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有鬼啊!!
“你不会以为本宫眼瞎到认不出来你们腰间那枚玉佩吧?”
“什么?”
当时送出去前已经换了样式,每一枚都长得不一样呀?
“那上面的穗子除了颜色不同,编制手法却是一模一样,每一枚的左上角都缺了一针,总不会也是恰好菽儿钰儿和你们都进了哪家商铺,恰好买了同一款有瑕疵的穗子吧?”
你是质监局出来的吗看这么细!
后腰上抵了个东西,那形状仇亚可以说是相当熟悉了,
“娘娘您冷静,这玩意不好随意开的。”
“你也知道这东西不好对付呀?那就趁着本宫还能好好跟你说话,从实招来哦~你跟菽儿到底什么关系?有什么图谋?”
“皇后娘娘!”
“伯母!”
姜钰三人总算赶到,看见皇后一手揽着仇亚,另一只手明显拿着什么东西怼在仇亚后腰处,
没有血迹,
还好不是利器。。。。
“嗯?钰儿你是怎么进来的?”
皇后看了眼外头,安排的侍卫没拦着?
“伯母你误会了,仇姑娘没有恶意,她是侄儿救命恩人,亦与侄儿是多年好友,不愿引人注目才隐瞒了和侄儿的关系,之前堂兄去衍城也是她全程保护才让堂兄幸免于难,否则堂兄早就被国师借刀杀人给坑害了。”
“国师借刀杀菽儿?”
“对,您先把东西放下我们进去坐下详细跟你解释。”
皇后将信将疑来回看着仇亚和姜钰,离她最近的尒萏悄悄运功瞄准皇后抵在仇亚后腰的手,仇亚把内力集中堆在后腰,万一擦枪走火啥的,容易半身不遂,手还揣在小挎包里握着自己的针匣子,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貌似皇后的处境危险一点,姜钰连呼吸都屏住,毕竟身后的施怀也蠢蠢欲动,十一按着他摸向腰间两把剑的手,一边使劲用眼神安抚面露杀气的尒萏。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皇帝单独和宋阁老在书房又谈了一会儿,正想找皇后商量事情,一进门就碰上双方对峙,场面似乎陷入僵局,又因为皇帝的横插一脚,局面被打破了平衡,
“需要朕喊人吗?”
皇后收回针匣松开手,转身往殿内走
“不用了,都进来吧。”
仍在状况外的皇帝不明所以地看向姜钰,姜钰一言难尽回望过去,抬脚也走进殿内,十一扯着一脸想走的施怀跟着进去,仇亚扶着满脸虚脱的尒萏也转头走进去,皇帝摩挲着手里的信封犹犹豫豫,将信塞回袖子里,让身后的小太监留在殿外,自己独自进到殿内,
皇后散去殿内宫人后自顾自坐下,众人也找个地儿坐着,姜钰作为主讲人,坐在最前面,正对着皇帝和皇后,
“一切要从八年前我去息城游玩说起,那时我刚离开息城,路过附近的湖埗山,突然遭遇袭击,大批的刺客将我的人马一路逼到了后山,刺客实力强悍,到最后我身边只剩下十一,而他也身受重伤,为了保护我便抱着刺客跳了崖,
我受惊过度,在后山迷失了方向晕倒在路边,被山匪劫走,那日仇亚和尒萏因为宿在山上的寺庙内,也被山匪迷晕劫走打算换取赎金,她们俩醒过来后带着我想办法逃走,可追杀我的刺客并没有放弃,寻了过来,生死关头是仇亚和尒萏挡在我身前拖住刺客,撑到了息城城主带人来解救,要不是她们两人舍身相护,我如今早已是骸骨一具。”
皇帝惊愕
“八年前你从息城回来后就卧病不起,也是因为那次的刺杀?”
“差不多吧。”
“可为何你父王从未提起过,朕今日才知道你曾遭遇如此险情,竟险些丧了命?”
