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自己掂量
黄小琴眼睛微眯：“奶奶——”
“闭嘴！我不是你们的奶奶，你们那一窝子，不配管我叫奶奶。”
黄小琴才不生气呢，抱着双臂：“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管你叫奶奶了。
夏老太太，你们家水桃，想把我们一家人一个多月的辛苦劳作给祸害掉。
我们来要说法，你是非不分，还护犊子，说没有说法，还问我们敢把你们咋样？
我现在告诉你，不给说法，我们就要开砸了！大门和窗棂就是样子，砸完东西就砸人。
你睁开昏花的老眼看清楚了，你家七口人，我家五口人，算得上旗鼓相当。
你们家的人，不管怎么有本事，在把我们家五口人打倒下之前，我敢保证，你们一个都不能剩下。
我们五口就算跟你们对命在这院里，我们还有大哥和大嫂，大嫂肚子里还有大侄子，我们后继有人，弄不过你们才怪。
给句痛快话，要不要现在就动手？”
“黄小琴，你个没大没小的畜生，我还不信了，我们能被你给叫住板？
都别动，我先弹了弹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杨敏嘴里“哇哇”骂着，冲过来就要抓黄小琴头发，典型的乡野泼妇。
与此同时，孙氏把黄小琴往身后一拉，她单腿站立，大拐举起，对着杨敏的脑袋就砸。
被她欺负那么多年，孙氏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打死她，给她偿命就是。
杨敏一见不好，赶紧一歪头，拐杖一下砸在肩膀上。
她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坐在地上，疼得嗷嗷叫，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来。
“你个臭瘸子，闯进我们家里还敢打人？我看你真是活拧歪了，今天不打断你的另一条腿，就算我们输。”
夏石连同他的两个儿子，见杨敏被孙氏打了，嘴里叫骂着，一起冲过来。
水灵横着跨过来一步，挡在孙氏面前。
闪电抬脚，踹在夏石胸口。
夏石被踹得往后倒飞，从窗棂碎裂的窗口飞进去，直接落在炕上了。
这回省事儿，脱了鞋可以直接睡觉。
夏立屏和夏立斌脚步一顿，水灵用手一指他们：“你俩一起上，免得我费二遍事。”
两个人被叫住了，脚步停顿，有些迟疑。
夏老太太猛然想起，水灵是会拳脚功夫的，孙氏也会，以前她腿没瘸时，哪次打仗，她都没吃过亏。
反倒是夏石和杨敏，被揍了很多次。真是年纪大了，怎么把这都忘记了。也是年头多没和这个瘸子动手了。
夏老太太心里自责着，嘴上大喊了一句：“停！”
夏老太太一抬手：“立屏，你去把里正找来，就说孙氏带着水灵来咱家杀人啦，快点去。”
夏立屏比夏立峰小一岁，今年十九，也是又瘦又高型。
他和夏立斌都知道，他们哥俩一起上，也打不过水灵，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听奶奶让他去找里正。
夏立屏又来精神了，用手一指水灵：“你等着，一会我回来收拾你。”
“可别给自己找台阶了，我不等，你现在就可以动手。”
水灵说完，奔着夏立屏就过去了。
夏立屏大惊，也顾不上要面子了，抬脚就跑出了大门，速度是他十九年里，最快的一次。
夏老太太一看，儿子被踹屋里去了，儿媳妇坐在地上疼得一个劲哎呦。
孙女夏水桃，被扇得脸肿挺高，这还是在夏立峰和夏立文还有黄小琴都没出手的情况下。
很明显，她家的七口人，是打不过孙氏家五口的，这让她一口气如何能咽的下？
这老东西满眼戾气，对有点被吓傻的夏立斌说：“去，进屋看看你爹伤哪了？”
然后看着水灵怒骂：“没人要的贱蹄子，有本事你打我一下试试。”
水灵眼神轻蔑：“夏老婆子，我告诉你，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倚老卖老，不然我真揍你。”
水灵这话可不是乱说，她来自遥远的后世，确实和夏老太太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老太太活了一把年纪，她还是能分辨出，水灵是不是吓唬她。如果她敢过去挑衅，水灵真敢揍她。
有些人喜欢倚老卖老，但不代表他们不怕揍。
夏老太太真就没敢上前去和水灵过招。
不一会，夏立屏带着里正来了。
里正五十二岁，这么多年，他知道夏老太太欺负嫌弃孙氏一家，事实上，整个靠峰村，除了小孩，没有人不知道。
里正见夏家窗棂都没了，也被吓了一跳。
夏老太太恶人先告状：“里正，孙氏带着她家的几个畜生，把我家给砸了，人也给打了，里正得给我们做主。”
里正看着孙氏：“你说说原因。”
孙氏把原因说了一遍。
里正看了一眼夏水桃，心想，就知道是你们家的人生出来的幺蛾子。
“这么说，还是夏水桃还祸害人在先啦？”
夏老太太一听，急忙辩解：“里正，水桃因为他们偷吃包子，一时气不过，才把他们的门打开了。
她还小，是个小孩子，只懂得孝顺我，不是成心要坏他们的事。”
原来，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有“她还小，还是个孩子”的说法。
孙氏笑了：“水桃比水灵小一岁，她是孩子，我家水灵就不是孩子？”
里正也笑了笑：“既然两个人只差一岁，还是堂姐妹，打仗就等于闹着玩。
水灵下次别和你堂妹闹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那不行！”
夏老太太怒吼一声：“里正，他们过来闹事。水灵踹碎了我家大门，砸了窗棂，打了夏石和水桃，孙氏还打了杨敏。
我家东西被毁，人被打，不能就这么算了。孙氏必须赔偿，没有五两银子，这事完不了。”
里正冷哼一声：“他们为啥上门闹事？万事都有源头，这件事的源头就是你家水桃，要回到她家赖以生存的作物。
换做是你，你会不来要个说法？”
夏老太太一听，更怒了：“里正，我看你就是向着孙氏一家。既然你这样处理事情，那我们选择报官。
我就不信了，官老爷能不给我们做主。”
里正道：“那报官吧。不过有几句话我说在前头，现在是荒年，夏水桃想冻死家人的农作物，是包藏祸心，是变相杀人。
夏水灵是反击过度，就算砸了东西，打伤了人，两个人的罪名也绝对不一样。
你自己掂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