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既禾拜寿入林府,长灯宴席怼众人(一)
林府
“姬佑见过表姑祖母”既禾向贾氏行礼,并将北朝皇帝快马加鞭送去书院的无暇如意蝉纹璜呈上。
“你有心了,快坐快坐!难得五殿下还能记着我这个老婆子!”
“表姑祖母这是哪儿的话,既禾虽自幼离宫,但是离宫前也是常听父皇念叨您呢!这次给您拜寿,父皇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将他的一份孝心带到。”
既禾此次前来,若说开始不知道是何意,那么听到现在长灯多少也能猜出一些。
赵氏知道林府来了好些的才俊,遂拉着还未出阁的长悦和长宁来相看。
她虽话语间不敢明着揶揄长灯,却也话里话外的当着外人的面说长灯年岁大了。
“母亲不知,我这两个不争气的女儿,为着她们婚事我头发都愁掉许多。又不像大姐儿,是个有本事的,这一路竟结交这么多的青年才俊。”赵氏捏着手帕掩鼻笑道
“浑说什么!”贾氏不悦,“子昂乃是吱吱义兄,那煜桥先生乃是子昂好友。你作为一个长辈竟当着贵客的面浑说这些,别的叫人以为我林家是个没规矩的,你且去家祠跪着,不到晌午不准起来。”
赵氏和长灯都不曾想,贾氏竟如此生气。长灯不愿祖母因自己开罪赵氏。
“祖母,二婶婶可能一时糊涂,表达错了,想来二婶婶的意思是长灯一介女子,竟能吃得了苦头,并且知礼数,遂与阿哥他们才能不惧外人眼光同行。”
这两年,洲帝打压商人,今天要出粮,明天要出钱。林卿盛是个人才,一路高升,林家的田亩还能种下去,在即墨的生意还能做,也全要仰仗林卿盛。
贾氏见长灯求情,顾忌林卿盛的面子便作罢。
“是,大姐儿说的是!母亲,我也是替大姐儿担忧,你说这女子本就是要嫁人的,当初大姐儿遭了祸,好好的婚事被搅黄了,如今已经这把岁数了,也要抓点紧。”
长灯心想自己还不到十八,怎么在她口中自己仿佛是半老徐娘般。
既禾端着茶具,抬眸看了一眼长灯,如今见也见了,妇人们闲聊他本该自行离去,可赵氏说到此处,他却来了兴致。
“吱吱如今还小,婚事就不劳弟妹操心了,如今长悦长宁也已及笄,弟妹有的忙呢!”常氏面露不悦,却也不好与她发火。
“嫂嫂不知,我哥哥家的美娘,那生的如花似玉,前些年还来过林府,嫂嫂见过的。比吱吱还小一岁。就是托大了年纪,如今可好,就嫁了个庄户。”赵氏满脸可惜
她哥哥家本就是庄户,美娘美已,却是个大字不识的人,又是个炮仗脾气,说亲数次不成,最后竟自己看上了庄子里面的一个庄户。他们能成,还是长灯鼓励她,要追求自己的幸福的呢!
“母亲,我哥哥家不是有个儿子,虽是庶出,但是极有出息,如今在良人手底下干活,我那侄子长得一表人才”
“行了,我乏了,你们且自行散了吧!”
