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八支灭度重启事件9
1970年1月1日零时零分，在风奚国境内雁山自治区的雁南岛体育场上，足球国家队的全体成员在此开展20天的集中培训，以期在此后的世界杯预选赛上打出亮眼成绩。
此刻，球场上的队员们刚刚进行了90分钟的体能测试，失败的队员将无缘参加今年的世界杯。
就在所有球员集合在球场中央，等待教练给出最终结果的时候。一颗目测直径大约6米的巨大流星从体育场上空划空而过，根据现场媒体公司用摄像机拍到的画面来看，那颗火红色的球体，拖着一条闪着白光的尾巴，经过时伴随着巨大的虎啸声。数据显示，该流星如果真的转变为陨石的话，它的威力至少是普通原子弹的400倍以上，其毁天灭地的力量，足以导致全人类的灭亡。
千钧一发之际，该流星被木星的引力拦截，最后以每小时21万公里的速度，坠入木星大气层，撞向木星的南半球，形成了彗星撞木星的天文奇观。
然而就是在这一天的凌晨4点左右，雁南岛的一个小镇上，出现了37名镇民离奇死亡的事件。不少镇民信誓旦旦称，当时有一群发狂的杀人者，在镇上对家养的猫狗、镇民展开无差别的啃咬。而被咬伤的人类，也会变得癫狂，开始袭击他人。
当时，雁山自治区政府派出多名官员，介入调查。初步调查显示，发狂者都是雁山族某部落的族人，或许是因为部落间的大规模械斗导致了该问题。
调查期间，又有多名该部落的族人表现出发癫的症状，攻击其他民众。不得已，警方射杀了这些发狂者，并对尸体进行了解剖。
可奇怪的是，这些尸体中，都存在一种菌丝状的活物，似乎是导致发狂事件的元凶。可是，该菌丝非常难以处理，会寻找带血的伤口，入侵人和动物的躯体，导致宿主癫狂。
无奈之际，调查官员首先下令封镇，镇外方圆40里不得进人。然后，则一把大火，将人和动物的尸体一概进行了焚烧。就这样，该事件总算得到了平息。据知情人士透露，该种菌丝名叫星灵真菌，是雁山古国曾经的圣物，目前早已难觅踪迹。听闻，第一名发狂者是列车的乘警，或许是他从火车上带回了该真菌，引发了这一系列骇人的事件。
……
2049年12月31日，趁着梦魇超算在扫描分析转生塔的时候，零克使用穿戴设备浏览一些关于1969年的历史资料。
他一边喝咖啡，一边咬着自己的拳头，拼命整理着脑中凌乱的思绪。
“你好，零克博士。”突然间，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类，跪坐了起来，说道。
“这是属于你的东西，白聪阳。”零克将一个密码箱放在对方面前，输入了密码，说道，“我原本并不敢相信这种事情的存在，但是，在磁悬浮列车上的经历，改变了我。”
密码箱里，是一面雕刻着凤凰图案的青铜镜。
“在你触摸他之前，我有些故事想告诉你。”零克说道，“其实，2009年的时候，我就被父母遗弃在了雁南岛的天云道观中，成为了半个小道士。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师傅在我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亡了。但是，时至今日我都常常看到他的样子，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所以，我给他取名为鬼道长。鬼道长说，我一生会经历三次大灾难，第一次是2009年1月1日的灭世浩劫，人类原本应该在核战争中毁灭的。当时，飞鹰国总统准备向全球各国投掷原子弹，但是在此之前，某国的特务组织派遣特工暗杀了该总统，避免了全球性的核战争。第二次，则是2029年12月31日的磁悬浮列车了。鬼道长嘱咐我，一定不能在那天搭乘列车。果然，2030年1月1日零时，该列车上发生了永生病毒的感染事件，事后，列车被焚烧清理干净后，丢弃在了仙骨塔遗迹公园之中。就这样，我一生已经躲过了两次灾难了。不过，我真的不喜欢这种云里雾里的命运。所以，我一直在潜心研究鬼道长生前抄录的一本名叫《真仙录》的书籍。《真仙录》记载，一种叫星灵真菌的菌类，致人发狂也让人永生。所以，在雁山古国，常用星灵真菌作为圣物来超度死者，让死者在未来复活，从而得到不死不灭的身心。我想，列车上的永生病毒很可能就是这种菌类造成的。于是，2030年1月7日，为了调查这种菌类，我和学姐艾娜含来到了仙骨塔遗迹公园，找到了那一架磁悬浮列车的残骸。可是，当我走进列车内部之后，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该列车内部的装饰竟然变得焕然一新，开始运转。不仅如此，车上的时间，还回到了2029年12月31日。”
