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别玩过火

    深夜，身旁的人似乎睡得不太安稳，打开床头灯，只见谢慕清双眼紧闭，像是被梦魇住了，鼻头都沁了一层薄汗还没醒。唤醒谢慕清，一双眼睛迷茫了许久，迷糊中拽住蒋故的袖口，鼻子一酸，就落下泪来，吸吸鼻子，往蒋故那边靠了靠。

    此时蒋故半撑着身子，谢慕清蜷缩在他的怀里抽噎呓语。

    “做噩梦了？”

    过了很久，蒋故伸手将人挽进怀里，许久，才听到微弱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我……我梦到小时候我妈被打出好多血，在救护车上，她说过几天就来接我，我每天都去路口等，但她再也没回来，我还梦到谢长俊他说他不要我这个儿子了，我明明做得那么好，我听话，但他们还是都不要我了……蒋故，是我不听话吗？”

    听着谢慕清的话，蒋故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能回他一句“不是”。

    过了会儿，怀里的头动了动，蒋故低头对视上谢慕清微红的眼圈。

    “你真不会害我吗？蒋故，我可以相信你吗？”

    谢慕清似乎并没有清醒，双眼迷蒙，拽着他胸前的衣服问他。

    这一次，蒋故沉默了，他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拍着谢慕清的后背，哄着。“蒋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昏睡前，蒋故听到谢慕清这样说着。

    而另一边，豪宅里灯火通明。

    怀里的楚青青抽噎不止，蒋端国心疼地替她抚着后背。自从楚青青从上阳县回来后，就不止一次被噩梦吓醒，而每一次的噩梦内容出人意料地相似。

    “老蒋，你说我的孩子到底在哪里？我梦到有个人要带走他，我看不清那个人，我都碰到衣服了，就是抓不住，不论我怎么喊，他都不肯把孩子还给我，是谁要带走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到底在哪里？我当初就算是死也应该把孩子带出来的，我不该的，不该的……”

    “青青，别想那么多，总能找到的”，怀里的抽噎声逐渐变小，蒋端国边拍边说到，“青青，你要实在是想自己的孩子，我们再去领养一个？”被蒋端国认真的语气逗笑，楚青青端视着眼前的男人，虽然有些发福，但眉眼轮廓仍和年轻时一样，不怒自威，想当初，自己就是因为这幅不怒自威的样子才错过了蒋端国许多年。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不是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吗？”

    提起蒋故和蒋沫，蒋端国无可奈何叹了口气，不管是公司上的还是竞标上的事从来都没有像他那两个孩子让他那么束手无策。

    知道蒋端国在烦什么，楚青青亲了亲他的下巴，“别叹气了，那件事真的和蒋故有关，你可要调查清楚，别到时候让孩子心里不好想，要不，这几天沫沫刚好放国庆，我做点菜，我们一家子吃个饭？”。

    蒋端国以为把蒋故送去国外，他就会学着消停，但自从得知蒋故在国外的第二年非法敛财开始，他就派人跟着蒋故，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几乎所有照片都是蒋故流连在不同酒吧聚会。他也不太敢确定这件事是否和蒋故有关，如果是真的，那他不得不承认，蒋故的能力、城府的确很强，比起他有过之而不及，他很欣赏且欣慰。同时也很痛心，自己的孩子对他居然做到了这种地步。

    复杂的思绪只有一声叹息能稍稍缓解。

    “算了，做了也不会来，睡吧，青青”

    第二天，谢慕清出奇地发起烧，整个人躺在床上昏昏沉沉。蒋故打电话喊了贺名意来，然后把蒋沫送去了辅导班。等蒋故回来后，谢慕清已经退烧了，手臂上扎着点滴。在卧室看了一眼，两人就退了出来。

    “咖啡？”

    “嗯”

    望着厨房里挺拔修长的身影，贺名意眼前却全都是谢慕清躺在床上惨兮兮的样子。直到蒋故把咖啡递给他，他才回过神来。

    喝了口咖啡，贺名意问道：“那些药，他吃得怎么样？”同样放下杯子，往后靠在沙发上，蒋故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顿不落，要停药？”

    听到这句话，贺名意知道蒋故是不愿意停药的，只能把该说的说了。

    “不停药就得多补充营养，那个药本来对身体就不好，你也看到了，他太瘦了”

    坐在对面的蒋故只是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贺名意明白蒋故为什么要这样子做，无非就是卑劣的把戏罢了。

    “你要玩多久？”

    久久没有回答，贺名意的手机震动，看了消息起身打算离去时，才听到蒋故的回答。

    “还没腻”

    窗外是明媚的阳光，如果不是贺名意明白这一切都是蒋故操纵的一场游戏，坐在光里的蒋故可真配得上“昆城最热心市民”。望了眼躺在昏暗无光的卧室里的谢慕清，贺名意能说的只有一句“别玩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