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风陵渡里渡情劫,梦里居中续前缘(五)
寻声望去,这穹顶上面点着的琉璃灯火,火光刚好直直刺着她的眼睛。长灯看不清那人模样,只见他身姿挺拔,气度不凡。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女子,方才发现此人竟是苏琼,“苏姐姐?姐姐。”
长灯一见是苏琼,心中又惊又喜,转而又是委屈的想哭,她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喊道:“姐姐,醒醒姐姐,我是吱吱。”
“你们果然认识?”掌柜子惊叹道
“你给我听好了,她可是大邺云麾将军手下的副将,你若是敢对她做什么,陆将军不会放过你的。”长灯含着泪恶狠狠的说
坊主听到司徒煜桥的声音,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下面,“哦?先生你这是要夺人所爱?”
有恍然大悟般,嘴角一扯,“莫非先生是看上了下面的小娘子。”
“那女子与我是旧识,也是公子昂的副将,你不妨也卖他个人情。”司徒煜桥说着
又看向了林长灯。浓眉朱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眼含泪却又倔强不屈,惹人怜惜。
他此刻能够救下她,可是他不想管了,一切皆由天定吧。
他们斗了两世,今生他也做了这么多安排,但只要事关林长灯,竟一事无成。
如今看来,只要跟她没有牵扯,离得远远的便就最好的。
坊主闻言,挑眉一笑,走了下来,对着魏相说道:“手下人办事不利,老爷勿怪,这女子就当我孝敬您的 。”他指了指长灯。“下个月还是您的歌舞姬之夜,但是这位”坊主指了指苏琼,“是个会功夫的,就不要留了,免得伤了你。”
“既然坊主都这样说,那就这样办吧!”魏相还是给坊主一些薄面的。
这时,便上来两个女婢,长灯松绑,司徒煜桥也从上面走了下来。
长灯这时看的清楚,“先生?先救,救苏姐姐”长灯见司徒煜桥走过来,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知为何,长灯整个脸和身上烧的很,此刻的脸就像是孩子满月酒的红鸡蛋一般。
刚才还有些力气,如今腿又一次开始发软。
长灯内心不由轻嗤,“林长灯,你可真是丢脸,自诩遍览医书,竟不知自己此刻被他们服了什么毒,生了什么病,竟这般难受。”。
那魏老爷见着长灯此刻的模样,也是忍不了许多,上来一双大手就狠狠的掐在她的腰上。
疼的林长灯有气无力的“嗯~”了声
这一切司徒煜桥看的真切,不由皱眉。
正在这时,雪居的护卫从外面被甩了进来,包括那个胖姐,一股脑的将石门撞开,哀嚎的躺在地上。
无名提枪前来,“在下万俟无名,还请诸位放了我家姑娘。”无名说着便往里走,门外站着的好些人竟也节节后退,不敢再拦。
“你是何人,竟敢在我的地盘撒野。”坊主震怒,见手下的人不是他的对手,便抽出腰间的软剑向无名刺去。
这坊主的功夫还算精进,倒也能接住无名好些招。无名此刻只想救出长灯,不想徒生事端,伤人性命,因此招招点到为止。
司徒煜桥对无名却不陌生,此人便是陆昂最强的劲敌,但是他为人正直,是个君子可交。
正在这时陆昂率军赶到
“陆将军。”坊主一见陆昂赶紧停下,上前恭候道
“滚!”陆昂一瞧见苏琼此刻的样子,愤怒声音便从喉咙里挤出。又见到另一人是长灯,不由震怒,“都转过身去。”
“陆将军听我说,这都是误会,误会。”掌柜的上前说道。
陆昂怒不可遏的看了她一眼,又见着魏相正带着门客往后门跑去,忙喊道:“末将陆昂,拜见宰相大人。”
魏相一听,便收住脚步,无奈只好转身像陆昂走来,赧然道:“陆将军今日也来?”
