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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章 将军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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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上的武将是穿的常服,文官则是穿的官服,唐玄宗是穿着明黄色龙袍的。

    唐玄宗并没有注意到郭知运的情绪变化,他看了一眼左手边的张说:“张说,你曾经是做过宰相的,度量就是不一般啊。你在战报中说,党项族虽然被康待宾蛊惑,在叛乱初期与叛军走得很近,但是后来对叛军倒戈一击,选择了投靠朝廷。你安抚了党项族部落,并向朕请求设置鳞州安置他们,朕觉得你做的很好,体现了大唐的人道。朕明天就会发制命设置鳞州安置党项族部落。”

    张说说:“陛下,我认为您是圣明君主,您麾下的大唐军队,应是仁义之师,只杀叛逆,对已归降于大唐的人不应该再杀,而是尽量感化他们。臣谢谢陛下同意设置鳞州安置党项族族部落,让他们安居乐业,为大唐的边疆稳定尽绵薄之力。”

    唐玄宗微笑着说:“张说,朕和你八年没有同桌用餐了,你以前是中书令,现在是封疆大吏,胆识也增加了不少啊。去年初秋,你带二十骑兵,进入突厥降部落进行安抚,取得了他们的信任,稳定了大同,并州,横野军周围的形势,你是有胆有识啊。”

    唐玄宗举起酒杯,示意张说干一杯。

    张说双手捧着酒杯,起身向玄宗鞠躬行礼:“陛下,对于士大夫来说,能为皇上效命是荣幸的,臣当时已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了。这杯酒,臣应该敬陛下才对,因为陛下刚才喝了一些酒了,为不影响您龙体,您可以少喝或者不喝,臣手中这杯酒,是一定要喝的。”

    张说说完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了。唐玄宗也将手中拿的那杯酒一饮而尽了。

    张嘉贞说:“张说,我们应该陪同陛下一起吃菜了,如此丰盛的菜肴,再不快吃就凉了。”

    王毛仲、阿史那献、郭知运、王晙、张说,都附和着说了一些,让陛下多吃菜的话。

    唐玄宗说:“诸位爱卿都快吃菜吃肉,不要太客气。”

    唐玄宗和这几位将军,开始吃菜吃肉了,王毛仲和阿史那献二人推杯换盏,喝了几杯酒。王晙主动举起酒杯敬郭知运酒,郭知运装作没听见,王晙尴尬地把酒杯又放到桌子上了。

    张嘉贞虽然心里有点讨厌王晙,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二人关系很铁的样子,在王晙向他敬酒的时候,他微笑着欣然接受,与王晙干了一杯酒。

    郭知运觉得身体不舒服,有点胸闷,肚子还隐隐作痛,所以他没有敬任何人酒,只是喝了一杯张嘉贞所敬的酒。其他人没有向郭知运敬酒,唐玄宗也没有,因为他不想喝多了酒,他只是向他认为功劳最大的两人敬酒了,这是王晙和张说的荣誉。

    第二天午时,康待宾被陈玄礼和李守德,带领八百禁卫军押到了西市门口。

    脱了铠甲后的康待宾,穿了一件蓝色衣袍,五花大绑,站在一个马车拉着的囚笼里。

    西市门口的区域有一处空地,唐玄宗让在此对康待宾腰斩。五十位胡人,蛮夷首领,虽然不想看这样的行刑场面,但是这是皇上下令让看的,都没有办法回避,只好站在刑场周围观看。

    王晙、王毛中、阿史那献等将领也在场,唐玄宗没有来,张嘉贞也没有了,其他文官们也没有来观看。郭知运以身体不适为由,向玄宗请示后,提前回陇右节度使治所鄯州了。

    康待宾被拉出囚车,推倒在地,他披头散发, 口中塞了一块白色棉布,这是防止他骂人的。

    午时三刻的时候,侩子手举起明晃晃的大砍刀,向康待宾腰间砍去……

    围观除了武将以外的人,多数吓得脸色难看,转头想离开,但是外围的人太多,不能迅速离开,只能用手捂上了眼睛。

    郭知运回到鄯州以后,腹部的疼痛减轻了些,胸闷的毛病还是依然存在。郭知运今年五十四岁,之前身体是很好的,自从带三万陇右军去夏州参加平叛以后,胸中就觉着有点闷,但不严重。他参加了七月十五日的庆功宴回来后,似乎觉得胸闷加重了一些。

    郭知运将陇右军的事务交给了副节度使王君毚代管,他去了凉州。以前他兼任过河西节度使,现在皇上又让他兼任河西节度使了,所以他要去河西节度使治所凉州看看。他要去管理一下河西军,倘若再次被后东突厥袭击掠夺财物时,打不赢就是他的责任了。

    郭知运带了随性的一千骑兵,带兵骑马去了凉州。凉州都督杨敬述热情地接待了郭知运。郭知运询问了杨敬述河西军的现状,杨敬述说他对军队进行了一些治理,将作战不利的将领卢公利降职了。杨敬述还说,以后河西军就指望郭知运统领了。

    郭知运问道:“突厥有没有再次袭扰边境,小规模抢劫财物?”

    杨敬述答道:“突厥倒是没有再次袭扰边境,也没有再来掠夺财物。只是康待宾兵败被处死后,叛军至少有近两万人陆续逃回了原先的部落。他们飞扬跋扈,经常以他们部落的羊马,跑入河西管辖内的草场为由,来搜寻羊马,讹走了凉州周围很多牧民的一些羊和马。”

    郭知运又呼吸困难了,他坐在桌子东边的椅子上,气喘吁吁地说:“怎么会这样?王晙应该对这些逃回来的叛军,进行逮捕或安抚才行啊?不然他们依然我行我素,目无国法,这怎么能行?”

    坐在饭桌西边的杨敬述说:“他们除了讹诈牧民羊马外,还把本来属于我们这边的,靠近陇右军管辖范围的草场强行占有了,不让我们这边的牧民去放牧,放牧就把羊马给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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