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基建模式 出差
提问：被鸟抓着飞了两个多小时是种什么体验？
罗：谢邀,刚下鸟，有点晕。
“当海贼的，身体那么虚吗？”
她还以为这些未来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和艾斯一样,两天不合眼都能精力充沛得不像话。
“或许你可以试试……被人抓着飞的感觉。”
原本别在腰间做武器用的‘鬼哭’现在也沦为搀扶用的工具。
不夸张的说,感觉脑浆都在那跌宕起伏的飞行中摇匀了。
在高空中，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支配权总是会让人格外不安,尤其是双脚离地的失重感和迎面而来的劲风,直接让人的肾上腺素飙到顶点。
更别说脚底下还是汪洋大海，但凡那人有想害他的心思……
罗看向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的艾米,紧了紧扶刀的手。
却还不等他多想什么，就见那个人对强烈的阳光蹙了蹙眉，取出一副墨镜戴上。
而后又拿出一颗种子模样的东西、在上面浇了点水,催生。
下一秒一株用藤蔓编成的伞在她手上形成，见他看她,如法炮制的又‘做’了一把伞丢给他。
“别中暑了。”
看着手里的伞，罗下意识想压压帽子掩盖自己的情绪，结果压帽子的手一空，后知后觉记起那些脏衣物都被贝波拿走洗掉了。
手在额前停了停，最终还是抬起伞将自己与阳光隔绝。
好吧,他不该把人想到最坏的。
不容易相信人和他之前的经历有关。
因为珀铅病,他连同他故乡弗雷凡斯的所有人都遭遇非人的待遇。
上层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刻意隐瞒有关珀铅矿的一切，导致弗雷凡斯所有居民都患上了不治之症。
尽管这种病并没传染性，但人都是一种自私的动物,在触及自身利益时总会化身人面兽心的怪物,开始捏造事实真相，令所有人都对他们恐惧、排斥、梳理、憎恶……
再加上政府的不作为，他的国家在火海中消失。
那一刻,他对他人、包括‘信任’在内的所有正面情绪也一同消散。
人面兽心。
如果没遇到柯拉先生，这个形容词估计也可以冠在他身上。
再后来，遇到了沃尔夫、贝波、夏琪、佩金……
他们的存在让他明白人与人之间的正常交往有很多种。
至少不会是因莫须有的谣言就对他人开枪的那种人际交往。
也不是堂吉诃德家族那种自上而下统治的人际交往。
但可能因为环境关系他接触最多的是海贼，所以对艾米这类没办法用一般思维揣测的人，他应付不来。
不过……
“……谢谢。”
等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时，罗突然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这让艾米顿了顿脚步，有些疑惑的看身旁之人。
在看到那把伞后，艾米才反应过来对方谢的是什么。
道谢还有延迟反应？
“不用。我只是不想多一笔工伤费。”
按照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艾米以为罗在听到这句话肯定会黑脸。
她确实是‘明知故犯’。
就像在没糖吃的小朋友面前花样显摆糖果一样，虽然行为很恶劣，但总会让人心情不错。
但这一回，罗却没像她以为的那样气得跳脚，反而道：“你也认为人际交往的准则是‘give&take’（注）么？”
“嗯？”
“我一个朋友，他奉行这个准则，你们有点像。”
说的朋友，其实就是那个将晕倒的他捡回去的沃尔夫。
虽以朋友相称，其实年龄差得很大。
沃尔夫的年龄足以当他的爷爷。
但沃尔夫从来不认为他们的关系是收养关系，而是‘give&take’的关系。
简单来说就是沃尔夫供他吃住，他给沃尔夫干活。
和现在的模式很像。
“give&take啊……”艾米轻轻重复了一遍。
能想到用这种话概括人际交往的，也算是个有趣的人。
“也许吧。”
不过她的交往方式或许比这种更自私一些。
……
也许是艾米挑选的降落地点不错，没几分钟他们就步入了城镇化的绿洲。
绿洲外围树多人少。
但往里走，人群与具有当地特色的建筑越来越多。
建筑以圆顶、厚墙为主。
至于人，大多都穿着偏清凉的薄纱，不管男女都喜欢在头上围头巾，一时间让人不知道他们是开放还是保守。
因为他们俩的装扮与这里的人区别很大，所以来来回回都有不少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罗可不喜欢这种被人打量的视线。
