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基建模式第2章 0 ‘诡秘之森’篇（1……
霸王色霸气所产生的威力能对一切生物奏效。
直播黑屏无非是作为生物‘摄像机’的摄像鸟难敌霸王色碰撞时所散发的巨大威压,于一瞬间都昏厥过去。
如果说进入新世界的强者基本上都掌握了武装色和见闻色，致使这两种霸气有些烂大街。那么数百万人中才能诞生一个‘霸王色’绝对是稀缺的存在。
卡塔库栗看见面对自己散发出来的霸王色、非但没被震晕过去反而以同等的方式反击回来的男人，神色微动。
以大妈海贼团的情报网,不难得到进入新世界之人的有关情报。
波特卡斯·d·艾斯
一个海贼新人，去年唯一一位超新星。
虽说是新人,但其实力不可估量，成长空间很大。
在香波地群岛引起轩然大波。
拒绝加入王下七武海。
打败海军中将。
大闹了一番百兽之王凯多的地盘。
对战海侠甚平。
挑战白胡子……
而后成为白胡子海贼团的二番队队长。
……
短短一两年的时间让火拳艾斯这个称号从乐园传到新世界……
假以时日，势必会成为这大海之上不可忽视的人物。
不过现在，左右只是个新人……
“我想要打败你。”
刚下完‘战书’的男人如此说道。
被打断思绪的卡塔库栗眯眼俯视看向那个嘴角带笑的人。
那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补充道：“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今天我过来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那你想做什么？”
一得到0区的钥匙就跑来，二话不说打破他的糯米小屋，而后丢下一句无头无脑的宣战发言，他也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是来抢夺6000万积分的,那时机选得可真差。
要知道，这代表6000万积分的七彩珍珠和其他颜色球不一样，不是找兑换机兑换就能立刻转变成积分,而是要持有到比赛结束那一刻，才算得到6000万积分。
也就是说,就算他现在把身为守擂者的他打败了，也会被其他玩家盯上。
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第二天就跑来挑战他,他可不觉得是单单为了夺取积分而来的。
如果目的真是单纯夺积分,那只能说这人是个愣头青。
不过应该不可能，怎么说都是白胡子海贼团众队长之一，不会真冒进……
“我是来夺积分的。”
“……”
卡塔库栗眼角抽了抽。
当他没说。
虽说卡塔库栗对这份‘工作’很抗拒,但他处事的原则使得他不会敷衍了事。
既然是来抢夺积分的，那……
正当卡塔库栗准备取出藏匿于手腕中的武器三叉戟迎战，超强见闻色让他预见了一段未来——
那是如同墙壁一样的火焰瞬间展开成一个直径为五米的巨大火焰圈，将两人包围其中。
预见了这一幕，卡塔库栗当然不会白痴到就站在原地等着对方憋好大招。当机立断将脚部变成柔软而有弹性的糯米团，俯身蓄力，在火焰网结成前先一步跳了出去。
超强见闻色绝对是一种足以碾压众多强者的能力。
刚落地没一会，他便又通过见闻色预见对方会借着火焰网的遮掩，隐藏自己的气息以一个绝对速度冲出来，一把夺过他绑在左手手腕上的那颗七彩珍珠。
不得不说，这突袭一般人……不，哪怕是大部分强者都毫无招架之类，但谁让艾斯碰上的是拥有顶级见闻色的卡塔库栗呢。
神火·不知火
就当艾斯借由化为火焰的双手以一个俯冲的突袭方式袭来，提前做好准备的卡塔库栗不慌不忙用糯米将左手手腕上的珍珠包裹起来，形成一个固体环状物。
环状物因重力作用直接从垂下的手臂上掉出，与此同时卡塔库栗抬了抬脚尖，用脚尖将环状物一勾，直接套到脚踝上固定住。
