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万世江山 鸾凤齐鸣

    今日的宫里一片喜气，各种忙碌着。亦是大朝。

    储秀宫，位于西六宫最北面靠近御花园，院落种植着两个古柏青松树。台基下东西分设一对铜鹿一对铜鹤镇守。宫外檐油饰采用色泽淡雅的“苏式彩画”，题材有花鸟鱼虫、山水人物和神仙故事等；门窗都是以质地优良的楠木雕刻的“万福万寿”和“五福捧寿”花纹。

    里内外皆是一片繁忙着，因为今日是新帝封后大典，沐浴净身后一身淡蓝色绸缎寝衣，坐于梳妆台前。因还是冬日里所以各宫皆备地龙暖和。任由掌事宫女春灵、夏荷侍奉净面梳妆、碧云、碧画侍奉更衣, 薰貂上缀有红色帽纬。顶部分三层，叠三层金凤，金凤之间各贯东珠一只。帽纬上有金凤和宝珠冠后饰金翟一只，翟尾垂五行珍珠，共三百二十颗，每行另饰青金石、东珠等宝石，末端还缀有珊瑚。朝袍以明黄色缎子制成 绣有龙云及八宝平水纹，姜嬷嬷亲自梳发髻，笑着道：“今日便是主子娘娘了，先帝与太后娘娘欣慰了。”簪好金簪，戴好朝冠

    胭脂醉的眉心一点红。明黄色朝服，蜀锦所制凤鞋、金黄色带着红宝石主子的护甲。

    这一切让她不敢去想，二十七日前，政治清明的明君孝广帝病逝。榻前传遗诏皇三子雍亲王继皇帝位，后将雕着兰花的匣子给她。

    仅仅半个月时日，她便从亲王嫡福晋变成母仪天下皇后，看着这一身装束的她。

    养心殿位于乾清宫内廷西侧，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明间、西次间接卷棚抱厦。前檐檐柱位，每间各加方柱两根，正殿宝座上悬挂着世宗皇帝御笔亲题”正中仁和”,面前是御案,放置着笔洗、砚台、笔架上挂着诸多笔，奏折、玉玺等诸多物件

    西暖阁里，首领太监王德、御前女官傅云若在侍奉新帝永安皇更换朝服龙袍东珠朝冠加身，系腰带之时，脑子里映照那夜着乾清宫病榻前，父颤巍巍将清曜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微弱声音道“琰儿，你大哥这些年受的苦太多，朕希望你们‘兄弟同心’保豫儿一世顺遂。”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温润如玉的面容下，却是痕迹斑驳。

    王德打千道：“皇上，礼部和内务府以及正副使已前往各宫吗，主子娘娘也装扮上了，慈宁宫那边太后娘娘派人来说册封礼后，请您和皇后主子去慈宁宫用午膳、”

    嘉琰摆了手道：“皇额娘那儿朕和皇后一起去。另外传朕口谕去翊坤宫晚膳看繁儿留宿”

    王德领口谕转身出门了。这一句话倒引来一阵私语。宫女们皆未敢表露出来。

    新帝的一句口谕引来纷纷侧目，今日乃册封皇后之仪，后嫔妃册封礼。

    披丧除服二十七日，按礼部规制来办，侧福晋章佳氏汉军旗改为满军旗章佳氏芳琴晋封欣妃 居永和宫，侧福晋候佳氏玉莹晋封瑜妃 居景阳宫 侧福晋齐佳氏眠芳晋封贵妃 赐号‘芳’居翊坤宫 官女子谢氏晋兰答应 居钟粹宫西偏殿

    四道圣旨，可见分量的轻重。宫内外一片热议。

    欣妃之女臻荣册封和硕荣宪固伦公主，皇后养女纹筠册封和硕纯熹固伦公主，贵妃之女恪繁册封和硕公主。

    皇女三位，皇长子弘昕乃瑜妃之子然幼小未册封

    这几道圣旨发布下去，后宫惊动，嫔妃之女位列固伦公主，除非是出嫁时才有的体面。可偏巧是三公主恪繁居然出生在先帝离世当夜早产而生。

    永和宫位于承乾宫之东、景阳宫之南。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檐角安走兽5个，檐下施以单翘单昂五跴斗栱，绘龙凤和玺彩画。梢间皆为槛墙，上安支窗。正间室内悬着高宗纯皇帝御题“仪昭淑慎”匾，吊白樘箅子顶棚，方砖墁地。东西有配殿各3间，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檐下饰旋子彩画。东西配殿的北侧皆为耳房，各3间。

