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病弱师尊拒绝治疗02
相未摸出一堆药，疗伤的，止血的，压制蛊毒的统统往嘴里倒，才感觉舒服一点儿。
收了药瓶，掐了个诀吹走房间里的血腥味，还掐破了两个香果。
“咚咚”门被敲响。
“师尊。”
相未将手缩进衣袖里，理了理衣服才开口：“进来。”
门被推开，披着一头湿发的凌砚走进来，眼睛发亮的朝相未喊：“师尊。”
换上整洁衣服的的凌砚倒像个富家的俊俏小公子，唇红齿白。
相未往桌边的香炉里添了一些静心明目的药材，朝他点点头。
还挺乖。
“药浴只可泡一个时辰。”
“好的师尊。”
“过程会很疼，你且忍一忍，忍过了就不疼了。”相未轻声交代。
凌砚微微躬身：“多谢师尊，徒儿知晓了。”
相未抬起的手微微滞了一瞬，摸了摸凌砚的脑袋，随后离开了药室。
相未关掉给系统的禁言：[系统，你下次再给我一个苟延残喘的病秧子，我就给你写一篇五百字的差评。]
系统哭唧唧：[下个世界一定不是病秧子！我发誓！]
门被关上，凌砚抬起头，带笑的眸子早已冷了下来，动了动鼻子，空气中有隐约的血腥味，虽然很淡，但他对血腥气特别敏感，特别是小师尊身上，血腥气格外的浓郁。
他刚才进药室的时候就发现小师尊的脸色比起之前苍白了不少。
目光落至木桶里暗红色的液体，凌砚伸手捞了一下，温热的，夹杂着血腥气。
凌砚握了握拳，脱下衣服，进了浴桶。
若是以前的体质自然是不能多泡，但现在不一样了，小师尊费心力为他准备的药浴，他不能浪费了。
他知道小师尊有秘密，他虽然不解，但他不会深究。
相未回到房间，盘腿坐下，开始调息。
胸口已经疼的很厉害了。
气血亏损，他怎么调息都是没有用的。
系统：[宿主，我已经把你的免痛值申请到了90，是否需要开启？]
相未：
[宿主]系统有些担心：[免痛已经开启。]
发黑的眼前稍稍清晰了些许，相未躺在床上：[原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旧疾。]
[因为原主幼年]
[我来这儿后，原主去哪了？]相未问。
系统：[宿主进入的都是独立生成的位面，由目标人物构成，剧情只是参考。]
相未：[这是复制生成的平行位面？]
系统：[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相未：[原主所在的主世界已经消亡了吗？]
系统：[宿主不用担心，这具身体是专为宿主构造的，不是原主存在的那一具。我们有规定，对位面支撑有一定重大影响的所有，总部会派人处理。原主应该已经被收回了。]
相未有些惊讶：[你们能管理各个位面？]
系统突然一阵惨叫：[宿主！！！我被下处分了，我才第二次带宿主！001129又要笑话我了，怎么办，呜呜呜呜呜]
[完了完了完了，我要写五千字的检查！！！]
脑子里响着的清朗少年音让相未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
系统：[完了，暴露了。]
相未恍然：[原来系统是人类？]
系统：[这个不算是，我我只是个小新人，资历深的人说面对宿主一定要把架子端足了，这样才不然会显得系统不靠谱。你别举报我，我已经被下处分了呜呜呜]
相未突然笑了一声：[放心，不会举报你，只要你乖一点。]
系统：[我一定特别乖！]
相未：[你没有名字吗？]
系统：[我叫归零。]
相未：[名字不错。以后就用你本来的声音跟我说话，知道吗。]
系统：[好的。]为什么他会有点儿怕宿主？
感觉身体好了一些，相未出了房间，来到药室的窗边，凌砚还坐在木桶中，闭目蹙眉。
看了眼手里握着的瓷瓶，晃了晃，相未叹了口气。
系统：[宿主，不要叹气。]
相未转身离开：[如果我要死了，我也不会想要跟任何人有牵扯。]
系统愣住。
[原主不是冷漠，他不希望在他死的时候有人因他难过。]
系统：[人类的思维还真是难猜。]
清晨。
相未出了炼药室，去到隔壁院子时，凌砚已经起来了，看见他走进来高兴的叫他：“师尊！”
“过来。”相未招了招手。