不过还是有一点实力估计错误，在艾斯攻击过来的那一瞬后撤有误，或是说对方的反应能力很快，立马扩大了攻击范围，将燃成巨大火焰的拳头砸在了他的手臂上。
就算覆盖了武装色、也提前将其攻击到的地方凹陷下去，仍旧被那异常炙热的火焰灼伤了手臂。
但怎么说卡塔库栗的战斗经验比这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丰富数倍。
哪怕受伤了也依旧非常沉着，冷静地估摸了下彼此间的距离，抬手就将右手握着的三戟叉刺了过去。
刺——
是金属划破带有武装色覆盖的皮肤发出的声音。
艾斯吃痛发出一声闷哼，后撤到安全位置。
艾斯低头看了看腰间的划伤，血珠子不停往外渗。
不爽地用手胡乱一抹，就当止血了。
武装色覆盖得有点慢了。
这就是超强见闻色的能力吗？
有预见性的避开他所有的攻击。
艾斯抬眼看向那似乎一点事没有的人，下意识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帽子。
这是他在认真时的小动作。
艾斯不是没接触过见闻色的能力。
怎么说都是在新世界待了很久的人，说不知道霸气的三种能力那才奇怪。
只是不算很熟悉。
一来无论是当初和甚平之间的较量还是挑战白胡子老爹的时候都没用过。前者多少带了点赤手空拳、男人之间的互殴意味，而后者，算是强者的碾压，根本用不上这种。
二来则是团内外没有卡塔库栗这种顶尖见闻色的人。
就算遇上比较擅长用见闻色的对手，他都可以靠其他能力、譬如异于常人的体术弥补。
更别说他本身的直觉感很强，凭借野兽的直觉避开致命攻击。
听马尔科说，超强直觉感其实就是见闻色形成的雏形，这类人学会见闻色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当他把这些告诉着手开展荒野森林的艾米时。
艾米却说：
“那位马尔科先生说的没错，理论上确实如此。但这个‘时间长短’谁也不能保证不是吗？可以是三天，也可能是三年。比起交给没有定性的时间，不如想方设法抓在自己手里。三天就三天，绝对不拖到三年。”
又说：
“不过这也不是你不努力的问题。毕竟你的优势也明显，强大的体术再加上对果实能力的熟练运用，这些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能掩盖掉不足的部分。”
“无意识停留在自己的舒适圈里是人的通病。抛开自己擅长的领域而攻克那些被忽略的不足，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难点。”
“举个例子，就好比大多数人天生擅长右手，所以会下意识让右手解决所有用手能做的事情。极少有人会主动放弃健全的右手而苦练自己不擅长的左手，除非右手断了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永远不会完全否定一个人，却也不会只挑顺耳的话一味地夸赞。
她会把事情利弊剖析出来，让你自己做最终决定。
虽然她总说自己并不在意其他人，但她或许自己也不知道，她在看人的时候也十分专注而认真。
“你现在的能力让你下意识忽视掉对‘左手’的使用，不算错，但……艾斯，你也不愿自己止步于此、或是等待被时间左右吧？”
——当然不愿。
“那这次活动我希望你能放弃‘右手’，练练‘左手’，对了，顺便再加个条件……”
想到艾米对自己说的话，艾斯将所有火焰收起。
刚刚释放火焰无非是想试试那拥有超高见闻色人的实力。
而这回——
“再来。”
艾斯将双手双脚都附着上武装色，眼神坚定地看向对面的人。
卡塔库栗看了看对面摆好战斗姿势的艾斯，低头瞥了眼自己左手手臂上的烫伤。
烫伤的地方发红略肿，有刺痒的微疼感。
所有关于食物能力的特殊超人系恶魔果实大多都比较怕高温或水。
实力碾压除外。
不过显然他对面这个人不是靠实力碾压就能轻松赢下的。
