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做梦
几天过后,姜妍雪难得能见到蒋故，即使蒋故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脸色就很臭，浑身散发着很不爽的气息。她自然也不可能蠢到去问蒋故怎么了，只是安静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蒋故吩咐。
门铃声打破沉默，姜妍雪起身开门，回来时怀里抱着一只活泼可爱的比熊，“汪汪”叫着。听到声音蒋故抬头看了一眼，姜妍雪逗弄着比熊将它抱到蒋故面前。
接过比熊，蒋故任由它在自己身上撒泼打滚，“这狗，你倒是养熟了”。
莞尔一笑，伸手将头发撩到身后，姜妍雪也不否认自己所做过的事。
“蒋少过奖了，不过就是张弛有度罢了，该管的还是管，但偶尔让它出去撒个欢顺着它，一段时间后，即使跑的再远，也会自己回来。”
意有所指的一番话让对方陷入沉思，修长有力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比熊，过了很久，蒋故起身，他起身的瞬间，姜妍雪同样站起身迅速接过比熊，逗弄着。
“你很聪明，但以后少打听不该打听的事”
蒋故的话说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但总归不悦还是有的，姜妍雪甜甜一笑，乖顺回答：“是，蒋少，以后不会了”。
回去的路上，姜妍雪的那番话在脑海里回荡，蒋故想着，突然不耐烦轻啧一声，拿过手机给蓝蔚发了条消息，询问她谢慕清说得是不是真的。没过一会儿，蓝蔚就回了消息过来。
蓝蔚：不清楚，但确实那几天他们好像商量要出去旅游来着。
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也不见谢慕清的身影，唯有几盏小夜灯亮着，只能幽幽照亮那一小片地方，却让蒋故在黑暗里走得畅通无阻。来到卧室，偌大的床凸起小小一块，谢慕清蒙着被子，连头顶都不让蒋故看到。
“想我同意，看你表现”。
一句话，被子猛然掀开，谢慕清眼睛都亮了，顶着一头炸毛惊喜地确认道：“真的？”，见蒋故只是双手环胸不说话，翻身利索爬下床，替蒋故脱外套，边脱边殷勤询问蒋故饿不饿冷不冷累不累，俨然一副狗腿子模样。
他这副模样实在顺眼，因为身高原因，不得不抬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盯着你，围在你身边转来转去嘘寒问暖，像极了那条小比熊求抚摸的时候。
“那我可以去吗？你同意吗？蒋故，可以吗？”
一番献殷勤后，谢慕清问着蒋故。后者坐在沙发上没有回答，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可见他手指在屏幕上翻动的迅速，凑过去趁热打铁。
“你就同意了吧蒋故，嗯？好不好？”
落到耳边的声音乖软，跟此时凑到蒋故身边等待同意的主人一样。蒋故停下动作，心里很是满意，脸上却仍旧绷得紧，甚至语调还是即使在不满却仍旧妥协的无奈。
“嗯，去吧，要记得早点回家”
翌日，谢慕清趁蒋故出去麻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快马加鞭来到了kj的出租屋，打开门，kj看到站在门口提着个袋子气喘吁吁的谢慕清，顺手接过并没有多少东西的袋子，不由调侃道：“你这怎么跟逃命似的？怎么，后面有人在追你？”
面对tv的调侃，谢慕清没有回答，只是不好意思地跟在他身后。二室一厅的房子并不大，此时客厅里另外两个合租的同事——阿布、小池正坐在地上打游戏，余光简单瞥了这边一眼，眼睛紧盯着屏幕，阿布随口调笑了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逼婚现在在逃婚呢”
随手将袋子扔进房间，kj走到他们身边坐下，拿起手柄开始操作，还不忘招手叫谢慕清过来坐，随手塞了个游戏手柄给他。
一把游戏打完，活动活动僵硬的肩膀，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kj站起身进入卫生间开始收拾自己，突然探出脑袋叼着牙刷嘱咐谢慕清：“饿了就叫外卖或者下楼去吃，真羡慕你们三个，两个调休，你还能带薪休假，啧”
谢慕清不知道怎么安慰kj，抬起头朝他笑笑以表安慰，其他两个继续教着谢慕清操作，头都没抬毫不留情戳穿了他因为泡妞将一年的月假请完的事。
