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boss的阴谋诡计
第二天。
萧峰起的很早，吃过饭训练完，就和蒙毅安排着灾民准备工作一切事宜，同时又和两兄弟学习一些不懂的知识。
一切都按照计井然有序的进行。
……
孙家书房。
“想震灾成功，想得美！后天你萧峰上山祭祖之日，就是汝命丧黄泉之时。”阴柔男子握拳猛的一捶桌，恶狠狠的说。
其实若是萧峰在县里摆祭坛祭祖，他还有些害怕计划失败，毕竟这段时间萧家表现出来的实力太强，但在得知萧峰要上山祭祖，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
孙家主无语，你成功了，在大放言辞也不迟啊！老是搁老夫这装逼，真是受不了！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这位合作伙伴得知萧家要全力赈灾的消息，那是暴跳如雷，恨不得萧峰马上死掉。
也不知道萧家怎么地他了。
每天都在想办法，想破坏萧家的这一善举，可人家萧家也聪明，用名声和大义拉拢了并州刺史和全部郡守，哪能那么容易破坏。
破坏的理由孙家主也知道，萧家这样挡住了灾民，并州就乱不起来了，对他们联合异族的计划有影响。
其实他是不赞同的，萧峰有如此魄力做慈善举，他孙亭宇是佩服的。
这跟你是否和他为敌无关。
这是每个边关州百姓的心里，都很拥护大豪杰，大英雄。
因为只有这样的豪杰和英雄多了，边关才安全，百姓们也就能放心生活。
其实在确认萧峰第一次没死成后，他就有些不想在对付萧家了，他孙家对付萧家也只是为了家族的崛起。
可是上了贼船，想下来就身不由己了，不办完那位大人所交代的事，孙家立马族消人灭。
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至于萧家祭祖一事，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这不，消息传回来，合作伙伴就找上门来，又一通吹牛。
对！就是吹牛！
因为以萧家目前表现出来的力量，除非眼瞎，才会去自杀。
他是相信这位合作伙伴背后的势力很强，但是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
“你们父子俩快给我想办法，我还是不放心，就算杀了他，萧家的震灾计划可能也不会停止，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见两父子还在眼观鼻，鼻观心，阴柔男子眼神中充满了威胁之色，来回扫视孙家父子两。
两父子对视一眼，有些恼怒，自己想不到办法，就怪人，可真难伺候。
没办法，孙家主只能站起身来，抚着短须，不停在房内走来走去，表示自己在想办法。
孙启光看着父亲为难的样子，脸色难看，他是旁观者清，并且是有计划的，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那计划一说出，并州将永无安灵，横尸百万。
对他来说，两个家族的斗争，无关对错，死了只怪不如人家。
但若是波及几百万生命，还年少的他实在是不想看见那个画面。
只是自古孝为先！
罢了，罢了！
以后的代价就由我孙启光一人承担。
下定决心后，他站起来，直视阴柔男子，咬咬牙，开口：“顺势而为！”
声音中有少许不甘。
阴柔男子如提壶灌顶，眼中闪过数道精光，他自然听的出眼前这位稚嫩少年语气中的不甘，但那又如何，不满还不是要忍着。
“何为顺势而为？顺什么势？”他脑里有些想法，但不确定。
语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孙家主这时也停下脚步，负着手，眼神复杂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经过提醒，他自己也有些猜测，可……
那太毒！
“既然赈灾不可破坏，那就顺着它，给萧家在添加一把火。
这几年的天下可不止只有冀州有流民。
发动近几州的力量，大势宣传萧家赈灾的种种好处，并派人煽动流民往并州走，期间可提供少许粮食。”
说这最后一句话时，孙启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阴柔男子，见他表情有些怪异，怕他误会，急忙接着开头：
“当然，这不是心善，等流民快到并州我们就不管了。
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使更多活着的流民来到并州。
想想看，到时几州百万流民到来，萧家和并州的力量如何养得起。
他萧家不是喜欢用大义吗？到时候这大义就是他家的催命符，搞不好并州所有郡守都要受到牵连，刺史也不例外。”
话罢，孙启光如同抽干了全身力气，摇摇缓缓的走到座位，低着头，有些失神的坐了下去。
“哈哈哈！
好，好啊！
好一个顺势而为，好一个孙家麒麟儿，亭宇兄有个好儿子啊！
哈哈哈！”
阴柔男子一字一句的说完，开心之际连孙家主也称兄。
毫无之前那副姿态。
