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判案
指认的人越来越多，理由千奇百怪，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杀过人，有些离得远或者没来的，蒙恬甚至骑马亲自去抓。
“主公息怒，是蒙毅疏忽了，管理灾民这么多天，还让如此多凶手逍遥法外，请主公责罚！”蒙毅上前躬身一拜，请罪。
“你无过错！”萧峰扶起他道：“被告发的灾民基本上都是今天刚来的，你不用都往身上揽。灾民新来陌生之地，有害怕之情，不敢告发实属正常。”
“我此次也是巧合，若晚来两三天，我相信这些事你都会调查清楚，并处理公平。”
“主公妙赞！”蒙毅为萧峰的深明大义而感动：“也只有主公，才能令百姓信任，争先相告，我等远远不如也！”
“别恭维了，利益所然！”
两人交谈间，蒙恬抓着十几几人很快回来，有几个想要跳脱的，也被士兵压着跪下。
“你们几人不断挣扎，可有不服，百姓指认你等用活人当诱饵，可有狡辩之词？”
萧峰跨着长剑走上前，直视几人，他可不会相信百姓片面之词，能亲自问清楚当然好，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大丈夫做过就做过，那又怎么样，这都是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和当官的逼的，不救我等，我等活不下去，只能自己想办法生存，我们没有错！你不能杀我们！”
那明显是领头的大汉，仇恨的望着萧峰，大喊大叫。
“你仇恨我，那依你看来，我在这周昌县安排的种种又是为何？”萧峰直接反问。
“你！”领头挣扎男子无语。
萧峰冷声接着说：“人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我可以理解，毕竟肚子饿了什么都可能做出来，但我们是人，不是野兽，用同类当诱饵算什么？你这比直接杀了他们还残忍，看到他们活生生的被咬死，你们没有兔死狐悲之感吗？”
“你自称丈夫？知道大丈夫是什么吗？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做任何事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就算是饿死，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这才是丈夫。有种称丈夫，为何不敢自己亲自上诱饵，牺牲自己，而活同伴。”
那男子被说的有些不敢直视萧峰，低下头死不悔改：“你！你！咱说不过你，咱反正没错！”
“我姑且同意你的观点，你为自己而活是无错！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萧峰此话引得现场一片哗然，这种观点百姓们有些转不过来弯。
但有学识之人都纷纷沉默，是啊！为了活着，何错之有？
“安静！”止住百姓讨论，萧峰接着道：“但若人人如你这样，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禽兽满地吗？
“你无错，但你犯了法，我大夏有一法叫‘杀人者死’。世道混乱，你去往别的地方我萧峰管不了，但你此时落在我手上。”
“不杀你们，如何向被你们当做诱饵的活人交代？又如何向这几千百姓交代？”
萧峰说完，场中的百姓一阵喝彩，虽然很多听不懂，但他们感觉萧峰此举是为了他们。
那男子还是不服：“你还是不能杀我，你不是官，不能处置我！”
男子有些得意，但没等他得意多久，一句话就在场中响起。
“萧家主不能处置你，那本官呢？本官身为周昌县县令，可有资格？”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一位身穿官服，略微虚胖的中年男子，在众多护卫的拥护下，来到场中。
“见过县令大人！”百姓们见到那一身官服，习惯性行礼。
萧峰等人也微微抱拳。
“哈哈哈！乡亲们免礼，免礼”限令笑着挥手，又对那男子说：“大胆刁民，杀人还敢狡辩，你可知萧家主可是得到刺史和几位遵守大人的准许，全权负责灾一事。纵使本官也要配合，不然几位大人怪罪下来，我官身难保。”
县令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说给萧峰听的，希望他不要打扰自己的不请自来。他是听下人禀报萧峰回来了，特意前来见一见，在捐捐东西，聊表心意，更希望萧家在赈灾名单当中添加他的名字。听到男子这句话，才迫不得已喊一声，不然才不会出头，在这周昌县，县令算个屁！
“你们官商勾结，反正我就是不服！”那男子还嘴硬。
“萧家主，灾民的事你全权处理，本官先行告退，有时间再来打扰。”县令看也不看男子，反而笑嘻嘻的对萧峰道。
“程县令客气，等处理好所有事，我会去拜会，少钦，替我送送县令大人！”萧峰客气的回道，脑海中闪过此人的信息。