结果这人却放弃自己最擅长、同时对他有一定克制的果实能力，转而选择赤手空拳……
卡塔库栗眯眼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双脚已开始蓄力，像只准备扑食的恶狼一样的人。
是迷惑敌人？
还是别有目的？
卡塔库栗总是下意识思考起敌人的行动目的。
然而在他全神贯注‘观察’的预知里，对方准备用脚掀起一股细沙迷惑他的眼，而后从侧面对他发动进攻。
？
直攻？
疑惑归疑惑，卡塔库栗还是提前做了准备，在对方踢起沙子前就在他准备攻来的地方铸造起一面坚硬的盾牌。
哐——
预料之中挡下攻击。
而后利用糯糯果实能力将手化成条形状年糕，在其上面附上武装色，以一个弧面攻击的形式绕过盾牌，直接一拳打在对方附着了武装色的手臂上。
砰——
虽然因附着上了武装色提高了硬度，不至于骨折，但艾斯被打到的地方肉眼可见红肿起来。
角年糕：
卡塔库栗的一种威力极强、就算对上武装色对碰也能让人受到致命伤害的一种能力。
这一击过于猛力，导致没有火焰推动力控制方向的艾斯直接飞了出去。
好在崖边还有块岩石竖立，艾斯在空中改变了姿势，在即将撞墙的时候用脚受力，踩着岩壁落在地上。
手被震得有些发麻。
右手手臂肉眼可见红肿起来。
一共进攻了两次。
第一次腰部受伤，第二次手部受伤。
艾斯不甘心地咬咬牙。
“再来！”
这一回，脑力派担当的卡塔库栗自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主动放弃自己的优势，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抢积分的。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卡塔库栗真心实意发问。
回答他的就是下一波攻击，那人边攻击边道：“不是说了吗抢积分的！”
卡塔库栗：“……”
这笨蛋撒谎的技术是不是差得有点过分了。
有点辱人智商啊。
目的什么的无从得知。
卡塔库栗能听到的，只有那一遍遍‘再来’。
【守擂者的职责是守护七彩珍珠，打败所有前来挑战的人，但不能下死手。】
这是卡塔库栗要遵守的约定。
不能下死手但能下重手，遇上那些胆小懦弱的人来几拳就可以了，但对上这种打倒在地就又爬起来的人，那完全束手无策。
……
场内依旧在上演几乎单方面殴打的戏码，场外的人焦急不已。
【新的摄像鸟还没到位吗？】
【快点快点，老子想看后续啊！】
【主办方行不行啊，怎么没做好万全准备啊，好着急！】
【不用看了，结果肯定是卡塔库栗哥哥胜利！！】
【夏洛特家族的人吃得那么空吗？在这逼逼什么。】
【？？给个坐标，明天就让你看看吃不空的夏洛特。】
【哇，楼上的兄弟好牛，居然敢公开和大妈海贼团的人叫板。】
【坐标就坐标，和之国的鬼之岛，三天后小树林见，谁不来谁怂蛋，谁生儿子没屁/眼】
【擦，居然是凯多的人在叫板。】
【你们不要再吵啦！要吵去虫下吵！现在重点难道不是0区的战况吗！】
……
就在黑屏的直播间里还在吵闹的时候，作为备用的摄像鸟和电话虫同频共振上了，2号和0号直播间同时亮了起来。
不过大概是摄像鸟还在赶去的路上，大家能看见的只有不停开阔的视野和一些悬崖峭壁。
鉴于没办法立刻看到2号和守擂者的战斗，大家开始细看起0区的地形来。
不知道这诡秘之森是怎么产生的，拥有各种复杂不一的地形。
整个诡秘之森的大致地形是中间高两边低，而且地势极陡。
细究的话，别的区域以高原、森林、沼泽、迷雾平原等等为主，而最中心的0区则是在这最高点的岩石区。
岩石区以黄土细沙和坚硬的岩石峭壁构成，不少岩石山耸入云霄。
涉及到的魔物不再是动植物，而是不知怎么形成的岩石怪。
岩石怪不仅体型大，防御力和攻击也极强。
由于2号选手通过得太快，在进入0区后达到岩石区最中心那高耸危立的岩石山上宣战守擂者、整个过程半个小时不到，导致大家都忘了这个地方很危险。
