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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梁灵君·檀不言&帝姬·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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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政十五年,梁王薨,年仅七岁的檀璜继位史称梁晨王,其生母王氏封为王太后。

    而我,便是梁晨王的哥哥梁灵君,檀不言。

    我出生时便天降祥瑞,然其生母面目丑陋,并不受宠。因此,虽有卓然天资但为保全我与生母性命,一直守拙,寄情山水,从不问朝政。

    王太后自垂帘听政便专权独横,为一己私利向大洲发难。

    我也找了个由头辞别栖霞,云游九州。

    出门半年之久,宫中传来消息,我的生母突染恶疾,命不久矣。

    自得了消息,我便日夜兼程回宫,归来途中又听闻太后在宫外礼佛之时,突遇刺客,幸的一乡间女子所救,遂将其收养带入宫中封为帝姬。

    这仅是我路上所闻。

    待我归来,我只瞧见棺椁,也仅在灵堂为她守了一晚,国师说其冲撞太后,遂将我母妃匆匆下葬。

    我虽贵为王子,但是宫中人人皆知,我只是徒有虚名,因此除了身边的贴身宫人,并无人正眼瞧我。又因不满太后行为,顶撞了她,我便被罚幽闭。

    因此,我大病一场,险些离世。身边空无一人,就连自幼跟着我的宫人也离我而去。

    就这样,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我见到了她。

    她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是个乡野村姑,也没有外人说的那样金玉加身。

    她只穿着最普通且过时的服饰,一双瑞凤眼清透明亮,圆圆的脸庞还未褪去婴儿肥,鼻子小巧,嘴巴粉嘟嘟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她提着一盏灯从远处走来,蹲在我的身侧,“殿下该喝药了。”

    我本以为是催命的毒药,却不想是她用冷宫边上的草药为我煮的退烧药。

    我问她叫什么

    她只垂眸,没有任何表情,淡淡道:“没有名字,以前乡亲们叫我野孩子,现在大家叫我帝姬。”

    我听了她的话,欠了欠身子,异常笃信的说:“你有名字!”

    她微微一愣,显然有些意外,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眉头微蹙着,“是,我有名字,我叫摇!”

    自我伤寒好后,她便再也没有出现,我跟好些宫人打听,这才知道,她因说错话被太后责罚,三十大板险些要了她性命。

    我知道,事情因我而起,但我却丝毫不感激她,只觉得她太过愚蠢,愚蠢到我后悔将她带入宫中

    与她初见,正是我从大洲前往北朝的途中。

    那个时候正值入冬之际,天降大雨,遂只能就近找了一个驿站修整。

    巧的是,途中偶遇一北朝富商林氏搬迁队伍,又遇一游学的儒生。

    一夜把酒言欢,林家家主知我喜好音律,送了我一把笛子,那儒生却并未宿醉,跟我们说了一通绕城之困的见解,微雨尚在,便带着学童匆匆离开。

    我也拜别林公继续赶路,我正把玩新得的玉髓笛,宫人突然勒马,险些将我的笛子摔下。

    “出了何事?”

    “梁灵君,前方几个乞丐堵住了路。”宫人回禀道

    我本不以为意,却不知为何,竟将车帘掀开了一隅。

    只见一个满头如蓬草一般的乞丐,双手环胸蜷成一团,赤脚赤膊伤痕累累。

    大发善心的事我很少做,可那一双明亮的纯净的眼睛终是叫我不忍心,便将他救起。

    他面黑如碳,发若枯草,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我,像受惊的小鹿。

    “他们因何故打你?”我坐在马车上居高临下,语气冰冷又不耐烦道

    “无缘无故,要说有,就是我力气小好欺负。”听这声音,不想眼前这个埋汰至此的人竟是个女娃娃。

    我又多了几分心软

    “这些银钱给你,去吃点东西,买身衣服吧!”我示意宫人给给她一包碎银子。

    “公子大恩,我永世不忘!敢问公子可是梁人?”她跪在地上给我磕头,一双眼睛充满期待。

    还不等我拒绝,她又说:“当今王太后,乃是我生母,还请公子将我送去大梁!”

    起初我只当她是疯言疯语,却不知她竟步行跟着我的马车走到了北朝。

    我从未听说我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妹妹,但是见她这样锲而不舍,我也无奈只能带着她前行。

    我问:“你可知诓骗亲王是何大罪?我未有流落在外的亲妹妹!”

