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注定

    自那日崇琦、玉兰、硕齐、戚敏、云初、倾音来到济丗堂后，也随他们回了大学士府后，身份就已不是秘密了，名震江湖的凤主，济丗堂的大人洛倾尘便是文华殿大学士兼户部尚书大人崇琦嫡长女，倾尘格格（宝音）。

    这一日，方从戚敏他们的院子里出来，便去了正屋，步入正屋，被倾音拉着去了玉兰身边，挨着坐下。玉兰打量着女儿言道：“不错，还是这身旗装适合你，尘儿，你大嫂那边由你看着，额娘放心，只是你姑母传下话，召你进宫。你是否要进宫一趟。”

    倾音缠着倾尘不放，非要赖在她怀里。生怕姐姐跑掉似得。玉兰见状亦是笑得，倾尘怀里暖暖，小丫头自从她回来后，便粘着她，紧紧搂在怀里，自然知道母亲的担忧，言道：“我知道额娘担忧什么，今年秀女大选，女儿既然已经回来，自然有法子面对，咱们都无法逃脱命运。不是嘛？”

    玉兰见女儿有主意便不再说什么了，剥着瓜子亦，此时齐嬷嬷不紧不慢笑着走了进来，行至身边道：“夫人，大小姐，方才济丗堂那边派人来说，有位贵客需大小姐亲自诊脉，请大小姐速去。”

    倾尘与玉兰相视了一眼。放下倾音，转身那刻，倾音似有不舍之意，拉着她的衣角，倾尘蹲下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言道：“音儿乖，姐姐是去诊病，不会再离开的，放心，你不是闹着长姐姐这么大时，要学医术，那就在家，让额娘教你好好识字读书。一会儿等姐姐回来后，给你做梅花羹枣泥酸奶吃。”

    倾音看了看玉兰和齐嬷嬷，再看看姐姐，点点头 糯糯的声音道：“音儿以后也也要像姐姐这般，我会好好跟着额娘读书的。”

    倾尘看小妹表现，便转身而出，直接上了门口的马车，

    玉兰抱着倾音教她描字，齐嬷嬷在一旁服侍着。

    马车刚在济丗堂门口停下，掀帘而出，梅、竹二人皆在此候着，扶倾尘下了马车，步入堂内，谨慎有序的忙着，清曜坐诊，边走边整理下衣物，早已看到梅 竹 欲言又止，便道：“贵客已至，” 梅竹二人，皆不语，一个肯定眼神，付之。

    后院厅堂里，倾尘推门而入，见微服私访皇帝坐于自己书案前，忐忑不安的行至身边，见他翻阅着摘抄的目录，然奉上一杯茶，行了万福礼言道：“请皇父喝茶！”

    孝广帝放下翻阅的摘录的纸张。接过茶盏，用茶盖撇了茶沫，浅啄一口，看着她缓缓到来，言道：“你这个狠心的丫头，回京了也不知去看看朕，偏叫朕出宫看你，不过看这七年，倒是长劲了不少，既然你唤朕一声皇父，那么就该知道朕待你之心，将你视为亲女，也猜到朕来此找你所谓何事？”

    倾尘看着逐渐衰老已有华发在青丝中，便其言道：“七年前，宫里年少时光，倾尘入皇父之眼，皇父给予恩宠倾尘明白，今而归京，便是做好一切准备，皇父当年准了轩哥带倾尘离宫，这七年里，无不思念皇父和姑母，也知今年乃秀女大选之年，和亲王爷、姑母、以及后宫诸位娘娘，自然盯着倾尘的，也包括皇父您，轩哥手中握有皇父圣旨，亦可自选嫡福晋，皇父对雍亲王的看重，倾尘不是不知，说白了，皇父此番来，只怕不仅仅是为了看倾尘，更是要确定倾尘的心意对吗？也是为雍亲王的将来吧！”

    孝广帝闻此言轻咳了几声，似有不适之态，倾尘便上前，把住他的手腕，为此把脉，见此，孝广帝缓缓道出了真相：“朕离大限之期不远已，这个病怕是好不了，这一生为了江山社稷，辜负了皇后，也辜负你姑母。你这孩子像极皇后和你姑母，乾清宫的龙椅上只要坐上那便是孤独一生，琰儿那冷漠又不善于言的性子，倒叫人不得不为他打算，朕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庆轩、琰儿。你们三个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朕亦不强求你，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便好”说完话之余，倾尘已诊脉毕，去了门口，唤梅取来川贝枇杷羹。

    倾尘将川贝枇杷羹瓷盅端至帝前案上，笑着言道：“皇父身体会好的，尝尝吧，这是倾尘亲自熬的，七年了，皇父只怕已喝不惯罢了。”一勺勺的舀到瓷碗中。看着帝食之，会言称道：“皇父之言倾尘怎会不懂，齐家治国平天下、君臣父子。这些倾尘都懂，只怕倾尘会有负皇父的看重。”

