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阴婚21
于思砚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无论法律多完善,都总会有无所畏惧的鼠蚁虫蛇。
无论阳光多明媚,都总有些照不进去的阴暗角落。
严契安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用木剑刺穿了许婧的身体,许婧发出一阵令人惊心的尖利嘶吼,在村庄里久久回荡不息。
严契安大口喘着粗气,飞身跃起,用桃木钉,钉进了许婧的额头。
黑暗如同大雾般逐渐散去,眼前的画面好似被打破又重组,一轮明月高高挂起,周围散落着无数星辰。
村庄依旧寂静,于思砚知道,魇破了,这里除了他们,也不会再有活人了。
许婧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渐暗淡,是魂飞魄散的征兆。
于思砚打了通电话给局里,让局里立刻派人过来,收拾接下来的残局。
他心里总有些难受:“这事很难评,但事有因果,错不在许婧。”
尽管她死后造了杀孽,但她生前善良热忱,是命运不公,至少不该让她就这么魂飞魄散。
枉来人世一遭,就换了个永世不得超生的后果。
陆承听看着于思砚的脸,对他说:“伸手。”
于思砚不知道陆承听要做什么,只乖乖伸出手:“怎么了?”
陆承听握着拳,将手放在于思砚手心上,再轻轻松开。
于思砚感受到手心一阵冰凉:“是什么?”
陆承听拿开自己的手,露出了转交到于思砚手心里的一只亮晶晶的小水母。
于思砚眨了眨眼:“这是?”
陆承听竖起食指,对于思砚轻轻嘘了一声,小声道:“交给你,送她去往生。”
于思砚看着陆承听带着笑意的浅眸,心中顿生一股暖流,流进四肢百骸。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其实很多时候,鬼怪并不可怕。
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
陆承听走到因脱力而躺倒在地上的严契安面前,对他伸出手:“辛苦了。”
严契安看着自己头顶陆承听的眼睛,发现那些恶意都在此时消失不见。
这才伸出那只还流淌着未干涸血迹的手,递给了陆承听。
陆承听没有半分嫌弃,神色自若的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指了指他的发顶:“有符灰,我帮你拿下来。”
严契安轻点了下头:“谢谢。”
陆承听抬手在严契安头顶捋了一把,取下了他头顶上并不存在的符灰。
他收回手,揣进口袋里:“回去吧。”
后续要处理的事还很多,村民尸体的整理焚烧,村庄的清扫,档案的归整,一件比一件麻烦。
市局联系了就近几个村镇上的民警,又派了人下来跟于思砚三人汇合,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星期,才把事情处理妥当。
之前镇上派来的四个民警也被找到,人没死,但失去了意识,被送往了医院。
于思砚向上面递交了抓捕胡炜的申请书,但因国内警察在国外没有执法权限,他也只能等着上面和国外的警方联系,让当地将人抓捕,再遣送回来。
陆承听寸步不离的陪着于思砚忙完了这一阶段的工作,才踏上了返程的路。
进了市区,于思砚原本是想立刻回家的,却被陆承听开车带到了离市局只有一条街区远的一座高档小区。
“来这儿干嘛?有案子要办?”于思砚看着车窗外那贵的令人发指的几栋楼,不解道。
他之前上班每天都会经过这里,知道这里是市区有名的富人区,很多明星网红,知名企业家都在这儿住。
陆承听直直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我是你老公,不是你上司。”
于思砚啧了一声,耳尖有点发红:“谁是谁老公?”
陆承听轻笑,顺着他:“你是我老公。”
于思砚圆满:“娇妻貌美如花,我可真是人生赢家。”
陆承听停好车,牵着于思砚的手带他上了楼,在标注着2301的门牌号前驻足,对于思砚道:“开门。”
于思砚看着眼前的密码锁,问都没问,就输入了两人的结婚纪念日。
滴的一声,门锁弹开,于思砚推门走进去,看着那大的几乎可以跑圈儿的客厅,咽了下口水。
“这是,你家?”
陆承听从玄关柜上拿起红彤彤的房产证递给于思砚,纠正他:“是你家,我可买不了房子。”
他从背后抱住于思砚的腰,轻声道:“新婚礼物。”
于思砚看着房产证上【于思砚 单独所有】几个字,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小心翼翼的问:“这合法吗?”
陆承听没说中间具体环节到底合法不合法。
出手陪葬品,贩卖古董,显然不合法。
但这陪葬品是陆承听自己的,这事儿就很难定义了。
他只道:“我花钱买的,安心收着。”
于思砚将房产证收回抽屉里,抱住陆承听:“我好爱你。”
陆承听回抱住他,笑着道:“因为房子?”
于思砚也笑了,他的手顺着陆承听的衣摆伸进去:“可能是。”
陆承听偏头吻他:“不是白送的。”
于思砚此时除了配合陆承听,什么话都不想说。
但在陆承听伸手解他腰带时,他却突然拦住了陆承听:“先洗澡,这几天在外面我都快馊了。”
陆承听便一把将于思砚扛起来,大步向洗手间走去:“我帮你洗。”
陆承听说不是白送的,就不是白送的。
于思砚说好的以身相许,他就一定要让于思砚许个彻彻底底。
这一世陆承听身份特殊,与活人有所差别,兴致高昂时却无法表达。
但于思砚有,还不少。
他便不安好心的要让于思砚一个人弄出两人份。
—————————(赠送一千)
于思砚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因为口渴,喝了很多水,但他没想到陆承听恶劣起来竟然连厕所都不许他上。
将他手脚都捆起来,不让他下床。
于思砚在天快亮时,几乎神志不清,哀求着陆承听放开他。
陆承听不肯,只贴在他耳边低声道:“想做什么就做,我又不会笑话你。”
于思砚目光涣散,等他感觉到事情已经超出自己可控范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眼角有泪珠氤出,陆承听就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被自己弄的一塌糊涂的人和床单。
故意搓磨于思砚:“你床了,宝贝。”
于思砚羞愤欲死,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肯去看陆承听。
他一动不动,直到陆承听将他泡进温水里,他才觉得自己勉强还能再活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