“我们要去哪？”
他不觉得这人真会挤出大半天时间去其他岛屿散步，来这地方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果不其然，明明没有来过这里，但艾米的目的很明确。
“王都。”
“去做什么？”
这回艾米却没直接回答，而是道：“德劳特岛上因为大片面积都是沙漠，所以人口很少，唯一的城市就是这片中心绿洲。”
“然后呢？”
“中心绿洲里只有一个国家，实行的是君主制，国王是科波菲尔三世，还算是个开明的君主，对国民上上下下都比较尽心。
“此外，这个岛属夏岛，沙漠面积占百分之八十，而唯一大型的绿洲在岛屿正中心。外人想要进来，费时又费力，还容易一不小心迷失在沙漠中。所以凭借天然的沙漠做屏障，这里也很少受到外来者、譬如海贼的抢掠。
“有开明的君主和天然的防御要塞，再加上中心绿洲的资源也挺富裕，所以这座城市发展的很好。”
“这和我们来这里有什么关系吗？”罗不明白艾米为什么要说这些。
等等。
“你之前来过这里？”
“没有，第一次来。”艾米回答道。
毕竟她也是个不爱出门的人。
“那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听到这话，艾米停下脚步，微微翘起树伞的一角看向罗。
由于带着墨镜，罗看不清艾米的神色，但听声音能感觉到对方心情不错。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有情报员？”
“情报员？”
“嗯哼？”
在这种秩序混乱的世界，没有人脉也就罢了，若是连情报员都没有，确定想要好好发展？
就算她没有cp0，来个盗版的op0也好。
关于cp0的事情，还是艾米在试图缕清海军人员构成时发现的。
世界政府有cp0（直属世界贵族的谍/报机关）。
其成员有不少融进别的势力范围里当情报员。
凭借这个，属世界政府方的人在很多地方无往不利。
艾米属于那种。
‘好想要’时，就会努力把‘好想’这两个字去掉。
所以早在一开始，她就想组织一个。
原本想要让凯特或者蕾塞来担任的情报部部长的。
前者有脑子，后者经验丰富。
但不足点也很明显。
所谓情报员。
说好听一点就是为己方收集情报的专业人员，难听一点就是间/谍。
凯特不适合和人玩心眼。不是说智商不够，而是太有‘良心’，这类人不太容易将自己隐于都市之中。
至于蕾塞。
大概是因为没了那段记忆，所以性格也直接了很多。不会在特意为了接近某个目标对象而伪装自己。
看过对方经历的艾米也希望，这个拿着波斯菊、已经放弃原来的工作、原路返回去赴约却‘死’在半路的少女能有真正的选择权。
所以她暂时没提这件事。
她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人选。
等了差不多两个月……
太宰治来了。
某种意义上，艾米暂时想不出其他比他更适合这份工作的人。
于是她专属的情报组织正式成立。
尽管只有一个人。
代号：组织。
这是太宰治取的。
如果是艾米，估计会真的图方便随便叫一个op0什么的。
艾米交给太宰治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随便找一个非加盟世界政府的国家或地区，打通与该地的贸易渠道。
艾米对德劳特岛这种不出名的小岛无法靠已有的记忆得到情报，这时候便需要情报员为她带回所需消息。
原本她还以为需要很久。
结果太宰治两周就回来了，还带回一个有价值的消息。
想到太宰治说得话，艾米继续和即将要‘用到’的罗说话。
“科波菲尔三世虽是个贤明的君主，但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他唯一的女儿艾琳。”
听到这话，罗压了压声音，凑近问道：“你想绑架公主？”
艾米：“？”
海贼的脑回路只有绑票和撕票吗？？？
可能是艾米嫌弃之意溢于言表，就算戴了墨镜也遮挡不掉，罗反应过来是自己理解错了。
“那你打算做什么？”
“艾琳公主是个开朗善良之人，就是有点恋爱脑，两个月前跟着情人跑了。等后来被找到后，不知为何陷入聋哑的状态，甚至眼睛也愈发看不清。聘请了多名医生都没用。”
听到医生这个词，罗终于知道这家伙带自己出来的原因了。
“你怎么就确定我有十足的把握？”
他大概能感觉出这人一般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那么相信他吗？
“这世界上也没多少十拿九稳的事情。”艾米伸手拍拍罗的胳膊，“但人类这种生物，被逼到极限总能激发意想不到的潜能。”
