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禅院甚尔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大的男人蹲在地上，痛苦掩面。
她已经没脸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丢脸丢到外族，以后岂不是只要出任务就能听到别人的指指点点。
里樱表示现在就毁灭吧，这个虚假的世界。
禅院甚尔大爷仔细思索一番。嘛，虽然他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但是，里樱的话，还是稍微安慰一下。
上前一只手拍在里樱宽厚的肩膀上，嘴巴一斜，“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多人都会这样。”
里樱一听，抬头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甚尔脸上有些勉强的笑容，发出灵魂一击，“你很了解啊，甚尔。”
禅院甚尔：
果然是熟悉的回答。禅院甚尔楞在原地。
黑发男人抿抿嘴角，这么多年过去，里樱竟然还是像个没有接受过义务教育的蠢蛋。
“不，我没有。我以为你该知道。”
知道什么？为什么她应该知道这件事。
里樱直起身，也给禅院甚尔一个拍拍。
面色沧桑地注视远方，“我说我也没有，你信不信。”
那股似乎经历了所有冷暖的佛系感，给这个面容刚硬的男人添了某搞笑的感觉。
“甚尔，我们都不要自卑。最起码，我们还有个好身材。”说罢里樱没忍住往禅院甚尔的胳膊上一捏。
嗯。硬邦邦的，是条好胳膊。臂围也很优秀。
不知为何，禅院甚尔突然想起来传言中，里樱只能对同性可以，对异性不行。
禅院甚尔心里一哽噔。
呵呵。果然过度健身，吸引同性。
里樱原本还未吃早饭，正想拉着禅院甚尔一起去，就被一个黑发少年一脚踢到膝盖骨。
嗷！少年，你为何跳起来踢我膝盖！？
里樱痛苦蹲下身，捂住受了全力一击的脆弱膝盖。
妈耶，疼死人了。
“我们有什么仇。”里樱面容夸张，伸手指向吊儿郎当的少年。
“哼。看你不爽，臭猩猩。”眼角微微向上，扯扯宽松的黑色宽袖和服上衣，眼神悄悄瞥向站在一旁的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虽然看到禅院直哉在附近，却没想到他跳上来就朝里樱腿上一踢。
不过里樱那么强，肯定没什么问题。所以他看到也没有阻止。
里樱：没事是没事，疼不疼是另一回事啊！！
“没咒力的渣滓就只能抱团取暖。”禅院直哉狠狠啐了一口，眼神要喷出火一般直冲里樱。
禅院甚尔没什么感觉。里樱也没有被攻击到的意思。
她总觉得这个少年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恶意。
少年没得到他想要的，突然生气地踢飞地面上的石块，几下消失在两人面前。
里樱白白被踢了一脚，看看一旁的禅院甚尔，心有所触，“唉。又是一个小霸王。”
“嗤。只是个没本事的糊涂蛋而已。”禅院甚尔嗤笑出声。
他对这个堂弟没有过多的印象，只听说是个极其毒蛇任性的，不管是兄弟姐妹还是父母都不放在眼里。
这不正是跟自己一样么。禅院甚尔嘴角勾出一个弧度。
五条悟迟迟见里樱没出现，找回来时看到她和禅院甚尔混在一起。
没好气地喊她，“里樱！”
“是悟少年啊。急慌慌的。”里樱对甚尔说。
他可不是急了，而是恼了吧。禅院甚尔心情不错的想。
“三家的食宿是分开的。到时候场上再见。”
他不准备和五条悟有过多的接触。像这种天生有咒力的小鬼总是自认高人一等。
可惜，他就是个“贱”人，和这些家伙混在一起没意思。
禅院甚尔说完，转过身侧过脖颈，角度极其巧妙地让五条悟看到他脸上戏谑的笑。
“来了，来了。怎么表情这么差，走吧。”
里樱伸出爪子够少年的手，难得她这么高的个子，弯下腰来可不轻松，却被一巴掌拍红。
“嘶，别生气啊。甚尔是我的朋友。”
再说了，昨天害我那么丢脸，还没找你算账呢。里樱小声嘟囔。
“不要随意相信禅院甚尔。”
她连忙点头，却完全不把五条悟说的话放在心上。
每次御前比武三家除了正式场合都是分开的，为的就是防止意外事件发生。每年都会有私下斗殴，出现伤亡的惨状。
她倒是完全没感受到，毕竟长得十分具有威慑性。轻易没人上前挑衅。
不久，正式比武的铃声想起。
现场进行随机匹配。四方的场地上方是随机转动的屏幕。刚开始是14岁以下孩子的比赛。
这一年龄下的人，禅院和五条家比较多。里樱不经常接触加茂家。看过去只是好几排穿着黑衣服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板着脸的一群。
五条悟，建茨木，先前攻击她的黑发少年，还有那少年身边的几个族内兄弟姐妹都属于这一范畴。
众人紧盯着屏幕。
加茂麻帆vs加茂麻帆
咦，是同名同姓吗？
