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四季之神
异兽中的内奸——白泽，终于得到了祖巫们的首肯，踏上了创翻龙、凤、麒麟三族的人族战车。
而白泽在人族中的待遇，自是不必多谈，小小来降的兽奸，和普通战马一个编制，没被直接宰了就已经算他走运。
对此，白泽并无抗拒之意，甚至甘之如饴，以人族和异兽之间的恨意，能有这样的结果已是难得。
白泽认为哪怕人族在，剿灭龙、凤、麒麟三族后，自己被人族抛弃直接斩杀，那也是值得了。
会议结束后，白泽随黄帝而去，好歹在洪荒有着《白泽精怪录》的整理经验。
再次整理起姊妹篇——山海世界之《白泽异兽录》，那也是相当的得心应手。
将遛狗绳交给黄帝的时候，阎罗心里还有些不舍，这可是能撸给抱的大狗狗啊！
又一次【十二祖巫】会议的圆满召开结束，祖巫们三三两两准备离去，早就没了此前的遮遮掩掩。
虽然巫族的说法在人族已经传开，巫者们也相继抛头露面。
但由始至终，【十二祖巫】们从未公开——即向天地宣告巫族的正式诞生。
否则按照巫族的咖位，作为道祖的盘爷怎么都该意思意思，降下零星半点、量少还啥都不好使的功德。
哪怕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妖族崛起复出无望，祖巫们还是没有正式抛头露面的想法。
毕竟黄帝这个带头大哥就是有身份的人，平时用马甲耍耍人族一众大佬也全当个人兴趣。
可真要在马甲都没披的情况下，以真身示人跳出来说什么今天巫族从人族中崛起云云。
嗯，绝对是人族大战一触即发。
阎罗离开时特意留意了一下，往日里没有注意到祖巫之中的小团体，今天心血来潮，果真让他发现了一丝端倪。
祝融、玄冥——也就是颛顼、蓐收、句芒这四位祖巫明显是有什么事情要单独留下。
其他祖巫们见怪不怪，一宿舍四个人玩拉帮结伙，都能搞出六七个聊天群。
更别说人均马甲怪的十二祖巫，这四人凑在一起那也是老传统了。
阎罗走出门，心里不断给祖巫们划分出各自的小圈子，他不知不觉中开始成长，现在已经对各种利益关系有了更深的体会。
刚想直接抬脚离开，却发现后土笑盈盈地站在旁边，贴心地带上门，让里面的四人能够安心的交谈。
鬼使神差地，阎罗只是略微犹豫，上前小声打了个招呼。
“娘娘，他们——”
阎罗指了指里面，一脸求知欲地望向后土。
在阎罗心里，后土祖巫明显是女娲娘娘在【十二祖巫】中的马甲化身，有些疑惑的地方自然是向她老人家请教。
后土一愣，目光不禁变得有些玩味，这小子算是开窍了，可惜尚在懵懂之中。
也罢，就当结个善缘。
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就算阎罗以后瞎捉摸也能察觉出来。
心里有了打算，后土同样指了指一门之隔的四位祖巫。
“此乃四季之神的内部会议。”
后土的声音很轻柔，但这句轻飘飘的话却直接点醒的阎罗。
四季之神！
这个关键词瞬间让阎罗想起，前世流传的远古神话传说。
话说在上古时代，有四位神祇。
他们代表着春夏秋冬、四季轮回的概念。
他们即为春季之神、夏季之神、秋季之神与冬季之神，每逢四季分别到来时，人族都会祭祀他们，祈求保佑。
四位神明留下的神话虽然不多，但他们的神职名号同天、地名号一起，成为上古时代人族的六大官职。
也就是说他们虽然在后世名声不显，但他们的存在却以另一种方式和人族牢牢绑定。
“阎罗，不如你来猜一猜里面的四位，分别是四季之神中的哪一位。”
面对后土的考验，阎罗没有退缩，关于四位祖巫的信息瞬间从脑海里呼之欲出。
“句芒祖巫，东方木之祖巫，木者，生机也，句芒祖巫自是春季之神。”
“祝融祖巫，南方火之祖巫，火者，炎而上，祝融祖巫当为夏季之神。”
“蓐收祖巫，西方金之祖巫，金者，金就砺则利，乃肃杀刑罚之善器——”
说到这里，阎罗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显然是想起黄帝对蓐收真身的猜测，如果真的是那位西王母，同属西方又为庚金之神，相似度直接拉满。