“你是想……”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艾米朝他笑笑：“如果你完成不了，你就牺牲色相换我的事业吧。”
恋爱脑嘛，应该都喜欢帅哥。
罗：“……”
一种很脏的脏话。
也不知是不是和这女人待久了，罗觉得自己已经非常能够自我调节情绪。
默念三遍‘这疯女人就喜欢开玩笑、不要较真’后，开口道：“所以我们现在就去王都吗？”
“不。”艾米否定道，“你先滚去洗澡。”
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艾米已经掏出钱交给迎上来的中年妇女：“姐姐，男澡堂一位。”
“好嘞。”
罗：“？？？”
在被那力气大得离谱的胖女人丢进一间冒着热气的大房间后，罗终于记起挂在屋外的牌匾上的内容了。
【森太太大澡堂】
罗：“……”
一种比刚才的脏话还要脏的脏话。
他输了，他果然还是不能习惯这个人的操作。
疯女人！
……
艾米看了两眼大澡堂外的陈设。
只能说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特色。
就是没想到沙漠文化里的洗浴中心居然是大澡堂形式的。
真不知道太宰治都是在哪找来的无聊情报。
是的，艾米能准确无误找到这间澡堂，多亏了太宰治带回去的亲手绘制的旅游地图。
除了澡堂文化，据说这里的水果、香料也都不错。
想到太宰治的体验经历，在想想自己曾去过的北方澡堂文化，艾米估计罗应该一时半会出不来。
便打算自己放个假，逛街去了。
先是服装店。
在服装店里，艾米看到了好多套类似太宰治穿回去的衣服。
别说，当时她还因为太宰治名正言顺的拿公费当旅游钱时，难得被气到，扬言要缩减‘组织’的经费。
等轮到自己的时候。
嗯……能理解。
“这位小姐，您想要什么衣服？”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又要了。”
钱不是省出来的，在给自己造一个舒服的环境是艾米去哪都比作的一件事。
人活着不能享受，不如早点跳海。
逛完服装店，艾米直接换了身行头继续逛街。
原本她还觉得这里的衣服丑。
毕竟太宰治那一身混搭真的很瞎人眼睛。
上衣是红色主打的、红得五彩斑斓，灯笼裤是绿色主打的、绿得亮眼，再加上那一圈圈铃铛似的装饰品。
看得艾米眼睛一闭，无欲无求。
现在才知道，那是太宰治的个人‘审（恶）美（搞）’。
艾米换了水蓝色的一套。
下身是薄纱的灯笼裤加上镶嵌了不少铃铛的腰带，衣服是长袖露腰的款式，服饰有点偏印度特色，但具体又不太一样，比如要在上衣外披上一层长度很长的薄纱披肩。
彻底融入这座沙漠城市后，艾米又在各种店铺转了转，买了点本地才有的种子、家禽什么的，又去参观了下娱乐设施和餐饮服务，最后才回到‘森太太大澡堂’。
一回去，就看见抱着刀坐在门口、看起来又自闭又不耐烦的罗。
看那行头……
哟，异域风情啊。
“你是不是——”
罗本想质问下对方是不是故意把他丢到澡堂里的。
天知道他在澡堂里经历了什么。
一整套的搓、澡、服、务。
一开始他以为和一大帮光腚的大老粗一起洗完澡就结束了。
结果，就在他想离开的时候，两壮汉拦住了他。
他原本以为来找茬的，刚想给人一点教训。
就听那些人说：“客人，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小姐为您购买了一整套洗浴服务。请问你想盐搓还是醋搓还是红酒搓？”
罗：“？”
然后他就被拉去来了场全身上下、洗涤心灵的搓澡仪式。
再然后——
打奶。
当那些人用什么身体乳又全身上下给他抹了一遍时。
那一刻，差点成功唤起他想猎杀的念头。
等终于结束可以走的时候，他被告知他的衣服被收走了，说是同行之人为他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他看着那又轻薄、又少得可怜的布料。
猎杀之意，二度唤起。
但没办法，他总不能光着出门。
他原本还想着找人当面对质，结果一出来，人没了，一问才知道出去逛街了。
没办法，他就只能在这等，一等就是又一个小时。
[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穿这莫名其妙的衣服？]
这是他原本想质问对方的话，但在看到对方那一身装扮后，突然没了质问的底气。
哦，自己也穿了啊。
所以不是为了故意玩他的……
“哟，男装还露腹肌啊。”
“！！！”
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