    “我并非是公子的妹妹,但的确是王太后的女儿。我今年十四岁。”

    她并未多说,但是一双眼睛却告诉我,她说的都是真的。

    王太后入宫不足十年,如此想来,她竟在入宫前早育有一女。

    这对我来说是个好事,是个能扳倒王太后,关键时候保命的好事。

    又过了半月,我在皇宫掖庭的偏殿看见了正在做苦力的她。

    “你可真是够蠢得!”我走进去,不屑道

    可她像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打着水,片刻后说:“梁灵君来此处不怕被旁人看到?”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如今一无所有。”

    “殿下如此,摇亦如此!当初我欠殿下一份恩情,但我也救了你一命,你我算是两清了,从今以后我与殿下毫无瓜葛。”她说的义正言辞,似乎觉得这样没有半分不妥。

    我把她送进宫,可不是让她和太后扮演母慈子孝母女相认的戏码的,她难道不应该恨那个心狠的将她抛弃的母亲吗?

    “我能将你送进来,也能将你弄出去!”我确实在威胁她,若是她还不知好歹,我一定会杀了她。

    “梁灵君是想杀了我吗?我可是帝姬,即便沦落至此我依然是帝姬。殿下问我恨不恨她,我当然恨,但是若我是她我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做跟她一样的选择。”她静静的看着我,像是把我看穿一般,“殿下是个光风霁月之人,你恨太后不过是她磋磨你母妃。你认为让她死就是对她的的惩罚?你太不了解她了。”

    她不在伪装,直接的倒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你一直在利用我?”

    “不全是,顶多算相互利用。也许我没有告诉你,我的父亲曾是赫赫有名的谋士,你曾说我身世风雨飘摇,所以给我赐名摇,却不知我原叫沈瑶,瑶光入琼池,佳时不负载。”她陷入了沉思,眸中也逐渐便的柔和。

    她说的不错,我未曾想过成为王,只是恨太后。

    “我只想好好活着,有人庇护,吃饱穿暖,恐无力助殿下达成心愿。”

    本来一场本应我主导的“复仇”,就这样无疾而终。

    而我也不知何时竟对她唯命是从。

    也许是她及笄之时,在四下无人的黑夜,她偷偷的吻了我的脸颊,跟我说:“世上男子万千,但是在摇的眼里你是最好的那个。”她还说:“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又或许,她能读懂我每幅画每首诗中的隐含之意,并在合适的时机跟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是只有舞刀弄枪的才是好男儿,如今天下谋士文臣也多不执剑,谁又能说他们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后,大梵的公主要来和王上和亲。

    所以我们整日往永安的公主府跑,很快便同婉音公主成为了朋友。

    后来,突有一日,万俟躺在我府邸的房梁上,给我扔下一壶好酒,说他想去大梵,但是由于身世原因,他无法出城,遂来求我。

    我起初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欣然答应。

    只是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大半夜的时候,她穿着斗笠冒着雨打开了我的房门,她激动的说:“不言,我们的机会来了。”

    她跟我说,王太后毕竟是她的生母,所以她不能做有悖人伦之事,我答应了;她还说,她一定会帮我夺王位。我知道,她从来不是帮我,时至今日她早已有了自己的野心。

    就这样,又过了许久,边陲出现战事,婉音还是进了宫。

    我曾多次劝阻过她,可事与愿违,她利用永安将婉音和万俟的事情传给了大梵的皇后。

    这导致万俟身负重伤失望离开,数年内被大梁和大梵的死士追杀

    她一直坦诚,但是又总是能找到和别人合作的筹码。

    婉音就这样成为她安插在太后和陛下身边最重要的棋子,代价就是事成之后,放其自由,大梁与大梵永结邦交之好。

    十年光阴转瞬即逝,王太后日益年迈,陛下身子也大不如前,但好在陛下还有个儿子,只是可惜,那孩子早产身子羸弱不堪。

    夜晚,秋风呼啸的吹着,站在凉亭中已能察觉凉意。我将新得的白狐裘袍子披在她的身上,“让我去做吧!”

