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了梦残愿杀人事件解决篇2
2008年12月，夜魔科技（原叶默科技）已和全球知名的医疗机构逐日医院合作部署“未竟时空计划”。该计划，启用了一台搭载夜魔20系统的量子计算机——了梦号，旨在打造一个虚拟世界，为危重病人以及部分死者提供一个新的生活平台，完成未竟之事。据悉，曾火爆一时的大型角色扮演类网游——了梦残愿，就是采用了早期的夜魔10系统。
了梦号，作为医疗领域的第一台量子计算机，通过高性能计算从根本上推动了生物医学的研究发展。夜魔科技方面表示，他们正在夜魔系统的基础上，构建一个更为强劲的人工智能混合云平台，给世界提供一种更迅捷、准确的业务决策能力。他们正在将量子计算从理论概念，转移到重新定义工业和社会的机器上。
夜魔科技董事会主席叶默表示：“该系统不是要运用于游戏或者医疗，我们正打算重新定义世界的构成，为最广泛的人类寻求一个更加浪漫、开放的自由空间。”
……
收音机里的广播持续播放着，以至于，我有些听不到窗外的嘈杂声。
“变道！”一个男性的声音，从副驾驶座传来。
不仅如此，他还抓着我的手，用力地往右掰。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手里握着的方向盘，正驱动着一辆疾驰的汽车。
如果不是右侧男性协助我变道的话，那么，我已经撞上了一个迎面而来的蓝色垃圾桶。
“告诉我，你的名字。“那男人手里拿着半瓶矿泉水，对我问道，“顺便说一下，我的名字是白聪阳。”
我看了一眼仪表盘——120km/h,但是，车窗外却是夜晚的城市路段。
而我的身上，是一套层层叠叠的黑色长裙。
黑色的内搭，虽然看不出来，但其实已经是湿哒哒的。
我想，那个叫白聪阳的男人，一定用矿泉水泼了我一身吧？
“真的很不习惯，你的身上没有铭牌！我已经到了游戏外面的世界了么？”我调整了一下驾驶座的倾斜度，将内后视镜转向了自己，说道，“名字的话，我只能说，我以为我叫何妄言。“
“该怎么说呢，我还以为我是一名男性呢？”我看着后视镜中自己的脸：黑色公主切长发，皮肤苍白，眼睛很大，鼻梁很高。
“难道，我其实是艾娜含？”说完这句话，我发觉，自己的声音也和艾娜含一模一样。
“看来，零克说的很对，你没有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了。”白聪阳打开了车内的阅读灯，仔细地打量我，说道：“你比我们预计中，要冷静许多。希望你能把这种心态保持久一点，耐心听着我将要说的话。”
“嗯，好像还有一台警车在跟着我们。有一个交警在使用喇叭，叫我们靠边停车，我需要理他吗？”我从后视镜看到一辆警车，跟在我们的左后方。
“绝对不行，保持车速！”白聪阳严厉地说道，“你只要踩好油门，一路往前就好，我们眼前的景象看似很紧急，实际上相当安全，这一点我待会儿再解释。你的名字叫何妄言，是我们侦探事务所的首席侦探。10月25日，我们曾经的一位客户——启帆，他在过山车上离奇死亡了。死前，他曾经打过电话给你，所以，你出现在了现场调查。之后，夜魔科技下属的游戏公司带走了他的尸体，却没有了后文。于是，启帆的女友安古雅，委托我们找回启帆的尸体。你顺着游戏公司的线索进行调查，最后潜入了与夜魔科技有合作的逐日医院。从此以后，你就再也没回来过。零克发现，你的灵魂被夜魔科技的量子计算机提取，存放在了一个叫”未竟时空“的地方。而未竟时空，是以现实中临江镇为原型搭建的虚拟空间。逐日医院利用这个空间，为将死之人实现遗愿。当然，前提是家属愿意为此花钱。没想到，零克根本没法使用梦魇系统，连接未竟时空。好在，我和澄月发现，那个叫了梦残愿的网游，同样存在一个叫临江镇的虚拟空间。而且，网游中的临江镇和未竟时空的临江镇，竟然是重叠的。于是，我和澄月购买了游戏账号登录游戏，寻找你的具体位置。后来的事情，应该你就知道了。只是，今天已经是12月29日了，你的身体或许已经死亡了。”
