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飞鸽传书
菜市口那边,由于殷远林一家已经整整齐齐的上路了,因此善后的工作还得官府来负责。
士兵们用几个板车,横七竖八地把那堆尸体像堆破烂似的堆放,拉到城外挖个深坑草草掩埋了事。
这赈灾工作,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比赶路还要辛苦。
陆瑾羽回到驿站的时候,已近黄昏。
夕阳斜照,淡淡的彩云在遥远的天际飘荡,天空被晕染得色彩斑驳,霞光笼罩着苍茫大地。
他推开了门,唐茗希听见声音就醒过来。
见到进来的是陆瑾羽,她从空间出来,回到了驿站的房间里。
“夫君,快休息一下,饿了吧?”
“嗯,有一点。”
陆瑾羽微微一笑,轻声应着她。
“希儿,城中的井水是你灌满的吧?”
他已经猜到了,只是想确认一下。
唐茗希笑得一脸无辜:“是呀,我看到今日街上无人,就偷偷去把井水灌满了,夫君你先吃点东西吧?”
话落,她拉着陆瑾羽进入了空间。
“为夫想先沐浴一下,这几日奔波下来,整个人都要腌入味了!”
唐茗希直接把他带到了三楼卧室里。
他去卫生间洗漱,唐茗希就给他准备了一些清淡可口的饭菜。
陆瑾羽嘴上说着只是有点饿,可是洗完澡出来之后,把唐茗希给他准备的饭菜通通都吃得干净,而且还有点意犹未尽之感。
“夫君是不是今日都没有用饭?”
唐茗希心疼坏了,但是却不打算给他拿食物了,一下子吃了太多对胃不好。
“嗯。”
陆瑾羽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现在已经没有随身携带干粮的习惯了,有他媳妇儿在,随时都能吃上可口的饭菜。他觉得自己都有些被惯坏了,那些拉嗓子的干粮,他居然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唐茗希一时间有些内疚,她这个妻子是怎么当的,居然让夫君饿着肚子去赈灾。
“希儿真是厉害,外祖一家都对你赞不绝口,都夸我娶了个好媳妇呢!”
看着媳妇儿有些自责的神色,他转移了话题。
她闻言,眼眸变得澄澈透亮,像是洒满了星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陆瑾羽说完,打了个哈欠,熬得通红的眼睛都快要眯上了。
“夫君,你先去休息,我在这里,有事了我叫你。”
唐茗希见状,催他赶紧到床上去休息。
“好。”
他淡淡地应了声,真的是困得不行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唐茗希下午睡了一觉,这会儿倒是不困,她还在想着怎么合理地把粮食拿出来。
刚才陆瑾羽提到了外祖一家,她突然有了主意,尽管有些蹩脚,但是可以一试。
只不过需要陆瑾羽的配合。
也许是连日来赶路有些疲乏,她想着想着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微薄的晨光照耀着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
唐茗希睁开眼睛,看见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小脸,听见轻柔的声音说:“希儿,睡饱了吗?”
她揉着惺忪地睡眼,嗓音依旧迷糊:“嗯。”
“为夫饿了!”
她话音未落,男人一声微喘,倾过身子吻住了她的眼睛。
再扫一眼那红红的唇,没忍住一低头就吻了上去。
陆瑾羽确实饿了好久,这些天赶路不方便,他也不忍心折腾小丫头,于是就一直饿着。
今日清晨气氛刚刚好,他选择了一场晨间运动。
一个时辰后,陆瑾羽神清气爽地去赈灾了,唐茗希却累得不想动。
估算着从长安城带来的米粮还够撑几日,她要摆烂了。
荀风几人也是忙得不行,桑葚却闲得很,她的职责只是保护唐茗希的安全。
自家小姐今日一整天都没有出门,桑葚就抱着个剑坐在她的房门口。
唐茗希见她无聊,把她叫进屋里喝茶吃点心。
桑葚喝了茶水,但是却从来不碰点心。
这勾起了唐茗希的好奇心:“桑葚,我发现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点心?”
桑葚神色一暗,声音有些闷闷地:“小姐有所不知,当初我们全家被害,贼人就是买通了府中做点心的厨娘,把毒下到了点心里。
从那以后,我虽然知道这些点心没毒,但是也不想吃。
一想到我们门派几十口人因为吃了点心全都倒下了,武功尽失地任人宰割,我就异常难受。”
“对不起啊,桑葚,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唐茗希第一次看到,清冷的少女神色发生了变化,在她的印象里,桑葚一直都是那种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的性子。
“没关系的,小姐,我会好好活着。”
桑荣跟着唐明远进了刑部之后,已经带了官兵把那一伙霸占他们门派的贼人一网打尽了。
他们的爷爷当初把年纪最小的桑荣和桑葚,藏在了买菜的木桶里,兄妹俩才逃过一劫。
桑爷爷临走前一直叮嘱桑荣:照顾好自己和妹妹,走得远远的,好好活着,不要报仇。
“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整个门派都赶尽杀绝,这也太狠了!”
唐茗希感叹道。
“是西域的一个门派,叫“狂刀盟”,他们看上了我家祖传的剑法,想要用他们的刀法交换,我爷爷看到他们练习的刀法太阴损,所以没有同意。”
“又是西域!那你们老家是哪里的?”
“在平西郡,跟陇西郡相隔不远。”
唐茗希哗然:“那个‘狂刀盟’是突厥人的门派吗?”
桑葚点了点头:“正是。”
唐茗希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突厥人近几年又是抢剑法又是抢粮食的,所谋肯定不小。
看来晚上陆瑾羽回来,得问一问他,对此事怎么看。
她担心的问题,其实陆瑾羽和苏安在得知殷远林跟突厥勾结的时候,已经发现了。
苏安给皇上的飞鸽传书,今日清晨皇上已经拿到了手里。
皇上气得头顶要冒烟,这个殷远林,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同时,皇上也陷入了新一轮的担忧。
北方匈奴刚刚平息,西边的突厥又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