    她回过头静静的看了我两眼,转瞬笑意从眼角传上眉梢,“那自然是最好的,换了旁人我不放心。”

    “不言,以后在这天下就是你的了,你可欢喜。”她转过身来给我紧了紧裘狐大氅的系带,满脸的笑意。

    次日,我从婉音那里将皇儿接出宫去,并将事先准备好的死婴交给婉音。

    太后得知婴孩最终没有熬过去,一阵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摇不放心,她想掀开襁褓去确认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小皇子,还好婉音及时制止。

    皇孙离世,先皇又没有其他子嗣,而我作为先皇的胞兄,是唯一能够继承大统之人。

    但是梁相多年与我交恶,他自然不愿此事发生。

    我来到她的寝宫,看着她亲自为太后熬药,满眼通红眼泪直流,我从未见过她这样,其实现在想来她也不过二十五岁,生母病危怎能不担忧,而我庆幸她并非铁石心肠的狠厉之人。

    “别怕,太医说了太后就是急火攻心,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我蹲在她的身侧,轻轻的抚摸着她微微颤抖的后背。

    却不曾想,她竟一把将我抱住,哭着说:“不言,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没有想过,娘亲会这样,我害怕,我也没有想过让麟儿死,真的!”

    她的眉头紧锁,眼眶微红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我,好生叫人心疼。

    “我知道,我都知道。”

    “不,不言,不当大梁的王好不好,我们去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闻言,我并不知道她此话何意,却又觉得若是能这样也很不错。

    摇擦干了眼泪,给太后送药,她看着床上枯瘦的老人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滋味。

    “太后,该喝药了!”

    “”

    “娘亲~”

    “闭嘴,何人给你的胆子,竟叫哀家娘亲,哀家只是皇儿的娘亲。”王太后闭着双眼气息微弱的说。

    “太后何必动怒,不管您认不认瑶儿,您都是我在这个世上最爱之人,娘亲,梁灵君要反了。”她吹了吹手上的药,递给太后。

    太后瞳孔微张,眉头紧锁,“你说什么?”她看了一眼沈瑶,不屑的笑道:“一派胡言,陛下无后,这天下早晚都是他的,他何必要反。”

    “太后此言差矣,这天下是您的!”沈瑶笑着,定睛看了看他。

    太后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可是她也知道她这个女儿并非草包。

    “这些年是您为大梁殚精竭虑,要说谁最适合做这大梁的王您才是最合适的呀!”

    沈瑶说出了太后敢想却不敢为之事,这一下她乜着眼警惕的看着摇,“如此狂悖之言,你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

    “谁教你这么说的?”

    “无人,因为我是您的女儿,所以我知道您怎么想的。我承认我确实喜欢过梁灵君,可是您是我的母亲。”沈瑶的眼中满是真诚。

    王太后闻言神情稍缓

    “我说过,您是我在这世上最在乎之人。不管您对父亲做了什么,您都是我最爱的娘亲,所以我会帮您。娘亲您能给我再唱一遍小时候您给我唱的结草儿吗?”

    太后并未搭理她,只是重新躺好。

    又过了两日,她神色慌张的从太后宫中出来,她说:“太后和梁相密谋自己继位。”

    我们话还未说完,太后身边贴身的公公就来报说太后请帝姬前去聊聊家常。

    她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没有音讯。

    而太后临朝,竟想自己继位,朝中只有太后党支持。

    我知道,她定然出事了,遂将我养了多年的死士,以及朝中支持我的将领集结,准备逼宫,这一战王宫内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母后,禁军支撑不住了,让我前去城外调集军马吧!”沈瑶一脸慌张,跪在地上。

    太后也一时慌了神,她们合计好的,只要自己说出继位,引梁灵君逼宫,到时集结人马定能让他有来无回,只是不想他竟来得这样快,像提前有所准备一样。

    “好孩子,快起来。”太后扶起她,从暗格中取出虎符,“这是我大梁虎符,你一定好生收着,快去找梁相和城郊郑将军,让他们速来救驾。”

    沈瑶收起虎符,又郑重的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太后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只当这是她在尽孝了。

    这时,公公走上前来,给太后端了一碗药,“太后,莫要忧心,帝姬定然会带人救驾,您该喝药了。”

    这个药自小皇子薨时便要日日服用,只要断了就会身子发虚,因此她看都没看便喝了下去。

    只是这时她腹中一阵绞痛,不久便没了意识 。

    沈瑶手持兵符,也并非为了救驾,而是和梁灵君会合,正打着的禁军和梁灵君的人见状也懵了。

    “殿下,梁相!”她将虎符毫不迟疑的交给了我,这也是她对我最大的信任。

    这场腥风血雨终于平息,她身穿麻衣孝服,坐在太后生前最喜欢的佛前唱着她记忆里的儿歌。

    我确实有帝王之才,可是我却从不想王,即便是穿上这一身黄袍,坐在了那把龙椅上,我也不觉得开心。

    自从我继位,半月之久没有见到她,我知道她在躲着我。

    终于,这一日我在承恩宫见到了她。

    “为何躲着我?”

