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百万音响
“快点，再开快点，”经纪人花姐声音焦急。
黑色的保姆车在道路上飞驰，一路上不断鸣笛，各种超车。
“上赶着投胎啊！”身后不断有司机叫骂。
尽管已经这样，保姆车的司机，还是被不断催促。
花姐一脸焦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因为现在马上就该张晓宇上场表演，这次要不是她回去及时，就要错过演出了，就连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时赶到。
这要是错过，就闹笑话了。
白纸合同都签过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至于为什么，花姐在现场好好的会突然回去。
只能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手下的艺人是什么尿性，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不是说过让你演出前不要饮酒吗，”花姐看向后排，一身酒气还未散去的小鲜肉张晓宇，十分生气。
“花姐不好意思，昨天姓吴的副科长，送了我两瓶好酒，没忍住就喝几杯，”张晓宇脸色平淡，不以为意道，“不是还没迟到吗。”
一句话怼的花姐胸口剧烈起伏，脸色发黑，过了半天才吐出一口浊气。
“算了，在车上补下妆吧，一会直接上台，”花姐保持着自己专业经纪人的涵养，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化妆包。
张晓宇打了个酒嗝，闭上眼睛等待花姐给自己补妆。
看着眼前这张，酒气熏熏的脸庞，恨不得一拳打下去，心中问候了对方无数遍，掏出粉底狠狠的擦了上去。
时间来到八点钟，演出准时开始。
广场舞台上灯光一暗，熟悉的出场模式，一些深受饭圈文化影响的年轻人，已经开始欢呼起来了。
灯光落下，一副黑框眼镜，一脸虚假笑容的副科长吴志强，突然出现在舞台中央。
刚要升起的气氛，戛然而止。
“不是，这油腻大叔是谁啊？”
前排期待了半天，被虚晃一枪的女孩子们，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咳咳咳”吴志强站在舞台上，浑身不自在，强装镇定从口袋中掏出，刚刚准备好的一张白纸，这是他临时起草的。
“吁”
台下嘘声一片。
“这是在干什么，胡闹！”舞台下方有领导，忍不住呵斥。
吴志强擦了下额头的虚汗，按照自己临时起草的稿子。
“感谢xx领导，感谢xx领导，感谢”
“吁”
有人起哄，嘘声不断，台上临时顶上来的吴志强，声音都有些变形。
“这是在干嘛，记得演出名单上没有这一出啊？”
观众中间，呆呆艺术团众人，也被舞台上这一幕，搞得一头雾水。
陈小悠已经开启了直播间，身后齐秦坐在小板凳上，正拿着海叔的手机，在呆呆小师妹的直播间中隐匿。
同时好奇的研究着，直播这个新鲜的事物。
距离他们的演出还很早，众人还有闲情在场下充当观众。
8：10
终于接受到了，场外工作人员示意。
“再次感谢全体领导们的默默付出，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演出！”一通毫无营养的彩虹屁，吴志强慌忙下台。
“吁”
一直循环感谢了十分钟，面对场下逐渐暴躁的观众，吴志强都怕在台上被打。
进入后台，远远的看见救星，忍不住抱怨、气愤道，“你们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迟到的！”
还不是你送的酒
花姐在心中吐槽，面带歉意，“抱歉，不好意思”
身后张晓宇接过吉他，已经向舞台上走去。
一阵高昂的背景音乐，小鲜肉闪亮登场。
一首大热门的口水歌，作为开场，准备拉起现场的气氛。
“真不好听，”后台维护音响的修音师们，说起话来毫不留情。
张晓宇上场，检验他们实力的时候到了。
他们后台与现场不同，因为是可以听见原声的。
没有经过任何背景音乐，精修处理，歌声出来一个个听得眉头紧皱。
越听越感觉不对
“卧槽，你们谁动音响了？”
“声响炸了！”
“没人动啊，再不好听，也没有饭碗重要。”
修音师们瞬间慌了，他们可付不起这种责任。
舞台上一首歌唱到高潮处，张晓宇摸着嗓子，有些不舒服。
莫非是昨天的酒喝多了！
从上台开始，就一直感觉不舒服，张晓宇强忍住不适，直到一首歌唱完，已经破了好几个音，修都修不回来的那种。
“演唱继续进行，等我换下衣服。”
台下观众再次被撂下。
“什么！嗓子喝哑了，”花姐猛地站起。
“合同签好的，演出两天我们必须执行，不然要付天价的赔偿金。”
“你小点声，谁说我不演出了，只不过是换个方式，”张晓宇摆了摆手，演出费早就进了自己腰包，想要退回去是不可能的。
“换歌？”后台的调音师面面相觑。
几分钟后，演出重新开始。
张晓宇一身皮衣返场，张口开唱，“oh～～baby～～”
“真是鬼哭狼嚎，”有修音师略显夸张的用手指堵住耳朵。
“比刚刚的更难听了！”
“有没有可能，换成英文，就听不出来他唱的破音。”
后台几位修音师，相互对视，神情若有所思。
张晓宇还真是这么想的，唱汉语歌，再怎么没有鉴赏水平的人，也一下就能听出好坏。
他就想出了一个骚主意。
直接演唱受众不深的英文歌，不就行了吗。
这招还是他和一位，颇有名望的前辈学的，就算唱的发音不标准，甚至还可以说自己的曲风独特，有艺术追求。
张晓宇动作浮夸，一首接着一首。
他也很有经验，不唱国际上热门的歌曲，专挑一些冷门小众大家都没听过的。
今天的演出名单，还是那么丧心病狂，依旧是张晓宇的个人演唱会。
难以形容的歌声，通过昂贵的调音设备，在广场上回荡。
英文、英文、还是小众的英文歌
一首、两首
随着时间流逝，现场也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全场的欢呼声小了，原本应援的条幅灯牌也逐渐减少。
虽然现场观众，普遍对英文歌欣赏水平不高，甚至好多人根本就听不懂，但是大家不是聋子。
“怎么一直唱这种‘怪&39;歌”，已经开始有观众窃窃私语。
一连演唱三首英文歌，张晓宇下台休息。
期间由其他表演，填补空白时间，也多少丰富下演出类型。
一段时间后，皮衣皮裤，满身欧美范，张晓宇继续开唱。
还是英文歌
有关心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发现了不对。
气氛与刚开始的时候，活跃度已经降低了很多，类似一家三口的，小一点的孩子都看的犯困了。
此时人群中，被宣传吸引来的小白一家三口，爸爸肩膀上扛着昏昏欲睡的女儿，一旁的妻子隐隐抱怨道：
“还不如陪孩子，去商场做旋转木马呢”
上午临近结束，最后一个节目，轮到呆呆艺术团上台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