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只愿永不再见
守卫兵士刚刚撩起车帘,还没来得及看清车内的情况,只觉得脸上一辣,倒退了三步。
他伸手捂着自己的脸,才发觉自己挨了一个耳光子。
只听女子的声音响起,“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随便拉扯太子妃的车帘。”
“太子妃如今身怀龙嗣,要是有个闪失,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车中女子的声音顿了顿,接着狠言道:“你想让你的九亲十族同你一起陪葬吗?”
守卫兵士听后,放下捂着脸的手,立刻单膝跪地。
“属下失礼了。”
“让道。”他大声喊道。
马车缓缓移动,洛依依从车帘的缝隙中,可以看出马车已经穿过城门。
“你还真是个狠人。”
富宝贵明明受着威胁,嘴上却不吃亏的阴阳怪气。
“以前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嘴上说着什么不想当王妃,又总是在安王和太子面前出现。假的很。”
洛依依靠在车上,继续运功化毒,自己已经恢复了三成功力,应该可以逃得远些了。
“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来没想过我们可以说得通。”
富宝贵不屑的笑笑,“所以你这个别的世界的人,想要如何处置我?”
洛依依睁开眼,她的手轻轻一拂,富宝贵的眼前变得越来越模。
朦胧中,她听到洛依依说:“愿你母子平安。”
她重复地嘟囔了一声,“母子~”
而后,富宝贵失去了意识,洛依依失去了踪影。
待到富宝贵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马车缓缓地城中的道路上行驶着,她按着还有点昏的头,坐起身子,手始终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四下张望,不见洛依依的身影,想来她是走了。
回想起自己昏迷前洛依依说的话。
“她说母子平安,那就是说我怀的是儿子?”
“什么愿我们母子平安,我只愿永不相见。”
她正想看看自己此时在哪里,便听到车外传来急促的喊声。
“小姐,小姐~”
“那是太子府的马车,小姐~”
富宝贵一听便认出是元宝的声音。
正想着,元宝撩开了车帘爬进了马车。
元宝跪在富宝贵的膝前,满脸是泪。
“小姐,你没事吧,元宝担心死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上下左右地看着富宝贵,生怕她身上有什么磕碰损伤。
“我没事。”富宝贵安抚道。
她说着,忽然嘴角一扬,笑出了声,但立刻又收住了。
她努力压低声音,“我不只没事,还知道自己怀的是个儿子呢。”
元宝满脸挂泪却喜笑颜开,“真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又觉得不合适,将声音压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洛依依说的。”
“什么?”元宝一听洛依依的名字,气得忘记了在马车内,站起身,一头撞上了车顶。
她头顶吃疼,又缩了回来。
“小姐,那个坏女人的话,你怎么能信。”
富宝贵却是一笑,“别的话我不信,她这话我倒是信的。我们应该也不会再见了。”
元宝心中还是不服气,看着富宝贵的肚子,又看看她满脸笑容,便不再多说什么。
“洛依依呢?”
车帘外传来了冷冷的声音。
富宝贵听出是太子段天明的声音,立刻欢天喜地的冲出马车。
她满脸堆笑地向着段天明开口道:“殿下,我们的孩~”
她本一心想将腹中是个男孩的消息告诉段天明,想得到他更多的关爱和注意。
未曾想,那话才说了个开头,便被打断了。
“是谁让你去到偏院的?”
“是谁让你放走洛依依的?”
段天明质问着。
元宝见到伤心欲绝的富宝贵,上前直言道:“殿下,你把那个危险的女子藏在偏院,你想过没有,太子妃会有多伤心啊。”
段天明冷笑一声,“是你吧。是你把她带到偏院,才让洛依依跑了的吧。”
他重重一掌拍在元宝的脸上。
元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向旁边飞了出去。
富宝贵看在眼里,只觉得心惊肉跳,她大喊了一声,“殿下。”
段天明依然没有正眼看她,只下了一道冰冷的命令。
“杀了吧。”
富宝贵只到此话,再不顾别的,托着大腹跪了下去,一手紧紧抓着段天明的衣角。
“殿下,你就饶了元宝吧。她从小陪我长大,对我也是忠心耿耿的。”
“还请,还请看在妾身腹中的孩子的份上,饶过她吧。”
段天明用力挪了挪腿,只觉得富福贵抱得更紧了。
他看向准备动手杀了元宝的侍卫停在空中的刀。
“还等什么?需要本殿再下一次命令吗?”
他冰冷的声音如同刺入了元宝胸膛的刀一样,刺入了富宝贵的心。
富宝贵眼睁睁地看着元宝的身体被刺穿了。
元宝抬起手伸向她。
富宝贵终于松开了段天明的腿,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想抓住元宝的手。
两手相触之前,元宝的手落了下去。
她满是鲜血的口出依然喊着“小姐~”
“元宝~元宝~”
富宝贵抱起元宝,一遍又一遍地喊她的名字,就像平时那样,任何事都要叫上她,没有她仿佛世界都不会转似的。
段天明没有留下看她悲伤难过。
“洛依依跑不远的,追。”
“你们两个,送太子妃回府,不要让她再离开房间半步。”
他下完命令,迅速地跨上骏马,带着人往城外去了。
富宝贵的哭喊声由撕心裂肺,到安静地抽泣,最后转为无声的摇晃。
侍卫站在她的旁边,也不敢随意的拖动她,毕竟她怀有身孕。
天色渐黑,来往的路人越来越少,原来还有些人大胆地偷看一眼。渐渐地没有人再看,也没有人再从她们身边走过。
万家灯火掌起时,富宝贵才冷静无波地说了句“回府。”
侍卫扶起她,她也不愿意松开元宝。
“把她一起带回去。”
侍卫们默默应下。
马车拉着富宝贵缓缓往太子府行去。
她的眼中无神,心中无念,只有腹中孩子像是明白她的伤心似的,轻轻地踢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