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你绑我呀我绑你
姜钰见仇亚皱着眉一脸不解,便问道:
“怎么了?又是文家是什么意思?”
又看向还躺着的文栀,略一思索,把绳子拿回来打算再给人捆上以防万一,
仇亚一把拍掉姜钰拉着文栀手腕往上套绳子的手
“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又要干嘛?”
“先给她捆起来,万一她要对我们不利呢,你没见过她的手段,软筋散论盆下,可怕得很!”
“那你捆吧,不过她怎么说也是个大小姐,怎么出门身边都没个随从的?我们吵这么久都不见有人进来看看,刚才我用内力探了一下,她的筋骨也就一般,内力几乎没有,在繁城只能说自保都有些勉强,不该不带上护卫呀,更何况还绑了你到这来。”
姜钰手脚麻利捆好文栀的手和脚
“我让她都给支走了,不过应该很快那些护卫就会回来了,趁着现在没人守着,要不我们先把她转移走再好好审问?”
“你疯啦绑架朝廷命官家眷?他爹还是兵部尚书,我们前脚把人掳走后脚他爹就能把我家客栈踏平,你不要命我还要呢,那可是我的嫁妆!”
“那我还是怀王世子呢她不也不要命把我给绑了?你都对文家起疑心了就这么放了她我们还怎么调查国师背后的人?”
“。。。。要绑也行,绑到你怀王府去。”
“那不行,那几个护卫回来见不着她肯定第一时间想办法进怀王府找人,我爹低调了这么多年不能被我一朝败坏了名声,我不同意。”
“那。。。绑到太子府?离这儿也近,反正姜菽这两天不在,借他地盘用用应该不会介意?”
“我看行。”
说干就干,姜钰捞起文栀扛到肩膀上,跟着仇亚翻过窗户避开人群一层一层往下跳,又顺着来时的路躲进象姑馆后院的柴房,用传呼玉佩喊了留在太子府的乌木善赶马车过来,将人塞进车里风驰电掣般混进了太子府,还专门找了府里相对僻静些的角落别院安置好。
仇亚把隔音木偶掏出来放好,朝姜钰使了使眼色,姜钰会意,按着文栀的人中用力一掐,昏迷多时的文家大小姐嗷嗷喊着痛醒转过来,回顾四周,意识到现在自己才是被绑架的那个,眨巴眨巴眼,开始掉眼泪呜呜装可怜,
“世子殿下,小女真的知错了,小女千不该万不该,最不应该不顾殿下的体面强行把您绑到那种地方,嘴里还不干不净调戏您,您看您药也下了,打也打了,绑也绑了,您就大人有大量,一码对一码抵消了算了,放了小女归家吧~
这时辰已经不早了,家父等不到小女回去,定会心焦不已兴师动众四处搜寻,指不定还要报官,若是到了那时候小女才回去,这件事肯定也会惊动不少人,若是小女回不去,家父得知小女最后所见之人是殿下您,一定会掀了整个怀王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小女尸首,这多不好看呀是吧殿下?”
姜钰阴恻恻冷笑,一下下磨着手里的软剑,每磨一下,文栀身子就微微抖一下,彷佛软剑不是放在磨刀石上,而是放在她脖子上来来回回
“文姐姐不用为我怀王府担心,就算文尚书掀了怀王府每一片砖瓦,掘地三尺又三尺,也找不到你的尸首的,知道为什么吗?”
文栀哆哆嗦嗦摇着头
“嘿嘿,因为这里不是怀王府,是太子府呀~文尚书报了官,在太子府找到爱女凉透了且死不瞑目的尸体,要问罪的可不是我怀王府,而是太子哥哥呢,到时候我还得谢谢你,死了还能帮我收拾我那碍事的堂哥。”
“你骗人╥﹏╥”
“你不信啊?你仔细看看这房间陌不陌生,怀王府你又不是没去过,那会儿玩躲猫猫你可是踏遍了王府的一砖一瓦。”
“这儿都不是你的地盘你不怕我大喊大叫把人引过来吗?!”