凌砚跑过来就伸手拽着他衣袖，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开心和孺慕。
相未递给他一个绑着石头的绳子，这是一块界石，里面放着他用了一晚上炼制的丹药：“收好，一天一粒。”
凌砚瞪大眼睛，没敢接：“师尊……”
界石是空间的根基，指节大的一块在外面出现在也是要被杀人越货的。
相未直接给他挂上了脖子：“这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
“多谢师尊。”凌砚没再拒绝，恭敬的鞠躬。
相未握住他的手腕探了探，他用的是最迅速提升体质的法子，配合药物吃一段时间，因为体质问题掩盖的灵根应该能够显现出来了。
“待会儿有人过来带你离开，你需要参加入门试炼。不用在意结果，你已是我的弟子。闲暇时可去药室看书，熟悉药材。”
“师尊呢？”
“闭关。”
凌砚：“师尊要闭关多久？”
“看情况。”
“那师尊就不能来看我的试炼了吗？”
“嗯。”
“那收徒大典”
“”
相未摸了摸他的头。
“小师弟。”在院子外落下了一个人。
相未转身看向走进来的清俊男子，礼貌道：“掌门师兄。”
“掌门。”凌砚规矩的行礼。
越行打量了一番自家小师弟的身边的小孩儿，白白净净，长的确实讨喜。
“回屋准备一下。”相未拍了拍凌砚的肩膀。
凌砚点头，回了屋。
越行看他：“认真的？”
相未点头：“需要有人继承衣钵。”
“这种想法是不是太早了？”越行笑了笑。
相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早？”
越行看了他一会，微微叹了口气：“一定要这样吗？小师弟，你不要那么”
“我没时间了。”相未对上他的眼睛，眼里罕见的露出一丝黯然。
越行愣了一瞬，伸手就去握相未的手腕，被相未躲开。
“我吃了药，你探不出来。”
越行瞪大眼睛：“你吃药了！！”
相未冷冷的瞥他。
越行立马降低声音，急声问：“为什么吃！你又干什么了！”
丹药是苍岭师叔留下给相未救命用的，每用一颗相未的病就代表更重一步。
相未退了一步，规矩的行了一礼：“掌门师兄，日后我闭关的日子，就劳烦师兄照看凌砚了。”
越行暗骂了一声：“你是不是想让我被苍师姐打死！”
相未面色软和了不少：“师姐我最了解，她不会的。”
“那你是没见过她满宗门追着揍我的时候，丢死人了，我堂堂一宗之主，被一个小丫头追的满山头跑，弟子们见了还以为咱们门派闹鬼了！”
相未终究是没忍住，轻轻笑起来。
向来清冷的人突然笑起来，就像寒山巅的花朵化了雪，温暖又昳丽。
越行满脸复杂：“笑起来多好看，你就该像小时候多笑笑。”
“”相未收了笑容：“该走了。”
“行。”越行无奈的叹了口气，高声喊：“小凌砚，走了。”
房屋被打开，凌砚快步走了出来，抓住相未垂下着的手掌，轻晃了晃：“师尊。”
相未给他理了理衣领，缓声道：“乖一点。”
“好。”凌砚点头。
相未目送着两人离开，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在桌前坐下，叹了口气：“徒弟不好养啊。”
系统：[宿主，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刚才检测到你的情感波动]
[那是原主的情绪。]
系统当然不相信相未的鬼话，那数据可就摆在那：[我们们系统的情绪检测可是非常通人性的。]
相未转了转瓷杯，他不是那种容易被别人的情绪影响的人，但是，原主的情绪他忽视不了，就像是他自身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一样，共情。
相未叹了口气：[让原主上心的人并不多，越行算靠前的。]
系统不喜欢听相未叹气，想给他打气：[别叹气啦~这只是一个位面而已，宿主不要想那么多啦。要不我给你放个喜剧片？]
[你存几部屯着，我先闭关。]
[好嘞~]
凌砚跟着越行去吃了饭，甚至带他去准备了衣服。
“小师弟他不会照顾人，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这段时间可以直接找我。”越行跟凌砚交代着。