“今日城中多有女子无辜失踪,陛下命我查明此事。此外,陛下前几日也刚颁布了新律例,在朝为官者,不可进入瓦舍。想必丞相大人今日是来暗访的?”陆昂话里有话
“额陆将军所言甚是,本相知道陛下近日为此甚忧,特来,暗访。”魏相说道,“既然,陆将军来了,那你接着查,我就先走了。”语罢,赶紧带着门客离开。
陆昂赶紧扯下披风,盖在苏琼的身上,然后又扯下副将身上的披风,盖在长灯的身上。
“阿煜,起初有消息说你在雪居,我还不信,不想竟真的来了。”陆昂扯着嘴笑着说道
“原来二位认识呀!”坊主陪笑
“今日之事,我会如实回禀,坊主好自为之。”陆昂说道
无名见状,隔着披风将长灯抱起欲离开。
“万俟将军留步。”陆昂拦住无名
“在下陆昂,长灯是我义妹,与我自幼相识。可否问一下将军为何会在此处。”
“谨遵陛下旨意,为保姑娘周全。”无名面无表情的回答
“长灯如今身体恐有不妥,我要将她先带回去治病。”陆昂说道,语气中没有半分商量。
无名见长灯浑身滚烫,脸红彤彤的样子也不敢耽搁,便同意了。
陆昂说着便想抱着苏琼离开,只听司徒煜桥说:“解药”
那掌柜如鸵鸟一般诡附在地上,闻言半刻不敢耽搁,颤颤巍巍的拿了一颗红色药丸出来
“不是这个,真正的解药。”
掌柜赶紧又掏出一颗蓝色药丸。
苏琼服了解药,刻苏醒过来
“吱吱”苏琼觉得自己此刻头有些昏,但是只记得自己还没有去赴约
“苏琼,好些了吗?”陆昂关切的问道。
“将军我没事,我还要去梦里居赴约。”说着便要起来前去。
“不用去了,吱吱就在那呢。”陆昂指着无名怀里的长灯说道
“吱吱!这怎么回事?”苏琼问
“来不及解释,等回去慢慢说。”陆昂说道
回陆府路上
由于陆昂他们都是骑马,苏琼也说骑马精神一下,所以马车里就只有司徒煜桥和长灯。
司徒煜桥本想拒绝,陆昂却只说:“吱吱就是个孩子,她如今昏过去了,也骑不了马。附近只有一辆马车,无妨!”
长灯一进马车觉得身上越来越热,身上像长刺一般,刺挠的很,于是她不停的挠呀挠。
“你是谁呀?世上怎么会有,生得如此好看的人呀?”长灯对着司徒煜桥迷迷糊糊的呓语,一边说一边扯自己的衣服。
“作甚?”司徒煜桥震惊,又有些手足无措,赶紧捡起掉落的披风,将长灯裹严实。
“我热,我热。”长灯在硕大的披风下不安分的挠两下,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司徒煜桥见状长吁一口,松了手。长灯便立刻挂在了他身上,“哈哈,我这叫假痴不癫,攻其不备,”长灯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小声细语的说
“林长灯你给我下去!”司徒煜桥恼怒的压低声音说道,生怕被车窗外的人听见什么。
“你长的真的好像十五先生。”长灯抬头望向司徒煜桥,一双眼眸含情脉脉的对视着他的眼睛。
司徒煜桥见过她很多伪善的模样,可是今天的样子却又让他觉得那样陌生。
“先生,您是不是还在怪阿枝。”长灯喘着粗气,慢慢的靠近司徒煜桥,慢慢的靠近他的耳朵:“其实阿枝从未骗过您,阿枝真的只是阿枝,不是”
说到这,司徒煜桥也很是无奈的将头转过去,想要看看她又想耍什么花招,只是这时长灯只觉嘴唇一凉,便睡了过去。
独留司徒煜桥一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