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不是伙计
进京城的头两天晚上，在客栈投宿后，莫洛离递给水灵一个人皮面具：“明天出发时，你把这个戴上。
不能让楚恒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不然这个小人，一定会生出把咱们一起招揽的心思，会凭空生出很多事端。”
水灵点头，把面具接过去。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东西，觉得戴上怪模怪样的，但莫洛离要救他妹妹，她不能让他分心。
晚上，她进到空间，对着镜子，把人皮面具仔细戴好。
以前，水灵见过半兰和小乔戴人皮面具，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来她们的脸很假，笑的时候像僵尸。
但莫洛离的这个人皮面具戴上后，水灵感觉，她顿时变成了另一个人。
就算趴在脸上看，也看不出戴了人皮面具。
她惊叹：“这面具做的也太高端了，一点都不亚于美剧里，那些所谓的用高科技做出来的面具。
不行，等莫洛离空闲了，一定让他帮自己多做几个，留着以后带着金雕行走江湖用。
几天边一个样子，想想都爽，还可以逗大嫂和二嫂的小孩。”
水灵每次进空间，金雕很快就会飞过来。如果没来，一定是在捕食，或者和其它动物争斗。
那次，她和金雕一起猎杀了棕熊后，她没再往山顶去过，等空心了，继续往山里去看看。
水灵想试试金雕，自己戴了人皮面具，它还认不认了。
她站到院外，高声召唤：“念灵——念灵——”
很快，就看见大金雕的身影，从远处的山峦上飞过来，速度相当快了。
她是勒着嗓子召唤的，为的就是不让金雕认出来她的声音。
金雕和以往一样，直接落到她跟前。水灵看过去，大雕脸上没有半分疑惑表情，雕眼睛里也没有盛上对面陌生人的戒备。
水灵看着大雕：“你还认识我吗？”
大雕头一扁：就你这伪装，都不配本雕用两只眼睛看你。
水灵咯咯笑，用手摸了摸大雕尖利的喙：“看看，上面还有血迹呢，刚才是不是正在猎食？”
大金雕用脑袋往她衣袖上蹭了几下，代表她说对了，不知道它刚才猎杀了什么动物。
水灵拿出一块猪肉喂它吃，把金雕喂饱，又和它玩了一个时辰，水灵才从空间出去。
第二天，水灵在出发前出去了一趟，买了一套绿色男人袍子，回到客栈穿上。
又把双髻打散，绾在头顶，用一根木簪别住。
水灵打扮好了，先进空间去给大雕看了看，结果大雕和昨晚一样，半点愕然都不曾有。
水灵摸着大雕的羽毛感慨：“念灵啊，你认人的本事是真绝，我要是有你这本事该多好。”
从空间里出来，当水灵出现在莫洛离跟前时，莫洛离一愣，然后笑着说：“你这样打扮，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要是站在楚恒面前，估计他更想不到，眼前的人是他千方百计想要招揽之人。”
水灵得意地笑：“莫洛离，现在像绿青蛙一样的我，是你跟班了。”
从客栈里出来，水灵上车，莫洛离骑马，走了一小段路后，水灵从车里探出头，看着莫洛离道：“哪有跟班还坐着大马车的呀？”
莫洛离眸色幽深，里面隐藏着他对少女的喜爱。
他唇角勾了勾，笑容像春日的暖风：“你反过来想，骑马的是跟班。”
这话似乎有点小暧昧，水灵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
又一天早晨来临时，马车进了京城。这里的街道，比水灵去过的任何一个城的街道都宽。
街两边商铺林立，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一派繁华景象。
果然是天子脚下。
早有手下人帮他们安排好了客栈，住进去后，莫洛离派人和楚恒联系，说他到了京城了，要求面谈。
楚恒把见面地点定在一家茶楼。
茶楼叫“品茗香居”，位置很偏，几近京郊。时间是第二天午时。
水灵看着莫洛离，“我陪你一起去。”
莫洛离摇摇头：“你身上的伤没全好，别去了。我带分舵主赵福延去。”
赵福延三十岁，身高八尺，浓眉大眼，功夫高，人极有智谋。
他是翠山盟在京城的分舵主，对地形相当熟悉。
水灵微微点头：“那也行，我在外面接应。”
莫洛离和赵福延开始准备，计划得手后的撤退路线，以及藏身的地方。
莫洛离根本不可能被招揽，楚恒又抓了莫紫衣做人质，除了动手，没有别的路。
但京城可以说是楚恒的地盘，楚恒手下各种能人相当多，所以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晚上，水灵进空间，上网买了好几个拍摄用彩烟罐，以备不时之需，罐身所有有字的地方，都做了处理。
楚恒是太子，这个节骨眼上，为了把天下第一大帮招到麾下，为他所用，一定是无所不用其极。
多做些准备，不算坏事。
一夜无话。
第二天，午时，莫洛离带着分舵主赵福延，准时进了品茗香居茶楼。
两层的茶楼，装修得古香古色。除了一个引路的伙计，再不见第二个人。
伙计话很少，也不一定是真伙计。
莫洛离和赵福延被引进一间茶舍，入眼帘的是一张木制条案，几把木椅，除此外再无他物。
简单到极致了，却给人高端大气的感觉。莫洛离坐下，赵福延在他身旁站定。
伙计后退两步，转身出去了。半晌，也没有人进来。
这种让人等着，先给人一个下马威的招数，在当时的官场很流行。
目的无非是要让等着的人心慌，着急，自乱阵脚。
莫洛离淡然自若，站着赵福延也稳如泰山，脚步都没挪动一下。
下马威对这两个人，根本没有作用。
又是半盏茶功夫过去，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当先的还是那个伙计，引着楚恒走进来。
楚恒身穿月白锦袍，金丝滚边，同色束腰，一头墨发，被羊脂玉簪束起。
蛇眼里，盛着光芒，潇洒俊美。
楚恒身边，跟着两个人，功夫俱都登峰造极。
伙计开口介绍：“这位是东宫太子殿下，这位是翠山盟莫洛离莫盟主。”
果然不是一般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