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要好好照顾他的
返程来得猝不及防，蒋沫学校突然发通知要提前返校进入高二衔接课。
老爷子站在门口，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指挥着保姆将各种东西塞入后备箱，即使后备箱已经塞不下了，还想尽办法“见缝插针”，恨不得把整栋房子也给他们塞下。
“外公”，蒋沫不舍搂上老爷子，眼圈红红的，就在要掉下眼泪的那一刻，老爷子说的话，让蒋沫彻底没了分别的伤感。
“小沫，记得听哥哥的话，好好学习，别一天到晚对着电视里的男的流口水，女孩子家家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这个也老公那个也老公……”
眼见着老爷子念叨起来，蒋沫赶紧找了个蹩脚的借口逃离：“哎呀，突然想再喝一杯外公家的水，得多喝几杯”。
对于这个外孙女，老爷子也很是无奈。招手将谢慕清喊到一边，背对着所有人，老爷子拿出个红包塞到谢慕清手里。
“小谢啊，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照顾蒋故，这孩子心思沉，什么都往心里憋。这几天下来，你就跟我亲外孙一样的，拿了这个红包，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原本在推脱的谢慕清听到“一家人”时失了神，稍不注意，红包就被塞到了外套里面的口袋。
给人拉上拉链，老爷子拍拍谢慕清的胸膛，嘱咐道：“你这孩子，得多吃点，瞧你瘦的，以后啊，蒋故就拜托你了”。
“嗯，我会的，外公，我一定好好照顾蒋故，绝对不让他吃一点苦”，谢慕清说得认真，甚至伸出三根手指做起发誓状。
等到谢慕清进门去喊蒋沫，老爷子看向自己的外孙，不知不觉间，如今自己都要抬头去看了。
“你和小谢吵架了？”，见蒋故不回答，老爷子叹了口气：“阿故，人的心啊，只有那么大，塞满了不必要的事情，那就塞不下其他的事了。其实有时候没必要太过成熟，这样太辛苦了。对了，还有，回去以后你们出去玩，你得多监督小谢这孩子多吃点，太瘦了”。
“知道了”。
离别总是让人伤感，老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喊蒋故注意安全。汽车启动，渐渐的，房子的轮廓也越来越看不清，直到最后房檐的一角都看不见了，坐在后座的蒋沫和谢慕清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坐好。
大概是离愁总是让人沉默，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的心思，整个车厢异常安静。
玩了一会儿手机后蒋沫便靠在谢慕清肩上沉沉睡去，谢慕清靠在窗户上，望着飞速后退的观景树，突然说起刚刚老爷子对他说的话，只不过有意藏起了很多。
“外公刚刚说，我太瘦了，要多吃点，还说让我们好好生活，要开心一点，不要什么都往心里憋”。
过了许久，久到谢慕清以为自己声音太小要不要再说一遍时，前面传来一句“嗯”，冷漠且疏离。
没有接话，谢慕清隔着口袋摸摸衣服内侧的红包，安静下来。
房子因为有请人按时过来打扫，所以和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刚回到家，蒋沫丢下一句“心情不好”就回次卧休息了。
放下东西，蒋故脱了外套，说了句“东西放那儿，明天找保姆”也就回了卧室。
在原地站了会儿，谢慕清望了一圈这个房子，脱下外套，撸起袖子将从老爷子家带的所有东西归类整齐码进冰箱，这还不够，又拿起扫把和抹布打扫了起来。
直到全部打扫了一遍，谢慕清才满意停下手，其实房子十分整洁，吊顶上都是一尘不染，但自己亲手打扫了一遍，才觉得有了一点“家”的味道。
收拾好后，谢慕清着手准备起晚餐。
蒋故匆匆洗漱完后，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他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好，躺在床上，总觉得不对劲，辗转反侧了许久也不能入睡，直到轻微的打扫声透过虚掩的门传来，才觉得那种奇怪的感受少了许多。
其实打扫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可以从中感知到主人打扫时的小心翼翼，但落在耳朵里却似乎有很大的力量，虚掩的门可能偶尔望见一个模糊的忙碌身影路过，却让人十分安心。
等他睡醒时，耳边是锅铲碰撞的声音，鼻尖萦绕着的是饭菜的香味。
