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加班
本就是看在蒋故开口才用的谢慕清，现在原主开口要带人早退，蓝蔚当然没意见，再加上赢了不少瓶好酒，干脆给人放了几天假。
第二天蓝蔚就收到了来自蒋故的好几瓶上好葡萄酒。
离她说的假期才过三两天，蓝蔚也不想麻烦谢慕清，况且拿人家的手短，她还收了蒋故的酒，可是高中朋友的求婚太过突然，人手不够，只好打电话喊谢慕清回来加个班。
忙活了大半天，直到晚上，几人才搞定求婚场景。累得瘫坐在沙发上，蓝蔚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同样瘫在沙发上的，还有夏守樱。
“艹了，以后再也不接那些人的求婚了，太累人了”
揉着酸痛到不行的肩膀，夏守樱表示同意。
大部分人都在休息，唯独一个瘦弱的身影还在忙碌，左看看右看看，连旁边的小装饰品都摆了又摆。
扬了扬下巴，夏守樱微微侧身，问着：“那就是蒋故包养的新情儿？”，咂咂嘴，有些不相信，“这也不像蒋故看得上的类型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蓝蔚对于夏守樱的反应早就见怪不怪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我们什么时候弄懂过蒋故的想法，但是你别说，你觉不觉得……”
“觉得什么？”
“啧”了一声，蓝蔚也不知道怎么说起，“你觉不觉得……谢慕清长得很像蒋故高一时找的那个情”
听蓝蔚这么一说，夏守樱也想起了，认认真真看了谢慕清一遍又一遍，越看越觉得两人相像，特别是眉眼间。
“这……应该不能吧”，夏守樱脑海里已经闪过千万种可能，“蒋故当初找那个情不也是为了气气蒋叔叔嘛，况且那个人也不姓谢，好像姓什么来着，江？而且他不是自己申请退学了吗？”
蓝蔚也这样觉得，“可能是蒋故那小子口味回到青春期了”
蒋故回到家时，家里空无一人，谢慕清的电话也打不通，直到看到夏守樱发的朋友圈，才知道谢慕清去了清吧。
一股道不明的怒气越发强烈，从他进门没听到那一句惊讶开心的“你回来了”开始，越发累积，到现在压抑不住。
“艹”，低声怒骂，茶几被踹歪，即使这样，怒气也没有消失一点。站了一会儿，蒋故抓过钥匙出门，关门声吓飞了不知多少鸟儿。
一路上，抓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之前不论他多晚回来，客厅里永远有个人在等着他，即使是昏昏欲睡，也会给他倒上一杯温水再回房间睡觉。
再到后来，就算谢慕清出去工作，总归会在各个地方留下便利贴，尽管全是一些嘱咐他的废话，即便是前几天他故意晚回，谢慕清也会像往常一样等着他。结果可倒好，现如今，没人等他，便利贴也没了，甚至连说都不说一句了。
越想越气，抓过副驾驶的手机，蒋故拨通了电话。
“喂，向总，给我找几个兄弟堵个人……”
清吧内，于风殊来见证发小的求婚，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谢慕清。谢慕清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只有一束小小微弱的光照着他，一双认真注视求婚仪式的眼睛倒亮的不行。
“借过”，穿过人群，于风殊借着微光踱到谢慕清身旁站定，也不做声。等到灯光完全亮起，谢慕清转头被眼前的一张蓝眼黑发的脸吓得心脏差点停止。
“于医生……”
直起身，微笑看着拍着胸脯的谢慕清，于风殊问到：“好看吗？”
眼前人很快就忘了受到的惊吓，点头回答“好看”的样子像只快乐的小狗。
“好看，我第一次看呢”
谢慕清笑起来的时候，左脸的梨涡会露出来，眼睛也会弯成乖乖的月牙形状。轻轻揉揉谢慕清的头发，于风殊出口逗着他。
“看仔细学学也好，以后轮到自己了就不会出错”
“不可……不可能的，于医生你就别逗我了，那你更需要学学，毕竟于医生这么好”
“是吗？”，于风殊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时，清吧老板娘走了过来。
“谢慕清……”，蓝蔚来是来转达蒋故的话，看到他身边站着一个异国风情的男人，两人关系似乎不错，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位是……”
“我朋友，一位十分优秀的医生”
注意到蓝蔚的眼光，于风殊松开谢慕清，“你好，我是于风殊”
标准的握手礼，轻轻握住，蓝蔚对于眼前这个风度彬彬的男人印象不错，“你好，蓝蔚”
“哦，对了，谢慕清，蒋故让我喊你赶快回去，他说打你电话没打通”
听到这话，谢慕清慌乱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果真上面显示十五个未接来电，全是蒋故的。
手忙脚乱脱下工作服，“那蓝姐我先回去了”
“嗯，注意……”，“安全”两个字还没出口，谢慕清就拔腿跑了出去，留下蓝蔚和于风殊两人。
面对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蓝蔚挑挑眉，邀请到：“喝一杯？”
而于风殊只是摇摇头，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外套搭在手臂上。
“下次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你喝，这次还有事”
“行，那就下次”，蓝蔚也不纠缠，“下次再一起喝一杯”