“你喊一个试试?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救命啊!!!!怀王世子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啦!!!!咳咳咳。。。”
仇亚好心倒了杯茶递到文栀嘴边
“来喝口茶润润喉,嗓音还挺好听的别给喊哑了,歇会儿再嚎,昂!”
文栀抿紧了嘴拼命扭过头,休想让她再吞一次药!士可杀不可辱,就这么渴死她好了!!!
“不喝呀?那就先不喊了,要不你继续说说为何绑了我,是谁要抓我灭口,我知道了谁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小脸鼓成河豚状的文栀睨了他一眼,转过身子背对着姜钰拒绝开口,生气了!绝对哄不好了!
“你再装哑巴我不介意再给你喂点药,我这儿还给你准备了个壮汉。”
姜钰掏出小药瓶又指了指老老实实蹲在一旁专注看戏的乌木善,
尽管乌木善没听懂姜钰话里的意思,但也晓得这不是什么好话,当即站起来准备往后躲躲,这不站还好,一站起来文栀以为他真要对自己动手动脚,吓得尖叫着把自己团得更紧,重心不稳朝后一翻,索性一边尖叫一边就地滚了起来,企图滚到房间门口,
仇亚怕她转到桌椅边边角角,只得跟在后头时不时拨一拨调整方向,这文家大小姐怎么有点憨呢。。。。
“阿钰,你还是别逗她了,她再滚下去都要吐了,怪可怜的。”
滚动的少女停了下来,
“不如剁手指吧,不说话就剁一根,说假话就再剁一根,剁完手指还能接着剁脚趾,应该都用。”
文栀忍不住出声谴责
“你怎么如此蛇蝎心肠?!我又没有招惹你,生得一副纯良无害的脸,内里却是阴狠毒辣,献国律法严禁私自用刑,你你你这样会被打入大牢受剐刑的!!”
“那也得先抓住我才能剐了我呀,在那之前我只要把认得我这张脸的人眼睛挖了,不就没人知道是谁剁了你玉葱似的手指嘛,比如你现在就看见我了。”
“我没看见。。。”
“眼睛睁这么大盯着我你说你没看见?”
“其实我眼瞎。。。”
仇亚抽出小刀在文栀眼前比划着
“既然瞎了,这眼珠子留着也没用,挖了弹珠子玩儿!”
“啊啊啊啊啊!!!我说我说我都说,你不要过来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姜钰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呐是你把人惹哭的啊,我可不哄。”
恶趣味的仇亚拿着手帕给文栀擦了擦脸
“好了我不闹你了,你看你武功低微,打又打不过我们,孤身一人落在我们手里,老实配合才是上上之选嘛,非得在这犟。
来说说你为何要绑了阿钰呀?”
文栀花着脸十分幽怨又瞪了瞪姜钰,扁着嘴回答:
“国师刚死,皇帝罢朝一日,文武百官都守在府里生怕和这事儿扯上一点儿关系,他倒好,上赶着往宫里凑,说是去探望陛下,明眼人都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心里没鬼的人自然是不在意谁去调查,但国师暗地里的主子可不这么放松,他一进宫就呆了这么久,换做是我,我也会以防万一把人给掳走仔细盘问,或者宁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灭了口了事。
我就先人一步把他绑了藏起来,这也是陛下的意思,陛下昨儿夜里派了人给我爹爹传信,让盯着姜钰,若是他次日进宫,务必将他保护起来,爹爹不好亲自出马打草惊蛇,便让我见机行事,我寻思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没有比象姑馆更合适的地儿了,又怕他不听劝不肯配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将人弄晕了绑过来,之后再慢慢解释嘛。。。。”
“既然陛下不愿让阿钰掺和进国师这件事情,那为什么不当面跟阿钰说?明明阿钰都进了宫去见他了呀?”
仇亚有些疑惑地看向姜钰,没必要整这么多弯弯绕绕吧?
姜钰却是低着头若有所思,今日进宫时便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加上文栀这一番话,如果她所言属实,那么。。。。。
大步上前双手按住文栀肩膀,紧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
“陛下现在不在宫里对吧?他去了何处,没猜错的话你爹也跟陛下在一块儿,保不齐连文戟,你的弟弟也在那里对不对?!”