这县令姓程，名立，两年前上任，很懂得做人，知道周昌县是萧家算了算，上任没几天就拜访过萧家，并暗暗的表示，一切听萧家的……！
曹少钦客气的送限令很快离开场中。
“哼”萧峰冷哼一声，见了男子还在不停哀嚎，命令道：“人证俱在，岂容你等辩，堵住嘴巴拖下去，对峙完所有人一起行刑！”
“是！”几名士兵很快把那男子嘴堵住，拉到一旁空地。
萧峰这才转向其他人，道：“你等又如何？”
那两对夫妇泪流满面，其中一男子哀伤道：“我们两家交换孩子吃是没办法，孩子早就饿死，灾民那么多，若随意埋葬，别人也会挖来吃掉，到时候见到心更痛，还不如自己吃。
那汉子泪流满面，温柔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妻子，面若死灰：“俺不求萧公子原谅，但请放过孩子他娘，她是不愿意的，是俺逼她吃，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
另一个男人说：“俺也一样，孩儿他娘无辜，都是俺们男人决定的，死了算球！”
两女子听完，哭的更凶，士兵心软之际，两人扑进丈夫的怀里。
百姓们听到看到这一幕，有孩子的父母也紧抱孩子痛哭，孩子不懂只是伸出小手帮父母抹眼泪，不懂得安慰表达他们自己也跟着哭。
现场顿时无言，有的只有细声的哭泣，萧峰等人也无言，边上紫女垂泪盯着他摇头。
萧家头都快炸了，妈的，好难判。没有知识的百姓，除了少数为恶之人，其他纵使为恶也是迫不得已。
怎么判，在线等，挺急的！
想了又想，萧峰只能这样判：“你二人迫使妇食子，纵事出有因，也有为天和，但念在而等以后有孩子要抚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样吧！自今日起，你二人必须跟随灾民探索队，引导灾民来周昌县，并服劳役五年，偿还你等犯下的过错。若无命令，不可离开周昌县，否则格杀无论！”
“萧公子判的好，英明！”那两对夫妻还没反应，百姓们就已经开始喝彩，很多百姓觉得萧家少爷很有人情味，更显得亲近。
萧峰很满意，杀戮果断当然好，但那会让百姓害怕，害怕就会产生距离。
三国时期刘皇叔无权无势，为何那么多人跟着他奔走，就是因为他待人仁义，不管是真，还是假。
势力没发展起来之初，仁义能引得很多人投奔，一个仁义的人，比一个杀戮果断的人更吸引百姓，特别是在这口口相传的时代，最为重要。
“多谢萧公子！”两对夫妻回过神来，哭着不断磕头感谢。
萧峰走过去先后把那两位孕妇扶了起来，道：“回去等候通知，会有人来找你们，扶着你们的媳妇快离开吧！”
“是！是！”两男子回应，扶着媳妇在士兵的带领下很快离开。
“我杀那对夫妇也是为了活着，他们想抢我东西吃！”见萧峰视线扫向自己，那被指认奸淫妇女的黑汉急忙说。
“公子不要相信他，他狡辩，明明是他抢人家东西，见人家小媳妇漂亮，又侮辱了人家，我们几个都可以作证！”指认的那位百姓跳出来否定他。
“我们都可以作证！”又走出几位百姓，附和说道。
“拉下去！”萧峰直接下令。
若是一位百姓指认，还有可能是假，当然也有可能大家一起说假话，但这种情况很少，特别是跳出来的几位，每位在人群中相隔几米几十米，这就杜绝了串通的可能。
“我们没吃人，那老汉说假话，请公子明察！冤……”
“我呸，你们这群人真不要脸，若不是我两兄弟逃的快，肯定早就被你们吃了”
“我也看见了，他们边走还拿着人腿啃，当时我被吓得躲在草丛里动都不敢动！”
“是啊！是啊！我也在山上看过！”
“你看他们满肚子的油，也不知道这十几天的路程到底吃了多少人，还敢狡辩期满公子，也不怕被老天爷打雷劈死！”
那几人还没狡辩完，就被跳出来的百姓话语淹没。
接下来的对峙无比顺利，野外生存困难，危险重重，很多灾民都是抱团一起走，只要有人做恶，目击者绝不在少数。
两个小时后，一百多名指认作恶者被士兵压着跪倒在一片树林前。
“妇女小孩回避！”萧峰一声大喊，明白接下来要干什么的百姓很多选择回避，不敢观看。
“乡亲们，我萧峰在有言在先，所有灾民听之，杀人者死、奸淫妇女者死、伤人者刑、及盗抵罪！”
萧峰严肃的声音大声的在场中环绕。
“若不听者，这一百零八人必是他的下场！”
“杀！”
萧峰抬手一挥，一百零八人身后士兵长枪当即刺出，瞬间洞穿他们眼前跪下之人肚子。
“啊！……”
惨叫声持续了十秒，就没了动静，有的只有淡淡的血腥味。
很多胆小的百姓听到惨叫声，被吓得后退几步，有的只是偷瞄了一眼，就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萧峰立即下令：“就地掩埋，刻上木碑，警戒后来灾民！”
他虽然喜欢刘备的仁义，但也知道仁义是一把双刃剑，不想以后麻烦，恩威并施方为王道。
“是！”负责治安的蒙恬听命。
驱散百姓，萧峰这才带人回到蒙毅办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