了赵庄,说心里话现在共产党的政府和军队,在这一带可以说还没有站稳脚跟。
根据地的群众工作还不成熟,现在就进行土改工作,其实还是为时尚早的,但是由于先期部队打的太顺,一时间干部战士都普遍存在,思想上的麻痹大意,甚至有些单位还出现了轻敌现象。
认为国军战斗力普遍性不强,在战场上要比日本鬼子好对付的多,殊不知现在在东北,和我方部队接触的部队,本身就是一些二流部队大多都是伪军土匪,改编的地方性武装力量。
这些部队的战斗力,自然是和共军的部队不成正比的,同时在进入东北的共军部队,进行大量扩编后,由于新兵多战斗力,反而出现了下滑的趋势。
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土改工作,显然是不太合适的,一旦敌人反扑,这个地方又不是我党的后方根据地,其胜利果实是无法得到有效保护的。
同时还会过早的暴露,我方的当地党员干部的行踪,这些人一旦失去武装部队的有效保护,那么很快就会成为国民党反动势力,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可是由于个别人的头脑发热,错误的开展和执行了左倾冒险主义思想,在时机还不够成熟的情况下,开展了赵庄的土改工作,说实在的就连宋仁礼,现在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最后大家伙还是在当地,苏维埃政府干部们的一再说服教育下,把心一横抱着罚不责众的心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拿了假仁义家的粮食和牲畜。
当然在军队战士们的监督下,假仁义这次算是真正的倾家荡产了,那是一个黄皮子钻灶坑爪干毛净了。
当然北墙上挂着的那面,青天白日遍地红却是没有人要,现在还是孤零零的悬挂在那里。
要知道现在国共两党,还没有正式公开撕破脸皮,所以去负责打土豪分田地的,地方政府干部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假家的粮食衣物上了,居然没有人去把墙上的那些旗帜给撕下来。
更具讽刺意味的一幕出现了,被押解到现场的假仁义,此时倒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乡亲们不断的出出进进,像一群蚂蚁一样,搬走他们家的粮食家私。
假仁义和他的老婆二娘被扣上,一顶用纸糊的尖尖的帽子,上面白纸黑字用毛笔各写着,地主婆,地主公三个大字,最后只给他留下了,那面旗帜和祖传的小铜锣。
等到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搬空了,乡亲们像是躲避瘟疫一样也离开了假家,二娘一看四下无人,这才敢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我的老天爷呀全没了。
反倒是假仁义却一脸平静的说道,老秀才他死球了,可是我假仁义现在还活着,这就够了,老婆子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吧,只要我还活着,咱们家的东西一件都没不了。
从此假仁义在赵庄一下子,低调的像一条没了牙齿的老狗,每天白天拿着扫把扫大街,晚上就拿着他那面祖传的铜锣,义务做起了更夫,嘴里还不停的吆喝着,天干地燥小心火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