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知己的贴心的
玩到最后，那群小孩子是由家里大人一个一个拎着后领子提回去的，蒋沫玩到一半就回了房间和朋友视频过年，直到送走最后一个小孩子，两人关好院门，看了对方一眼，不由得笑了出来。
乐极生悲，一放松谢慕清只感觉腿上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好在蒋故眼疾手快，扣住谢慕清的腰让他靠着自己。
“怎么还这么瘦？”
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蒋故也能感受到身旁人的消瘦，可能就是因为太瘦，所以谢慕清才会这么久都没恢复好。
等蒋故洗完澡出来，刚好碰上谢慕清笑弯了眼正将红包在枕头底下放好，特别是老爷子给他的那一个红包，跟给神仙进贡似的双手恭敬发在枕头下，而自己的红包放在上面怕压着老爷子给的红包，放在下面又怕折坏，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免让人内心有些失衡。
擦着头发，蒋故在旁边坐下，不由喊了谢慕清一声“小财迷”，接着生出了逗逗谢慕清的心思：“你就不怕老爷子里面放的纸巾？我们小时候他可这样做过”
谢慕清心情好，从浴室拿出吹风机，跪在床上给蒋故吹头发，边吹边回答：“纸巾也是喜欢的，你给的我也喜欢”。
这个回答勉强让人满意，蒋故牵过谢慕清的手轻轻亲一下，上面还有残留的些许火药味，不由皱起眉头：“怎么还有火药味？洗手了吗？”
谢慕清闻闻自己的手，“刚一进门就被你拽着洗了手”
“行了”，蒋故接过谢慕清手里的吹风机，“你也别吹了，赶紧去洗个澡，我等你”
浴缸里，温暖的水包裹着谢慕清，慷慨缓解着他浑身的酸疼疲惫。闭眼想起今天的事，谢慕清就感觉身体里面也暖洋洋，又想到今天那个叫刘言的小孩，脑海里浮现一个差不多的身影，不免有些低落。
蒋故朝浴室方向看了很多次都不见谢慕清出来，等得不耐烦了，起身推开了浴室门。
谢慕清洗澡从来不愿意关死门，总爱留出一小道缝隙，等蒋故进去，第一眼就看到谢慕清趴在浴缸边缘睡着了。明亮的鹅黄灯光映在谢慕清身上，连身上的水珠都嵌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更何况是本就白皙柔嫩的谢慕清，他的一只手臂垂下来，柔若无骨。
不着痕迹吞咽了口口水，蒋故沉浸在眼前，他想西方神话里溺死的天使大概也不过如此。
谢慕清睡得很沉，直到蒋故脱了衣服进到浴缸将他抱在胸前才幽幽转醒。
“怎么睡着了？”
蒋故说着抱住谢慕清往上提了提，谢慕清实在太累了，连眼皮都睁不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闭着眼又有要睡过去的架势。
感受到身上游走挑拨的手，谢慕清轻哼一声，“蒋故，困”，浓厚的鼻音听起来像是在求饶。
在谢慕清的耳廓上亲了亲，蒋故诱哄着：“你睡，我来就行”，说完，停在腹部的手继续往下滑落。
“别”，慌乱扣住蒋故的手腕，谢慕清此时睡意全无，不由压低了声音，“这是在外公家”。
然而蒋故听到这话反而更加肆无忌惮，手上用力将谢慕清翻了过来，与自己面对面抱着，“我的房间隔音一向最好，你看你，小谢慕清明明也很想贴贴”
到最后，蒋故将谢慕清从浴室抱出来时，怀里人早就意识不清昏睡了过去。
轻轻放到床上，蒋故伸手摸了摸谢慕清通红的眼圈，他很满意这一次，上一次谢慕清喝了酒神智不清，然而这一次，谢慕清清醒得很。他确实很恶趣味，他很喜欢看谢慕清啜泣着祈求停止的样子。所以这一次蒋故斯文了许多，压着自己耐心做足了前戏，直到谢慕清哭着求饶到话都说不清，才放过了他。
可却苦了谢慕清，到最后要不是蒋故扣住他的腰，他早就跪倒在了地上，直到现在，谢慕清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知道自己这次做的有些过了，蒋故将谢慕清搂进怀里，手上轻轻拍着谢慕清的后背，像哄小孩儿似的哄着谢慕清。即使这样了，谢慕清还在嘟囔着定闹钟，不能太晚起，蒋故嘴里应着，手上一刻不停。
