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城池失手
前一阵子，楚左刚刚能坐起来，时常想起他和牧云相处的那些岁月。
那种想说什么说什么、无话不谈的感觉真好。不像现在，他贵为皇上，却连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可能是身上有伤，心里比平日更寂寞。楚左派人去问询，有没人知道牧云搬到哪里去了。
牧云有几个关系相当好的部将，知道他搬去了莱州。
见皇上一再的派人去问询，他们也是希望牧云能回来，有一人没忍住，就说了牧云搬去了莱州。
当时楚左命人去请。
他怕牧云拒绝，让派去的人把话说清楚，他不是请牧云回来当官，是心里憋闷，想找牧云说说话，仅此而已。
三个多月前，牧云在靠峰镇告别水灵后，带着一家人到了莱州。
先住进客栈后，牧云去找孙瑜。
见牧云来了，孙瑜乐得差点跳上房顶。听说牧云带着一家人搬迁至此，要在这里开武馆，高兴得更语无伦次了。
被牧云拎着耳朵说了好几天话，才逐渐变回正常人。
在孙瑜的帮助下，牧云买了一处宅子，两进的院落，非常宽敞。后边一家人都能住下，前边开武馆。
孙瑜被牧云聘为武馆师傅，两个人整天在一起，时常聊在箫州的往事，偶尔也聊水灵。
每次说起水灵，孙瑜都赞不绝口，还说他爹娘说了，等以后一定去一趟靠峰镇，去见见水灵，感谢她当日的帮助。
楚左的信使到莱州时，牧云的武馆已经有了几十名学徒了，牧云和孙瑜，每天都很用心地教这些孩子。
皇上相招，而且说得很明白，不是让他回去做官，是受伤后，心里实在寂寞，想找他说话。
牧云很无奈，有来这么远地方找人说话的吗？楚左应该是第一人吧。
想到楚左受了重伤，牧云还是来了，他对楚左要爬上大位前后的所作所为，虽然不完全认同，到底也还是有些情义在的。
况且，戎羌国来侵犯，战事起了，牧云曾经是战将，他不可能一点不关心。
念及这些，牧云只好暂时告别家人和孙瑜，打算来京城呆一阵子。
小雪有心要跟牧云来，被牧云坚决拒绝了。
感情这东西是讲究缘分的。小雪哪里都好，人也漂亮乖巧，但牧云就是不喜欢她。
不喜欢，就不能给小雪希望，否则就是害她。
牧云只身来到京城。
听闻侍卫回禀牧云到了，楚左心头大喜：“把人请进来。”
牧云进了御书房，跪下要磕头。楚左起身，亲手拉住他：“牧云，不必多礼，不要这样生分。”
皇上被人砍掉了一条手臂，这样的消息早就在北凉国传开了，牧云听说了，去莱州的信使也亲口说了。
此刻牧云亲眼见楚左只剩一条手臂，还是看得胆颤心惊。
落了座，杜公公知道牧云是皇上最在意的人，赶紧给泡了茶端上来，满脸挂笑：“牧将军请用茶。”
楚左手一挥，让御书房里伺候的人都下去。
见没有外人在场，牧云急急地问：“皇上，胳膊是怎么回事？被什么人给砍伤的？
凶手有没有抓到？”
楚左叹息一声，他看着牧云，狭长的眼眸中盛满痛楚：“牧云，砍掉我手臂的人是水灵。
我没有派人抓她，也抓不到。”
“不可能！”
牧云一下就激动了，站起了身：“皇上，靠峰镇离京城有多远，你不是不知道，飞鸽传书还得一两天呢。
再说了，皇宫应该是北凉国护卫最森严的地方吧，水灵如何进来，又如何逃出去？
你不能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都怀疑水灵。”
楚左让牧云把想说的话都说完，才示意他坐下。
楚左沉声道：“牧云，你听我说，砍我胳膊的人确实是水灵，这次是我亲眼所见，再也错不了的——”
楚左把那天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牧云惊得目瞪口呆。
楚左道：“水灵亲口说，她不管想去哪里，瞬间就能到。我母后，明悦长公主，也都死在水灵之手，是她晚上过来，杀了她们。
在箫州，咱们粮仓里多出的粮食，战马，还有那几头肥猪，都是水灵干的，这些是她的金雕亲口说的。”
“啥？”
牧云没听懂楚左的话：“金雕怎么说的？”
楚左道：“水灵有一只大金雕，比普通金雕大好几倍，那雕会说人话，相当骄傲，据他说，他姓夏，叫夏念灵。”
见牧云被震惊得不会说话了，楚左苦笑了一下，继续说：“牧云，一定是你和水灵分开后，她有了奇遇了。
砍完我，她带着大金雕一闪就没影了，我估计，她会缩地成寸的神奇功夫。”
牧云没说话，这些消息太震撼人了，需要时间消化。
顿了顿，楚左又道：“以前皇宫里丢失的帝王玉，玉玺，还有戎羌国找借口的风雨石，都在水灵那。”
听完这些，牧云只剩一双大眼睛会转动，好一会才开口问了一句他心中的疑惑：“皇上，好端端的，水灵为什么突然进宫，把你胳膊砍下来？”
楚左脸上有些不自然：“这次赖我，我派夏广去靠峰镇，想杀水灵的家人。
夏广没杀成人，还被水灵把脚给剁下去一只。靠峰镇留守的人说，夏广被诸葛旬带走，说是去医馆看病，但走了就再也没回去，他们也没回京，人不知道因为什么消失了。”
牧云眸光中盛满了责备，他就知道，水灵就算有了奇遇，也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见牧云有责备之意，楚左也觉得理亏，脸上讪讪的，有点挂不住。
侍卫这时进来回禀：“皇上，边关传来消息，几天前，曲必恒再一次战败，城池差点就失守了。”
楚左显得很烦恼：“也不知道曲必恒是怎么回事，以前挺有勇有谋的一个大将，这次竟屡屡战败。”
牧云认识曲必恒，他看着楚左：“曲必恒是个有本事的人，算得上能征善战。
到了边关后，屡屡战败，这说明戎羌国的军队，确实有能人。
皇上别着急，再给曲必恒点时间，他也一定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牧云的到来，让楚左的情绪好了很多，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有了几分在箫州时的风采了。
七月的最后一天，边关传来消息，戎羌国攻城，曲必恒带着全体将士，苦守四天三夜后，城池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