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魏泽洋此刻深刻了解到做一个反派的爽点，尤其是那种“要么听我的，要么你们都死”的掌控感，拿捏着别人生命竟是这样爽快的一件事。
这种爽快在他心里愈演愈烈，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张狂，甚至没有注意孟绮闻有些怪异的眼神。
魏泽洋踢了一脚距离他不远的木偶，身体滚圆的木偶向前滚了滚，正好撞到孟绮闻的脚尖：“或者我手里的这个人不足以作为威胁你的筹码，再加上你爸妈？再或者你留在灵堂里的朋友们，够陪你吗，孟小姐。”
孟绮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是不是太贪心了，这么着急想死，要不你来陪我？”
魏泽洋：“多谢孟小姐抬举，我这人很惜命，还想在人间多活些日子，不像孟小姐这么豁达，给你重新回阳间的机会都不要。”
孟绮闻嗤笑：“我劝你松手，不然一会儿后悔了可没人管。”
“后悔？不将你塞到木偶里我才后悔。”魏泽洋这个人有些奇怪，一会儿像是故意套近乎，想要跟孟绮闻搞好关系，一会儿又恐吓加威胁，态度来回转变不需要任何过过渡。
孟绮闻用力踩到了木偶身上，裂纹顺着脚下一直延伸到头顶，原本就有些诡异的木偶看起来更加骇人。
“让我屈尊降贵挤到这么个小地方，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孟绮闻踢了一脚，木偶重新滚到魏泽洋脚边，她指着断头鬼，“你要是稀罕他就送你了，拿回家当个摆件也行，做积木也行，我觉得积木就挺不错，可拆卸，方便清洗。”
“什么玩意？”魏泽洋有些听不懂孟绮闻的话，下意识转头看向断头鬼时，头皮瞬间炸了起来。
就见他原本自以为已经控制住的男人，只剩下一个脑袋在他手里晃荡着，脖子以下不知什么时候从门里穿了进来，错位站在一侧，双手先前伸着似乎想要接回自己的头。
那脑袋是什么表情魏泽洋已经没有闲心看了，想扔烫手山芋一样将脑袋扔得老远，随后扑腾一声，圆滚滚的脑袋径直落到了墙角盛了一半水的塑料桶里。
孟绮闻同情地看着断头鬼在水桶里起起伏伏，就听魏泽洋正急切地嘟囔着什么，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有掐了两个符咒在眼前晃动不止，地上的木偶也跟着颤抖起来，一股股淡淡的黑烟从裂缝处升腾而起，摇晃着散于空气中，虽升高后再看不见形体，孟绮闻却奇怪得感觉到黑气正在朝她涌来，围绕着，像是个蚕蛹的茧。
身旁红衣女鬼在孟绮闻看不见的地方勾动嘴角，而后脚下一轻，就这样凭空消失在原地，铃铛声止。
在这紧要关头，姑且同一阵营的鬼就这么跑了。
原本热闹的卫生间此时只剩下孟绮闻和魏泽洋，断头鬼虽没消失，但视线被水桶挡着，身体贴贴撞撞地到处找自己的脑袋，在不在场没什么区别。
魏泽洋嘴里念叨的话一直没停，每个音似乎都黏在了一起，听不清究竟说了什么字，手上晃动符咒的动作越来越快，而那诡异的符咒在话里最后一个音落地后突得升起青色的火焰，自下而上自燃了起来，几秒后燃烧殆尽，青烟同样消失在高处，方才慌乱的魏泽洋稳了。
他紧紧地站在原地，眼神阴郁，青烟绕在魏泽洋身边，他身上逐渐泛起了死气。
孟绮闻虽不知道门道，却也感觉到不好，下意识想要赶紧离开这里，然而手刚触及到门把手，酥麻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紧接着是无边无际的疼痛。
她赶忙松了手，抱着疼痛不止的一只手退到里间，提防地看着魏泽洋。
魏泽洋见到这一幕后内心更是明白大局已定。
饶是鬼又如何，到了他面前还不时只能做成一个小羊羔，乖乖躺在砧板上。
不过他到底也不是小孩子那样心浮气躁，即便已经将孟绮闻困在这里，却也没有贸然上前动手，弯腰捡起躺在地上满是裂纹的木偶，仔细地擦掉上面的灰尘，露出了一点点慈爱的表情，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
这一幕让孟绮闻看得直反胃。
魏泽洋虽在摆弄着木偶，余光处却一直观察着孟绮闻，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厌恶。
他笑了笑，将木偶攥在手里：“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也让你弄个明白。你听说过国外养小鬼没？”
孟绮闻：“你不是想养我吧？我这个年龄当你妈还行，能当小鬼？”
魏泽洋低笑一声，没有发怒：“孟小姐多虑了，那些低级的术法我可看不上，国外那一套说是养小鬼，其实是在家里供了个祖宗，稍不留神自己就要搭一条命进去，我可不想钱赚到了没命花。”
