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四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李阔嘴角牵起：“你打算如何做”
萧珺璟有些担忧：“只是可能需要将军冒险”
李阔点点头：“你是想让我去上谷震慑敌人？”
萧珺璟点头：“将军戍边数十年，军威威震边陲，若将军前往上谷，无往不利”
李阔戍边多年，在边境百姓中威信极高，大齐连失两城，眼下正是人心惶惶之际，李将军前去最合适不过
李阔赞同，此想法与他不谋而合：“如此安排最为合适”
萧珺璟语气关切：“只是将军你身体尚未复原，我让刘都尉随你同过去”
李阔眉毛一皱：“规矩！”
萧珺璟笑道：“是，上谷就交给你和刘猛了”
李阔双手一拱，声若洪钟：“定不辱使命”
萧珺璟眸色一沉：“李阔听令，命你领兵两万，直奔上谷”
李阔道：“是”
萧珺璟又对张弛说道：“张弛命你领兵一万五，从代郡出发，侧面包抄”
张弛领命：“是”
说罢二人退了出去，清点人马准备出征
萧珺璟目光柔和：“云卿，此次你就在雁门等我回来，不必跟着去了”
白云卿眼底的光微微暗淡了一下：“与其枯坐，不如同行，你不必劝我”
说罢转身离开营帐。
萧珺璟深邃的瞳孔里泛着波光，饱满的嘴唇微抿，一直以来都是云卿呢保护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是自己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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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三 初冬
塞外的冬天格外寒冷，寒风呼啸，大齐的军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萧珺璟骑着红棕色的战马走在最前面。残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刺骨的朔风刮在脸上生疼，单薄些的战士难免有些瑟缩。萧珺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战士，同张长士说道：“吩咐下去，到前面的山丘处，安营扎寨”
张长士点头：“是”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众人在一处北风的地方挖灶灶饭。营地上飘起炊烟。
萧珺璟从怀里拿出一壶酒，递给坐在地上的白云卿：“天冷，你喝酒暖和暖和”
白云卿接过酒壶：“你不喝么”
萧珺璟摇头：“军中禁酒”
白云卿啧啧两声：“你们规矩真是多”
萧珺璟深深注视白云卿片刻移开了眼睛。
“将军，不好了，前方有大批人马冲了过来”
萧珺璟脸色一暗，阴鸷道：“快，把火熄灭，备战！”
话落，转身冲到山丘最高处，看远远望去，一大批匈奴人马如蝗虫过境，马蹄下尘土飞扬，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敌人手中的长矛大刀在夕阳散发着寒光。
萧珺璟一边跑向战马一边大喊：“上马备战！弓箭手准备”
战士纷纷上马，提起长枪，杀气凛凛。
萧珺璟紧紧盯着射击的有效距离，不想浪费一根箭羽。
大齐边境与阴山之间几乎一马平川，偶尔有一两座荒山，山丘也毫无防御作用，遇到敌人除了硬拼，毫无办法。萧珺璟在雁门三百里的荒原与敌人相遇，根本没有办法组织任何防御的阵法，只有肉搏。随着有距离不断缩近，萧珺璟长枪一挥：“放箭，放箭！”
八千弓箭手一起放箭，箭矢如雨，刺破长空呼啸而去。匈奴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八千箭雨只射杀了一部分人，反而激起了他们骨子里好战的野性，若脱缰的野马飞驰而来。
萧珺璟大声喊道：“杀！”
军令如山，大齐士兵杀声震天，胯下战马嘶鸣，一股人浪冲了出去。一刹那，兵器碰撞声，惨叫声，马蹄声，哀鸣声，似潮水席卷了整个战场。浓郁的血腥味迅速弥散了开来。断臂残肢更是漫天飞舞。不停的有人死去，有战马倒下，黄色的土地变得鲜红。
萧珺璟双目猩红，不知疲惫般的挥舞手中的银枪，鲜血浸染了他的战袍，脸上也都是敌人温热的鲜血，狼狈又妖冶。身后的战马不知踩到了谁的头颅，发出噗嗤的声响。奈何对方人数众多，倒下一批又来一批，如雨后春笋，杀之不尽。大齐的战士也越来越少。战争进入疲惫阶段。
白云卿瞧着萧珺璟处于劣势，也顾不得什么因果忌讳，随手掐诀，战场上突然被浓厚的白雾包裹，加上天色已暗，伸手不见五指。
激烈的厮杀最怕突然的安静，大家彼此都不敢动，更不敢出声。片刻后渐渐有了声音，
“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血腥味惹来了什么妖精”
大家由切切私语，变成互相寻找位置，有的彼此撞到，凑近仔细看，是自己人就背靠背，不是就看谁的反应更快，你死我活。
正在一轮新的厮杀就要开启之时，大齐的将士仿佛被什么东西向某一处拉扯，顷刻间走出了浓雾，眼前豁然开朗。
“我出来了”
“这是是怎么回事”
“匈奴人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一议论
“都安静”
萧珺璟沉着有力的声音传了出来：“轻点人数，救治伤员，生火造饭”
大家都闭上了嘴，开始忙活。半晌后张，赵，钱，吴四人都聚集在萧珺璟身边。
钱多财奇怪的问道：“方才哪个浓雾是怎么回事？”
白云卿冷冷瞟了一眼：“我放的”
四人皆惊：“什么”
白云卿接着道：“不然再过半柱香你们就该全军覆没了，”
张长士惊异说道：“你怎么会放雾？”
萧珺璟面色冷着脸：“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如今还有多少人马”
赵长士回过神：“咱们只剩八千人了”
他们带了一万五千人出了雁门郡，如今折损了将近一半的人马。
萧珺璟面色严肃：“若明天张弛还不能到，只怕凶多吉少”
话落，张长士面带讨好：“白向导啊，你明天再放一回雾咱们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么”
白云卿神色漠然：“不行”
白云卿是真的做不到，他一个还未结丹的狐妖，今天若不是借着天色已晚，他那点幻术不足以迷惑这么多人，用不了多久就能被识破。
张长士撇撇嘴：“小气”
“将军饭好了”
仪式并端着热粥和干粮走了过来：“几位长士，也一起用么”
吴长士点头：“都拿这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