“而秋季常有草木渐枯、四处具是杀机的秋风肃杀之说，蓐收祖巫为秋季之神，实乃实至名归。”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阎罗在后土惊讶的目光中继续说道。
“颛顼陛下……额，玄冥祖巫——北方冰之祖巫，冰有万物冻结之意，玄冥祖巫自然是冬季之神了。”
除了颛顼陛下一开始开女号的黑历史，阎罗很快把四位祖巫一一对上号。
“不错，你小子看起来傻，但也不至于到朽木不可雕的地步。”
后土满意地上下打量着阎罗，后者被夸的很是不好意思，显然是他猜对了。
但阎罗又隐约有些觉得不对劲，祖巫、四季之神……
阎罗又陷入沉思中，去找那份强烈的违和感。
洪荒小说都传十二祖巫基本都是战死，在巫妖之争中黯然退场，也就后土化身轮回，但最后还是舍弃了祖巫的身份，变为平心。
阎罗深知，所谓的十二祖巫在正统神话传说中根本不存在，每位祖巫的形象也是拿其他神话人物凑数，逐渐形成了这一组合。
这也意味着，每位祖巫抛去所谓的祖巫身份，他们真正的来历才是值得深究的地方。
“哼，你小子的脑袋有时候别太灵光，太灵光了总归碍眼，难得糊涂的道理你可不要不懂。”
后土显然是看穿了阎罗所思所想，那意味深长的视线刺得阎罗如芒在背。
‘大阴谋，绝对有大阴谋！’
阎罗在心里疯狂大喊，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真相的一角，但对上后土也只能腼腆一笑，继续装傻充愣。
这些个大能啊，为了互相算计争斗，难怪会有巫妖之争、难怪会有十二祖巫！
都是套层皮，干着重新开打划分势力的活。
换句话说，阎罗已经隐约领悟到所谓的巫妖之争只是表面，上场的马甲皆是幕后操控者的提线木偶。
而且按照祖巫们的意思，【十二祖巫】这个组合历代都有变化，就比如玄冥，这次是五帝之一的颛顼陛下，所开的账号。
但阎罗隐约记得，这四位四季之神的名字，好像分别在五方上帝的从属神中出现过。
东、南、西、北、中央这五个方位各有上帝、天帝之说。
四位祖巫不但是四季之神，又分别是东、南、西、北所属之神，这真的是太凑巧了！
“水太深了，深得很啊！”
最终，在后土满意地注视中，阎罗只能发出这一声长叹，深怕知道太多哪天就触雷暴毙。
“你知道就好，你没走到那一步，太多的知识对你来说不过是催命的毒药。”
后土的安慰很管用，是啊，如果没有和大佬们同台博弈的资格，终究不过是能被随时踩死的蝼蚁。
这一刻，阎罗终于认识到来自洪荒、来自混沌中的巨大恶意。
而阎罗也在今天正式脱胎换骨，他要用另一种视角去观察大佬们的一举一动。
这既是学习，也是防范于未然的提防！
盘王宫，一直在观察天地的盘爷，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没想到阎罗这小卒子倒也有几分头脑。
盘爷心里暗自盘算，已经有多位神圣在阎罗身上落子，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三清与西方二圣的利诱，那【十二祖巫】次次开会，次次让阎罗入席，都是因为阎罗未来幽冥之主的身份所致。
就连人族首领的联合大会，众多人族先贤中就阎罗这一个怪胎，像极了一群老虎里面跑进了一只老鼠。
有的在观察，有的已经下场接触试图对其产生影响。
现在看起来好像不算什么，顶多是互相交往。
可正如汇流成河、聚沙成塔的道理一样，接触多了，阎罗自然而然地会受某方面的影响，从而做出看似出自自己想法，实则早就被他人潜移默化的事情来。
“难、难、难——”
一连三个难字，道出盘爷心中的惆怅。
对于阎罗，盘爷虽然满心算计。
但若是阎罗能有几分成长，他也能不计前嫌，略微倾斜一些资源，足够阎罗成为金仙，完成超脱的最基本要求。
可惜，阎罗现在看似开窍，脑子转得快变聪明了许多，实则越陷越深。