“当年刺客已经被擒,背后之人也查明了,便不想再兴师动众,而且侄儿回来后便生了病,父王也觉得治病要紧,别的都可先放一放。
那次连十一也差点丢了命,需要休养许久,话说回来还是仇亚给的药,十一才能活着跟侄儿回来,那时候大夫都说他能不能醒过来全看天意了,仇亚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十一的救命恩人,这些年侄儿虽然一直在王府里养病,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息城结识的这些好友,所以这次病愈后主动与他们走得近了些,
仇亚知道与侄儿身份差距太大,不愿在陛下和娘娘面前太过张扬,所以侄儿才谎称与她是初次相识,不想惹得伯母猜疑,是侄儿考虑不周。”
姜钰自然不能将为何遇刺的原因和盘托出,只遮遮掩掩将事情讲了个大概,
皇后这回才信了大半,面色缓和了些
“原是这样,那你方才说菽儿差点被害又是怎么一回事?”
姜钰叹了口气,脸上带了羞愧
“其实侄儿并不是为了什么感念仙人,而是因为偶然发现了国师利用茶叶向衍城百姓下蛊,而解蛊的法子就是持续一个月不饮用带蛊的茶水,但衍城已经被施了阵法,只要身在衍城,便会不由自主地对那款茶叶上瘾,
堂兄此番前去衍城便是去毁了那阵法的阵眼核心,那阵眼核心就藏在城隍庙内城隍神像后,仇亚担心堂兄安危,主动请缨一同前去,而国师果真就按捺不住跟去了城隍庙,还派了刺客对堂兄行刺,因着仇亚在场行刺失败,国师才佯装因护人被误伤,堂兄使计将国师蒙混过去,这才得以平安返回。”
仇亚心里给姜钰竖了n+1根大拇指,
这水平高,
真假参半,虚虚实实,把自己npc保镖的身份结结实实盖了个戳,
保镖有什么错呢?保镖只是平等地关心每个人安全问题而已~
“这么说来本宫真是冤枉仇姑娘了,仇姑娘不但心思纯良,还几次三番搭救了我姜家的人。”
皇后把玩着手里的小金凤簪,心里盘算着还是得派人去趟息城查查,
仇亚没听出来皇后话里有几分真心歉意,知道她并非全然相信,只是暂时还找不到破绽而已
“不敢不敢,应该的应该的。”
“那只甲鱼又是谁的手笔?”
众人一愣,忘了这茬了,同心药又该怎么解释才合理。。。。
解释不了,
那就不认账!
“甲鱼。。是堂兄送给国师的那只?”
“对。”
“堂兄让侍卫从市场里随手买的,并没有什么玄机在呀,充其量是对国师起了一定的辱骂作用?”
皇后笑眯眯不接梗
“你明知伯母不是这个意思,国师的死诡异至极,绝非一般手段,巧合的是,那一日菽儿送他的甲鱼也是一样的死法,连肉块的数量都对得上,但总不能是御膳房的厨师动的手吧?”
“这侄儿确实不知内情如何了,那会儿侄儿与这些好友正在客栈里闲聊,晚膳也是一起用的,亦不在场。”
就没人在场,哎嘿就不承认~
“哦。”
又不说真话,没劲!
眼神瞟向在旁边一直欲言又止的皇帝,
“有事儿啊?”
皇帝从袖子里抽出信封晃了晃
“她来信了。”
!!!!!
皇后几乎是朝着信扑上去,皇帝抽回手闪到一边,皇后扑空一次咬牙切齿
“你不早说!”
“我一收到就赶过来了,哪知道你们在忙。”
皇后立马赶客,朝着仇亚等人摆了摆手
“你们回去吧,快走快走。”
皇帝又朝他们招招手
“别走别走,写的就是你们。”
“啊?我。。。们?”
姜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仇亚几人,确定?
皇后也不管仇亚她们的反应如何,只催着皇帝把信拿出来,皇帝慢条斯理拆开信封,把里面的信纸抽出来,拆礼物似的展开,引入众人眼帘的,是奇丑无比,字迹扭曲到连刚开蒙习字的小书童都能写得比这规整的三个字加一个符号,
‘仇亚=我’
看得出来写这封信的人费了挺大劲儿,一笔一划颤颤巍巍,彷佛再多写一个字都能摘去她半条命,只是。。。。
除了仇亚,其他人都没看懂这中间的两条杠是什么意思,仇亚看懂了,那是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出现的符号,除非那人跟自己一样是穿越而来,
自己等于谁了?