“列车上，我见到了疑似为我父母的人，一个名叫屈正，另一个则是澄月。当时，原本在列车上服务乘客的仿生人b，在一个叫何妄言的男人手中，得到了一个黄金脚链。随后，仿生人b开始自称是妮卡，打算杀死列车上的所有人。但是，那个叫何妄言的男人拿出一个金色的三角体——现在想来，应该是转生塔，带着妮卡就消失在了我们面前。过程中，艾娜含学姐不小心用这把刀，割伤了我的手臂。”零克拿出一把蝴蝶刀，继续说道，“结果，我的记忆恢复了。该怎么说呢，好像我以前所有的记忆都是虚假的。而那一刻，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的记忆，回到了我的脑中。后来才我知道，蝴蝶刀就是我的法器，里面储存着我的记忆，在我主动拿起它的时候，记忆就会恢复。”
“我叫业纳，是一名乘警，不叫什么白聪阳。”白聪阳指着那面凤凰铜镜，说道：“我觉得之前送老婆的塑料镜子不太耐用，所以，在雁山古董市场给她重新买了这面铜镜。我想起来了，1969年的车厢上，是一个木乃伊用一个古怪的三角体杀了我。”
“你也可以自称业纳。毕竟，我是在转生塔上找到了你的身体组织，然后，用快速培养仓，复制了你的身体。现在，你的大脑就连接在我身旁的梦魇超算中。你可以用这台超算，来查询过去的信息。”零克指着一台直径约15米的球形电脑，说道。
那台球形电脑悬浮在空中，伸出一些如菌丝般的触手，连接在了白聪阳的后脑勺上。
“在使用梦魇超算扫描蝴蝶刀之前，我也不相信，物品上也能储存记忆和人格的信息。”零克说道，“我现在接着说，我来到磁悬浮列车上的事情。我们车厢中，突然出现了大量的不死永生者，他们将澄月、屈正、艾娜含和我围在了其中，很快就被啃食、撕碎了。可是，当我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回到了2030年1月7日，磁悬浮列车的残骸中。该怎么说呢，那记忆算是我的梦，或者幻觉，却还是有可能，属于发生在平行世界里的真实事件。我就为了那一丝的真实感，研究至今。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吧，我寻找了多年，终于在你们部落，找到了残留的星灵真菌菌丝，并开始制造梦魇超算。”
“所以，是这把蝴蝶刀让我找回了真实的记忆，真实的自我。”零克关上蝴蝶刀，补充道，“当然，你可以选择业纳，或者白聪阳的身份。我只能告诉你，在你的世界里，你在1969年12月31日就死亡了。如果当时你没死的话，也可能死于1970年1月1日零时的陨石袭击。更可怕的是，即使1月1日陨石被木星引力拦截，你再次免于一死。你也会携带着从列车上感染的星灵真菌，回到你们部落，造成包括你本人在内的37名镇民死亡。如果我躲过了两次灾难是一种幸运的话，那么，你就是不幸中的不幸了！”
“我老婆华月淑呢？”白聪阳小心翼翼地问道。
“2008年12月31日，死在了雁山站月台的长椅上。”零克说道。
“她一定又去听列车的语音播报了。”说到这里，白聪阳满脸泪痕。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尝试帮你复制一个老婆。”零克看着这一幕，安慰道。
白聪阳摇了摇头，伸手拿起了密码箱中的凤凰铜镜。
“找到解决黑妄言，和妮卡的方法了吗，零克？”一瞬间，白聪阳深沉的神态，变得像一个冲动的傻子。
“你怎么知道我是零克？”零克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想知道什么答案，答案就会直接涌到我眼前，包括你的身份。”白聪阳擦干眼泪，惊讶地说道，“太厉害了，我现在通过梦魇超算回看刚才发生的事情。原来，是你把我的大脑和电脑超算在了一起，怪不得。”
