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瓶瓶罐罐,命贱如名两姐弟。
王老头躺在地上,呼吸伴随着阵阵血沫声,已经只剩出气没了进气。
“世间还有这样的人?”
王贯呆住了。他自小在血杀宗长大,厮杀,和利益充斥着他的生活。
他从未见过有人为了他人去死。
这也导致了他所认为的正常,与其他人认为的正常不一样。
换句话说,就是他认为杀人正常,感情反常。
不等王贯停止思考,那涛少爷便骑上黑马,一扬手里的绳索,将王贯拖在马后。
黑马跑到街上,在路上策马狂奔,土路上扬起大片灰尘。
但很快灰尘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血迹。
这恐怖的一幕吸引了路上众多家奴目光,但这些人也只是摇摇头,便不忍再看。
“你碰了我的马,就死在它的蹄下吧。”
那涛少爷脸上尽是疯狂兴奋之色,他在同辈里修为最低,只有炼体二重。
同等人里没有尊严,所以他极其喜欢折磨低自己一等的家奴。
王贯被拖在马后,血肉被土地磨烂,甚至膝盖处露出森森白骨。
但此时的他不打算使用禁术秒杀在场几人了。
如果说他刚才还能下手杀掉几人一走了之,但现在他想先将王老头救回来。
这可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
“这些围观的群众太多了,修为太低禁术没法秒杀全场。”
“杀掉这几个小畜生后也没时间治疗王老头。”
“不如先假死,然后找机会将王老头带离这个鬼地方,日后有机会再让这几个小畜生赔命。”
短短几息,王贯已经制定好了策略。
就在他准备假死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涛少爷,快住手啊,这小子就是我跟你说的,明日通过秘境试炼的关键!”
监工高大的身站在黑马面前,一下便将马拦了下来。
王贯听到这话眼前一亮:
“秘境?!宝藏!”
这种地方能有什么秘境?
王贯首先想到的就是后山的天坑,既然监工说秘境与他有关,那只能是后山的天坑。
如果这几人要去后山天坑,那就好办了。
根据他在那夺舍祭坛时的记忆判断,那天坑里的魔气很多。
深处的地方甚至可能出现什么邪祟。
如果这小子进入其中,自己甚至不用禁术,就能将其整死。
王涛听到监工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就从黑马上跳跃而下。
他揽起监工的肩膀,好像害怕被别人听到一般,将监工带到一边说起话来。
趁着涛少爷走到了一边,龙兄虎弟走向王贯。
王二附身凑到王贯耳边一脸疯狂的狠色:
“王罐,不妨告诉你,你骑马是我俩告的状,你不是喜欢告状吗?这就是你的下场。”
看着王贯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二人笑得更加嚣张。
“该死的东西,把我靴子都弄脏了。”
不等二人笑完,那涛少爷好像与监工谈完了。
他走到王贯面前,一把王贯按到了他的靴子上:
“小子,你过来,把我靴子舔干净,舔干净了我就饶你一命。”
“真的?”
面对这种要求,王贯居然开心的有些不可置信。
因为在那血杀宗,被欺凌拔个指甲都算轻的了。
这舔靴子跟那些酷刑比起来,简直就是大善人发善心。
至于尊严,王贯不在意。
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救不了王老头。远不及卧薪尝胆来的实在。
王老头为他赴死这份恩情他记住了,几人害死王老头的仇他也记下了。
明日就送你们几个上路。
转眼之间。
王贯就呲着大牙,开心的将涛少爷那双丝质靴子捧到面前。
将上面那些血污烂泥舔了个干净。
不得不说,这丝质靴子口感确实比血杀宗的皮靴口感丝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这些奴才就该这样才对。我听说你从天坑里走出来了?明日到天坑处等我。”
涛少爷见到自己干干净净的靴子,他开心极了。
把靴子踩在王贯头上仔细端详一番后,满意的走了。
涛少爷走后,王二王三终于绷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王罐你可真是个废物啊!”
王三笑得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居然舔靴子偷生,要是我,一家被杀没本事报仇,直接就去死了。”
王二的话更具侮辱性。
二人嘲笑过他便跟着那涛少爷走了。
监工扶起王贯,不同的是。这次他身后跟着一个少女。
“小罐子!你……你痛不痛?”
略带哭腔的声音从少女口中响起。
王贯一抬头,一个女孩子的俏脸便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一个看起来略大王贯几岁的少女。
一身绿色布衣。皮肤雪润,红唇娇艳。
此刻眼泪在她眼中打转,使得她的眼睛更加楚楚动人,好似一潭泉水。
看着眼前的少女,王贯脑海中冒出一个称呼,随后脱口而出:“瓶儿姐?”
女孩白嫩的胳膊抬起,将王贯背到身后,哭唧唧道:“我们回家!”
王瓶儿看到院子里的一片狼藉,还有地上奄奄一息的王老头,呼吸逐渐急促。
她缓缓把王贯放在地上,只感觉天旋地转,晕倒在院子中央。
趁着王瓶儿晕倒,王贯抓起那只下蛋的母鸡,将其脖子咬断,咕咚咕咚的喝起鸡血来。
同时,他的一只手掐起手印,一颗红褐色的血球在他手中逐渐成型。
这血球在王贯的驱动下逐渐变小,慢慢凝结成固态,变成了一颗血丹。
扶起地上奄奄一息的王老头,王贯把这颗血丹喂进了他的嘴里。
“这血丹可以吊住一口气,治好你暂时我也无能为力。”
王贯脸上带着一丝倦容,他有些苦恼。
刚刚将血丹给王老头服下,王瓶儿也醒了过来。
王瓶儿在急切之下,并没有注意到死去的母鸡。
她将王贯和王老头背到火炕上,拿起一个小木匣,就步履匆匆的离去了。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去请医师。”
木门吱呀呀的关上,王贯从火炕上坐起身,揉揉脑袋又回忆起一些事。
那些庄里的医师出诊一趟价格都极其昂贵。这些家奴根本没人看得起病。
王瓶儿从哪来的钱呢?
自然是因为那个小木匣,那里面是她为自己赎身准备的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