等他上班回来，一进门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传入耳朵，kj立马心领神会，这是他们三个经常干的事，当初租这个房子也是图这个大屏幕。
“不够意思啦，有这种好事”,眼前的场景惊得kj骂了一句“我艹”，随即快步上前用整个身体企图挡住屏幕，边挡还边找着遥控器。
“要死啊你们，谢慕清还在这儿呢，怎么带他看这些？”。随即，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问谢慕清怎么不离开，得到谢慕清嗫嚅说出不好意思先走后只觉心口疼。
看到精彩处被突然打断的两人很是不满，小池甚至嚷嚷着让kj让开
“谢慕清怎么了？这多正,我去，谢慕清你脸怎么这么红？”
何止是脸红，此时谢慕清整个人像只熟透的大虾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嗫嚅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不会没看过吧？”，小池此时试探性开口问着，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造孽啊，他做了什么啊？他污染了纯洁的男孩。
看到谢慕清摇头小池心里才松一口气，心里“感谢菩萨”还没说完，就听谢慕清小声说道：“上次，换衣间，看过”
世界上愧疚的人多了一个，要不是下一秒阿布说了句“你不是和我一样大”小池可能以后看到这些都得扇自己两耳光。
“你22岁！你22岁！”，小池不知道这种心情怎么形容，劫后重生？不可思议？就像你打碎了价值连城的珠宝，结果珠宝主人告诉你那是赝品，怒吼过后，又泄了气，“你22岁没看过这些？你别告诉我，你还没有遗精”
像是踩了尾巴的猫，谢慕清猛地挺直腰背，急忙辩解：“怎，怎么可能，我最近才，才那个”，因为不想被看清，所以声音有些大，怎么看怎么是虚张声势。
听到这话，其余三人立马来了兴趣，对视一眼，一起凑到他身边，七嘴八舌问着是谁，什么情况，他们认识吗？
一个个问题问得谢慕清脑子晕乎乎的，推开三人，否认三连，“不记得了，太久了，想不起来了”，十分真挚。
至此，三人也放弃了盘问，瘫在沙发上回忆起自己的青春来。
在他们一个比一个刺激、活色生香的描述中，谢慕清双目失神，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怎么可能会忘记，毕竟那个梦那么离谱又真实，离谱到谢慕清惊醒时浑身出了一身的汗久久不能平静，真实到仿佛就是刚在发生的，抚摸在身上的触感、低沉磁性的声音以及微微上扬带着调戏的语调都是那么熟悉。晃晃头，谢慕清回过神双手抱膝，偏头听着他们绘声绘色的描述，突然很是害怕和迷茫，难道只有他一个是这样的吗？是他太变态了吗？他怎么会梦到蒋故呢？
几天前，一场寒雨，难得客人不多。横竖没到下班时间，谢慕清几个窝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上完最后一笔订单，等谢慕清回来时，几个人脑袋凑在一堆，眼睛里发出精光，一脸兴奋，有人抬眼看见了谢慕清，朝他招招手继续低头紧盯着屏幕。
走近一看，只是一眼，谢慕清当场被手机屏幕上大尺度的画面震惊，香艳异常。其余人发出震惊满足的赞叹声，赞不绝口的议论，唯独谢慕清默不作声，死死低着头，耳垂红的能滴下血来。
直到下班回到家，那些画面在谢慕清脑海里久久不能消散，连蒋故喊了他好几句都没听见，跟受到极大的冲击丢了魂似的。当天晚上，谢慕清就做了那么诡异的梦。
梦里，还是这个房间，只不过他和蒋故抵死缠绵，纠缠在一起，他甚至还记得汗水顺着蒋故的轮廓滑落滴在他腹部的触感以及他们之间的唇齿厮磨，最后梦境在他的惊呼出声以及蒋故的低声嘶吼中戛然而止。
惊坐而起，浑身早已湿透，手心好巧不巧触碰到蒋故的手，如触电般猛地收回。好在蒋故睡得很熟，没注意半夜自己身边空了很久，也好在蒋故并不做家务，不知道阳台上在半夜时分多了一条才洗的内裤。
自此之后，谢慕清看到蒋故内心十分变扭，就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特别是每次蒋故来接他下班，给他夹菜时，谢慕清更感惭愧，连看都不敢多看蒋故一眼。在多次申请分开睡无果后，谢慕清才想出借口出去旅游趁机搬到kj这儿冷静几天的法子来躲开蒋故。
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像最卑贱的人被准许留在最耀眼的光身边，却在某一天忽然冒出亵渎光的想法，愧疚、怀疑、害怕糅杂在一起，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