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可以看见鬼
陆洲和厉南玄吃过晚饭，见天一暗下，立刻拉着厉南玄到他们之前住的酒店后面的小巷附近的街道逛来逛去。
刚开始厉南玄不明白陆洲为什么跑回来这里，既不像逛街，也不想买东西，反倒像是想要去的找谁，等逛了一段时间后，他大概猜到陆洲想要干什么了，也终于明白陆洲为什么要在这里多待一天，便任陆洲拉着自己四处跑。
“这里的街景确实和我昨晚上看的不一样。”陆洲东张西望：“可是昨晚的一切都非常认真实，我不相信我是在做梦。”
厉南玄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真想告诉他所看到的不一样景色是另一个结界的世界里，他是不可能在这里找到的。
“我记得当时车子开过好几条街后，看到了一个大门挂着公冥局的牌子。”陆洲按着脑里的记忆拉在着厉南玄走过几条街，然后他们来到公安局的大门口。
他眨了眨眼睛：“难道我昨晚上来的是这里？可是里面的大楼不一样。”
站在大门口的警察看到陆洲和厉南玄站在门外走来走去，出声说道：“先生，你们是来找人的吗？要是没有什么事，请不要在公安局门口走来走去。”
陆洲问道：“警官，你们单位里有没有叫谢必安和范无救的人？”
厉南玄挑了挑眉，他竟然还记得黑白无常的名字。
“我们单位里没有这两个人。”
坐在值班室里的警察好笑道：“谢必安和范无救？你是在找黑白无常吗？”
陆洲：“……”
站在外面的警察也跟着笑道：“对哦，黑白无常就叫谢必安和范无救，我们这里就有一个无常庙，先生你想要拜他们，可以明天一早到他们庙里烧香。”
“……”陆洲默默地掏出手机查看黑白无常的信息，他们还真叫谢必安和范无救，因其在城隍麾下地位仅次于文武判官，牛头马面，枷爷，锁爷，故又得名“七爷”，“八爷”。
陆洲想起小警察们就叫谢必安和范无救为七爷和八爷，他默默抬头看眼笑得一脸迷人的厉南玄，不死心，继续拉着拉着人四处逛，直到快十一点，还是没有找到他想到的地方才拉着厉南玄回酒店。
这时，厉南玄的电话响起，他见是厉南画打来的，快速接起，听到厉南画着急说道：“哥，我们正被上古凶兽追杀，你快过来救我们。”
他脸色一变，连忙对陆洲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上楼回房休息。”
陆洲急忙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回来再告诉你。”厉南玄快速跑出酒店打车离开。
陆洲看他走得着急，实在不放心，立刻招来出租车，跟上厉南玄坐的车子，谁知途中遇到红绿灯，厉南玄所乘坐的车子在变红灯的前几秒，快速地冲过了十字路口，后面跟来陆洲只能停下来等待，一分钟后，厉南玄所坐的出租车已经不知去向。
幸好他和厉南玄坐的是同一间出租车公司的出租车，可以用对讲机寻问对方去向，不过，当车子行驶到偏僻的地方的时候，司机停下车子。
陆洲疑惑：“怎么不走了？”
出租车司机说：“前面这么多人怎么走啊？我可不想为了一点钱把人撞死了。”
“人？”陆洲望着黑漆漆空荡荡的大路：“哪有人啊？”
出租车司机惊恐的瞪大眼睛：“兄弟，你不要吓我啊，满大街的人，你竟然看不到？”
陆洲皱了皱眉头：“我真的没有看到人啊？”
躲在陆洲口袋里的雪球听到司机的话，爬到陆洲的肩膀上看向前面，就看到满大街鬼魂在游荡。
雪球急忙叫道：“汪汪——”
突然的狗叫声吓得司机快速转头：“车里怎么会有狗？”
陆洲揉揉雪球的小脑袋：“是我的小狗。”
雪球继续对着前面汪汪叫。
司机说：“听老人说，狗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我看到的前面满大街的人该不会是不是人吧？”
陆洲见雪球一直盯着窗外叫，而司机吓得双唇发抖，不像装的样子，难道司机真的看到有人？可是为什么他看不到？
“司机先生，你要是真的害怕不走再往前走的话，你替我问问你的同事，他的车子是不是真的开来这里了，如果是的话，我就在这里下车。”
“好，好。”司机赶紧拿起对讲机，可是对讲机只是嘶嘶嘶的声音，根本联系不上其他人，他越来越害怕：“兄弟，这生意我不做了，我要回去了。”
陆洲实在担心厉南玄，不想半途就倒回去，就把钱给了司机自己下车了。
司机急忙到车离开。
雪球急得汪汪叫：“汪汪——”小洲，你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全是鬼啊，我叫你爸还不行，你别再走了。