“那你想干什么。”
“说起来你们孟家这么多代传承下来，究竟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都说富不过三代其实是有依据的，但是你们家——”魏泽洋打量了一通孟绮闻，“若是你还活着，估计孟家也该走到尽头了吧，你……啧。”
孟绮闻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毕竟孟绮闻自己在外面的名声并不太好，她也没有在意过这些。即便她在学校成绩优异，各方面表现都很好，但是奇怪的是，从来没有人谈论过“孟小姐不愧是财阀世家，样样精通”，更多的是“这个富二代每天醉生梦死，挥霍着家里的钱，跟一堆小白脸不清不楚”之类的话。
既是从前都不在意，死后就更没必要去纠正，更何况对着魏泽洋，孟绮闻只想着怎么将他拖入十八层地狱里，还管什么自己传言。
魏泽洋深觉自己已经掌控全局，想要表现自己的欲望越攀越高，尤其是现在的这个听众很快就要成为自己囊中之物。
即便他现在透露出很多秘密也不打紧，通常都说死人的嘴是最牢靠的，其实不然，死后还有鬼，鬼还能做一些活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现在这只鬼马上就是自己的了，谁会怕自己的狗多说话？
魏泽洋看着孟绮闻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一只狗，一只模样漂亮的贵宾犬：“我之前没有骗你，我原本的打算只拿你一魂，借一下你家的气运，孟家荣耀了这么多年，想必也不会在意借一点气运给我这种小人物，只要一点点就足够我翻身了。”
孟绮闻面色一沉：“拿我借气运？谁告诉你的抓了我就能抢夺孟家的气运？你是没脑子还是进了传销窝点，这话你都信？”
“自然有高人传授，估计是我命不该绝，所以在这个时候给了我机会，一魂虽然也够了，但是三魂齐聚自然也没有人会拒绝。”魏泽洋舔了舔嘴唇，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贪婪。
整个孟家的气运，那可是顶级豪门，这样的财运放到自己身上……他隐约已经看见自己住着豪宅，坐拥美人的日子。
孟绮闻算是明白了，魏泽洋不知道从哪个旁门左道听说，只要将豪门子孙中的一个炼化成小鬼，就能助他夺了豪门的气运，并将该豪门所拥有的财运嫁接到自己身上，孟绮闻恰巧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
这是什么邪门歪道，若是真有这样的捷径，估计豪门家里少爷小姐们现在都快死绝了，又穷又心狠的亡命之徒可不少，估计想凭此翻身的人借几只手都数不过来。
孟绮闻没忍住笑出了声，只是声音刚出就感觉身上一紧，先前见不到的黑气此时化成一缕缕黑色的丝线将她困成了粽子，而黑线收紧的一侧，正连着魏泽洋手里的木偶。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看不起又能怎么样？我活着，你死了，死在男人身上也光彩不带哪去，我都不嫌你脏，乖乖当我的金蟾给我招财吧。”魏泽洋用力拉扯，孟绮闻只觉得身上的黑丝快要勒紧她的皮肉里，先前消了很多的疼痛再次爬了上来。那疼痛直达灵魂深处，似乎已经没有逃脱的机会了。
孟绮闻咬着牙向后倒退，力道似乎已经被黑丝全部卸了去，双脚在地上摩擦着向前滑动。
场面一时反了过来，原本是孟绮闻想要吓魏泽洋一顿，看看能不能吓出些情报来，然后查查到底是什么人将注意打到自己头上。
结果幕后主使还没头绪，自己先成了粽子，很快又要被困到木偶里去当什么吉祥物。
狗屁金蟾，不就是□□吗？
孟绮闻转头看着还在乱撞的断头鬼吼道：“还不来帮忙，别找你那脑袋了！”
她挣动着，见断头鬼似乎换了方向踉踉跄跄往这边迈进，虽不指望断头鬼真的能帮上什么忙，但总归对魏洋泽多了一点威胁。
确实威胁了，魏泽洋看见断头鬼的动作后，身上突然闪过一阵青色的光芒，攥着木偶向后退去。
束缚在身上的丝线更加用力，孟绮闻不得不向后倾斜着身子，用全身去抗争。
作为一个鬼被逼到这个份上实在是没谁了，孟绮闻活着的时候都没这么憋屈过。
真的太憋屈了，原本占据着主动地位，一转眼莫名其妙就造成了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黑色丝线并没有露在明面上，完全是孟绮闻自己内心所感，所以面上看起来就像是她正迫不及待地对着魏泽洋投怀送抱。
艹，老娘就投怀送抱了，看你敢不敢接！
想到这，孟绮闻脚下一松，整个身子前倾猛地直接撞向魏泽洋。