一夜餍足，蒋故睡到将近中午才心满意足地起床。谢慕清还在睡觉，找了套衣服随意套上，放轻脚步走出房间。
老爷子正在沙发上看报纸品茶，听到声响，回头撇了一眼，站过头继续自己的事情。等到蒋故走近，老爷子这才舍得放下杯子。
“你们是偷偷跑出来的？一大清早你爸就打电话来给我，说让你们玩几天就回去，家里等着你们团年。
替老爷子续上热茶，在老爷子的眼神下，蒋故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抿上一口，嘴里微涩的苦味让蒋故微微皱起眉，“他不是我爸，我家在这里”
老爷子对蒋故的回答很是满意，脸上尽是欣慰之色，随口说道：“这茶不比你们年轻人爱喝的那些什么鸡尾酒啊好喝吧，你也不用说什么还好”，老爷子喋喋不休，蒋故丝毫没有说话的机会，放下去茶杯静静听着。
“张老头可跟我说了，说他家那个小子隔三差五醉醺醺的回来，你估计也是一样，阿故，你也大了，外公随便你怎么活，开公司也好，进什么单位都行，老爷子我虽然早就退下来了，但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说到这儿，老爷子正襟危坐，“当然外公也知道，你这孩子自小主意大，但年纪越大外公就越想着你和小沫以后怎么办，你肯定会好好照顾好小沫，但谁来照顾你呢？所以啊，外公想，成家立业，你也该找个人定下来了，不说结婚，先了解着”
蒋故没想到老爷子的话题跳转得这么离谱，不禁扶额，无可奈何喊了句“外公”，而又补充道：“我不急”
“你不急？那你想打一辈子光棍啊，我又没要求你在我有生之年努力让我三年抱俩曾孙，让你找个知己的贴心的，最起码你喝醉回家后，还有人能给你递杯温热水吧”
听到这句话，蒋故沉思了一会儿，站起身拍拍老爷子的肩膀，“您就别操心了”，转身上了楼。
谢慕清醒来时，蒋故端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厚重的窗帘被拉开，外面天光大亮。
“醒了？”
埋在枕头里，谢慕清闷闷“嗯”了一声，等到眼睛适应光线，混沌一片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几点了？”，想到自己此时在蒋故外公家，谢慕清突然坐起，身后的刺痛又使得他身子一歪，差点摔下床去。
“12点半”
“12点半？”，这个答案如雷贯耳，谢慕清生无可恋，完了，第一次来蒋故外公家就睡到了12点半，再看向始作俑者，正撑着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
“不是喊你定闹钟了吗？”
听到谢慕清的疑问，后者换了个姿势，双手支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理所应当回答：“喊了，那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在定闹钟身上？你有吗？”
“我……”，谢慕清被反问得哑口无言，他也没有，心中仍旧不服气，干脆转过头不再去看蒋故。
“行了”，蒋故也不再逗谢慕清，坐直身子继续处理新的文件，“饿了就叫楼下保姆给你做些点心，或者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今天下午一点半有客人，到时候才会开餐，蒋沫到现在还没醒，外公也去午休了”
“不睡了”，说着撑起身体准备下床，谁知刚站起来，腿上一乏力，差点又摔了回去，好在谢慕清慌乱扶到了床头柜，这才避免了摔倒。
他在心里窃喜自己眼疾手快避免了摔倒，不然让蒋故看到了还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不正经的话。坚信蒋故正一心扑在电脑上的谢慕清放宽心扶着墙壁一瘸一拐走向浴室。
才迈进浴室门半步，蒋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 没力气就坐在马桶上刷牙，或者我给你送个小板凳进来”
活像个流氓，还是个大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