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花神宴中断恩仇,司徒煜桥入牢狱(三)
“姬佑见过将军,见过两位先生。”既禾行礼道
“姑娘无需多礼。”儒名庄说着,然后又对既禾斥到,“公子昂虽也曾听我讲学,是我得意弟子,但是你随我讲学,初入陆府,实在不该随意走动,还闯入后宅。”
“是,弟子知错了。”既禾将腰弯的更低了。
“无妨,我平日大多在东郊大营,不回府上,这府里说是家,还不如说是客栈,先生不用见外。”陆昂说着
“刚才我同你二位说的事情,还望牢记于心。”儒名庄语重心长的说着
“先生放心,我等定不会辜负先生教诲。”陆昂和司徒煜桥同时行了一礼。
此次家宴,陆昂还请了如今也在大邺任职的书院同窗。
宴会上
众人寒暄喝了第一口酒以后,秘书令虞户和司徒煜桥搭话。
“不知煜桥先生还记得在下吗?”虞户盯着他,似乎在极力的召唤出他的记忆。
“虞兄这是哪里话,虽然我入书院这时,兄即将学成下山,但兄之才华,桥钦佩于心。”司徒煜桥姿态谦和
“当初我下山之时,家中幼妹上山接我。曾与先生打过照面”虞户见司徒煜桥茫然,又说:“当时她甚小,如今年不过十七。此次知道你来风陵渡,也是多番央求我带她过来,说是想要亲自拜访先生呢!”
此言一出,虞户之心,人尽皆知。
陆昂笑而不语,自十五之后,他们二人所到之处,多是过来想结亲的。
“桥确实不记得了。”司徒煜桥赧然
“无妨无妨,不知明日你可有时间?让为兄也尽尽地主之谊。”虞户期待
林长灯筷子上夹着肉片,一双眼睛全然盯着他们来回的看。
“多谢虞兄,桥不便在风陵渡久留,恐有负兄之美意。”
他们二人坐在临边,其余人也不会像长灯一般好奇,故而只有长灯在偷听墙角。
“不知先生如今可有婚配?我家幺妹模样才学,那也是大邺数一数二的”虞户自夸道
“虞兄美意,桥当感激!但桥此一生,只愿闲云野鹤,与朝晖为伴,并不喜男女之事!恐有负虞兄了。”
礼貌回复
“这男人哪有不成家的,要不你明日”虞户见此刻,司徒煜桥已全然不搭理他了,便自知没趣的闭了嘴。
长灯瞧见这一幕,只觉得此刻司徒煜桥俨然是一座冰山。
家宴结束,儒名庄并未留宿陆府,而是回了驿站,准备明日讲学之事,一路陆昂亲自护送。
陆府,司徒煜桥住处
长灯在众人拜别儒名庄后,见司徒煜桥同扶光交代一些事情,便一个人偷溜到司徒煜桥的住处,在外面等候。
苏琼骑着追风跟在陆昂身边,一直心不在焉。
“可是有什么心事?”陆昂发现她这段时间好像有什么心事。
“将军,属下属下想陪着吱吱一同去寻元一大师。她从未出过远门,又不会武功,万俟将军是大洲陛下派来监视她的,又是男子,昨夜之事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苏琼说完望着陆昂
“此事吱吱可知晓?”陆昂闻言心中一颤,但是想着她若能躲开战场血腥对她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知晓的,她也很想让我陪着她,我俩从小一块长大,如今能再在一起已是上天眷顾。”苏琼不敢再望陆昂的眼睛。
“既然如此,明日你便写清事情原委,我将你的请辞呈交上去。”陆昂说着骑马走向前去。
苏琼跟在他身后,神情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
他是常胜将军,是公子昂,可唯独不是她的任何人。
这两年他们一起出生入死并肩作战,自己早已分不清,那份心头的敬佩之情,是何时悄悄转化成仰慕。但是邺帝话里话外说了许多遍想为他赐婚,魏相的千金也心悦于他,而她只能将这份爱意放在心底。
长灯足足在屋外等了半个时辰,司徒煜桥还是没有来。
风陵渡的雪夜是极冷的,冷的她直打哆嗦,不停地在房门前来回踱步。
又过了一会,才见司徒煜桥撑着伞,不紧不慢的往住处走来。
司徒煜桥将伞微微抬起,便瞧见长灯扶着柱子,缓慢又艰难的站了起来。
两人之间不足十米,大雪漫天的下着,即便长灯躲在屋檐下,雪水还是浸湿了她的鞋袜。
“先生,十五先生。”长灯也不管是否脚麻,只是本能的冲了过去,跑到司徒煜桥的身边,才脚麻的差点跌倒。
司徒煜桥用左手轻扶了她的臂肘,隔着衣衫,但依旧能感受到,她那被风寒浸透的冰冷。
“天色已晚,不知道林姑娘找在下何事?”
“先生是不记得我了吗?”长灯有些失落,“还是,先生还在怪我?”长灯强忍着寒颤说道。
司徒煜桥瞧了她一眼,心中只觉得憎恶,却又不好将她痛斥一顿,或者直接赶走,生怕她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林姑娘多虑了,在下从未怪你。林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夜已深,姑娘与我在此处,传出去,有碍在下的名声。”司徒煜桥礼貌又疏离的说着,便绕过长灯,往屋里走去。
不想长灯也跟着他往屋里走,“真的吗?十五先生真的不怪我了?那太好了,以前我给您和扶光写了好些信,我以为您是恼我,怪我,才不理我,您没有怪我,那真的太好了。”长灯跟在司徒煜桥后面,欢喜雀跃的说着。
司徒煜桥开了门,便转过身来面向长灯,盯着她又不说话,长灯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先生放心,我本就是特来向你赔罪的,那您先休息,明天,十五先生那我们明天见!”长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然后三步一回头的往外走。
此时天上还飘着很大的雪,还夹杂雨水,长灯的住处离司徒煜桥的住处还有一段距离,她没有带伞,这样跑出去定然会生病
司徒煜桥骂醒自己,“司徒煜桥你,又在想什么?这是她惯用的伎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