凌砚乖乖点头。
他并没有想让师尊照顾他，他是想去照顾师尊的，他的小师尊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入门考核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幻境探索，第二部分是打破幻境，第三部分是实战，排名制。
所有参加考核的弟子会按照年龄与实力进行划分，考核和排名也是分开的。
考核中不允许出现任何伤亡。
考核结束后未被选中，未被淘汰的弟子皆需要在外门修炼三年后参加实践，通过者可升为内门弟子。
越行本想把凌砚安排在身边住，但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越行还有些小失望。
再三叮嘱了凌砚不要四处乱跑，有什么事就用通讯符找他，也不要擅自回相未那，不然会被狼叼走！
凌砚面无表情的点头，这位掌门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的表里如一。
随后这位表里如一的掌门大忙人就赶回去处理业务了。
凌砚抬手握住胸前的界石，入手温润。
少有人知道，长期佩戴界石也有改变体质的功效。
这是师尊曾经告诉他的，他的师尊好像什么都知道。
这个时候的相未，正在系统空间里跟系统追剧，系统非嚷嚷着要看恐怖片，相未只好陪着了。
但他没想到这个系统胆子这么小，片子刚开始十几分钟，系统的惨叫声吵的相未耳朵都要聋了。
[你能不能小点儿声。]相未摁了摁太阳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相未叹了口气，把系统禁言了。
世界安静了。
待电影放完，相未才解除了禁言。
长相秀丽的小少年出现在系统空间里，幽怨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相未，瘪着嘴，要哭了一样。
相未打量了他一下，反应过来，给他解除禁言：[归零？]
小少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开始嘤嘤嘤：[宿主，你好狠的心！我吓死了…]
相未冷酷无情：[谁让你叫的那么大声。]
归零：[……]所以爱是会消失的。
相未思考了一下：[我再陪你继续看？不禁言了。]
归零：[…好…]
相未看他是个小孩儿系统，听着耳边的尖叫，把自己禁言了。
第一次考核很快就结束了，凌砚跟着参加第二场考核。
幻象会演化出你最害怕的事物与执念，需要稳住本心，保持清醒。
凌砚跟着前面的人踏入幻境，周身已不再是宗门。
天色昏暗，杂草丛生，怪石嶙峋。
这是魔域的乱石谷，是上一世被伏击的地方。
凌砚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无数道貌岸然的正道中人想要治他于死地。也是在这里，他才知道他的师尊被这群伪君子关进了锁魂塔。
他拼了命的突出重围，赶往了锁魂塔，却只见到了塔内，早已凉透了的尸体。
师尊其实对他并不上心，但师尊依旧愿意认真辅导他的功课，师尊只是话少，人温柔又细心，也是唯一一个愿意护着他的人。
最后也是为了护他，被关进了锁魂塔，直到他去找人的时候，师尊已经去世了。
他连师尊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段记忆，那些人动谁都可以，绝对不能动他的小师尊。
表面上匡扶正义，斩妖除魔，不过是为了他身上的神兵秘宝。
老天爷垂怜他，让他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不会再让这一切再次发生了。
他想要护住他的小师尊，那是他曾经待过的唯一一处净土。
幻境破了。
凌砚第一个从幻境中走出。
他是第二场考核的第一名，小师尊不知道会不会很高兴？
好想快些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