这下不止仇亚愣住,文栀也愣怔了一瞬
“陛下不在宫里?我爹和小戟也。。。今日我出府前确实没见过他们,我爹是在昨儿夜里唤了我过去书房交代了保护你,是啊。。。怎么不叫小戟来?”
仇亚小心观察着姜钰迅速变幻的脸色,轻声问着:
“你今早没见到陛下?”
“没有见着,我到了陛下殿外求见,李太监从里面出来说陛下一夜未眠,刚喝了安神药歇下,我就没再坚持,转头去找皇后娘娘,结果她声称头风发作身子不适,不便见人,但留了我在宫里四处逛逛。
我本就意在前往观星阁查探,自然应了下来,之后便在观星阁内呆了许久,可惜什么线索都没发现,一直到听见阁楼顶有鸽子叫声,就上去看了看,
结果发现鸽舍里有一只鸽子不一样,它的腹部沾了些夜光粉,在关了天窗的阁楼里格外明显,我将那只鸽子抓出来,它的脚上缠着一个细竹筒,里面还放这张字条,就写了一个‘助’字,那字迹并不是国师的字,想来只能是他的上家写的。”
仇亚顺着他的话提出疑问
“昨日国师暴毙身亡后,吏部已经进去搜过一遍了,陛下也在里面呆了不算短的时间,若是那只鸽子在昨日已经身沾夜光粉,脚上还绑着字条,不应该会被漏掉,而且吏部应该不会负责收放观星阁鸽舍里的鸽子,所以那只鸽子。。。是陛下留下的?”
姜钰凝重点着头,再次望向文栀
“很有可能,但那张字条上的字迹也不是陛下的,所以陛下应该是靠着鸽子身上的夜光粉确定了国师上家的身份,顺便将鸽子留给我让我顺着线索查下去才对,可为何又要你来拦住我?”
文栀立马反应过来
“因为我爹知道我拦不住你太久,他只是想让我拖延时间!小钰,那张字条给我看看。”
姜钰从衣襟里将字条取出来展开递给了文栀,文栀皱着眉头盯了字条好一会儿,努力回想着记忆中认识的所有人的字迹,但这字迹实在陌生,跟她见过的都对不上号,急得脸都红了,
仇亚看得也是干着急,现在天色还算明亮,夜光粉根本无法显形,况且繁城这么大,要识别鸽子散落的那一点点粉产生的光亮,也几乎是不可能,现在皇帝和皇后貌似还亲自去了那个人住处,咋这么莽呢?!
正要跳脚,腰间的传呼玉佩震了震闪着光,仇亚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全然忘记避开文栀,好在她俩眼珠子专注盯着字条也没察觉到有哪里为何,
“亚亚,是我,阿怀。”
“怎么了?你那边查到什么了吗?”
“对,我大概能确定国师的上家是谁了,现在赶去客栈集合,你在客栈吧?”
“我”
“我记起来了!!!”
仇亚刚要回话,就被文栀激动的一吼给打断,抓着玉佩扭头看向她
“什么?!”
文栀指着字条的手抖得厉害
“我。我我在苏府见过这字,小时候见过!!”
“苏府??户部尚书苏大人府上?你没记错吧?!”
那可是女主她爹啊!!!!
“没错的,我记得很清楚,小时候我去雪儿姐府里玩,躲在书房里的时候她给我看过放在苏伯父书案上的婚书,里面就有这个字,这个笔锋和距离一模一样,不会认错!”
婚书。。。好嘛。。。男主他爹。。。
仇亚对着玉佩
“阿怀,是沈将军吗?”
“。。。对,刚才那女的谁啊?”
“之后跟你解释,你带上人手直接去沈府,阿钰,你联系十一哥,怀王府也派些人过去。”
姜钰已经放下玉佩
“联系完了,我们也过去吧。”
说着便起身打算出门,走没两步衣角又被揪住,低头一看,文栀可怜巴巴抬头看着他
“我也想去,我爹和我弟都在那里,我既然已经知情,就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