    “你已经是陛下了,我岂敢躲你!”

    “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永远在我身边?”

    “你可以下旨,又或者封我做皇后。”

    “我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什么?”她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却有不易察觉的试探,“我要走,放我离开。”

    我从后面抱住欲离开的她,“我其实不想做王,你若喜欢,我会双手奉上。”

    这是她想听到的,但是她却皱着眉,吃惊的张了张嘴。

    我不顾大臣反对,不顾骂名,执意将王位传位与她,心甘情愿的为她扫平一切阻碍,将一切奉于她,我只想守护我爱的人,让她得偿所愿。

    可人的野心是欲壑难平,我也高估了我的心胸,我放不下的太多,放不下永安,放不下大梁的百姓。

    不可否认她有治国之才,但是手段却狠辣,刑法税收之重让百姓苦不堪言,凡有异议者竟被当堂斩杀。

    沈士入狱,终于,我安奈不住前去求情,“沈士乃我至交,为人刚正不阿,你能否不要如此专横。”

    “怎么,你如今又觉得我专横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士乃大才者,杀之可惜,况且他只是敢说真话罢了!”

    “真话!哈哈哈~您可真会说笑,他的檄文写的能绕整个长秋宫一圈,骂的我脑仁疼。这世上大才者不缺他一个,不听话的大才留着何用。”

    “摇”

    “不言,我身边只有你了!”她又这样,我毫无办法,只是有幸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才能将沈士救出,但他却断了双手,从此再也无法泼墨挥洒了。

    日子又过了一年。

    我想接回永安,但是她并未表态,至此我们又争执起来。

    “永安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曾经也很喜欢她,你为何就是不愿意接她回来?”

    “煜桥先生自有安排,你无须操心。”

    “又是他,当初也是他给你指路让你拦下我的马车,也是他助你找到生母,你说你心中那个人是不是他?”

    “哼~你真是可笑,我更是可笑,除你之外我心中从未有过他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大梁氏族为大,立法改革乃是必然之路,你此时不懂不理解我,我不怪你。至于你说的亲人,难道养在你府上的檀麟不是你的亲人?”

    “你?”

    “我怎么知道,檀不言,其实你从来也没有相信过我,若不是我首肯,你觉得婉音能将孩子交给你?”

    这次谈话我们不欢而散,而我也觉得她离我越来越远,我在想我究竟要怎样才能让她老实的待在我身边,我要怎样让她只属于我呢?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女人,她说她叫雪倾城,来自西域,有一种蛊,种者能让人生生世世离不开彼此,但作为条件,大梁将永远支持北朝姬佑。

    我答应了,可她是何其谨慎和聪明。

    “你想给我下蛊?”她刚用凤仙花染出来的指甲深陷我的两颊,眼中含泪,面目狰狞。

    “我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让你心里眼里只有我。”

    “愚蠢,浅薄!”

    “是,我是愚蠢,我为什么要将这王位传给你 ,为什么总是不忍心逼迫你,是你说的,我们一起去找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起生活,为什么”我的嘴里不住的涌出鲜血。

    “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她着急的抱住摔倒在地的我。

    “这不是蛊。”我笑着将腰间已经死去的蛊虫拿了出来,“雪倾城,给我蛊虫,让我们投靠北朝姬佑。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我也不愿意,大梁气候极易养殖蛊虫,我去探查,将他们的老巢端了此为毒物”

    “别说话,别说话了你别有事,有件事我还没有同你说”她哭的很伤心,这是我第二次见她哭。

    我也想陪她走下去,可是我中的是无色无味的剧毒,并且还吃下了蛊虫,不然雪倾城不会同意带我去养蛊之地。但她应该想不到,为了沈瑶的理想,我竟能付出生命。

    “雪倾城对不对,我去找她拿解药,我”她一边哭,一边给我擦拭着我嘴里不住涌出的鲜血。

    “别哭,我死了,你就能一直记着我,我也能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了”

    这是我最后的一句话,听说人死后会有灵魂,可我再也没有见到摇

    ——檀不言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已有了身孕,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大景十五年

    大梁早已投降大景,成为藩地。梁王摇退位,将王位传于檀麟,念梁王年幼,遂将公主永安接回。

    后来曾有人说在梁灵王的墓陵中见过她去祭拜;还有人说,见她和另一位女子在乡间赛马;但是给梁灵往下葬的宫人却说,当时的棺椁特别的重,好似有两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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