【别说，我站在场外看看，看些三米起步的岩石怪就觉得恐怖，有谁记得2号是怎么穿过岩石怪群的？】
【岩石怪好像行动速度不是很快，那家伙直接用火焰做推动器，踩着那些大块头的头就一路跑到中心地段了。】
【听着感觉挺容易，下次试试。】
【？楼上谁啊，这么自信？没有超强体术和一些必要的辅助工具，你还真以为随便跑跑就能穿过去啊？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是吗？贝克曼都说我行。】
【……】
【……】
【……】
【名字叫‘我已经三天没被打了’的兄弟请节哀。】
【请节哀。】
【节哀。】
贝克曼这个名字谁没听说过？
红发海贼团的船副啊！
虽然不知道那个id是‘小红想开宴会’的人是谁，但能直呼贝克曼的也就那几个牛逼轰轰的红发海贼团成员了。
就希望这个‘小红想开宴会’的不是红发本人，而是一个冒充的家伙。
不然比恐怖片还恐怖就是说。
因这段对话，弹幕区有一瞬诡异地安静下来，无人敢逼逼。
还是摄像鸟终于掠过岩石怪群飞上了岩石山顶才又开始火热起来。
【来了来了，半个小时了，终于接上战局了！让我看看战况。】
【半个小时应该没什么结果，怎么说都是强者对决，不至于结束得那么快。】
【擦！这啥情况啊。】
【不是，火拳艾斯身上怎么那么多伤啊。】
【他又发起进攻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烧烧果实能力者，怎么不用火啊，赤手空拳地他想干嘛？】
不理解，围观的人非常不理解。
这就好比一个恶魔果实能力者主动带上海楼石然后跑去和一个牛逼轰轰的大佬干架。
除了想自残外没别的目的了吧。
……
原本卡塔库栗也是那么以为的，甚至他想得比观众还多。
比如是来试探实力。
比如想要以‘不用恶魔果实能力打败夏洛特次子’这种噱头来博人眼球、炫耀白胡子海贼团的实力。
比如……
总之有很多解读方式。
但在接触下来，心思细腻的卡塔库栗发现，对方更像是挑他来‘练级’的。
譬如有在刻意模仿他强化武装色的方式。
又譬如好几次迎接他攻击的时候没有躲，反而站着不动。外人看来或许以为他是放弃了，但只有卡塔库栗这个对手知道，那双坚定而执着的眼神可不像是想要放弃的样子，他在尝试着感知到他攻击的方向，以此躲避。
这个认知让卡塔库栗的心情有些复杂。
有愠怒。
任谁都不会开心自己被莫名拿来当陪练的对象，可以说是承认他的实力，也可以说是在藐视他的能力。
有不解。
就算想通这些，他也不解对方为什么会选择自己。
如果是想要单纯‘练级’的话，不得不说，这活动场所确实是个很适合锻炼的地方。
无论是需要斗智的参赛选手敌我之争，还是夜间状态不佳仍需要死守猛兽攻击的逼迫式集中注意力法，亦或是单纯的实力较量……某种程度都能锻炼人的能力。
没必要专门跑来找他这个守擂者练手。
完全搞不懂这家伙在想什么。
也有丝丝敬意。
对于坚毅而执着的对手，他向来是尊重的。
无论是愠怒还是尊重，对于卡塔库栗来说都体现毫不放水的拳头上。
再又一拳打在那观众看来是放弃挣扎、实则想要摸清他攻击方向的人身上，卡塔库栗收回手，看了看自己手套上那沾上了的血渍，神色微动。
这小子也就看起来被打得比较惨烈，其实因其自身反应能力和肉眼可见提高的武装色能力，挡去了不少重伤。
不过就算是个铁人，在被数次殴打后结局也会变成废铁。
哪怕艾斯再怎么控制自己不受重伤，也挨不住他毫不放水的拳头。
揍得浑身是伤。
还要继续吗？
估摸着只要再来三次左右，就会被提示重伤出局了。
卡塔库栗这么想，不是他不忍继续下手，只是有些惋惜。
如果对方愿意拿出自己真实水平，估计还能痛痛快快打一架。
再者……将人淘汰后，下一个挑战选手估计要等好久了。
被激起战意的人多少会对即将结束的占据而可惜。
不过可惜归可惜，卡塔库栗不是那种会做出放水这种侮对手的行为。