    后院正殿曰同顺斋，面阔5间，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明间开门，双交四椀槅扇门4扇，中间两扇外置风门，次间、梢间槛墙，步步锦支窗，下为大玻璃方窗，两侧有耳房。东西有配殿各3间，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檐下饰以旋子彩画。院西南角有井亭1座。刚送走了礼部和册封的正副使，一身嫔妃装扮的芳琴毅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除了册封嫔妃外，女儿也挣了好名号，入了章佳氏姓氏，她在也不是奴婢出身，与皇后交好是对的。

    翠儿收好了册封圣旨金册出来见芳琴坐在椅子上愣神，便倒了杯奶乌来道：“主子，今日是您的好日子，奴婢瞧着您怎么的不开心？”

    芳琴接过奶乌喝了一口道：“翠儿，你不知道这条路将来有多么难走，入了着皇宫，心不由己，身不由己，看似这有四个女人，每隔三年便新人入宫，如今得蒙帝恩，抬满军旗赐章佳氏，心足矣，荣儿又册封荣宪固伦公主，天大的体面与恩典，本宫也从想过能在皇上心中留下一缕影子，因为本宫知道，皇上不是一个人的。”又瞅了瞅外面，道：“时辰还早，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吧。” 话语刚落下，翠儿便扶着芳琴出了正殿的门。领着宫婢太监一行六人去御花园走走。

    乾东五所里臻荣在收拾装扮中，对梨儿道：“皇阿玛的册封圣旨只怕新鲜热乎的很了，只怕外头又会闹腾许久，梨儿你说额娘和皇额娘她们都是怎样的” 宫婢梨儿着一身浅碧色衣服为臻荣刚好递上一双旗鞋为其换上，后回言道：“格格如今身份也不一样，正八经的皇家公主，欣妃娘娘和皇后主子都是善人，从未苛责过下人，格格自小便讨的皇后主子的欢心，筠格格虽养在皇后主子膝下，您与她终究是皇后主子爱女，只不过贵妃娘娘，只怕要闹腾许久了。”

    臻荣换好衣饰走了几圈，道：“梨儿，这朝服好看且沉重，仿佛肩上扛着责任。”

    梨儿在收拾梳妆台上的物件，放好后，步至跟前儿道：“好格格呀，过了今日您便是固伦公主了，只有筠格格跟您比肩，您可是最得皇后主子和皇上欢心的长女，地位更加尊贵才是。”

    梨儿一番话，到引得臻荣思虑再三，公主无非的如同姑母那般和亲蒙古，要么就在京中世家中选择。

    翊坤宫与储秀宫仅一墙之隔，黄琉璃瓦歇山顶，前后出廊。檐下施斗拱，梁枋饰以苏式彩画。门为万字锦底、五蝠捧寿裙板隔扇门，窗为步步锦支摘窗，饰万字团寿纹。明间正中设地平宝座、屏风、香几、宫扇，东侧用花梨木透雕喜鹊登梅落地罩，西侧用花梨木透雕藤萝松缠枝落地罩，将正间与东、西次间隔开，东西次间与梢间用隔扇相隔。殿前设“光明盛昌”屏门，台基下陈设铜凤、铜鹤、铜炉各一对。极尽奢华，

    一身奢华头饰华丽装扮的贵妃齐佳氏静卧于暖炕上，腿上盖着薄毯子，环视四周。喝着奶乌，看着睡着摇车里幼女，早产生下，便见红凝走了进来福身道：“主子，贺仪送至各宫，另外皇上派人传话，今夜留宿翊坤宫用膳，看小格格。”

    贵妃眠芳放下奶乌，递个红霞，转头望向窗边，道：“吩咐人准备晚膳吧，准备一道暖锅，皇上最爱吃的。”红凝领命告退直奔小厨房。

    红霞早已看出自家主子的神情，递上糕点道：“主子已经命人送赏赐贺仪入各宫，已显得贵妃尊荣，如今已不是在重华宫里，不要去在意别人说什么，主子莫忘了先祖各位皇帝也有的是贵妃所出，您要地位稳固除了宠爱，便是有阿哥傍身才是正途，今夜皇上留宿，主子得好好打扮才是。”

    话语已落下，她确实该好好思索下，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从侍妾到庶福晋到第一侧福晋，再到如今芳贵妃，齐佳氏一族更是水涨船高 能够与亲贵近臣富察氏比肩。

    景阳宫位于东六宫的之一，位于钟粹宫之东、永和宫之北，黄琉璃瓦庑殿顶，与东六宫中其它五宫的屋顶形式不同。檐角安放走兽5个，檐下施以斗栱，绘龙和玺彩画。明间开门，次间为玻璃窗。明间室内悬乾隆御题“柔嘉肃敬”匾。天花为双鹤图案，内檐饰以旋子彩画，室内方砖墁地，殿前为月台。东西有配殿各3间，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檐下饰旋子彩画。

