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少主,您这么爱的吗
姜容的目光十分炙热,让谢凌熙不自觉感觉她目光所及之处,滚烫了起来。
这小姑娘……
黄泉入脑之后,真的神志不清。
谢老太妃大为震惊。她看了看自家有些僵硬的孙儿,又看了看含情脉脉的孙媳……
原来在她乖巧的孙媳眼中,她家宝贝孙子哪哪都好啊?
这难道就是传闻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过……
谢老太妃对此,只觉得高兴。
老人家嘛,就希望小两口和和美美,恩恩爱爱。
“容儿你说的对。你们都放宽心,天塌下来,还有祖母顶着呢。出不了事的。”谢老太妃笑着安抚。
皇帝对谢凌熙十分纵容,她早已经知道。
但此次的事情,触及六部执法……
换一个皇子,都不可能善了。皇帝却依旧纵着……
谢老太妃大抵能猜到皇帝怎么想的。
也好也好。
有些长辈望子成龙,但于谢老太妃来说,她只想谢凌熙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去勉强自己。
太聪明的人,知道太多的人,往往得不到快乐。
她的宝贝孙儿,简简单单快乐一辈子,就很好。
……
回到金玉苑。
姜容便吩咐翡翠,多安排两个采风,盯着花魁赛的消息。
她在等一个人出现。
前世,一个除掉周宏阳的关键证人。
算算时间,此人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
“少主,世子妃加派人手打探花魁赛的消息。此事,书斋本就派了采风盯着。但世子妃又额外交代,属下私以为,不单单是为了出下一期的书刊。”萧南星煞有其事分析。
谢凌熙坐在临窗的紫檀透雕卷云纹嵌玛瑙榻上,手中摆着一局玲珑棋子,漫不经心下棋。
“属下经过缜密分析,猜测,世子妃这是为了打探敌情!”萧南星信誓旦旦道。
谢凌熙拎着棋子的手指一顿,眸光落在他的身上,“什么敌情?”
敌人?谁是她的敌人?
世子这重点抓的,极其敏锐。
“那些花魁啊!世子您流连风月,虽然属下知道只是假的,但世子妃不知道啊。必定误以为您喜欢那些花魁女子,如今花魁赛事,一众美人齐聚,世子妃必定要盯紧了,看看您喜欢哪一位!”萧南星笃定道。
谢凌熙英俊的眉峰微挑,“姜容不可能做这种事……”
话说到一半。
谢凌熙迟疑了。
以前的姜容,自然不会做这种事。但如今的姜容,他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看得出,世子妃对您十分在意呢。”萧南星笑道,“世子,时辰不早了,咱们什么时候去春风楼?”
谢凌熙沉默一瞬,“换个地儿。”
“啊?”萧南星一愣,恍然大悟,“世子真是宠世子妃,好的,这就换赌坊。”
谢凌熙淡淡道,“只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并不认为,姜容一定是因为自己盯着花魁赛。
但是……
以防万一。
想起小姑娘拽着自己袖子委屈巴巴的模样……
这青楼,他是一步也不可能再踏进去了!
“让惊蛰派人盯着花魁赛。”谢凌熙吩咐道。
萧南星一愣,“少主,我们盯花魁赛做什么?”
“姜容可能有事要办,注意保护她的安全。”谢凌熙道。
“是!”萧南星领命。
随即反应过来,世子觉得世子妃盯着花魁赛,可能是有正事要办,不一定是因为他。
您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吃醋,就为了以防世子妃不高兴,不再踏入风月之地。
少主,您这么爱的吗?
……
数日后。
翡翠呈上一份池墨言的详细情报。
“其母乃商户池氏之女……”姜容略略有些诧异。
在前世,池墨言的母亲是礼部尚书林易德的正室嫡妻。
他从小意外流落民间,被一户人家收养……
因那户人家姓池,故而他被取名池墨言。认祖后改父姓,在灭父九族以后,又改回了原名。
而这一份情报里,池墨言的母亲是商户女,未婚先孕生下他,父不详……
这显然是两个故事。
姜容更相信眼前这一份情报。世子送回的消息,绝对可靠。
而前世的池墨言身世之谜……
她也是做了十年北王府主母的人,略略一思索,便能猜到林易德的权衡选择。
林家是一个以科举出仕,来延续家族权势的文官世族。
林易德因为高中进士,又攀了一个好岳父,青云直上,身居高位。
他的两个兄弟,未能考中进士,只能做一些外放小官。
故而林家这一代的家主,是他。
但林易德的两个嫡子,没一个考中进士。反之,他兄弟的小辈,却很争气。
林易德只能扶持侄子,作为林家在官场的接班人。
等将来林尚书退位以后,便是他侄子当家主。他也得仰人鼻息。
如果有的选,他肯定要选自己儿子,以确保他的晚年生活。而恰好,池墨言便是高中进士以后,被他认归林家。
私生子的身份尴尬,难以服众。
若池墨言是嫡子,便一切顺理成章,名正言顺。
大家族里,主母过继庶子,并不稀奇。
而为了防止栽培出来的庶子,将来向着亲娘,妨碍主母的利益,还有一个狠毒的后招。
名为,去母留子。
“翡翠,去请萧神医过来一趟。”姜容搁下手中的情报,道。
在前世,这位池母并未出现。
按照传闻的说法,收养他的那户人家,已经病故了。
这收养者对应的便是池母,池母如今病重吗?
……
京郊,一处偏僻的篱笆小院。
“我让你把绣品送给那位前辈,你怎么不听呢?”池母拿着那一面千金绣扇,指着池墨言,气的不轻。
她今日收拾屋子,无意间发现了池墨言藏在柜子里的扇子。
“母亲,您消消气,别气坏身子……”池墨言老实低头认错。
“言儿啊,你从小就聪明,比谁都学的快,天生便该是读书的料子。都怪为娘穷,请不起好的夫子教导你,耽误了你的学业。为娘死后,都无颜面对你爹。”池母说着,便泪眼婆娑。
“母亲您别哭,儿子知道错了。儿子一定高中进士,做大官,给您风风光光请封诰命!”池墨言见她掉泪,一时慌的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