他甩了甩手上的血，看向那用力擦掉唇角被打出来的血痕的男人，开始观测对方下一步行动。
这回就将人淘汰吧。
他这样想着。
结果所预知到的‘未来’画面里，那人没有下一步打斗的动作，而是脱了帽子朝他鞠了鞠躬，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预知只能预知画面，声音什么的可听不见。
？
他在说什么？
不用卡塔库栗细究，那人做出和预知画面一模一样的动作。
只见艾斯摘掉自己的帽子，搭在自己胸前，一如一开始跑来下战书的姿态礼貌弯腰问好。
“今天就到这里吧，那什么……叨扰了……”
说完，完全不给卡塔库栗反应的机会，拎着躲在安全区的岩石后面啃草的号码牌，一瘸一拐地跑了。
卡塔库栗：“？”
还别说，离开的动作还很快。
刚刚不肯使出来的火焰眼下跟表演杂技似的，借助火焰推助力三下两下跳下百米高的陡峭岩山落到地面。
卡塔库栗：“？”
现在你又会玩火了是吗？
卡塔库栗额头上的青筋没忍住跳了跳。
心里有一股郁结之气。
就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非常徒劳。
这种心情怎么感觉最近出现得很频繁呢？
话说上一次因为什么？
卡塔库栗有一瞬的滞愣。
但当他看见坍塌在地的糯米小屋和里面的东西时，他瞬间反应过来了。
上一次倍感无力和郁结是因为某个恶劣的女人让他直播带货。
[只要没有挑战者，你就坐在这负责上架销售，算业绩哦。]
“……”
卡塔库栗眼睛一闭，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抬手又建起小屋后，卡塔库栗以原来那个拽拽的姿势坐在‘卖货’直播间里，继续臭脸卖货。
下一次……
下一次如果有挑战者的话。
嗯……只是稍微延长一些战斗时间……嗯，不算过分吧？
……
卡塔库栗有点面瘫，就算是被人整懵了表情上也不会露出夸张的呆愣之色，顶多就是一动不动杵在原地。
但围观的群众可就没那么淡定了。
【？？？？？？】
【谁能展开说说，这算啥？】
【我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
【楼上的，虽然xp自由，但你这个有点怪。】
【认输了呗。】
【怕再打下去出局所以认输了？】
【有点失望啊，还以为白胡子的人有多厉害。】
【不是，你们难道没看见吗，那家伙就没使用自己最擅长的能力啊。】
【所以呢，不想用的人是他自己吧。】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别啊，我还压了火拳会赢来着，现在换注不了了啊……】
【这回白胡子的人肯定会觉得丢人吧。】
……
其他猜测真假或许难辨，但关于‘白胡子的人会觉得丢人’这一点，完全猜错。
如果这时候有人有机会去白胡子的莫比迪克号看看，就会发现那群人的行为和他们的参赛选手那令人迷惑的行为一样，非常难以理解。
他们的表情是欣慰的。
就好像他们的参赛选手不是认输跑了，而是打赢了一样。
“没想到艾斯这回居然……”
无聊和众人凑在大厅里看艾斯直播的五番队队长比斯塔如此感叹道。
“是啊，平时只顾着往前冲、绝不计较后果的人居然……”
跑去厨房端来酒水的萨奇就端着东西杵在一旁看完全场，见人跑了，露出欣慰的表情。
萨奇是四番队队长，同时是和二番队队长艾斯共事次数最多的人。
对这臭小子的脾气摸得很透。
那小子属于绝对不肯认输，不管怎样都会咬着牙打到最后的人，让他主动撤退十头牛都不管用。
“没想到这臭小子这一回居然见势不妙撤退了。”
十六番队长以藏也是颇为感叹。
他还以为这家伙一定会被打到出局才肯放弃。
肯主动撤退……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咕啦啦啦……在做什么呢。”
大厅的门被推开，浑身挂着医疗用具的男人走进来。