    孝广帝吃完了面前川贝枇杷羹，放下瓷勺那刻，看到了倾尘眼中那股子清泉。言道：“丫头呀，帝后看似辉煌至尊的一对，也是最苦命的一对，琰儿那孩子，是朕的错，让他从小见惯了血雨腥风，落下一生伤病，好在你回来了。大选不日将至，朕决意带你参见十月的木兰围猎，放松下。”

    倾尘见帝如此，亦是不敢反驳，却言道：“皇父之命，倾尘不敢不从，离京七年余许多事情已经变了，回不到当初那般，但尘儿愿意为皇父分忧。”

    孝广帝起身，步行出后堂房门，倾尘领着观赏着院子以及后园中一些花草，王荆前来，在耳畔说了几句，怒色渐渐显，然对倾尘道：“朝里有事，朕先回宫了，你若得空。稍后进宫看看你姑母吧，她亦十分想念你。”说完便离去了。

    看着离去的背影，让倾尘感到一丝丝凄凉，心中一沉，不自觉往后倒了一下步，幸好，梅扶着她。

    梅扶着倾尘，看着帝离去的背影，言道：“大小姐，皇上与大小姐的谈话，梅听到了，皇上之意，让大小姐入雍亲王府为嫡福晋，承继皇后之位，只是宗主那边，梅、兰、竹、菊，我们四姐妹不论大小姐做出何种决定，都视死相随，大小姐，若是徘徊不定，不妨按照皇上说的跟着自己的心走。”

    倾尘吩咐人将梅花糕和枣泥酸奶送进大学士府，独自一个人转身回了房间了，坐于琴边静静的沉思。抚一曲高山流水，身边四名侍女皆有长处，梅（碧林）善易容、厨艺、剑术。兰善临摹他人字迹、用毒、轻功了得、竹善分析情报、棋艺了得、菊善伪装，让别人捉摸不透。

    如今的情势越来越分明了，手下的密报更加印证，皇帝的话，她是时候该做决断了，庆轩、嘉琰、皇家、家族、

    永寿宫暖阁里，已升为皇贵妃的阿鲁特 万珍，此时病体缠绵于榻上，侧福晋张佳芳琴携女入宫侍疾，此时奉药于榻边，边侍奉边言道：“皇额娘，芳琴知道您心忧什么？王爷心里亦是想什么。芳琴明白，格格既已回京归府，必然会入宫探望皇额娘的，皇额娘放心便是”

    万珍在芳琴服侍下饮用完药，见此言，拍了拍她的手劝慰道：“雍亲王府里，你和玉莹皆为琰儿诞下后嗣，不管将来如何，没人越过你们去，除了她，你和玉莹入府以来，本宫知道你们是事事已为了琰儿，只是琰儿这孩子不善于表达。府里幸苦你了。”

    张佳芳琴欲回言时，看见乳母赵氏牵着大格格臻荣走了进来，行至身前，用着奶声哇哈哈般的笑容道：“玛嬷好点了？荣儿担心着了，不过嘛，今日要送礼物给皇玛嬷，博玛嬷一笑” 笑呵呵的声音，对着门外道：“请进来吧。”

    倾尘带着梅进宫，步入御花园，到永寿宫门口，看到在院里玩耍的臻荣，小模样像极了嘉琰，便和她说了会子话，闻声而入，渐渐的走至榻边，众人不言而喻的行礼，以及惊叹，看着病榻上的女子，倾尘有着说不出的心酸，有看着张佳芳琴一身侧福晋装束侍身边都盯着彼此看，然赶紧行礼万福礼：“臣女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吉祥。”

    崔嬷嬷和芳琴一个扶起倾尘，一个将皇贵妃万珍身后软枕的垫的高一些，一声皇贵妃唤醒了万珍的神色，倾尘坐于榻边，观察到四周，还未曾变过，道：“姑母这七年可还安好！倾尘在外，甚是挂念，然因回京诸事繁多，还未姑母赎罪。”

    万珍看着面前阔别七年之久的侄女，从小是那般的伶俐，懂事，亦知她所想，待如亲女般，泪眼婆娑哽咽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本宫可舍不得你在离开。”

    臻荣挣脱母亲的怀抱，拿着丝帕走到榻边，要倾尘抱着擦拭万珍眼角的泪水，糯糯道：“玛嬷不要哭了，漂亮姨娘回来就好，不如让在漂亮姨娘嫁给阿玛，然后玛嬷、额娘、阿玛都不用担心了，” 转过头对倾尘言道：“漂亮姨娘你说好不好，做荣儿的嫡额娘可好？”

    看着臻荣那可爱又幸福的样子，倾尘轻轻的戳下她的鼻子，莞尔一笑道：“你这孩子，我算怕了你。好好，我答应你了。”

