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查案奔波劳累，牢狱小憩歇会
不多时，一个身穿粉色纱裙的女子被带了过来，她就是婉夭。
被带来的婉夭一脸懵，可当她见到躺着的李大人时，面上还是闪过了一丝慌乱。
“你认识他吗？”乔玉开口询问道。
婉夭回想了一下点头：“他叫过我几次，还送过我一些比较珍贵的补品，说我身子弱要好好养着，可我没舍得吃都换成了钱。”
君文卿问道：“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婉夭想了想：“似乎是一个月前吧，那日他来春风苑点了另一位姑娘，然后那姑娘就死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死了？怎么死的？”君文卿追问道。
“我不知道，尸体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外伤，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就像睡着了。妈妈告诉我们她是心病了去了的，我们都信了。”
“为什么都信了？是因为她之前就有心病吗？”君文卿追问道。
“她是良家女子被卖入青楼的，来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或许是一直不畅快留下的心病吧，我们都见过她捂住胸口痛苦的模样，便都没有多想。”
南尛觉得不太对：“既然你说最后一次来时点的是另一位姑娘，那为什么他的衣服上会有你的胭脂？”
婉夭一时有些慌乱，她解释道：“当时我凑过去问了个好，兴许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沾上的吧。”
“不小心沾上的？”南尛觉得好笑：“如果沾上衣领袖子什么的还能说得过去，但为什么会沾在下身的衣摆呢？难不成你当时是跪着跟他问的安？”
春风苑向来没有跪下行礼的习惯，多半是娇羞的挽着恩客的胳膊，所以如果当时她是跪下的，那肯定另有隐情。
婉夭慌了，她跪下拉住南尛的衣摆可怜兮兮的开口：“恩人～您曾经也是我的恩客，别人不信婉儿您还不信吗？就算是借婉儿十个胆子婉儿也不可能杀了李大人呐！呜呜呜～您一定要明察～”
“我当然会明察。”南尛蹲下疼惜的摸着她的脸：“但前提是你得跟我说实话，不然我怎么明察秋毫，你告诉我你那天是不是跪下来求他什么事了？”
婉夭眼神闪躲：“我没有跪下！兴许，兴许是不小心跌倒蹭上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况且过去了这么久了，就算那日是真的发生过什么，我也是真的不记得了。”
南尛起身乔玉看向她，她轻轻摇摇头，乔玉派人将人带了出去。
“她说的不是实话。”柳寻雁开口道。
“听得出来。”乔玉看向她：“你觉得呢？”
“确实没说实话，那天她肯定见过李大人，但我觉得人不是她杀的。”
乔玉冷笑了一声：“南姑娘不会是因为怜惜她所以想撇清她的关系吧？”
君文卿紧接着说：“就算人不是她杀的，但跟她应该也脱不了干系，她一定知道点什么。”
南尛无语：“知道他死了也是知道点什么，我只是将我的想法说出来，信不信由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乔玉没听明白。
“她应该是知道李大人死在了她们这儿的，但她应该不清楚是谁杀的。”
柳寻雁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刚看到李大人尸首时她神情有一瞬间的慌张，我不信你们没有察觉。她极力想撇清关系，只是因为那晚她应该确实见过李大人，然后偷跟着李大人撞破了，亦或者是发现了李大人被人杀害的事情，现在我们要搞清楚的是那晚跟李大人共处一室的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乔玉：“你怀疑李大人的死跟哪个姑娘有关？”
“不一定，毕竟人都死了。我是怀疑那晚李大人根本就没有走出那个房间，兴许是跟那个姑娘一起死了。”
几人交换了个眼神立马出去逼问老鸨那晚那名女子的尸体所在何处。