“老爹。”
“老爷子。”
有几个人主动让出位置，将最好的观影地区留给他们最尊敬的‘父亲’爱德华·纽盖特。
跟着爱德华，带着眼镜、翻看爱德华病历表的马尔科抬眼看向大厅中央那专门为看比赛买来的投屏画面，不冷不淡地回答爱德华的问题：“还能做什么，肯定是看艾斯那小子的比赛。”
收起病历表将其递给随同的护士后，马尔科摘了眼镜，将其别在胸前，又问道：“所以那小子干了啥？”
大势力的人肯定不会像那些小团体的人成天无事可做。
就好比海军在上班时间，除了固定有那么几个人守着直播间以防出什么差错、大多数人都依旧照常上班一样，海贼们也是。
凑在这里看直播的人都是手边暂时没事的。
像六番队长布拉曼克、十三番队长阿特摩斯等人都在外面处理事情。
白胡子老爹早上去某个地方转了转，中午例行检查身体，直到眼下才有点空跑来见见儿子们。
马尔科最近几天都跟着白胡子，所行之事差不多。
白胡子海贼团的人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彼此的羁绊并不输给夏洛特家族的人。
每次有人错过有关自家艾斯的事情，都会有看的人转述。
眼下也是一样。
众人七嘴八舌解释起艾斯今天干的事情。
有人说他终于在丢了好几把去往别区的钥匙之后，在今天中午终于找到了0区的钥匙，二话不说就跑去会见夏洛特·卡塔库栗。
有人补充说他又做了些奇奇怪怪令人费解的事情。
有人则重点说了他是如何向卡塔库栗宣战、又如何放弃使用自己的果实能力、又如何赤手空拳和敌人战斗……
最后嘛，关于艾斯打到一半直接跑路的事情也半开玩笑地说了出来。
爱德华和马尔科听了都没忍住笑了笑。
前者笑得尤为爽朗。
“咕啦啦啦啦……这臭小子，居然跑去找夏洛特的儿子去练手了。”
都是艾斯最亲近的人，当然知道这小子想干什么。
从他主动放弃火焰，转而依靠武装色来应战这点来看，不是为了磨炼自己也找不出第二个理由。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爱德华利索地干完一碗酒，带了褶痕的眼底尽是笑意。
过于依赖果实能力会忽视掉对其他能力的提升。
这是个难题，也不太好解决。
原本还想着让艾斯自己慢慢磨练一番，以他的资质，总能自己悟出来的。
没想到这小子主动去锻炼了。
不过这种‘聪明’的办法一看就不是这小子自己想的。
爱德华想到这里看向身边的马尔科，道：“是你小子教他的吧。”
“……嗯？”
马尔科还想着之前的事情。
他当时还疑惑艾斯怎么突然问自己大妈的次子实力如何，原来是想去找人当练习对象。
一时间觉得有些乐。
以至于突然听到自家老爹的问话，没立刻反应过来。
后知后觉对方是在询问这种锻炼方法是不是自己教艾斯的。
便无奈摇头道：“并不是啦。”
虽然艾斯刚进队那会儿萨奇是监护者，而他担任类似老师的角色。
但他必须得承认，他没教过艾斯这个。
“噢？那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不可能。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那臭小子怎么可能会考虑这种费脑的事情。
所以估计是误打误撞吧。
不得不说，这家伙在战斗中的脑子还是转得很快的。
“不过，居然知道撤退这一点，很难得啊。”想到众人还说的事情，爱德华忍不住感叹。
接触过艾斯的人都知道。
这家伙就跟一头没人教养的野兽一样。
就算打断他的骨头，他非但不会认输，还会用唯一能动的利牙来咬人。
就好像只要活着、还有一口气，在他的字典里也没有低头认输两个字。
白胡子也是用了‘一百次恩情’和仁义，才‘驯服’这头见谁咬谁的野兽。
不过大多时候也阻止不了这家伙的倔脾气。
说要带头冲锋肯定要冲到最前线。
说要战斗，除非被人打晕，否则肯定不肯走。
虽说海贼拼的就是一个不服输。
毕竟在战斗中露出一丝胆怯之意就可能是万劫不复之地。