谢慕清出来时已经很晚了，周围全是散场等着打车回家的人，站在路边十几分钟也没成功拦到一辆车，给蒋故打电话也显示关机，心一横，谢慕清干脆跑回去。
平常常走的路这时应该空无一人，今天却有好几个人，叼着烟或站在路边或蹲在长椅上，刚好挡在路中央，就像专门在等他一样。
特别是谢慕清出现后，他们交换眼神的样子让谢慕清心里有些犯怵，转念想到蒋故，躬着身子收起双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想赶快通过。
短短几步路，谢慕清额头已是一层的汗，安慰着自己不要怕，加快了脚步。
在不善的目光下，谢慕清走得担心受怕，就在即将走完时，有人搭上他的肩膀。
“小朋友，大半夜不乖乖在家，在外面干什么？”
“我……我就回家的，我家里人在等我”，谢慕清加大了音量，企图让他们放过自己。
他们哄堂大笑，阴阳怪气地演了起来，“是吗？我好害怕哟，他家里有人在等他耶”
说话间，一只肥胖满是油味的手掐住谢慕清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哟，长得倒还怪清秀，小弟弟，有钱吗？借我们点钱用用，没有陪我们几个玩玩也行，你不是会伺候男人的吗？”
“放开我！松手！你们就不怕警察吗？”
“哈哈哈哈哈，那我好怕哦，小弟弟，这次算你倒霉，下次就别瞎跑出来，乖乖呆在家里”
眼前的脸逐渐放大，有些手摸索着他的口袋，谢慕清耳朵一嗡，愣在原地连“救命”都忘了喊，四肢发亮发麻，连呼吸都越来越困难。
“不好意思，这次可能是算你们倒霉了哦”
越来越近时，醇厚温柔的声音突兀地出现，打断了那些人。
坏了自己好事，不满看着眼前笑眯眯的男人，“喂，洋鬼子，不关你事，有多远滚多远”
“不好意思，但是他的事我不能不管，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们滚开点”
见人仍旧笑眯眯着一副管到底的样子，几人对视一眼，松开钳制谢慕清的手，朝男人走去。
松开的一刹那，谢慕清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脑海里乱成一团浆糊，耳边是拳拳到肉的打击声。
于风殊没想到那群人这么不禁打，三两下就打趴了两个。
“黄哥，怎么办？打不打？”
被唤作“黄哥”的人似乎是他们的领头人，此时捂着左半边脸丝毫不见刚刚嚣张的模样。
“打个屁，你忘了向总交代什么了？让我们点到为止，有人救他我们就撤退，弄伤了那位大少爷，我们几个死都赔不起，快走”
模模糊糊听到了些他们的对话，才走近几步，那群人站起身跑了。
“谢慕清，你怎么样？”
于风殊上前去扶谢慕清，自始至终谢慕清都瘫坐在地上。
双手刚碰到那纤细胳膊的刹那，谢慕清推开于风殊冲向花坛吐得翻天覆地。
于风殊在一旁守着谢慕清，眉头紧锁，今天如果他没有跟出来，那么谢慕清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吐到最后，谢慕清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于风殊扶着人上车，在原地停了十几分钟，谢慕清才微微回过些神来。
“我送你回家”，见人缓和了些，于风殊脱下外套盖在谢慕清身上，替人扣好安全带。
路边昏黄的灯光闪过，照得谢慕清失神的脸忽明忽暗。
隧道里的光明亮，在谢慕清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两人就一直沉默着，于风殊随手点开音乐，悠扬典雅的乐曲出现的瞬间，于风殊余光瞥到谢慕清先是一愣，随即整个人慢慢放松了下来。
“喜欢钢琴？”
“嗯”，车里面开了空调很暖和，头靠在玻璃上，思绪闪回那个下午，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屋内是悠扬的钢琴声。“天真烂漫，蒋故弹过”
听到谢慕清说出钢琴曲的名字，于风殊还有些小小震惊，下一秒听到蒋故两个字，挑挑眉，突然有些好奇谢慕清这样的人是怎样和蒋故纠缠在一起的。
“谢先生，我一直很好奇，您和蒋故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于风殊问得太认真，谢慕清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想他和蒋故的关系，是很好的朋友？亦或是其他？
想来想去，谢慕清突然想到蒋故老是抱怨他回去的晚，不再对他那么上心了，无奈笑笑，“可能就像您和您弟弟一样吧”
于风殊怎么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弟弟？“我弟弟？”
“嗯”，点点头，“上次那个很漂亮，额，很像瓷娃娃那个的男孩子”
他这么一说，于风殊瞬间就知道谢慕清说的是谁了，轻声笑了出来。
“那可不是我弟弟，算是一个……床伴？”
“啊？”，于风殊的坦诚让谢慕清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瞬间坐得笔直，像上课被老师突然点名的学生，脸都涨红了也没接出下句话。
“很奇怪吗？男人和男人”
于风殊说这话时太过云淡风轻，谢慕清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车内又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