可惜陆洲听不到他的话。
雪球改在他身上跳来跳去：“汪汪——”厉南玄还说让我不要在你面前说人语，我现在都在你面前说人语了，你都听不到，我之前都白装这么长时间。
“乖，别闹。”陆洲摸摸他的头，停了下来，他以前虽然没有养过狗，但曾经有看过一些新闻有说过狗有异常时，必有反常的事情发生。
他观察四周，又看看前面的大街，刚才司机说前面都是人，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啊？如果只是一个人，还能说司机有可能看错，要是全是人，就不可能看错了。
陆洲想起举起司机说小狗也能看，小狗问：“前面都是人对吗？要是真的有人你就叫一声。”
“汪——”雪球只叫一声，不敢叫多。
陆洲：“……”
是真的听懂他的话了？
还是巧合啊？
陆洲又问：“你是不是能看到前面有人？能看到点点头。”
雪球赶紧点点头。
“……”陆洲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一条狗了。
雪球怕他不相信自己，着急地又叫了几声。
“别急，我相信你。”陆洲快悚这往回走：“我现在只想知道我要怎么能看到前面的人。”
呃，他是不是应该称为对方是鬼，要是人的话，他不可能看不见，除非他眼瞎了。
雪球：“……”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陆洲看见鬼了。
就在陆洲急奔着往回走时，忽然听到有人说道：“你们看那里好像有一个生人。”
“确实是一个生人。”
“这个生人好大胆，竟然敢一个人来没有人的地方。”
陆洲快速转头：“谁在说话？”
雪球愣了愣，欣喜叫道：“汪汪——”你是不是能听到他们在说话了？
陆洲猛地停下脚步看着怀里的小狗：“刚才是你在说话？”
雪球更激动了：“你能听到我说话了？”
陆洲听到狗吐人语，整个人都惊呆了：“你、你、你能说人话？”
“我一直都能说人话，只是你听不到而已。”
“你竟然能说人话？”陆洲久久回不过神：“狗竟然能说人话？”
雪球着急道：“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后面的鬼发现你是生人了，你快离开这里，不然会被吃掉的。”
“鬼？哪里有鬼？”陆洲回头一看，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刚才不是有听到他们说话了吗？奇怪，既然能听到说话了，为什么还看不到？你是不是还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啊？”
陆洲反问一句：“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吗？”
“狗都能吐人语了，有鬼也不奇怪了。”
“说不定是你身上传用传音器，并不是你本身在说话。”
雪球气得吐血：“要不要我变回人身给你看？”
“你变啊。”
雪球变回人形，可是陆洲不相信他能变身，看到它还是一条狗：“你快变啊。”
雪球翻个白眼：“我已经变了，可是你不相信我能变身，所以你看不到我变成人的样子，就你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所以才会看不到鬼。”
“那我为什么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可能是因为你刚才对鬼的存在产生了一丝怀疑，但没有完全相信，所以只能听到声音，就像你找了一整晚的公冥局一样，你虽然在找它，可是你并没有完全相信它是存在的，所以你一直找不到它在哪里。”
陆洲疑惑：“我没有不相信它不存啊。”
“我要是说公冥局就是地府，你相信吗？”
陆洲：“……”
绝对不相信。
雪球冷嗤：“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也因为你不相信才会看不到它，昨天晚上，厉上校不是说了吗，公冥局遍布整个华国，就看你想不想见到它，其实他的意思就是看你相不相信它是存在的，你现在只要改变一下心态就能看见了。”
“怎么改变？”
“就是把你的不相信，变成相信，你以前一直以为没有鬼，变成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
陆洲：“……”
他看不到鬼，很难说服自己这个世界上有鬼。