“所以，朴彩也早已死亡，只是在未竟时空里完成遗愿，比方说找个好男人结婚什么的愿望？”我忍不住问道。
“是的，我们调查过朴彩的事情。”白聪阳说，“她在2006年8月2日就已经宣告死亡了。但是，她老公一直付费，延续朴彩在未竟时空的生命。8月2日，实际上是她与老公举行婚礼的当日。没想到，前男友潜入婚房，满怀恶意割破了朴彩的脖子，导致了她的死亡。”
“原来是这样。”我如此说道，心里五味杂陈。
突然间，我恍然大悟，问道：“怪不得我得用艾娜含的身体，才能回到现实世界。那艾娜含呢，她还留在未竟时空吗？”
“零克还以为，暂时不恢复你过去的记忆，你会理解不了此刻的状况呢！看来，他多虑了。”白聪阳舒了口气，说道，“该怎么说呢，零克已经在未竟时空和现实世界之间，创造了一条通路，而艾娜含则是在那个通路中吧？现在我们，就是在去救回艾娜含的路上。”
“看到没有，路边那个指示牌？”我说道，“离逐日医院还剩1公里。但是，我已经开了三公里左右了，所以，我已经见了那个指示牌三次了。”
“因为艾娜含这具身体，已经处于睡眠状态，开了三小时的车了。”白聪阳舔了舔嘴唇，说道：“我们其实一直在被通缉。警方公布了一个视频片段，拍到了你在糖果城游乐园过山车的控制室里，杀死了工作人员的画面。今天一早，警方收到了匿名举报，说是我们侦探事务所参与了一系列杀人案件。所以，我、澄月和你都在被警方所追捕。你现在开的车，就是我哥白莲的。”
“去掉假发片的我其实长这样。”白聪阳取下头上的发片，情绪低落地说道：“还好，今天我哥也在学校的工作室里。所以，当警方来逮捕我们的时候，我伪装成了我哥的样子，偷走了我哥的车和钱包，跟你逃了出来。澄月的话，也坐了启帆的哥哥——启月的车，去了逐日医院等我们。现在，你们都知道我的真面目了，这样说吧，我还穿了内增高，谁会喜欢我这幅样子的男人呢？”
“是啊！”我看了一眼他的发际线和地中海，忍不住说道，“不过，等这件事完了之后，你就再也不要取假发片了嘛。”
说到这里，他泪汪汪地看着我，央求道：“别用女孩子的脸，来说这种话，很伤人的。”
“哎！”我再次看了一眼内后视镜中，艾娜含的脸，说道：“虽然艾娜含的样子很美，但是喜欢我这样子的女人也不多啊！”
“你还是解释下，为什么车会反复经过同一个地方吧？你看，每当我在逐日医院的门口，把警车甩远。下一秒，我们就会回到原点，而警车会再一次来到我们的身后。”我赶紧岔开话题说道，“是零克搞的鬼吗？”
“是这样，如果我们行驶到逐日医院的门口，就会被这辆警车所拦截。可是，在夜魔20系统里，运行着了梦残愿的游戏，以及未竟时空。我们只有保持和医院一公里内的距离，才能将艾娜含的灵魂传送到，逐日医院的量子计算机中。所以，零克和艾娜含选择铤而走险，利用梦魇系统，将医院前的一公里道路，制造成了一个循环时空。于是，我们开车在这一公里的道路上，从起点开到终点，就会跳回到起点处。相当于，这一公里形成了无数个平行世界，我们会从一个世界的终点，跳到另一个世界的起点，而每个世界，都有一辆警车在追逐我们。一旦我们解除这种状态，就会在医院门口被警方拦截。”白聪阳无奈地说道，“不过，也正是这样，即使艾娜含一直处于睡眠状态，也能一直开着车，安全地行驶在永恒的一公里中。有一点很奇怪，就是在你醒来的那一刻，你的面前突然多了一个蓝色的垃圾箱，差点就没避开。”
“这就说明，在这一公里的道路上，除了我们和警车，还有第三方。”我分析道，“没想到，艾娜含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来到未竟时空见我的。如果，你现在有办法让零克结束这种状态的话，我就能成功甩掉警车，到达逐日医院。”
“能，零克说他在我的潜意识中，埋藏了一个开关。只要我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放在左手边的水杯架上，循环状态就会被解除。”白聪阳说道，”现在，需要我解除状态吗？“