蒋沫似乎早就醒了，能听见她一声声的惊呼以及夸赞。
“慕慕，你这葱姜蒜辣椒怎么都切的细丝呀，切的好细”
听不清谢慕清的回答，只听见蒋沫不屑吐槽着：“就我哥事多，也就你能受得了他”
“ 行了行了，受不了你俩，你跟他小媳妇儿似的”
这一次谢慕清说的话蒋故听清了。
“ 我要好好照顾他的”
在家呆了几天，蒋沫还是迎来了开学补课，送走蒋沫，谢慕清和蒋故之间的氛围更怪了。
谢慕清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蒋故整天整天不在家，即使在家，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也少得可怜。
晚上，谢慕清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拿过手机，谢慕清看着他和蒋故停留在很久之前的聊天记录，心里堵得慌。
坐到飘窗上，谢慕清头靠窗户盯着下面进入小区的车，时间已经很晚了，只有稀疏几辆陆陆续续回来。
直到手指有些微微发凉，谢慕清也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辆车，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谢慕清坐在沙发上。
整个房子还是太大了，看上去空空荡荡的，谢慕清窝在沙发里，抱住自己，脑海里闪过一幕幕他和蒋故相处的画面。
眼眶一热，等他反应过来时，眼泪早就流了出来。一滴泪引发决堤的大坝，眼泪越擦越多，谢慕清干脆放弃，头埋在双膝之间，刻意压抑的抽泣声充斥整个宁静的夜。
蒋故这几天似乎成了什么规律，凑局玩到一两点，本说着不回家，结果最后总会拿着车钥匙自己开回家。
对于这样的玩法，张谦有些吃不消。“蒋故他疯了？这几天疯狂窜局是干什么呀，开了酒店半夜又自己溜回去，我们这可是舍命陪君子啊。小舅子，你可得给我作证哈，我可没瞎玩”
扒开张谦，夏守徐白了他一眼，起身踢了蒋故一脚。
“去去去去，滚回你家抱小情去，爷不陪你玩了，没意思，累死了”
他的声音不大，刚好周围几个坐的近的二世祖都能听见，此时正带着好奇和不可思议互相对视着。
蒋故没有说话，只是拿过一瓶红酒随手搂过一旁的一个男孩儿，往外走去，临出门时顺手将车钥匙扔到了沙发上，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酒店里，男孩熟练替蒋故脱下外套，并懂事的进入浴室。
蒋故坐在沙发上，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眺望远方，眼里晦暗不明。没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随即伴随着娇滴滴的声音，蒋故面前放上了一杯酒。
“蒋少，别浪费了这一瓶好酒”。
蒋故端过酒慢条斯理地喝着，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看着眼前男孩似有似无的撩拨，男孩倒酒间隙，伸手拽住人家的手，一个用力，男孩斜坐在蒋故的腿上。
“蒋少”
男孩也不害羞，搂住蒋故的脖子娇滴滴喊着，手也不忘乘机探进蒋故的衣服里。
捏住精致的下巴，蒋故将酒尽数灌进男孩嘴里，烈酒焚烧着喉咙，男孩被呛着直咳嗽，却仍旧不敢躲开一点，生怕惹了这位爷不高兴。
一瓶酒下肚，蒋故一把甩开身上的人，男孩晕晕乎乎地瘫坐在地上，不停咳嗽着。
抬起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呛着而通红的脸，蒋故问到：“为什么不躲？”
即使大脑昏沉着厉害，男孩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向蒋故，柔情似水地反问道：“蒋少，蒋少不喜欢我听话吗？”
他们这个会所个顶个的人精，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每个人的喜好他们全都摸的一清二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蒋大少爷更加偏爱乖巧听话的消息在会所里不胫而走。蒋故喜欢单纯干净的，在他们这里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蒋故冷呵一声，松开手不屑地擦擦手，扔下一张卡，蒋故说了一句“你知道怎么做”后起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