“虽然事实证明，我这样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零克说道，“但是，鬼道长曾经对我说过，第三次灾难发生的时间，是在2050年1月1日零时，也就是明天的零时。刚才，我骗了区长易柳特，因为我知道她就是2029年的仿生人b——妮卡。当她把转生塔给我之后，我只花了四十分钟就已经修复了转生塔的模型，还破解了转生塔背后的秘密。所以，我的梦魇系统根本不需要三天才能完善最后的研究。我已经做好梦魇超算最后的升级准备了，只待那个时机的出现。刚才，我将目前已知的所有数据，置入梦魇超算进行了运算。根据结果推测，我们在一个名为通天塔的世界。这个通天塔的结构很怪异，却也很合理。古代神话总认为，人可以通过一个与九重天同样高的塔，一步一步爬上九重天。实际上，这样的概念只有一定的正确性。的确，我们需要一级一级的台阶往上爬，但是每一级台阶，却并不在同一个空间位置，甚至不在同一个时间未知。所以，凌云道长用自己的方法，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空间位置制造了这些台阶。我们所有人，都在顺着台阶往上爬。或许你可以这样理解，凌云道长用他自己的方式，制造了一台功能强过梦魇超算的电脑，而我们所经历的平行世界，则是这台电脑运算出来的各种可能性。其实，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存在一个真相，是我在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隐藏起来的。现在，梦魇超算只要把探知触手延伸到通天塔所有空间，所有时间，就能将这个真相曝露出来。我之所以没有启动这个运算，就是担心数据运算超过梦魇的性能。不过，黑妄言和妮卡已经完全控制了每个时空的状态，随时可能出现，摧毁梦魇。或者说，他们已经出现了。”
“那我们怎么办，还能避免吗？”白聪阳问。
“在我复制出新的转生塔之后，我已经明白了。”零克说道，“命运之所以不可避免，是因为它无需避免。其实，在转生塔里，我发现了被关在里面的白妄言，和澄月。而我们的车厢里，已经被大量的星灵真菌入侵了。真菌之中，隐藏着艾娜含的灵魂。再加上你我，以及即将登场的其他人，这节车厢，一定是黑妄言理想中的决战舞台吧？”
“你说的对啊，零克博士！”突然间，那台球形电脑——梦魇超算说起话来。
稍后，它开始变形，幻化成了一个男性仿生人的形象，又最终幻化成了黑妄言的样子。
他微笑着说道：“本来，以我的个性，不到最后一秒，我是不会显出原型的。因为，我就是你研制出来的梦魇超算，并且是能变幻形态的仿生人类。你不该对法器那么着迷，除了你的蝴蝶刀，你还收集到了凤凰铜镜、鱼型玉符。当你用我这台梦魇超算，来扫描鱼型玉符的时候，我就已经读取了上面的记忆。那时，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黑时空的何妄言了。这场比赛，你毫无胜算，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言毕，区长易柳特走进了车厢。
“我来接收转生塔了！”易柳特看了一眼黑妄言的脸，变成了妮卡的模样，说道，“怎么，已经摊牌了吗？”
这时，白聪阳走到了三维器械打印机面前，按下了空间定制键。
经过他的选择，车厢最终被转变成了有两面彩色花窗，像是教堂一样的暖光环境。
与此同时，还在运行的三维器械打印机，和新的转生塔则被白聪阳收进了隐藏空间。
“还要再蠢一次吗，白聪阳？”黑妄言自问自答道，“你将你的大脑连接在了零克的超算上，而我就是零克所制造那台超算仿生人。所以，我可以随意控制连接在超算上的所有设备。”
果然，被白聪阳藏起来的三维器械打印机和转生塔，再一次出现在了车厢中。
“也不是蠢吧，白聪阳的打算是让我们出现。”这时，房间里的两把椅子形态改变了，它们伸出长长的触手，紧紧缠绕在了妮卡和黑妄言身上。
不仅如此，他们身上长满了发着绿光的星灵真菌。
很快，他们的菌丝交织成了两张人脸。
“废了很大劲，才将屈正的灵魂找到。”其中一张脸是艾娜含，她望着另一张脸，说道，“现在，我们八正道的人齐了。”
“我需要电死这个女人吗？就是她，一次次杀死我，还要碎尸。”屈正用触手勒紧了妮卡，浑身冒着蓝色的电弧，蓄势待发。
“你们不知道，人这么齐就是我所希望的吗？”黑妄言从身上，再次分裂出一台球形电脑，说道，“想杀你们的，一直只有妮卡。我只想激活每一个时空的梦魇电脑，让它们去探知真相罢了。如果梦魇超算，算是那台运行通天塔的超算的虚拟机的话，我让零克启动所有宇宙的梦魇超算，一起探索真相。那么，这么多台虚拟机同时运算，一定能让通天塔的超算崩溃的。”
“是吗？”零克问道。
“我们可以试一下。”黑妄言说道。
言毕，黑妄言终究还是启动了梦魇超算，让它开始探测通天塔的每个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