    西暖阁寝殿一片雅静凝成，已是嫔妃玉莹着一身宽松式的朝服遮着孕肚，居卧于寝殿中，环视四周陈设华丽，衣服头饰均是上品首选，妃位所有。令她如姑母的皇妃，还有一个月将生产，也好过无子的贵妃，性子浅薄不爱张扬的性子。

    善娅、玉明相继而入，一个递上安胎药、一个端来漱口水服侍完之后，打发宫人们退了出去，玉明浅笑着道：“主子安心就好。皇上立贵妃不过也是汉军旗，可您不同，您有大阿哥，又是满军旗，慧太妃的亲侄女，所以安心诞下公主或阿哥就好，” 善娅整理好榻上的一切。走近身旁道：“主子，玉明说的极是，您与欣妃娘娘、兰答应均在东六宫这边。又与皇后主子娘娘处同一位置，也靠近御花园。翊坤宫虽然奢华，可命数却不一定好，所以您安心养胎就好。”

    左右两人一劝，慰了玉莹的心，如今的局势她如何不清楚，已有子傍身之人，翊坤宫在华丽，得有福气住才行，先圣祖仁皇帝的宜妃、世宗宪皇帝的贵妃皆是居于此宫中，可下场如何子孙凋敝，家族灭，而她的景阳宫，‘阳’正午也，亦为暖，初日。又与皇后的储秀宫遥相呼应。她很感激皇帝如此安排。

    乾清宫文武大臣、皇室宗亲皆是朝服着身，已位列两边站好。新皇永安帝龙撵已落在丹犀下，王德躬身扶永安帝上了汉白玉石阶，踏上了石板上，一步步走近来龙椅下，坐下时，便听见打马蹄袖声文武大臣皇室宗亲皆是跪礼齐声道：“恭请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安帝坐于龙椅宝座上。正上方悬挂着先世祖章皇帝亲笔御题‘正大光明’ 寓意江山为重，任何事都要正大光明，手轻放在金匣盒子上，向下面跪着的皇族宗亲诸位文武大臣道“众爱卿平身。今日大朝第一件事就是给大行皇帝上谥号，为太后上徽号，立后大典。”

    皇室宗亲、文武大臣皆已起身站好，保和殿大学士理番院太子少傅礼部尚书鄂尔泰出列躬身回言道：“回皇上的话，礼部已为大行皇帝拟定了‘章’为谥号，彰显先帝功绩，为太后拟定‘康宁’为徽号、号。微臣已列条陈恭请皇上御览”。话语刚落，从马蹄袖中取出奏折。双手奉上，王德走下去亲自奉到永安帝前。

    永安帝打开奏折，细读后，合上奏折放在御案上，道：“准卿所奏，按此执行不得有误”

    鄂尔泰打千道：“微臣谨遵皇上谕旨” 后起身复入列。

    片刻后，见永安帝道：“宣” 王德亦道“宣”。

    丹犀下凤舆落下，帘子被掀开，宝音一身朝服皇后装扮，由小允子、春灵搀扶而下，花盆地踩在光滑的水泥地上嗡嗡作响，到乾清宫门口，手搭在小允子手臂上，身后跟着春灵。跨过门口。一步步的走到御前。跪下道：“臣妾恭请吾皇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安帝道：“免礼，平身。” 后又对慎亲王、马齐示意道：“宣诏”

    慎亲王嘉辉、马齐同相约步至御案右侧。双手接过金册、金宝、圣旨，慎亲王嘉辉笑着打开圣旨上前一步，道：“福晋阿鲁特氏接旨”

    宝音再次跪于中央道：“臣妾接旨，恭领圣旨”

    嘉辉接着连到道：“朕惟道原天地，乾始必赖乎坤成，化洽家邦，外治恒资乎内职，既应符而作配，宜正位以居尊。咨尔嫡妃阿鲁特氏，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惠秉心，柔嘉表度，六行悉备，久昭淑德。于宫中四教弘宣，允合母仪于天下。曾奉皇太后慈命，以册宝册立尔为皇后，尔其承颜思孝，务必敬而必诚，逮下为仁，益克勤克俭，恪共祀事。聿观福履之成，勉嗣徽音，用赞和平之治。钦哉。”

    宝音依礼谢恩道：“臣妾领旨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双手接圣旨，后马齐又奉上金册、金宝。慰藉眼神落入宝音心底，双手接过，小允子奉托盘圣旨、金册、金宝。

    永安帝嘉琰想亲自走下龙椅上，步至宝音身前，亲自扶她起身。同走上御座龙椅前接受皇族宗亲。文武百官朝贺

    恭贺声音响彻乾清宫，这一刻起，他们是至尊夫妻，相守相互扶持路，即将开始了。

    此时，一阵耀眼的金色炫耀夺目，金凤飞舞与金龙盘桓。这一奇景，惊得众人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