里樱正疑惑，耳内听到后方两个人的谈话。
“今年的倒霉蛋就是这个家伙啊。”
“没错，你看他现在嚣张的样子，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小命。”
里樱的视线也转向爬上台的人，身材不够高大，面色略显阴鸷的男人。
“我记得一开始是低龄赛。”
长眼的都知道台上的不是个小孩。
“确实是。只不过，每年新加入家族的人都需要和低龄组同台。如果连家族的小孩子都无法战胜，自然不能入族。”
一个让人眼熟的五条家的长老笑眯眯地看向里樱。
“你自然也是要参加的。而且是混战。”
里樱吃惊了一下。她总有种即将要欺负小孩的感觉。
“啊？万一我收不住力气—”
“无事。允许死亡。”那老人捋捋胡子，眼皮下闪过意味不明的笑意。
里樱看着台上被选中的人，神色骄傲地接过住持递来的红绳长链挂在脖子上。
待那人下台后，屏幕上才显示这场需要上台的所有人的名字。里樱也注意到自己的名字。
她望了望站在大概三米远的五条悟，对方直接走上前，丝毫没有理睬她的意思。
嗯果然生气了。
里樱不再纠结，轻松一跃到台上。
说起来，她都不记得自己年龄多大，遇上系统的时候，樱才将将忍校毕业，而她又经过大正年段，到现在。
实际上，可能只是和建茨木一个大小。
但是，为什么总是感觉哪里怪怪的。她似乎就该是成年人，而不是装着成年人外壳的小孩。
里樱正愣神间，战斗的铃声早就打响。
一大批为了正式加入御三家的外族人豺狼虎豹般扑向她。
他们自然不傻，这么一群人中，里樱一眼望去就是存在感最强的。还与五条家第一次出面的六眼载体靠的近。
只要解决了他，他们才有机会。
本就处于心情比较低沉的里樱，一下子被两三人扑在背上，肌肉猛地绷紧，大手抓住来人的脑袋，一顺力甩出。
那人在空中根本无法反抗，像颗子弹，撞在平台外层的结界上，软了身体。
紧接着又有两人被投掷过来，透明的结界染上鲜红的血液。
整个场地的人都抿住呼吸。
“已经死了。”
御前比武虽有规定不限死亡，却也很少有死亡事件产生。因而众人都吃惊地看向台上还满脸迷茫的里樱。
五条家今年新加入的怪物。
这还是人类吗？
窃窃私语声响起。
台上的众人更是被瞬间爆发的气势制住。年龄小的甚至开始瑟瑟发抖。
禅院直哉瞪大双眼，不可置信这就是他今天早上挑衅的人。
他竟然这么强！？
里樱迟钝了几秒，眉头皱在一起，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撇过还在犹豫是否要向前的人。
跨动双腿，便让一群原本凶狠的男人警觉退后。
而她只是往角落一蹲。不再多管。
强弱很明显，没必要继续。
结界外的禅院直毘人黑着脸，恶狠狠地对一旁挑眉看向自己的禅院甚尔挤出一句话。
“你早就知道他的实力。”
“没错。”
男人扬扬脖子，喉结上下滚动，“还多亏你，否则里樱当初也不会出手帮我。”
禅院直毘人重重发出鼻音，盯住坐在结界边角的樱发男人。眼神充满恶意。
她杀人了，就在刚刚。
内心没有任何负罪感。甚至现在双手都在兴奋的颤抖。
里樱将脸埋在膝弯中，挡住自己制不住笑的脸。一只手紧紧握住手臂，手指几乎扣进肉中。
如果，不停下的话，她会忍不住杀光这里所有人。
现场的人还未从方才瞬间几人的死亡回过神，却还是克制自己的眼神。
他们知道，里樱在御前比武的第一天便让场地见血。今年的标准一下子被拉高。每个人都不会轻松。
场面很快再次火热。
她抬头看到五条悟转身一脚踹开对手的脸，同时眼神还悄悄向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里樱当即举手朝他打招呼。
然而对方只是瞪了她一眼，再也没将视线投过来。
“不错。今年的水平比上一届好很多。”五条族长心情颇为不错。
首战最夺目的皆是出自五条家。实在叫他出了一口恶气。
“是不错。不过，那樱发男子可不能算作五条家的一份子。”禅院直毘人阴阳怪气添了一句。
“是也。五条家多年来为御三家之末，不过九年前出了六眼，引发局势改变。不要忘了，诅咒的强度可是在逐年增加。”
加茂族长也加入话题，只不过说得云里雾里。
一句话来说，便是五条家身为御三家之末，对咒术界的贡献理应最少，且出了六眼，暂时却无任何回报，徒增了诅咒的数量。
里樱的实力强劲，放在哪里都会引起局势改变，因而不可。
此话一出，五条家和禅院家的族长脸色皆是一变。
禅院直毘人能确定，里樱就是十年前妄图带走禅院甚尔的那个厨子。
没想到，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那么当年究竟是如何死的？
不是如何假死的。
禅院直毘人看到自家小儿子和五条达生的儿子纠缠在一起。心情又降了一层。
早就听说五条达生的儿子死后又得了个孩子。
想来就是台上的那个。没想到天分倒还不错。
直哉，这次再狂妄自大，可是会轻易丢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