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哑巴分鱼
大概走了三十多米远，哑巴和几个小孩子在河里手牵着手，趟着河水，朝刚刚垒的石头墙的方向走去。
直到众人离石头墙大概一米的位置，终于停了下来，哑巴兴奋地看了看篮子里，此时的篮子里，足足有半篮子鱼。
哑巴看见篮子里的鱼，兴奋地也顾不上自己身上还有伤，提起篮子便朝身后的一群小伙伴们炫耀。
小伙伴们看着活蹦乱跳的半篮子鱼，他们简直难以相信，还可以这么捉鱼。
“哑巴，你真是太厉害了”
小伙伴们围在哑巴周围，叫着喊着一起上了岸。
哑巴提着篮子，开心，得意，像是一个带着兵打了胜仗的将军。
来到岸上，哑巴让所有的小孩子坐成一排，他提着篮子开始给每个人分鱼。
不偏不倚，每个人今天都为抓鱼出了力，每个人都应该分到相同的鱼。
加上小赖，一共七个小朋友，每人分了五条鱼，不管是鱼的大小，还是数量，哑巴尽量做到公平公正。
分鱼完毕，每个人都很开心，可小庄却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
“小庄，你怎么了？要不把我的鱼再分给你一条？”，小赖以为小庄是对分鱼不满意，毕竟今天借了人家的梯子，按道理说，应该给小庄多分点才对。
“这分鱼不公平”，小庄说道。
众人顿时全都把目光看向小庄，哑巴也懵了。
“鱼是哑巴带大家抓的，我们都分了鱼，可哑巴却一条都没有，你们说这公平吗？”，小庄义正言辞地说道。
哑巴顿时被感动了，原来小庄是在给他打抱不平。
“对啊，哑巴，你怎么不给自己也留一份，怎么全分给我们了”
“要不重新分一下吧”
小伙伴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
哑巴很感动，不是他不想给自己留一份，实在是今天这群小朋友帮了他很大的忙，天气那么热，如果没有他们，院墙不会那么快便修补好。
“小赖，哑巴是你家的人，你说该怎么办？”，小庄看着一句话不说的小赖问道。
“我”，小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当然希望哑巴也分一份，毕竟他们现在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啪啪啪”，哑巴看着几个小孩子一本正经，大义凛然的样子，他拍着双手把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了起来。
哑巴让他们站成一排，从每个人的鱼里 ，拿了一条最小的，总共七条小鱼。
这样一来，哑巴有七条小鱼，其他人有四条鱼，不过他们剩下的鱼，都比哑巴的鱼要大，哑巴的鱼数量多，但其实还是吃亏的。
哑巴拿着鱼，用眼神询问每个人的意见。
“这样也行吧，哑巴，你记得下次的时候，咱们一定要平分”，小庄说道。
哑巴笑着狠狠地点点头。
突然，哑巴把鱼放在地上，开始在河边附近寻找什么。
直到哑巴找到一根木棍，还向其他人挥了挥木棍，其他人也没人找了一根木棍。
哑巴把自己的鱼全部串到了木棍上，其他人有样学样，也全都把鱼串到木棍上。
哑巴让他们站成一排，按个子大小，从高到低排列，把木棍扛在肩头上，而哑巴则是扛着鱼站在队伍的最前头。
他们排成一排，每人肩膀上扛着鱼，仰首挺胸，朝村里走去。
回村的路上，他们的样子，还有他们肩膀上的收获，不时引来路人的询问，语气中充满羡慕。
“呀，你们今天怎么抓了这么多鱼，还这么大”
“你们是怎么抓的，怎么抓了这么多”
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让这几个小孩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小庄，这是你们抓的鱼吗？”，半路上，碰上了扛着锄头回家的小庄娘，小庄娘看着小庄肩上扛的鱼，兴奋地问道。
“娘，这些鱼都是我们抓的”
“你们这群臭小子，长本事了啊，呵呵，都赶紧回家去，让你们的爹娘给你们炖鱼汤，小庄跟娘赶紧回家”
“娘，你走开，别扰乱了我们的队形”
“什么队形？赶紧回家”
小庄挣脱了他娘拉他的手，倔强地走在队伍里。
不知为什么，跟在哑巴后面，扛着鱼，排着队回家，有一种莫名的，让人无法抗拒的仪式感，成就感，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
小庄娘无奈，也只能跟在他们身后。
直到走到了村口小来家门口，哑巴停了下来，后面的队伍也停了下来。
哑巴伸出手，几个小伙伴也学着哑巴的样子伸出一只手，哑巴和他们每一个人击掌，然后和他们挥手告别。
队伍这才解散。
“哎，真是一个傻子”，看着奇怪的哑巴，小庄娘小声嘀咕道。
“娘，你说谁是傻子呢？”，小庄问道。
“小赖家的那个哑巴呗”
“娘，你说哑巴是傻子？”，小庄震惊地看着他娘问道。
“怎么？他不是吗？”
“今天这鱼，全是他带我们抓的，是哑巴想的办法，如果他是傻子，那咱们村的人不全成了傻子了吗？”
“我”，小庄娘被怼的哑口无言。
说实话，他还真没见过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抓起这么多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