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以后的家庭帝位
在抢救室外面等着的宋挽辞，一直拨通着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通…”
“对不起，你…”
无论她拨多少遍都是一样的结果。
不是没人接就是空号。
仅能依靠的母亲和小姨都不在身边，宋挽辞陷入孤立无援的绝望。
趁着空隙时间去缴费回来的靳淮就看着女生孤零零的坐在那儿，背景是严肃寂冷的手术室。
心疼不言而喻。
靳淮放缓脚步，小声的落座在她旁边，怕吓到她，也怕刺激到她的情绪。
他不了解宋挽辞的家庭状况，但他也是从小看着家人的眼色长大的，而女生手上无人接通的电话和浑身溢出的悲伤说明了一切。
靳淮不会安慰人，也没立场抱住她给她一个慰藉。
只生硬的憋出四个字，“会没事的。”
宋挽辞红着眼点头，耳边发髻一同落下，凌乱又破碎。
“叮”急救室灯灭了。
宋挽辞立即抬头起身小跑过去。
“医生，我外婆怎么了。”
“病人肝癌晚期，加上她年岁已大，情况不乐观。我们会开个会来为病人后期治疗做计划。”
肝癌两个字打得宋挽辞措手不及。
她身形不稳，好在靳淮及时揽住她的肩膀才不至于让她倒下去。
大脑似被千万根黑线缠绕住，宋挽辞没了思考能力，只知道她现在急需要一个长辈来依靠。
宋挽辞重复拨打着电话，手机里面一直响起同样的声音。
她又急又恼，豆大的珠子砸在手机屏幕上，委屈不已，“为什么不接呀。”
直至耐心告尽，宋挽辞处于崩溃边缘，体会到天塌的窒息绝望。
靳淮伸手将此时脆弱易碎的人搂进怀里。
女生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样，揪着他的衣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处，忍不住的低声呜咽。
她尽力忍耐着不让哭声变大，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泣涕似幼兽。
靳淮虚拢的手收紧，手心拍打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
这瞬间像是有了依靠，宋挽辞忍不下去，从低泣变成痛哭，泪珠不断线的掉在靳淮衣领。
寂静昏暗的走道，靳淮拥着宋挽辞过了许久。
直到女生哭得眼睛成了核桃，也哭得没力气了，她才从靳淮怀中离开。
宋挽辞揉了揉眼睛，看着靳淮衣领上自己的作品愧疚不已，“对不起。”
“没事，我以后要回来。”
靳淮为了调和宋挽辞的情绪，不正经的开着玩笑话。
宋挽辞不知是不是哭得脑子不灵光，还点了点头，鼻音还带着哭腔，“以后我肩膀借你一次。”
靳淮被这话逗笑了。
他抬手抹掉女生羽睫的白莹，食指拇指交搓捻入指腹，“就这么盼着我哭。”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嘛。”
情绪低落的女生有时候智商是真的不在线。
“我的意思是用别的方式要回来，比如…”
靳淮突然弯腰与宋挽辞平视，一双黑眸里盛满了女生梨花带雨后如羞花的脸。
宋挽辞对于男人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脸，下意识脑袋后撤一步，男人预判似的抬手稳住了她的后脖颈。
宋挽辞屏气凝神，看着靳淮张口又说些不着调的话。
“比如抱一下？”
女生睫毛似蝴蝶翅膀颤抖的飞起，靳淮盯着她眼的目光慢慢下移，放在了红润的唇上。
男人喉结滚动，话语轻佻，“或者亲一下？”
这人趁人之危。
宋挽辞猛地推开他，晃动的眼珠不知道往哪儿放，“我去缴费。”
说完同手同脚的准备落荒而逃。
靳淮一个箭步将她挡住，似笑非笑，“哎，宋学妹，今天怎么不反击回来？”
按照往常。
宋挽辞应该来个假笑，然后扯住他的衣领将人拉到自己面前然后也调戏一番。
可今天情况特殊。
也因为靳淮拉了她一把，让宋挽辞对他的好感度都上升了几个高度。
不过经靳淮这张嘴一闹，他在宋挽辞心中刚树立起的形象直接倒塌。
“你好烦啊。”
宋挽辞瞪了他一眼，“我要去交费了，然后去看外婆。”
“已经交了。”
宋挽辞疑惑看他。
靳淮转了个身和宋挽辞并肩站在一起，下巴一抬示意她，“走吧，去看外婆。”
男人比她高一两个头，宋挽辞得仰望着看。
或许是心情的影响，宋挽辞觉着他黑发下漫不经心又冷淡的眸添了几分生气和认真。
没那么吊儿郎当，反而让人很安心。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宋挽辞掩饰般的收回神色，“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
“先看外婆再说。”
他倒自来熟喊的亲切。
见了面后更是殷勤，宋挽辞从来不知道他的话也能这么多。
“小淮你找女朋友了没啊？”
“我没女朋友，也不怎么喜欢找女朋友。”
一旁吃着香蕉的宋挽辞：笑死。
“小淮长的苗红正青的也不像是会乱交对象的人，这找对象啊那得看好咯。”
“外婆说的可太对了，媳妇可得好好选。”
宋挽辞：搞笑，太搞笑。
她可不能让外婆被不要脸的人蒙在鼓里，“外婆你听我说哦。”
“他呀，在我们…”
“挽辞。”
宋挽辞的话被靳淮直接打断。
靳淮勾唇一笑，“你快跟外婆说说今天是谁哭成一个泪人了？”
威胁！警告！
宋挽辞话到嘴边又要硬生生的吞回去。
看着靳淮小人得志的样，她翻了个白眼起身出去，“我去找医生。”
靳淮要跟上去结果被宋挽辞制止住，“你继续说瞎话呀，跟过来干嘛？”
被莫名算是骂了一句的男人只好坐回去。
看外孙女这副样子，外婆呵呵直乐，看靳淮也是越看越喜欢。
“你别介意啊小淮，挽辞就是在越亲近在乎的人面前脾气越大。”
靳淮笑言，“我知道的外婆。”
“唉，也不知道我这个老婆子还有没有机会看着挽辞交到个好对象，小淮你要多帮我留意留意。”
“当然会。”
他当然会把人给拐到自己的边上，好生留意。
宋挽辞听着医生的治疗方案。
根治是不可能的，只能尽可能的延长生命时间，化疗，移植甚至是切除。
无论选择什么，这医疗费都是不小的一笔。
还得加上刚才靳淮替她缴的费用。
现在只能将她去国外读书攒的钱给填上去，自己也得找兼职才能让生活不拮据。
就是妈妈和小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联系的上。
宋挽辞第一次感受到世事无常的变换，肩上突然承载着巨大的重担，差点透不过气来。
她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坐着，不敢进去看外婆，也不知道外婆了解自己的病情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就在她唉声叹气的时候，靳淮带门出来。
“你的头都要掉到地上了。”
宋挽辞看了他一眼，“怎么？故事编完了？”
“是啊。”
靳淮落座在她的旁边，“外婆开心的不得了。”
“谢谢。”
宋挽辞又在抠手，靳淮可算发现了她这个一紧张一心里有事就会出现的小毛病。
“外婆睡了，要不要学长带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