断头鬼在找孟绮闻的时候误打误撞率先找到了自己的脑袋，欣喜地刚按上，就见孟绮闻对着一个老男人扑过去，那气势义无反顾，带了点电视剧里女主为了男主跳崖的阵仗。
“大人！您就算没找过男朋友也不能对着这种老男人投怀送抱啊！左大人不帅吗？找个帅哥不香吗？为什么要找这种又老又丑的！”断头鬼没有看见孟绮闻身上的线，听不出来他的话语里究竟是认真还是开玩笑，但是惊恐的语气倒是丝毫不差。
孟绮闻和魏泽洋难得心有灵犀地同时暗骂了一句。
眼看着魏泽洋近在咫尺，孟绮闻一提嘴角，准备动用唯一没有困住的双腿直接给魏泽洋两脚，蓄势待发，攒足了内心的淤气。
然而腿还没等她抬起来，就看见魏泽洋将木偶举到身前，一股强大的吸力直接阻止了孟绮闻的动作。
孟绮闻根本来不及做任何事情，魏泽洋防着她，根本不给她身体接触的机会，他伸长着手臂，将木偶挡在身前，孟绮闻一头栽向木偶。
最近是不是水逆的厉害，下次出门一定要看看黄历再决定做事情。
孟绮闻心中后悔，两眼一翻，只能认命等着以后再有机会收拾这个混蛋。
丝线收缩的很快，孟绮闻身体已经触碰到坚硬的木头。
就在她以为大局已定，已经无回转余地的时候，一声巨响乍起。
不锈钢做成的门在剧烈颤抖了两下后，砰地一声倒地。
孟绮闻还没来得及看屋外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胸前一凉，随后桎梏住自己的东西悉数消失，束缚感没了，面前的木偶人砰地一声落到地上。
孟绮闻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腕，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魏泽洋一拳就挥了过去。
然而这拳并没有碰到魏泽洋，手冲进十足地冲过去，却挥了个空。
孟绮闻讶异地看着自己的手。
魏泽洋在看见孟绮闻碰不到自己后，先是干笑了两声，随后笑声越来越嚣张，指着孟绮闻说：“你还想打我？你以为你打得到我？就算你没能进到木偶身体里，但已经碰到了木偶，即便没有真正炼化，也已经算是我的东西，乖乖当我的金蟾吧。”
“金你妹！”孟绮闻作势就要动手，胳膊刚抬起就被拦了回来。
原本触碰不到任何东西的身体轻飘飘地被人推动着，孟绮闻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解方。
解方食指压在自己的嘴唇上，比了个‘嘘’的动作，另一只手轻轻一点，就见左言已经站在了魏泽洋面前。
魏泽洋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见到这两个人，他有些拿不准这些人是做什么的，没再像先前那样嚣张，反而收敛了气焰，说：“你们什么人？我劝你没不要随意插手，有些事情不是普通人可以参与的。”
魏泽洋的威胁着实没什么实际意义，凭空地就想让左言乖乖离开。
左言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浓重的阴影，精致的五官藏匿在眼镜框后多了些书卷气。
因为他模样过于漂亮，魏泽洋一直觉得这是孟绮闻当初养的小白脸之一，就更看不进眼里了。
“孟小姐当初给了你们什么恩惠？需要钱的话之后我可以再给你，别在这里碍事。即便你跟孟绮闻还有感情，但是不管什么人死后变成鬼都会带上恶念，我劝你早日离开，不然对你也有很大的影响。”现代人对神鬼之说无论信与不信都会带着点敬畏，尤其是听说死人会影响自己的气运后，大多会敬而远之，所有魏泽洋没有明着说什么威胁的话，反而像是关心左言，将其中利害说明，扮演了一个替人着想的好人。
左言不动声色地捡起地上的木偶，苍白的手指比木偶颜色还要浅上许多，两者放在一起一时看不清谁才是假人。
他食指描绘着木偶脸上五官轮廓，随后落在身上的裂纹处。
黑色此时已经消散了很多，原本就是为了困住孟绮闻的东西，大多已经散于周围，蠢蠢欲动地准备再次捆了孟绮闻。
这个木偶在制成之后被供奉起来，吸食了不少香火，又在做的时候被种入了许多符咒，生了许多邪恶的东西，就差注入一缕魂灵，这个木偶就活了。木偶现在也对孟绮闻很感兴趣，活跃在看空气中的黑丝蠢蠢欲动。
木偶饿了，需要填饱肚子，需要弥补心脏还在空缺着的地方。
左言似乎很喜欢这个木偶，拿着它上下翻动，有些爱不释手，完全没有听进去魏泽洋的话。
魏泽洋抿了抿嘴唇，内心怀疑这个长相漂亮的男人是不是空有一张脸，其实是个傻子。
也对，不是傻子怎么会跟孟绮闻混到一起。
“如果离开孟绮闻你没办法活下去的话，我可以给你找工作或其他出路，再则我也认识一些富婆。”魏泽洋皱着眉头，他其实本不想跟左言谈这些，但是身上符咒不多了，不想再多生枝节。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现在应该已经揣着吞了孟绮闻的木偶去找大师了。