孙家主满脸苦笑，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孙启光回头，两父子眼神交汇在一起，均能看出彼此的无奈。
孙家主想的更多，他抬起头，对阴柔男直接说：“若是吾儿这计划成功，我想提一个条件”
“说，只要不过分，我可以替大人答应。”心情很好的他，此时也喝起了茶。
孙家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眼底流露出一丝丝的歉意。
若是有后悔药可吃，那天他就不会带儿子见这位合作伙伴。
果然，有些时候后悔本身就是一种无法偿还的代价。
现在，代价来了！
“放心，不会让大人为难，我只想让我的儿子离开并州，提前进入洛阳孙家，这对你们来说易如反掌吧！”
他的手放在儿子头上，按了按几次想抬起头来的儿子。
“这事啊！”阴柔男子晓然松了口气，轻松道：“没问题，计划成功时，我会给你信物。”
至于为何松了口气，那是因为，一个人而已，无妨，走不走得掉都是未知数。
因为按照大人的计划是，只要确定萧峰死掉，这个孙家是不需要再存在的。
就像那天，他确认杀了萧峰后，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却还是故意跑来孙家。
为何，因为他发现萧家的人跟着自己，也假装不知道，好再来一次，借刀杀人。
谁知道等了那么久萧家都没动手，他也庆幸没提前杀了孙家父子俩。
不然哪有这么美妙的计划啊，他要把萧家存在这天下的痕迹全部抹除。
萧旭日啊！萧旭日！
你就在下面后悔吧！后悔当年没补刀杀掉我！
越想越痛快的阴柔男子连孙家主的感谢都没听进去。
接下来又是几个小时的计划细节讨论。
给两父子画好饼，阴柔男子踏出书房，抬头看向天边那近乎圆满的月亮，他再次走向了有些黑暗的角落。
那美妙的计划在等着他！
书房。
“父亲，我……！”孙家光刚要把话说，但看见父亲横过来的厉眼，又只好把话咽回肚子。
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没有管儿子，孙家主走到门前后随意的扫了一圈，确定人走后，这才把门关上，回到座位。
“事已至此，为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如此足智多谋，父很欣慰。”
知子莫若父，从自己儿子的表情他就知道，给出如此计划，他的内心是多么自责，但作为父亲，无论对错，他也只能安慰。
这就是为人父的责任。
“你清楚你祖父的为人吗？”见儿子还一蹶不振，孙家主笑着问道。
孙启光摇摇头。
孙家主笑了，眼里流露出思恋，回忆道：
“你祖父是个很善良的人。
当年，你爷爷在家族中犯了错，被赶到家门，带着一家子来到这并州太原郡生活。
期间，我也常常问你爷爷，到底犯了什么，他也不说。
直到被我问烦了，他才说了一句话我到现在都没忘记的话。”
此事，孙启光也好奇的抬起头看向父亲，孙家主立即叮着他的眼睛：“他说，宁教天下人负我，休教我负天下人。
哈哈哈！
哈哈哈！”
孙家主眼中泪花闪烁。
“他老人家也是这么做的，本来很好的家底，就算是人生地不熟，也能过得很好。
可他为了自己这句话，硬生生把整个家拖垮。”
孙家主有些疯狂，指着自己，大吼：“他到是成全自己了。
而我呢！我被他那些所谓的朋友百般侮辱，去告他，也没用，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也一样有容人之量。
从那以后，无论何人欺负我，我就忍着，试着像他说的那么做。
直到他死了，家里没钱了，是开荒种地死的。”
孙家主有些嘲笑。
“我去找他的那些所谓朋友求钱，想安葬于他，可……哈哈！”
嘲笑声中带着满腔恨意，孙启光被吓得汗毛直立。
好一会儿，孙家主的笑声，这才缓缓停下，站了起来，走到桌前。
“从了天后，我就发誓，要一步一步往上爬，要走到高处，无论付出什么。”
他一边踏着步一边说，声音洪亮坚定。
孙启光也不知如何安慰父亲，接下来的事情他也能猜到。
好似知道他所想，孙家主道：“可惜，我还是低估了你祖父对我的影响。
其实这么多年有很多机会，我都放过了。
我这一生，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不是英雄也。”
“所以，我儿！”孙家主走到儿子身边，抓住他的双肩，告诫道：“你要以为父戒，做事不可三心二意。
要像你祖父一样，做出选择纵然百死志不移。
其实，你祖父的话也可反过来领悟，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你懂了吗？”
声音很大，如同一阵雷鸣，在孙启光耳畔响起。
他连忙大声道：“是，是！我知道了，父亲。”
孙家主望着他，眼里闪过一抹失望，挥挥手，心平气和：“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这些天不要出门！”
“是！”孙启光合手一礼，缓步退出书房。
看着儿子消失的背影，他心道，乱世将至，无人可独善其身，希望你能早日明白为父说的话。
为父时间可不多了！
不能再教你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