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〇第章 上海起江潮。
徐听雨又接着说了一句:
“记住,别活成连自己都讨厌的舔狗!”
和同一旁开玩笑道:
“徐大人,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交待后事似的,需要这样仔细吗?”
“和大人呐,你有所不知,他这趟去桂林开矿,去贵阳和昆明建信鸽站,干系重大,我不得多点醒他一身的毛病,让他少犯错。”
“好叫他早去早回,本大人还在上海县等着他帮忙呐!”
“唉,操不完的闲心,所谓者何来!?”
“我们在自己的哭声中来到这个世界,在别人的哭声中离开这个世界!”
“中间的过程叫做江湖,既然是人在江湖,那有些错就不能犯,犯了你就会被江湖!”
“这是生存规则!”
“这一点,请你,你,还有你,你们都要记住。”
徐小妖用嘴努了努墨、凤、顾三货,话带机锋的补充道:
“上苍很有意思,都知道猫喜欢吃鱼,但猫却不能下水;也都知道鱼喜欢吃蚯蚓,但鱼却不能上岸;”
“这叫什么,规则限制,一旦你想突破限制,你就走在了作死的路上!”
“人这一生就是一边拥有一边失去,一边选择一边放弃!”
“放弃一切,不在意一切,不回应,不争辩,不走心,也是一种生活态度!”
“操心到操不动了,那就不操了!”
“所以不和别人较真,因为不值得;
“不和自己较真,因为伤不起;”
“不和往事较真,因为没意义;”
“不和现实较真,因为实在玩不过!”
“但是,你可以炫耀你还在喘着气儿,别人都被你熬没啦,你丫的还在吭哧吭哧晒着太阳,舒服!”
“人生百年,假如上半辈子各种场各种圈混得不好,千万不要气馁!”
“因为一岁殇帝,两岁冲帝,九岁汉帝,汉朝玩没啦;”
“十四岁愍帝,十一岁武帝,十五岁安帝,晋朝玩没啦;”
“二十二高宗、二十三懿宗,二十一昭宗,唐朝玩没啦;”
“十九徽宗,二十七钦宗,四十三光宗,宋朝又玩没啦;”
“所以呀,甭管这个帝那个宗的,人是很多,五十岁以前都不太成熟,失败的多,成功的少,能出头的没几个!”
“上半辈子吧,不是你不行,包括什么帝什么宗,只要你出来时,时辰拿捏得不好,照样悲催的一逼!”
“何况你我小虾官,何况平头小百姓呢,所以呀,看开点!”
“但出都出来了,又塞不回去,怎么办,看着办!”
“再说,出来透气也是个技术活,还有运气的成分,这就像写个话本,时间、地点、人物、背景,这些要素都不是你能选择的。”
“学人家徽钦二宗,忍气吞声,苟起来,坐井观天也是一种活法!”
“万一你的话本开局屌丝一个碗怎么办,好办!”
“百分之一的天分加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奋!”
“逆袭的不二法门,万一成了呢,是吧,别预先人设自己,让自己的想象飞一会儿!”
“五十刘邦,六十刘备,八十姜子牙,伟大的事业都是在入土前夜才搞定的!”
“所以,临死前才是收获的季节,怕啥!”
“退一万步说,真失败了也没什么!”
“不用羡慕别人有花不完的金银财物,死了那统统都是废物!”
“五湖范蠡,睢园刘武,大明沈万三,红顶胡雪岩在哪儿呢?”
“更不用羡慕别人官格满满,在任何位置都只是过客,谁都玩不过时间,管你是谁,到点就得谢幕!”
“剩下的都交给了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说完,徐小妖仰头喝了一杯茶,还砸吧了几下嘴巴。
一副回味深长的样子!
······
徐听雨没有跟谁辞行,她悄悄的走,正如她悄悄的来!
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
又是一个南国新秋的大早,太阳还没有出来。
东方山海相连的天上,几片青云的薄如轻绡的边际,衬上了浅红的霞彩;
过了一会儿,山峰的尖顶映红了;
又等待了一会,火样的圆轮从湛蓝的天海涌出了半边,慢慢地完全显露了它的庞大的金身,通红的火焰将大海镀上了滟滟金麟;
三只广舡迎着西江入海口,朝着金麟中行去。
徐听雨站在舡首,回首望着这渐行渐远的,滋养了炎黄子孙上万载的西江,她心里充满了敬意。
这可是除了黄河,长江,华夏大地上排名第三大的水脉。
她似是在轻轻吟颂,又似对自我的慰勉:
“此行,自西江出海口,奔赴长江出海口,两江共享的这段壮阔波澜,就叫星辰大海!”
“上海县的江潮,此际或许正披着红霞,蒸蒸日上呢!”
“大明的天!明亮的天!明明雨花天!”
“这个是真的!”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