但海贼打架打输了也是常有的事，该认输还是得认输，要不然代价多少有些惨烈。
所以艾斯这倔脾气有时候也会让大家有些无奈。
没想到这回能在没人劝阻的情况下，居然自己会审时度势，意识到再打下去自己就会被淘汰而主动‘认输’。
“有进步……”
“长大了。”
“是啊。”
加入的海贼团里自己是最小的那一个会面对什么？
会面对一帮人有事没有露出长辈般关怀慈爱的表情看自己。
还好此时艾斯不在场，要不然他只会更郁闷。
是的，他远远没大家看起来那么洒脱。
某种意义上，他确实被迫撤退的。
哐——哐——哐——
这是艾斯拿头砸树杆的声音。
等额头撞出一个红印子，艾斯才跟块软骨头似的翻了个身背靠在树杆上。
抬眼看向岩石区。
0区以岩石区为主，但不代表没有其他地形风貌。
在和其他区域接壤的部分依旧保留着该区的地形。
就比如艾斯此时所在的位置就是3号区沼泽地形延伸出来的部分丛林。
看起来和岩石区格格不入。
看了会岩石区的风景，艾斯抬手看自己的胳膊。
虽然没到达骨折骨裂的程度，但伤势也不轻，两只手臂都在数次抗伤下变得红肿不堪。
艾斯放下手，盘腿坐着，伸手抹了两把在啃草的兔猪的背，小声嘀咕几句：“其实还可以再坚持一会的对吧？”
再被打两下也没事，反正他皮糙肉厚。
兔猪又不会人语当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听见艾斯的话也只是抬抬眼皮，最后把屁股对准他，继续埋头干饭。
“算了，毕竟是答应好的。”
艾斯苦恼地挠了两把头发，然后用少得可怜的积分兑换积分商店的药膏、绷带、烤肉，开始为自己简单处理起伤口来。
答应好的，不做出‘自残行为’。
艾斯肯主动在打到一半时跑路，还真不是理智在线、审时度势的原因。
而是估摸着自己可能要残了或是重伤了，即将要失约才暂时跑路的。
……
“对了，顺便再加个条件，被活动手表提示重伤，就立刻退赛。”
“哦好……诶诶诶等等。”
对于艾米的话，艾斯下意识都点头应下来，刚答应才后知后觉这个条件有点‘过分’，连忙询问原因，“为什么？”
对于他的话，艾米眯了眯眼，语气意味不明：“所以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没提出，到时候你还真打算缺胳膊断腿也要坚持到最后？”
艾斯：“……”
虽然他很想点头，但直觉告诉他，这回不能点头。
想了想，他委婉道：“也不是……但打架嘛……受伤总是难免的，我总不可能被人砍了一刀就……”
看见对方越来越核善的微笑，艾斯声音也越来越小。
“就、就主动退出吧……那很丢人诶……”
对于他的话，艾米似乎有自己的坚持。
她道：“有时候可以勇往无畏，就算被人打断腿也要爬向自己的目标，毕竟人人都有绝不可能退让的底线。但那种情况，人生大抵只有一次，因为它的结局向来是悲壮的。”
她又道：“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惜命一点，不要每次都以近乎自毁的方式战斗。”
听到这里，艾斯想到了某几次有关自己被刊登上新闻报纸的事情。
比如和七武海甚平之间的战斗，又比如最初和白胡子一战几乎丧命的事情。
所以，那时候她是在担心吗？
艾斯看着那一如往常罗列着事情优与劣，从表情上看不出真切情绪的人。
似乎她从来没流露出什么担忧或是难过之色。
但……
“而且并不是什么战斗都是靠拼死战斗才能积累经验，通过局势分析、收集情报……”
“好。”
“嗯？”像是也没料到对方轻易答应一样，艾米也有一瞬愣怔。
“我说，好。”
……
他答应了。
这回不靠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极限交换方式来达到目的。
嗯，明天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