雪球又说：“你先闭上眼睛多听听那些鬼的说话声，来确认他们是存在的，再想想他们有可能就站在你的眼前。”
陆洲犹豫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去听鬼的声音。
“那个生人跑到一半不跑了，是想要留下来被我们吃掉吗？”
“不跑了更好，我们过去吓吓他。”
“他要是看不见我们，吓他也没用吧？”
“想要人看见我们，还不容易吗？等他看见我们后，我们就吃掉他。”
雪球变回狗身趴到陆洲耳边小声说：“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了吗？”
“……”陆洲是听到有人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后，更无法把对方当成鬼，会让他认为有人躲在暗处装鬼吓他，反倒睁开眼睛在看不到人的情况听到声音才会感到惊奇。
他决定睁开眼睛，还是没有看到人，不过他听到说话声却越来越近，最后近到声音就在他耳边。
“他果然看不到我们。”
“咦，我们已经现出实体了，他怎么还看不到我们？”
“我们既碰不到他，也使不出来法力来吓他，真是太奇怪了，”
“咦，不是说狗能看到我们这些鬼吗？怎么狗也没有反应啊？瞎子吗？”
雪球：“……”妈蛋，老子是装作看不见你们而已。
陆洲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心想，这个世界说不定真的有鬼。
这个念头刚起，一堆模糊的影子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很快又消失了。
陆洲惊讶的瞪大眼睛，刚才的虚影就是鬼吗？这个世界真的有鬼！！！还是只是投影而已？
在他开始有些相信有鬼的时候，又觉得这些影像有可能是科技技术形成的，所以他脑里的称杆一直在有鬼和没鬼之间来回倾斜，因此变成了鬼影在他面前一隐一现的，就像快要坏掉的灯泡，一闪一闪的很不真实。
没办法。
陆洲一开始就是无神论者，不可能马上就接受有鬼的事。
“不要再闪了，眼都花了。”他赶紧闭上双眼揉揉眼睛。
雪球看出他在徘徊不定之中，决定再给他下剂猛药：“刚才厉少校匆匆离开就是要去找这些鬼怪中的其中一员，你要是看不到他们，就无法帮到厉上校，甚至有可能成为他的累赘。”
“什么？你说南玄去找去鬼怪去了？”陆洲着急睁开眼睛，之前一闪一现的鬼魂忽然变成真实人影站在他眼前，不再是虚体，也不再是幻影，他们脸色青白无比，有的长得和普通人没有区别，有的因为生前死得难看，死后也非常丑陋，此时，他们变成各种吓人的模样想要把陆洲吓得屁滚尿流，但都没有如愿。
陆洲惊喜道：“看见了，我看见了，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哦，不，是鬼。”
雪球也十分兴奋：“太好了，你终于能看见了。”
陆洲激动地一把握住其中一个男鬼的手：“是真实的，不是三d投影。”
男鬼：“……”
雪球：“……”
他服了这货，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看到鬼，还能把对方联想成投影。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啊？原来鬼的身体真的很冷。”在真正的意义上，这是陆洲第一次见到鬼，对于曾经无鬼神论的人来说能看到鬼是一件非常惊奇的事情：“人死后真的会变成鬼？人真的有三魂七魂？变成鬼后还需要吃饭吗？你们死后住在哪里？墓地里吗？你们是不是会飞？你们为什么又会飞？刚才你们说的法力又是什么？你们会突然消失不见吗？会钻到地底下吗？会瞬移吗？你们去其他地方是自己飞过去的吗？”
众鬼们：“……”
这个人的问题还真多。
陆洲第一闪见到鬼，有太多问题要想要问。
雪球小声说：“你不怕鬼吗？”
一般人见到鬼的时候，不是应该恐惧到放声尖叫或是昏死过去吗？为什么陆洲却这么与众不同？
现在陆洲心里是好奇压过所有害怕，恨不得把鬼抓起来拿去解剖研究：“大家都长得和我们人差不多，为什么要害怕？虽然有些鬼死得比较难看，但不至于会害怕。”
众鬼们觉得自己被人小瞧了，有女鬼喊道：“我们要给这个生人一点颜色瞧瞧，让人知道我们做鬼的厉害。”
接着，女鬼朝陆洲吐出长舌头，往陆洲的脖子卷过去。
陆洲抓住她的舌头，惊讶道：“你的舌头能伸这么长？是怎么做到的？你收回去之后，你把舌头藏在哪里？”