知识是有代价的，冥冥之中都做好了标记，在未来的某天会让你一分钱都不落的、连本带息的彻底偿还。
要论收账，九出十三归的老规矩，碰上诸天神圣们讨账，良心再黑的讨账者也得竖起大拇指，高呼自愧不如。
所以无论换成哪一个大神通者前来，看到阎罗脑子里琢磨出那么多东西，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阎罗。
那也是你能够知道的东西？
你什么身份啊？
你配么你！
所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知道那么多秘辛，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代价。
别看现在好像没什么问题，那是因为盘爷隔绝天道，诸天神圣们无法修炼。
等到天道显现、诸天神圣们修为狂涨，那阎罗的事情自然会被顺藤摸瓜，阎罗也自会被疯狂拿捏。
盘爷看了眼后土，“这女人坏滴很啊，阎罗这臭小子眼瞎，主动入了套都不知道。”
要说知识有毒，
那阎罗目前就是，84兑敌敌畏，再来了点些许鼠毒强作为底味……
盘爷越想越头大，无形之中的算计最为可怕，全是秋后拉清单的路数。
是啊，谁让你知道那么多秘密。
你以为你是老几，能够一点代价都不付？
不知怎么，思及至此的盘爷总有些心神不宁，内心忽然躁动不安。
盘爷掐手指掐的都快冒出火花，天道也没有反馈出有用的信息。
“坏了！老汉我也被算计了！！！”
知识果然有毒——
盘爷气得打起哆嗦，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刚才还笑话阎罗掉进了坑里还不自知，没想到这句话转眼就应到了他这道祖身上。
自不必多想，盘爷和阎罗踩得是同一个坑。
是啊，知识有毒，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普通大能仗着体质好，抗毒性强，知道的多些倒也不碍事。
可其中的度数和计量总归是有极限，超过了那份阈值，拉清单的说不定下一秒就登门算账。
“你知道的太多了。”
什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都是粗活，精细一些的话……
啧啧啧，门下走狗喜加一。
而让盘爷冷汗直冒的是，无论是巫族【十二祖巫】的马甲传奇、亦或是妖族妖帝之真身、大天尊的忽然来访、三洞道人竟是三清、人族炎帝一脉和黄帝一脉的暗自相争……
太多的事情、太多的隐秘，全都被他这位道祖所知晓。
“老汉我终究是年轻啊！”
难怪伏羲和女娲的化身——人族伏羲氏同女娲氏几乎足不出户，凡事都让阎罗代劳。
估计也是猜到了其中风险。
当然这多少有些冤枉这对兄妹，在两具化身看来，是道祖忽然隔绝了天道，他们无法联系本体，没收到指示自然是按兵不动 。
万一坏了道祖算计，那才是大罪过。
盘爷嘴里有些发苦，终究是被诸天神圣们下了套。
那些家伙的意思很简单，道祖你不是要隔绝天道、还不让我们修炼吗？
那有些秘密——就算是你贵为道祖也不方便知道的某些事情，咱们都没办法遮掩。
既然如此，那大家干脆不装了，就让道祖您老人家瞧好了！
看看大家身上的故事精不精彩，够不够刺激。
知道那么多事情，别怪未来大家上门拉清单。
盘爷麻了，按照这些家伙主动或被动透露出来的秘闻，基本每一个都是惊天大瓜。
吃瓜一时香，可吃太多了迟早撑死。
盘爷看了看自己的老弱身板，这惊天大瓜他到底还能再吃几个？
若是对各种秘密贪得无厌，迟早有一天，他也会越过那个阈值。
就算他有道祖+盘古的双重身份加持，可一想到那群铺天盖地、气势汹汹的诸天神圣玩群殴，纵然是他也遭不住。
“不行不行，得快点行动起来！”
“老汉我要自救，是你们逼我加快速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