众人行礼退下,独留赵氏尴尬的留在原地。心中焦灼,想着长灯不和她侄子成婚,她怎好掌控林家家财。
林府司徒煜桥住处
“阿煜,你说这五殿下突然到访是何用意?”陆昂说
“只怕是和我们一样。”
“皇后向来不喜五殿下,那她怎么会将这个事情交给五殿下做,让他立功呢?”苏琼不解的问
“如今皇上只有两子,一个是当今的太子姬衡,另一个就是五殿下,太子年幼,林家又在即墨,皇后自然不放心让太子冒险。”司徒煜桥还在专注的写着什么
也是,如今大风破灭,既禾归朝,皇上已老,太子年幼,皇后定然不想让姬佑威胁她们母子的地位,让他来州,事成,也不是没有好处,若是在这边死了伤了,岂不是更好。
刚好还能给她一个出兵大洲的借口。
这林府宅子虽大,可是走来走去的都是些下人,长灯想同她们说话,她们只会低着头畏畏缩缩。
这样想来,还是二叔她们一家没有搬出去时,家里热闹。
“怎么一个人在这发呆!望舒怎么没跟着!”陈晏带着知了走入凉亭。
“她如今心里都是万俟将军,哪还有我。这不,正在房里给无名做护甲呢!”长灯一手撑着脸,一手拿着长草逗弄凉亭下面的小金鱼。
“这亭子也是无趣,池塘里的鱼,好像也有自己的事情做,我若是不投食,便不会搭理我。这样一看,还是你的荷塘更有趣一些。”长灯对陈晏笑了笑
陈晏闻言脸上泛起笑意,仿佛此刻长灯用长草拨弄的不是那一池春水,而是他的心。这份撩拨竟直冲他的脑门,叫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难受。
“你瞧我给你带什么了。”
知了将食盒呈上,里面的点心精致又多样。
“我知你在外面定是吃了好些新鲜的东西,所以我给你买了你以前最喜欢的乳酪,还有朱楼新出的吃食,你尝尝可喜欢。”
长灯见着吃的自是欢喜,捏了一块酥尝了尝,真是直接甜到了人的心坎里。
“好吃吗?”陈晏瞧见她吃的甜蜜,自己也开心
“嗯!”
她的嘴角沾了碎屑,陈晏这时不知怎的,竟孟浪的直接上了手,用拇指指腹,轻轻的将她嘴角的碎屑弄掉。
许是他常年与庄稼打交道的原因,他的指腹上有老茧,长灯觉得自己的脸瞬间烧红,赶忙低头,用手胡乱的拍了拍自己的嘴。
“先生原来在这呀!”既禾的声音从司徒煜桥的身边响起。
“五皇子也有雅兴来看这一池塘的金鱼?”
“不错,听闻,即墨林府的金鱼,品种最是齐全,有好些还是林祖父亲自找人培育的,别的地方都没有。”
“哦~看来五皇子对林家的鱼很是了解。”
“谈不上了解,只是心向往之。”
两个在谈鱼,又不是谈鱼。来赏鱼,可是又都看着池塘中央的凉亭,看那一对璧人,郎情妾意。
“吱吱,刚才你不是说喜欢我的荷塘吗?等你祖母寿宴以后,我母亲会大摆宴席,庆祝我大哥来大洲任职,到时候你来吗?荷塘里的荷花到时候还在开。”
望着他渴望的眼神,长灯点了点头。
贾氏的寿宴结束,陈家也开始大摆了宴席,,即墨几乎所有的权贵都到了,没来的也都备了厚礼。
碍于陈晏的面子,司徒煜桥出席,由于身份不便陆昂便没有去。
女眷席上,聊的不过是你得了什么时兴的钗环是别人没有的,又或者自己的儿子女婿怎样的出息。
陈夫人坐在宴席的中间,同一群夫人聊得也是不亦说乎。
“要说还是陈夫人有福气,大郎是个有本事的,原先可是给天子太子当太傅的,如今一回大州就官拜二品,深受陛下重用。”一夫人道
“谁说不是呢,陈夫人是嫁的良人好,生的儿子女儿那也好,就说这女婿谁能比得上你家大姐儿的郎君,那可是镇北侯家的威武大将军呢!如今天下将乱,有这么一位将军,还愁什么。”另一夫人道
“陈夫人,你们家今日能请得到那举世无双的司徒煜桥和公子昂可真是厉害呀!不知这二位可是与你家大郎有什么交情?”夫人甲说
“那自是的,大郎才华斐然,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能成为至交也不作为奇呀!”陈夫人喝着茶沾沾自喜
“我瞧着这公子昂身边的女子倒真是神气,不敢想身为女子竟能带刀坐男席,好生叫人羡慕!”坐在席位的一个身穿绛紫色华服头戴大束绢花的女子羡慕的说道,长灯闻言倒是对她有了几分印象。
后来才听闻她名叫颜如玉,幼时在一个富商家中做奴婢,后来犯了事,便被卖给了人伢子,最终流落到了风陵渡成了花魁娘子,有幸觅得良人,替她赎了身,还成了那人的正头娘子,自此脱了贱籍,前些日刚随夫家从大风搬到即墨。
正当长灯还沉浸在欣赏颜如玉的美貌时,又听
“别说亲子了,就连是庶子,那不也是个有出息的!”另一妇人说道这里,下巴指了指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