“放开。”女鬼着急地用力扯回自己的舌头。
陆洲松开手。
女鬼叫道：“我们一起上，撕碎他。”
众鬼一起扑向陆洲。
雪球急忙叫道：“小洲，快跑。”
陆洲下意识就转身跑：“我们为什么要跑？”
“你不跑，他们会杀了你的。”
“我跟他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我？”
“鬼想杀人不需要理由，就像妖一样。”
陆洲惊奇道：“这个世界还有妖？”
雪球翻个白眼：“我不就是妖吗？”
“对了，你不是说你能变成人吗？你快变一个给我看看。”
雪球没好气地抬起小狗爪拍到他脸上：“现在逃命要紧，等回去再变给你看，我变成原形待在你肩膀上比较方便，不会和你跑散了。”
陆洲往后面看一眼，发现众鬼们飞了起来：“他们飞起来了，真的飞起来了，不是吊钢丝的？”
雪球对对鬼感到新奇的陆洲同样感到有种无力感：“你激动什么，他们飞起来速度更快，很快就能马上追上我们，你还不快专心加快速度跑。”
“今晚太刺激了，我好想找个地方缓一缓，先消化消化。”现在陆洲还没有在世上有鬼的事情上回过神来。
“你摆脱他们后再缓。”
“你不是妖怪吗？妖不能对付鬼吗？”
“上校是让我来保护你的，不是来跟鬼打架的，而且他们这么多鬼，我就算打得过他们，也有可能会让其他鬼趁着我忙时把你掳走或是伤害你，追上来了，追上来了，你快跑啊。”
陆洲加快了脚步：“你身为妖，不会飞吗？电视里的妖都会飞，你到底有多弱才不会飞啊。”
“……”雪球沉默片刻：“当普通狗当太长时间了，都忘了自己会飞了。”
陆洲：“……”
就在雪球准备变回人带陆洲飞时，突然身后响起砰的一声巨响。
大家停了下来回头一看，一道像大山一样巨大的黑影在站远处夜色中，用又红又大的凶恶眼睛狠戾地盯着众鬼们。
陆洲好奇问：“那是什么？”
“是、是上、上古、上古凶兽……大家快跑啊。”众鬼们害怕得四处乱窜：“妈的，是谁好奇说来这里看上古凶兽的，给我滚出来，老子要打死你，奶奶的，好可怕啊。”
陆洲看到鬼们不是飞走就是钻到地里，不由松口气：“全都走了，不用担心他们再杀我了。”
“上、上、上、上古凶兽……”雪球四脚发软打抖，它赶紧抬起前爪急拍陆洲的头：“快、快跑、不、不，你跑不过它，快躲起来，快，不要被它发现，它会吃人。”
陆洲一听，赶紧看了看四周，躲到旁边的草堆里面，然后消化消化他见到鬼的事情：“我要是回去说我见鬼了，你说别人会相信吗？估计别人以为我疯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我是不是在做梦中，啊，挺疼的，不是在做梦。”
他捏了捏自己手臂，拿下肩膀上雪球：“这个世界除了鬼，竟然还有妖，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雪球，你能理解我现在的难以置信的心情吗？”
雪球都被上古神兽的威压震摄到全身止不住打抖，哪还有心情去听他的感受：“别、别说话，它，它会发现我们的。”
陆洲发现雪球抖得厉害：“上古凶兽有这么可怕吗？”
雪球：“……”
何止可怕，是非常的可怕，上古凶兽根本不需要做什么，身上的威压就能压得它喘不过气了。
陆洲悄悄地拨开前面的草，偷偷观望远处的古凶兽，因为离得远，光线又太黑，只能看到黑漆漆一大团：“好大一团黑雾，凶兽长成这样？对了，上古凶兽是什么东西？妖吗？”
“……”雪球已经害怕说不出话来，就没有答理陆洲。
远处的上古凶兽因为刚被解封出来，身体非常的虚弱，后又被道士追杀，需要快速的补充体力，鬼魂就是最好的食料，它先是喘了喘气，猛地一跃而起，扑出在逃窜的鬼魂。
“啊——”鬼魂们发出惨烈的叫声：“救命，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求大人饶小的一命。”
之前面对陆洲凶神恶煞的鬼魂们，此刻像丧家犬伏地求饶。
上古凶兽为了再做回强壮的自己才不管对方生死，一口就将鬼魂吞到肚子里，可惜，这些鬼魂还不够它塞牙缝
陆洲惊讶地瞪大眼睛，终于看清了凶兽的长相，羊身人面、虎齿人爪、腋下生目、奇胖无比，站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座会移动的大山，身体十分巨大。
众鬼们怕死，立刻指着陆洲躲藏的地方说：“大人，草堆里躲着一只小妖怪，吃了它，比吃我们更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