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诡异
从天禄宝馈退出来的时候,同样伴随着一股意识的拉扯感。
意识回归本体,眼前的景象就从古色古香的书房,又变回了倒塌的大片林木,断裂的树桩,被摧毁的草地露出坑坑洼洼的泥土,在黑夜中不算明显。
好像少了一点什么东西……
那只老虎去哪了?
本来该躺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那只赤棕白虎,竟然是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徐渊洋绝对确定,那只老虎已经死亡无疑,自己已经看到了它一身的灵气消散在天地间,尸体上残余不多的灵气还在一点点地逸散。
可是它是怎么自己消失的?
总不可能妖兽死后的尸体,还会被空间裂缝收回吧?
正想着,他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再看地上坑坑洼洼的那一片土地,青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一步步蚕食了裸露的泥土。
徐渊洋再看那些倒塌的树木,原先本该很久的时间才会逐渐腐烂,如今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居然“腐烂”了大半,并且还在逐渐消融。
如果仔细看,那缺口不平整的树桩,居然正在以十分缓慢的速度生长,就好像这整片林园是有生命的。
这地方有古怪。
徐渊洋四处观察着,警惕起来。
同时脑海里涌现出来一个不太实际的想法,该不会是这片林地,把老虎的尸体给吞了吧?
四周一片安静。
地上重新焕发了一片绿,在无穷尽的黑夜中居然有些耀眼。
青草在发光,莹莹点点的绿光,让人联想到曾经的一种昆虫叫萤火虫,只是这种昆虫早已经灭绝,怎么可能是呢?
四周散发着祥和的气息,明明有不明的存在,却莫名让徐渊洋感到安心。
他隐隐感觉到,来自这一小片天地间的……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善意,就好像是在告诉自己,它们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忽然间,莹莹绿光消散,那股莫名的善意也消失不见,一切恢复了正常,让人以为刚刚只是一场错觉。
徐渊洋正打算先行离开这片有些诡异的地方,可远处忽然传来了动静,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这片地区,他们随身携带着光源,不像是正常的手电筒的光芒,同时有交谈声传来。
“奇怪,从感知到的波动来看,应该就是这片区域才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嗯,我的感知中也……谁在那里!”
徐渊洋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在漆黑的林木中,有三人正在穿梭,往自己这边赶来。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为首一人用光源探照,发现了这里的人影,质问道。
徐渊洋保持着警惕,手上有意无意凝聚起了灵气,宣示着自己的身份是修士,反问说:“你们又是谁?”
“东天衙奉命来此截杀降临此界的妖兽,你可曾看见附近有妖兽出没?”为首一人很干脆的亮出手中的一块令牌。
探照的光芒并不像这个世界的光源,会出现逆光不可见的情况,所以那块令牌的模样徐渊洋还是看得清的,确实是特调局的那群修士该有的令牌。
徐渊洋道:“妖兽?刚刚确实见着了一头赤棕白虎,我和他搏斗了一场,被它给逃离了,不过那只老虎已经受了致命伤,是活不久了的。”
那为首者还未发话,旁边的一位随行修士道:“等等,你确定是赤棕白虎?”
“那还能有假?如果不是那头老虎,那你看看,我胳膊上的这伤口怎么来的?”
三人将视线投去,只见他手中确实有道抓痕,但并不算太深,已经止住血,结了痂壳。
眼中都多了一些莫名的意味,就好像在看一个怪物,同时又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在其中。
刚刚开口问话的人又继续追问道:“敢问道友姓名?”
徐渊洋有些不耐烦的甩了甩手:“徐远客,你们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别来打扰我了,我还要去追那头老虎!”
那人还想追问下去,却被最为首的人示意,不再开口。
为首那人露出笑容,说:“我们既是奉命来截杀降临的异兽,虽说这赤棕白虎已是你囊中之物,但毕竟还未能确定是否已死,如果你已确定这头老虎死亡 ,还希望知会我等一声,这样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不必这么麻烦了,我也是东天衙的一份子,清剿异兽也当然有我的一份责任。”
徐渊洋伸手在背后一摸,一块令牌被握在了手中,展示出来。
三人确认是自家令牌之后,为首者抱拳致歉说:“原来是界游客徐兄,恕我等冒昧,打扰了徐兄缉杀妖兽,多望原谅。”
为首者又说了一句:“我们走。”
三个人就此撤去,独留徐渊洋待在原地。
徐渊洋凝视着它们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轻轻呼出了口气。
不久之后,他也走出了林地,离开了这里。
……
三个人开启了对下界的隐身,穿梭在街道上。
“张大哥,那人明显有些可疑,我们真的就这么走掉?”刚刚三人中,连续追问徐渊洋的那人开口问。
为首一人瞥了他一眼,道:“不说实力最强的赤色毛发的赤棕白虎,就说实力最差的棕黄色毛发的赤棕白虎,你打得过?”
他摇了摇头:“打不过当然是打不过,但是我们可是三个人,联手的话,怎么也能击败一头白虎吧?”
第三个人这时候也开口了:“曲书武,你有没有想过,刚刚那人单独面对赤棕白虎,也仅仅只是胳膊处受了点轻伤?”
“怎么了?”曲书武后知后觉,知晓这位说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可还是嘴硬说,“但是他如果真的也是衙里的人,为什么不是在张大哥亮出令牌的时候出示令牌?”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们三个联手都不一定留得住他,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还是说想找死?”
曲书武想反驳,但是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
“行了,那界游客的令牌又做不了假,我们回衙内再说。若真是有人冒充东天衙人士,衙内自然不会放过他。”张姓修士开口,打断了两人。
三个人恢复了沉默,要回到特调局去。
阴沉的天丝毫没有要放晴的模样,即使现在还是深沉的黑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