“不。“我大声喊道，”我数3声，你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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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状态吧，白聪阳！”我大喊了一声，并猛踩下刹车。
与此同时，警车为了躲闪我，从左边的车道冲了出去。
而我的车，则稳稳停在了逐日医院门口的红绿灯前。
“这样就没问题了。”我对刚放下矿泉水瓶的白聪阳说道，“在解除循环的瞬间，跟着我们的警车已经去了下一个平行时空，而我们，则留在了没有警车追逐的世界。”
白聪阳惊魂未定地看着我，拿起矿泉水，又喝了一口。
我则把车开到了医院的停车场上，在车子的后备箱里找到了一套运动服——应该是白莲运动的时候穿的吧。
“没办法，太不方便了。”我在车后座换上了运动服。
“你最好把艾娜含的裙子叠好，等她回来后能穿。她很紧张自己的穿着，警察都到了事务所楼下了她也是这样，不穿洛丽塔就不愿意出门。这套裙子还是澄月从角色扮演社借来的，她换上了裙子，才开始了逃亡。”白聪阳坐在副驾驶座上，背对着我说道。
就这样，我用车上的耳机线将头发绑成了马尾，躲在白聪阳的身后，走进了逐日医院。
“知道精神康复中心吗？”推开了医院的玻璃门，白聪阳小声对我说道：“他的全名是逐日医院精神康复中心，离逐日医院的主院有二十公里远。艾娜含就是因为某种病症，经常待在康复中心的封闭区。之前，在精神康复中心发生了一起案件。有一个9岁的女童因患有自闭症，被父母送到这个康复中心接受康复训练。该中心的儿童康复项目简介中写着，自闭症儿童康复内容包含每天15公里的拉练。所以，上个月月底的时候，那名女童在拉练之后，被工作人员发现正在发烧，后来杯送入逐日医院抢救无效身亡了。当然，经过法医检验，已经排除了他杀可能。但是，女童的父母和医院达成了协议，一方面医院对此作出赔偿，另一方面还无偿对女童提供未竟时空的服务。你猜怎么样，澄月潜伏在医院，蹲守了几天，都没有看到女童的尸体被运出医院。但是，你知道那名女童叫什么名字吗？”
我摇了摇头，跟着白聪阳走到了电梯口，等待电梯。
“她叫安怡！”白聪阳挑了挑眉，说道。
“是那个长着虎头的女警？”我说道，“她的愿望就是当上警察吗？”
白聪阳点了点头，带着我乘上电梯。
他按下了七楼的按钮——重症监护病房。
“你们来了啊，往这边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接待了我们。
她胸口的铭牌写着如下字样：康复科主任 澄月。
“不要惊讶，跟着我走。零克已经修改了我在这间医院的身份，一开始我也很不适应，没想到，梦魇系统还可以改变真实世界的信息。现在，我暂时是康复科主任，能够带你们去icu。“澄月带着我们，经过了门口的护士站，往深处的一间隔离icu走去。
“看到了吗，那个女孩安怡，除了后脑勺上有一个脑机接口，连接着8楼的量子计算机外，输液泵、氧气接口、监护系统等设备全部停止使用了。我之前去过太平间，里面根本没有妄言和启帆的尸体。我怀疑，他们会将这些尸体，运送到别的地方。刚才，夜魔科技的工作人员来过，说会带走安怡的尸体。所以，大概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可以趁机跟着他们，找到妄言和启帆了。”
“事成之后，我要加收百分之15的侦查费用，没问题吧，两位？”她得意地看我和聪阳，问道。
当然，我和白聪阳只能点了点头。毕竟，现在是人命攸关的时候，也不想再讨价还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