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古穿今影帝的对照组哥哥(9)
天空之上炸雷响起,紧接着乌云如搬山,黑压压的好似随时坠落。
王丞相不知想到了什么,扑通一声跪倒五体投地,“天罚!这是天罚啊!”
众人皆惊,随之一片哗然。
大殿当中呼啦啦跪倒一片,五体投地瑟瑟发抖。
口中无意识低喃着,“天罚,天罚…”
晋苍樾慌乱过后也是心惊,特别是对上天空乌云密布中偶尔的闪电游龙心中惶恐到了极点。
身为帝王最喜瑞相福泽,也最怕上天示警。
每一任帝王都或多或少会利用奇诡之事为自己造势,但他们心中是否真的相信这些却不尽然。
作为掌权者,他们习惯掌控一切,这些虚幻之物不过手段罢了。
但如此骇人景象真的出现在眼前,最恐惧的也是他们。
因为他们无比清楚,他们不过肉体凡胎,根本不是什么天选之人。
现在的晋苍樾正是如此,他的害怕远比下方众臣要猛烈的多。
司锦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忽地轻笑一声。
“世人皆言‘闲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喊门’,陛下,你在害怕什么?”
晋苍樾猛的回神,怒目瞪着司锦。
“怎可胡乱议论鬼神之事?”
“哈哈哈哈~”司锦笑的前仰后合,魔性的笑声下大殿逐渐趋于安静。
殿中跪伏在地的老大臣们悄悄瞄了一眼上首的帝王,惊惧发觉出其中的不对,赶忙低下头来。
下一秒,司锦的笑声戛然而止,慢悠悠从座位上站起,一步步朝着龙椅之上的帝王走去。
“你,你要作甚?!”
晋苍樾色厉内荏问道,手心汗湿,汗毛倒竖。
他…他不会当众行凶吧?
这个念头一起,晋苍樾脸色更加难看,心中焦急无比。
宋莲雾作为皇帝身边第一狗腿子,忍着心里的害怕挡在皇帝身前,翘着兰花指颤颤巍巍喝道:
“放肆!退后!快退后!”
不是他有多么忠诚,而是如果晋苍樾死了,那他这个晋苍樾的狗腿子也绝迹落不到好。
想到不二寺中残酷的种种刑罚…宋莲雾抖着腿一步不让。
司锦嗤笑一声,“我的好弟弟,为兄只是想与你亲近一番,你确定要让这个狗奴才一直碍事吗?”
阴柔深邃的眉眼漫不经心看着晋苍樾,嘴里吐露的话语更是在大殿众人心中炸开朵朵蘑菇云。
弟弟?为兄?
九千岁的话是什么意思?
晋苍樾没想到司锦会直接点破两人关系,慌乱了一瞬,又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胡说八道!九千岁莫不是失心疯了?你我君臣虽亲如兄弟,但到底君臣有别,还是莫要攀亲才是。”
“呵~同父同母相貌五分相似的‘亲如兄弟’?”
“哗——”
大殿中的有胆子小些的又倒下一批,只是这一次没人有闲暇再去喊太医。
一个个都恨不得自毁双耳,没听到这桩皇室秘辛才好。
九千岁跟圣上是亲兄弟?
那岂不是说圣上得位不正!
要知道大梁朝立嫡立长,当今太后也是因着受宠多年且中宫无子,先被封西宫皇后,才有的晋苍樾继位大宝。
如果九千岁说的是真的…
几个平日交好的大臣相互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司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脸上笑吟吟的,眼中却是一派冰冷。
“带上殿来!”
她话音刚落,几名不二寺的黑衣人便押着几个衣衫寒酸的男男女女走进大殿。
来人身着布衣,头戴布巾或普通木簪,跟金碧辉煌的大殿格格不入。
他们有的是当年亲眼看见冒名顶替黄敏敏得宠宫女的目击证人,有的是太医院被收买太医的药童,有的是养母秋娘曾经的邻居,也有街面上偶尔接济过陆司锦的商贩…
司锦目光落在王丞相身上,勾起一边唇角,“王相,烦请帮着问上几句,也好叫诸位大人知晓我所言非虚。”
被喊到名字的王丞相瘦弱身躯一顿,“…好。”
他知道,接下来无论事情走向如何,他跟当今陛下的关系都无法挽回了。
闭了闭眼,他该早些乞骸骨的…
呜呼哀哉,悔之晚矣!
轻咳一声,王丞相不再抖抖索索,挺直脊背仿若当年出入朝堂时那般,眼神犀利且坚定。
“来者何人?据实交代!”
在王丞相的询问之下,当年之事浮出水面。
赤果果的真相荒唐而又讽刺。
堂堂帝王假山之下行苟且之事,提上裤子转头就认错人。
一朝妃子,与不知名男子幕天席地之后,小心隐瞒还偷偷生子。
最关键的是,在得知真相之后竟敢欺君罔上,隐瞒皇家血脉,令真正的皇亲贵胄流落民间吃尽苦楚,最后净身入宫……
话本子都不敢这么编好吧?
有这样一对不靠谱的父母,难怪陆司锦性格乖张暴戾阴晴不定。
换做他们,老皇帝还想寿终正寝,怕是早被他们千刀万剐了!
都是男人,净身失去的何止完整的身体,更是失去了尊严。
几个人磕磕巴巴讲述完陆司锦当年之事后,趴在地上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司锦摆摆手,示意将这些人先带下去。
黑衣人领命退走,很快又押解来新的一批。
这一批衣着更加光鲜,甚至还有面熟之人,比如太医院的秦太医、太后宫中的掌事嬷嬷、御书房值守的侍卫…洋洋洒洒十来人。
不用司锦再次吩咐,王丞相很上道的主动开始询问。
待这些人被带走,大殿当中再一次落针可闻。
原来,九千岁所言非虚。
让人闻风丧胆的不二寺掌舵人,祸乱朝纲玩弄权术的大宦官九千岁,居然是先帝的嫡长子!
晋苍樾脸色灰败,此时无论他在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司锦是他亲哥哥的事实。
证据都摆出来了,他总不能咬死不承认吧?
对!咬死不承认!
他只要咬死不承认,陆司锦又能拿他如何?
当初夺嫡之争先皇之子已经死的差不多了,陆司锦又是无根之人,他还能自己当皇帝不成?
思及此,晋苍樾又安心下来。
见他死到临头犹未可知,司锦不慌不忙看向殿中众大臣。
“诸位,敢问大梁祖训当为何?当今陛下可否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