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天外的往事
“不多坐会儿?”
“还有事,不坐了。”
“去哪儿?”
“天外。”
天外,世界之外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里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这片宇宙。
很久之前,宇宙坍缩的时候,那些原本应该被转化成能量的星球上诞生的生命不甘于这种命运,于是背弃了宇宙,通过一些外部力量的帮助从这个宇宙脱离了出去。
但因为其本质还是这个宇宙的一部分,所以他们只能游离于这个宇宙外围,直到这个宇宙彻底毁灭才会被别的宇宙吸引接纳。
本来他们想着这个宇宙应该很快就会灭亡,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有疯子不顾一切为这个宇宙续命。
于是脱离出去的那部分宇宙就这样游离在暗无天日的虚空中无数岁月。
平日里,某人压根就懒得管这个游离在外的世界,但现在不一样,任何有可能影响计划的东西都要被抹除,彻底抹除。
所谓天外,自然是在天上了,从不夜城一路向上,越过太阳之后便可以看到一扇紧闭的金属大门,那后面便是天外。
轻轻推开门,扑面而来的便是死寂,以及一股腥臭味。
“是你!”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穿过大门来到这里的除了那道身穿黑衣的人影外,还有一束阳光,温暖和煦的阳光。
在无尽的黑暗中生存了无数年的生物不约而同地被这抹阳光吸引了过来,也见到了那道人影。
虽然无尽的黑暗已经让他们对外貌没有了概念,但他们却能感觉到那人眼里那股冷漠。
在他眼里,他们这些生存在黑暗里的东西应该都不能算东西。
无尽的黑暗虽然带给了他们无尽的痛苦,却也带给了他们无尽的生命,不过这种近乎永恒的生命更像是一种折磨,一种对他们抛弃故乡的惩罚。
不过尽管是这样,他们依旧不后悔,只是怨恨,怨恨那个放弃他们的人。
当初明明都已经接纳了那么多的族群共同生活在新的世界中,却偏偏放弃了他们,偏偏让他们走投无路,只能背井离乡。
明明他们才是最初发现那东西的人,明明那个人才是窃贼!
“你这个窃贼!”
而那个人,就是站在门前的人,当初将他们锁死在门外的人,那个放弃他们的人。
“若不是你!我们何须落到这般田地!”
当初若不是这个人,这个世界压根就不会那么快衰亡。
若不是这个人,他们明明可以有更简单的办法拯救世界。
若不是这个人,他们就不用背井离乡在无尽的虚空中生存这么多年。
“我没兴趣听一些没营养的东西,既然今天我来了,那就代表你们该上路了。”
“你!我们当初就不该救你!”
当年,明明是他们救了这个人。
明明是他们将这个从天而降奄奄一息的人救了回去。
明明是他们给了这个人食物和地位。
明明他的一切都是他们给予的,可最后,他却背叛了他们。
“我也给过你们机会不是吗?如此这般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选择?明明那时候你又更好的选择,更简单的方法,只要牺牲她就可以拯救世界!”
无尽的黑暗中,一头身体扭曲的怪物缓缓走进阳光中,刚才说话的一直都是他。
似乎只有他还拥有着说话的能力,其他的生物只保留了一丝丝作为智慧生物的本能。
“这也是她的想法,你口口声声说尊重她的想法,但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她身上,你与我们没什么两样!”
他们是最初发现天道意志的人,他们在那个时代被称为天使,作为侍奉天道意志的人而存在。
正是依靠天道意志的赐福,他们拥有了悠久的寿元,和穿越宇宙的力量。
直到后来,他们在一颗宜居星球发现了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人并且将他带回了圣地。
从那天开始,一切都变了,天道意志对他表现出了异常的亲近。
而这个人也借助这份亲近获得了悠久的寿元,并且开始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他称之为科学研究。
大约过了十年,他喊着学艺不精,随后便停止了所谓的研究,而他做出来的东西几乎是毫无作用。
从那之后,他又开始做一些别的事情,他将那种事称之为修炼。
反正就是抱着一块用来照明的石头睡觉,有时候还会用那种石头来催熟作物,诸如此类。
就这样又过了二十年,他突然大喊大叫地跑到天道意志面前,随后从掌心燃一抹火焰。
天道意志看到那抹火焰后似乎非常开心,再次给他施加了祝福,让他拥有了百倍于普通人的寿元。
那可是百倍,无数的天使都为止眼红,但碍于天道意志,他们也不好发作。
时间就这样又过了接近两百年。
这两百年中,那个人很少出现在人前,天天都抱着那种照明的时候,不知道做些什么。
后来他又去见了一次天道意志,随后便离开圣地去各个星球之间旅行了。
再次回到圣地已经是接近千年之后了,这一次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挑战圣地的权威。
“你要做什么!”
“带她出去转转。”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但她一直坐在这里有些太无趣了。”
“……”
当初那个人反正是这么说的,说圣地的天使剥夺了天道意志的自由,让她只能坐在那里,她应该出去转转,做一些她想做的事情。
反正就是诸如此类。
一众天使不约而同地愣住了,他们非常怀疑那个人是不是傻了,那可是天道意志啊,她哪怕只是坐在那儿就可以看到这片宇宙中任何角落。
她明明不需要那种无关紧要的活动,你就非要多此一举?
不过那时候的他已经强得恐怖,当时的大天使因为反抗他被当场格杀。
而那个天道意志就好像是七八岁的孩童一样单纯,三言两语就被忽悠了过去,跟着他离开了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