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交易
大常市
省会城市
比海平市繁华了几个档次。
高楼大厦，恢宏壮阔，路上清一色的豪车，很少能看到几辆平价的车型。
穿过繁华街道，驶向郊区，车辆停在了一个老旧庭院。
门匾上写着“生态环境局”五个大字。
“我们到了。”张伟开口。
向阳下车，见张伟没有下来，有些疑惑。
“我权限不够，进不去，只能在门口等你。”
张伟解释，在向阳点头之后，将车开到了边上，熄火。
向阳径直朝大门走去。
黑色的铁栅栏大门，关得死死的，看上去没有打开的意思。
“这边。”
保安亭里走出一个五官刚毅的男人，挥了挥手。
手上的老茧痕，一看就知道常年玩枪。
笔直挺拔的身姿，刚正不阿的气息，是军人。
向阳跟着他走进局内，发现里面还算宽敞，装修简单，瓷砖地，白墙，几盏吊灯。
一路下来，只看到了两三个人影走动。
两人上了电梯，向阳有留意到，对方按下了“-1”键后，又分别按下“8”和“1”。
电梯下行，向阳感觉下潜了差不多三十米的样子，电梯终于停了。
地下的场景，令向阳有些惊讶。
展现在眼前的，像是一个实验室，很宽广。
走廊两边，一间一间的白色房屋，被巨大的透明玻璃封住，里面关了一些似人非人的生物，旁边有各式各样的仪器。
有的屋内，顶端仪器喷出火焰，生物全身燃烧，明明在痛苦地哀嚎，玻璃外却听不见丝毫……
有的屋内，电光闪烁，整间屋子应该带着高伏电压，很快，生物身上冒出青烟，燃烧……
有的屋内，注满了水，生物在水里飘荡，在向阳二人路过时，生物陡然睁开了眼，然后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身子颤抖，想要逃离那间屋子……
……
走廊尽头，拐弯，向阳看到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精密的仪器，望着显示屏调试着。
而在那一面面显示屏里，俨然就是向阳刚刚路过的那些玻璃屋，只是画面中多了一些数值。
向阳一路平静，没有开口，也没有流露出正常人该有的怜悯心。
又走了将近三百米的样子，停在了一间木门房间门口，领路的军人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中气很足的声音，
“进来。”
军人打开门，示意向阳进去，而他自己原路返回。
进入屋内，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再寻常不过的办公室。
暗红的木桌，木椅，桌上的电脑、绿植，后方摆满了书籍的书架。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烟味。
在那电脑后边，露出半个聪明绝顶的脑袋。
四周少量的头发，被他梳得盘旋，发亮。
对方抬起头，看了向阳一眼，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随便坐。”
向阳落座。
对方从电脑后探出脑袋，露出了一张略显油腻的脸庞，大鼻子，浓眉毛，牙齿上还残留着黑色烟渍。
他掏出华子，“抽烟吗？”
向阳摇头。
“可惜了。”他自顾自叼了根，点上，从下面摸了个烟灰缸扔在了桌上。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特殊能力防卫部，j省的负责人，曹建海。”吸了一口，夹着烟，目光变得深沉，
“听说，你有一些关于门内的信息，总部命我来跟你交接，至于你能换取多少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那得看你提供给我们的价值。”
“而价值的分量，我说了算。”曹建海一副久居官场的语气，不怒自威。
“当然。”向阳淡淡说道。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二人一条一条地交换信息。
向阳愈发对这个世界了解。
原来，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发现了青铜门的存在，只是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恐慌，才没有公布。
每隔一段时间，世间会冒出来一两个明显不属于地球的物种，它们凶残，可怕，拥有难以想象的自愈能力。
它们有些，与《山海经》中描写的诡谲生物很接近。
它们被称为“异兽”。
异界的野兽！
国家有过怀疑，他们来自青铜门内。
而伴随这类异兽出现的，还有一群似人非人的生物，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向阳杀死的那只，就是其中之一。
它们，原本是人类。
但由于各种原因，导致被异兽的细胞感染，发生变异，从而获得了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
这类“人”，一开始被称为“异人”。
一部分异人，除了拥有特殊的能力外，其他都跟正常人没两样，其中大部分，都受有关部门的掌握和控制。
而另一部分，则是不受控，他们完全成为了野兽，嗜血成性，喜以“人”为食，具体原因，还未可知。
八十年前，曾出现过一次较大规模的抗议。
有“异人”提出，他们与那些野兽行迹的异人同一个称呼，这使得他们遭受到周围人莫大的歧视。
最后，总部出面，明文规定了称呼。
能自主控制特殊能力且存有人性的人，称为“异人”。
完全受野兽本能驱使且丧失人性的人，称为“兽人”。
当听到向阳交换的信息，青铜门内，那里赫然就是一个原始未被开发的新世界！
曹建海是又心惊，又肉跳。
他忽然有种感觉，今天跟这青年的交易，可能会成为全人类历史上新的里程碑！
直到被香烟烫到了手指，才清醒过来，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你是怎么打开青铜门的？”
向阳平淡开口：“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嘛，既然是门，想打开，要么有钥匙，要么将门毁了……”
“青铜门的钥匙是什么？”曹建海期待这天大的秘密，心脏剧烈跳动。
“抱歉，我已没有想要知道的了。”向阳淡淡笑道。
曹建海一怔，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没好气地瞪面前青年。
随后，想到了什么，从抽屉取出一份档案，放在了向阳面前，意味深长道：“看看，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
向阳眉头微皱，拿起，拆开看了一眼。
三份卷宗。
一份是向阳的，一份是向浩的，一份是母亲的。
卷宗上详细记录了他们的信息，从小到大，发生的一些事。
以及向阳突然失踪的事件，也记录在案。
“这是……”
向阳望着手中向浩的那份档案，双眼微眯。
“不用怀疑真实性，凡是记录在上面的，我们都有证据。”曹建海笑道，
“顺便提醒一下，按照当下的法律，你的弟弟，犯的那些事，不说死刑，二十年牢是少不了的。”
“涉黑……”
“偷税漏税……”
“放高利贷……”
“不正当竞争……”
“贿赂……”
……
一条条罪状，后面标记着应该判决的刑罚，好像生怕向阳看不懂。
曹建海又重新点上烟，微笑，
“现在，能继续交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