    臻荣那骄傲霸气笑呵呵模样，引得众人大笑，万珍、芳琴皆亦是看到希望。

    午膳后，倾尘伺候万珍午歇后，便去各宫走动，令人安心啦，但也有人心忧。尤其是遇见钰瑶，那幅酷似自己的模样。宫里也要传言，德妃家的钰瑶格格将入雍亲王府为嫡福晋，倾尘毅然是一笑而过。

    倾尘与梅漫步在御花园内，来去匆匆的宫女太监，遇见不过是匆匆行礼罢了，不知不觉得走到了绛雪轩，脑海里映照着种种过往，梅亦也有感道：“格格既已见到皇贵妃，那么必定是拿定主意了，必然不会轻易答应荣宪郡主！咱们都逃不掉命运了。”

    推门而入，步入屋子，陈设依然未曾改变，抚摸着每一处，没有一丝丝灰尘，掀开覆盖在古琴上的锦布，坐在墩上，双手波动着琴弦，一曲浮云霓裳，荡漾着整个屋子，屋外一声声波云暗萧随琴音而波动，当琴音止，萧声歇，推出开门，那刻起看着一身长衫的嘉琰，看着她。

    浮云霓裳是孝广四十年我在江南画舫上所作，为何他会知道。莫不是那次意外不小心泄露。倾尘缓步走到身前。浅浅行了万福礼：“臣女见过雍亲王，雍亲王吉祥。”

    嘉琰在养心殿谈完朝事回永寿宫之路上，遇上了正要出宫回府芳琴母女，臻荣那叽叽喳喳一个劲的说见到那个漂亮姨娘，才知道她进宫了，刚入绛雪轩时就听闻琴声四溢，便拿出玉萧与之其合奏，见她已至身前，紧紧四个月不见已，愈发的想念，深沉之语：“格格，请起，本王仅路过此处，闻琴声与之合奏，还望格格见谅。”

    倾尘见嘉琰语中似有疏远之意，便观赏周围景色，抚着花瓣，似有关切之语言：“这七年来，绛雪轩里一尘不染，陈设也未曾动过，想来多亏了王爷才是，臣女此番入宫除了探望姑母之外，也是看望故人。”

    一片花瓣落在倾尘额髻边，嘉琰伸手欲将花瓣弗去，收回了手，转身离去。

    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倾尘心中有些悲凉，偏偏此时，王荆带入走来过来，不由得让倾尘收起思绪，躬身打千：“格格吉祥，皇上知晓格格入宫探过皇贵妃主子，绛雪轩从前便是格格居所，让格格就在此居住，让奴才把以前伺候您的人带了过来，”便站到一旁，

    小允子、小林子、碧画、碧云以及宫女绯闻、彬儿、小珠子、小福子行礼请安，个个亦是泪眼婆娑的。

    梅（易容成春灵）将银锭给了王荆，倾尘看着小允子、小林子，碧画、碧云，高兴之。福了福身对王荆言道：“这点银子还请王公公收下，替我回禀皇父，就说那件事丫头答应了。在秀女大选后，方可告知。”

    王荆接过银锭子揣在袖中，点点头离去了。

    倾尘见人已离去，便转身走到石梯上，面对着他们道：“我既已回宫，还是按照原来的规矩，春灵、以及不日将入宫的夏荷随侍。碧画、碧云，打理一切事宜，小允子、小林子依旧打理后面那片花药空地，碧画。教导新人吧。另外，稍后我回出宫回府一趟，小允子去备下马车。”

    众人欣喜之余，便各自退下，梅（春灵）已知面前的倾尘之余，一个眼神而已。

    王荆回了养心殿，见孝广帝在批奏折，便奉上杯茶，皇帝放下朱批的笔接过茶，问道：“人可送过去了？永寿宫那边如何？”

    王荆打千回禀：“皇上放心即可。格格托奴才禀告，说答应皇上事情了，只是要在大选后，皇上明旨意即可，皇贵妃病渐渐好，荣宪郡主在永寿宫闹着让格格做嫡额娘，想来三王爷也有此意。”

    孝广帝放下茶盏，握着朱批的笔，边翻阅奏折，边批阅道：“那丫头不会让朕失望的，她会担起责任的，与庆轩那孩子自然是一生无忧已，但朕也父亲，自然要为儿子考虑，琰儿那孩子，朕和珍儿亏欠不少，性子冷漠，正好与那丫头相匹配，身后的势力不简单，今年，六月初大选，通知内务府，撤了那丫头的名牌，若人问起，就是朕要那丫头调任御前女官待诏”

    王荆边研磨，边回言着：“奴才记下。”

    一场悄无声息的暗线开始了，济丗堂里，倾尘做了安排，兰（夏荷）随其入宫，竹、菊。坚守阵地，清曜坐镇京城。无忧阁亦收到飞鸽传书。神医长孙鄂受命不日入济丗堂，尉迟师傅和黎先生留在无忧谷。

    一切皆是因为倾尘她亦是想好，为家族必须入宫选秀，嫡福晋、皇后之位，荣耀天下，却不仅仅是另外一个开端。而是波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