虽然魏泽洋现在还是没有弄明白，明明已经被符咒封了的门是如何被打开的。大师曾经说过，两张符咒就是封了生死门，整个区域都属于他一个人，神仙来了都没办法。
现在神仙没来，小白脸就把门破了。
左言不紧不慢地捏了捏木偶，不太懂魏泽洋的话：“什么富婆？”
魏泽洋心中一阵嘲笑，他说了一大通话这人都不理不睬，最后只注意到了富婆两个字，这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左言确实是没有听见魏泽洋前面的话，注意力都放在小木偶身上，等他回过神时，就只剩下富婆两个字了。
魏泽洋以为自己拿捏住了左言的命脉，脸上不知觉到露出了鄙视的神情，说：“富婆认识很多，那是真富婆，不是富二代，手里拿捏着不少钱和资源，够你吃了，到时候你找我，我给你联系方式。”说完往左言手里塞了一张自己的名片，“没什么事也别在这呆这里，这里阴气重，你常年跟女人混在一起，估计在这种环境中吃不消，为了你好，赶紧离开吧。”
“离开去哪？”左言问。
“去——”魏泽洋一时语塞。
爱去哪去哪，关我屁事。
左言却真的在等魏泽洋下文，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魏泽洋以为自己正要说决定他终身大事的话，错一个字就能误人终生。
“总之先不要在这里。”当着美人的面，哪怕魏洋泽不好男色，却也下意识放轻语气，“稍后我会联系你，你先离开。”
左言却没听他的话，提着木偶的头自顾自地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关你什么事！”左言的语气着实没什么礼貌，让刚刚软了态度的魏洋泽顿时火气升腾，一把便要夺过木偶却扑了个空。
“你先告诉我这个木偶哪里来的，放心，我不会动你，至少——”左言推着眼睛微笑道，“在你活着的时候不会动你。”
魏泽洋原本脾气就不好，此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竟然还想着放过这两个人。既然这两个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又何必再扮善良。
他终于不再忍耐，掏出最后一张纸符。
当初大师曾说，这张符咒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
纸符与之前不同，它通体红色，上面用朱砂写的字看起来并不清晰，乍一看像极了小孩子的涂鸦，仔细看又能发现其中一些规律，每一笔最多叠压一次，纵横交错，带着点血腥味。
“若是不想走，那也别走了。”时间拖得太久，魏泽洋不想再在口舌上浪费多少，既然这个小白脸只靠着自己的相貌上位，估计在社会上的地位也没有高到哪去，就算死了之后多花点钱就能解决。
金山银山在向他招手，又何必在意这一点点瑕疵。
血腥味越来越重，阴风阵阵，带着若有似无的哀嚎声。
“这场景怎么有点眼熟。”断头鬼掉线掉了半天终于重新登录成功，他凑到孟绮闻身侧，落后解方半步，将孟绮闻挡在身后，隐隐和解方组成了一道墙。
孟绮闻抬头看他：“你见过？”
“东西是没见过，遍地是鬼的阴间自然不会有谁拿着符咒出来找事，我是说这血气和阴风有些熟悉，有些像——”断头鬼想了想，“像十八层地狱。”
孟绮闻想起自己在地府醒过来的场景，虽然鬼长得千奇百怪，但是周围环境除了略有些荒凉以外，并没有传说中的阴风，倒更像是人间的荒郊野岭。
随着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地上瓷砖似乎变成了粘稠的液体上下浮动着。
孟绮闻盯着瓷砖上变换着的纹路，竟看见一双双黑手从地底下冒出，而后是漆黑色的头，像是沼泽里的恶鬼终于找到了出路，前赴后继地冲出地面。
黑白相间的瓷砖此时变成了血红色，恶鬼们半个身子探了出来。
魏泽洋倒退到了卫生间的门口，此时他有些感谢左言他们破了门，不然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被牵连其中。
他看着屋内被包围住的众人笑道：“如今很多人不了解阴间，都以为死后经过阎王审判要么投胎，要么下地狱，实在是愚不可及。事实上所有的鬼十殿阎王审判后都要投胎，只是投胎的地方不一样。你们听说过六道吗？地上这些就是投胎到饿鬼道的恶鬼，也算是给你们长长见识。”
魏泽洋嚣张地笑着，看着孟绮闻不太好看的脸色心情更好了：“哦对，我还想提醒各位一句，鬼其实也会死，听说过魙吗？据说鬼死后会变成魙，我还没见过，各位给我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