“你果然跟鸢儿有关!”
皇后气鼓鼓,差点就被糊弄过去了,她就说鸢儿当初给的暗号怎么会满大街传唱,虽然确实挺朗朗上口,
“这是鸢嫔娘娘?!”
娘哎死人复活了!!
皇帝又从袖子抽出来另一张信纸,上面的字迹依旧扭曲,
‘国师=甲鱼’
众人从惊悚中暂时脱离出来,若说写这些字的人真是鸢嫔,那她是怎么知道国师和甲鱼的事?
皇帝知晓众人疑惑,温声解释着
“鸢儿自十八年前去世后,我们将她的骨灰供奉在龙泉寺里,不知是受了龙泉寺的香火还是怎么的,竟生出灵体来。”
那不就是。。。。鬼?!
几个唯物主义年轻人正在被颠覆世界观,下巴不自觉往下掉
“起初朕只是觉得怎么老有一股风在身边吹来吹去,旁边的下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还以为是奏折批多了太累,
便出去跟皇后在御花园散步,那股风一阵一阵的吹得朕心烦,念叨了一句,结果皇后也能感觉得到这风的怪异,听到我俩讨论,风刮得越来越起劲,不知从哪里刮来一只纸鸢,正正落在朕手里,
那一日正好是鸢儿忌日,很难不认为是她回来了吧?”
年轻人的下巴还没收回来,只愣愣配合着点点头
“所以我们就跑去龙泉寺找了空大师摇了个签,他叽里呱啦一大堆,最后给了一句‘云兮雾兮,风兮魂兮,归去来兮,古今复矣’,然后道了贺,这都道贺了指定就是心想事成了,朕和皇后又试探着问了几次,次次都有回应,这才彻底相信是鸢儿回来了。”
这了空大师修的到底是哪种禅。。。
“只是鸢儿灵体太弱,并不是时时都能跟在我们身边,大多数时候还是呆在龙泉寺内休养,直到前几日才能操控着毛笔在纸上与我们交流,能写的字也不多,费老半天劲儿才写出来一个字,
菽儿回来的前一夜,鸢儿写下了这封信,朕连蒙带猜的明白了她的意思,正好朕和皇后早就预备着要收网,就顺着菽儿和钰儿的话试验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报了当年他蛊害菽儿,又让鸢儿抵命的仇。”
“当年堂兄不是生病,竟是中蛊?!”
“嗯,自从知道国师是燕国派来的细作后,我们才往这方面去怀疑。”
这苦命的娃啊。。。。。
“写字太耗费精力,直到今日鸢儿才又写了一封,朕记得跟着你的姑娘也姓仇,便赶来想与皇后商量要不要把她喊回来问问,结果就看见你们在殿门口。”
皇后摸着那两张信纸,心中不爽
“怎么从不来我这里写,两次都是找你。。。我这儿分明也有纸笔。”
“我成天不是在批奏折就是在书房开会,哪像你成天找人打麻将,当然是找我方便些。”
皇帝取回信纸叠整齐又收回衣袖里,
“我娘子写给我的,你要就自己找她写去。”
“啧!”
仇亚等人此时不得不相信这世界上还真有鬼神,特别是仇亚,鸢嫔既然知道国师和甲鱼的联系,肯定那段时间是跟在姜菽身边,那岂不是。。。他们实际上干了啥鸢嫔都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
希望姜菽没在他娘跟前干什么丢人的事吧。
“那么仇姑娘,鸢儿说你跟她一样是什么意思?”
皇帝正襟危坐直视着仇亚,毕竟是天子,性格再逗逼他也好歹是九五至尊,即使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也威严犹在,
仇亚小心脏砰砰跳,她哪里知道鸢嫔什么意思,一样是哪种一样啊?
一样是穿越来的?这身份是真的说不出口!鸢嫔自己之前都没自爆过,现在不可能逼着自己爆吧!
“那个。。。鸢嫔娘娘现在也在场吗?”
说着仇亚等人眼睛不自觉往上瞟,既然是鬼。。。灵体,应该是飘在半空的吧?
一阵清风温柔拂过仇亚脸颊,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知道了知道了您在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