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心魔
第五十三章 心魔
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
阿福驱赶着马车在官道上疾驰。
由于大楚与青川相距很远，完全利用马车前进其实也不现实的。
毕竟马车的速度只适合短距离交通。
对于这样一个庞大的世界，即便是御剑飞行，其实也不能快速在相距较远的两地来回。
所有交通工具，最快捷的其实是传送法阵，
只是这种东西消耗太大，只有顶级势力才能够拥有，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开启。
在前往青川王朝的过程中，
江宁和阿福在前面一个月即便是都是御剑飞行。
在快靠近青川之后，才在一个城池中购置了马车。
这一路的跋山涉水，
进行万里，
穿过了诸多的王朝。
虽然没有长时间停留，但一路所见所闻非常多。
大部分王朝内部的荒野，妖族的生活其实都差不多。
都与江宁刚入明月城时的城外荒野差不多。
甚至有些地方地方王朝或者宗门实力强大且更加强势，那生活在其附近的妖族处境要更惨。
各地的人族势力一般不会让荒野里面的妖族成长起来。
这一路江宁他们基本上没有遇到实力强大的妖族。
各地的荒野死气沉沉萧条一片。
这段时间，阿福显得有些沉默。
每天开口的次数越来越少。
一开始江宁并没有发现。
得到炎阳神剑和拨浪鼓之后，他所有时间都花在研究以及梳理身体经脉之上。
偶尔还会沉浸在身体之中的混沌光球内，探索那处特殊空间的秘密。
一心数用，
每天看似在赶路，
其实大部分时间精力都集中在这些东西上。
时间利用得很充实，并没有注意到阿福的异常。
而一连数天都没有听到阿福的声音，
这才让江宁察觉到了一些异常。
他看到赶车的阿福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认真修炼，反而在发呆，
阿福身上的气息似乎也有些不稳。
“怎么了，修炼遇到瓶颈了吗？”
江宁看着发呆的阿福，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和江宁印象中的阿福有些不一样，要知道之前的他同样非常刻苦，每时每刻都在修炼。
这段时间懒惰了？
“公子，你修炼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阿福没有回答江宁，也没有等江宁回应，而是自顾自的开口说道，“我发现咱们经过的所有区域，妖族没有一个超过凝丹境的！”
“我有些好奇，这是为什么呢，后来我发现了，真正的原因是人族……”
在阿福的讲述下，
江宁知道了这片区域的荒野与大楚的荒野还不太一样。
大楚那边，青莲剑宗是每十年一次清剿，
这里几个王朝内，根本不需要人族清剿。
他们甚至已经将荒野治理的井井有条，在给荒野妖族定立了规矩，所有妖族不能超过凝丹境。
同时让不同族群的妖族彼此监督。
不仅如此，还要求每过一段时间献祭一批妖族给人族。
在这样的情况下，
荒野妖族为了族群的存续。
大量繁衍这成了一种不得已的生存策略。
这一席话，听得江宁也忍不住脸色变了变。
这是在圈养妖族！
江宁一直在修炼。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
“我暗中联系了这片荒野中的妖族，愿意给他们提供功法，让他们变得更强保护自己，但这群妖族拒绝我了，还不止一个！”
阿福脸色有些难看，看不出来表情的说道。
“他们跟我说：我能够帮助他们一时，却不能帮助他们一辈子，
现在他们的族群还能繁衍下去，如果冒犯人族就未必了，世界很大像他们这样的妖族很多，
世界的规则变了妖族已经不是原来的妖族了！”
阿福苦笑道，眼神越发茫然，“为什么没有人想要改变这一切呢？”
他虽然活了一千多年，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大荒之中带着公子东躲西藏。
对于人族世界中的妖族了解并不多。
这些年跟随着江宁，
或许是受到了自家公子的影响，面对这样的对比，阿福心中产生了强烈的使命感。
他想要改变这一切。
但这里妖族的话却让他对之前的想法动摇了，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困扰着他。
“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阿福口中呢喃着。
这些天，他一直在考虑那些妖族的言语，
用什么方法才能改变这一切。
但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他们自己都已经放弃了。
这才有了他问江宁，为什么没有人来改变这一切。
整个妖族依然强大。
妖皇虽然失踪，但他麾下的妖王们依然存在。
这些存在同样是顶尖强者，为什么他们没有人愿意站出来。
大荒之中依然有着强大妖族族群，为什么他们也不愿意出来。
难道真的因为妖皇失踪变成了散沙吗！
难道他们也愿意任人宰割吗？
明明还有改变的希望啊！
他不明白。
阿福的眼神越来越迷茫。
下一刻，
阿福的眼球迅速的变得漆黑。
灰黑色的气息从他的眼睛中流出。
紧接着是耳朵、鼻子、嘴巴……
“是他们，是他们背叛了妖族！四海龙族、昆吾凤族……叛徒，一群叛徒！”
阿福突然激动起来，声音沙哑，带着嘶吼声。
狂暴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马车崩碎，
两匹拉车的龙驹，来不及嘶鸣直接被强大力量压成了血沫。
阿福身体飘着了半空中。
“回神！”
江宁眼神一凝，他没想到刚刚还好好的阿福，为何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故。
但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身形一闪，出现在阿福身边。
两根修长的手指直接摁在了阿福的额头。
几乎是同时，
青色的光芒从手指上不断散发出来。
在青光之中，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不断纠缠变幻。
《静心咒》
这是江宁掌握的一门玄级功法，有着进化心神的作用。
在江宁的施展下，青色光芒在阿福眉间凝聚，并不断驱散凝聚在阿福身体之中的灰黑色气息。
“没有机会了，妖族没有机会了！”
只是还没等江宁放松下来。
阿福身体之中的灰黑色气息又一次暴涨。
他脸色狰狞，口中喃喃自语道。
与此同时，
天空之中，突然乌云密布。
巨大的云团，不断汇聚而来。
不多时，方圆千里都被黑色云团给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