老鸨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好在他们干的这种勾当死了人一般都会埋在同一个地方，她不说他们也能很轻易地找到。
“这片土地看起来是最近才挖的，人应该就是埋在这里了。”君文卿说着就示意守卫动手，很快就挖到了一具棺材。
将棺材抬出，棺盖打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南尛被熏的后退两步。
其余三人只是轻微皱起眉头，然后就顶着恶臭俯身查看。
“这尸体有问题。”乔玉开口。
柳寻雁开口：“她是被虐致死的。”
君文卿闻言皱眉对着手下吩咐道：“将尸体带回去，顺便将老鸨她们也给我带过去。”
地牢里春风苑的姑娘们跪了一地。
君文卿冷漠的开口质问道：“不是说她是突发心病去世的吗？这身上的伤痕又是怎么回事？”
婉夭看到她身上的伤痕瑟瑟发抖，老鸨依旧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不说那我就说了。”南尛站出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身上的伤应该是李大人打的吧？”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她，老鸨她们是心惊她为什么会知道，寻雁他们是疑惑。
“为什么这么说？”君文卿问道。
南尛跟他们解释道：“人嘛各有各的闺房之乐，这个李大人的闺房之乐应该就喜欢虐待行房之人。我想那天婉夭跪下求的应该就是希望李大人放过她，对吗？”
婉夭低下头没有反驳，侧面证明了她说的是对的。
柳寻雁道：“人都死了还为他遮遮掩掩有什么用？不如将有用的消息说出来，还能你们个清白之身。”
没有人说话，她们都不敢。
这时婉夭从人群中爬了出来哭着说：“我说！我说！”
南尛上前将她扶起，婉夭流着泪啜泣道：“但您得保证我说了就帮我逃出去。”
南尛立马伸出四个手指发誓道：“我保证。”
婉夭这才放心的开口：“李大人确实如您所说的那样，我身上的这些伤也是他打出来的。”
她露出胳膊上青紫的痕迹，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我求过他很多次，那怕打轻一点我都是可以忍受的，但他从来没有心软过一次。”
乔玉：“所以你就杀了他？”
“我没有！”婉夭立马反驳，“我变得更卑微，我跪在地上恳求他，他不喜欢女人这副模样，所以他踹了我一脚就去找了轻儿，我没想到他会将轻儿给打死！所以我就夜里睡不着想去偷偷祭拜轻儿，可没想到竟然看到有两个人抬着李大人的尸体啊！”
婉夭突然捂住心口，下一秒口吐鲜血，南尛惊慌的抱住她。
“清……清风……”婉夭话还没说完就没了气息。
南尛震惊的看着她闭上了眼，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了她的怀里。
柳寻雁第一时间顺着声音的方向追了出去，但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向众人摇头：“抱歉，跟丢了。”
然后看到南尛双目无神的抱着婉夭的尸体坐在地上连忙走过去想将她拉起。
可没想到南尛反手抓住了他。
“小小。”他轻唤了一声。
南尛眼神聚焦，大颗的眼泪从眼角留下，柳寻雁想将婉夭移开，可刚一动手南尛就紧紧抱住了婉夭。
“我就说她是无辜的！我说过她是无辜的！”
柳寻雁面露心疼：“我知道小小，但现在查案最要紧。”
南尛吸了吸鼻子看了看怀里的婉夭又看向一旁躺着的李大人。
“让仵作看一下他们两个是不是同一个死法。”说着松开了手。
将尸体抱走柳寻雁立马叫来了仵作开始查验尸体。
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两人就是同一个死法，都是被灵力震碎了心脏，瞬间而亡的。
“可这么远的距离那人的修为得多高才能一掌将她的心脏给震碎？”君文卿简直不敢想。
“或许是借用了什么东西。”南尛走了过来。
柳寻雁想挡住她的眼睛却被她抓住手：“我没事，我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凑近看着被震碎的心脏，然后伸出手按了按。
“里面似乎血液有点多了。”
一旁的仵作像是被点醒了一般赶紧上前又查看了一番。
然后对他们说：“是一根冰针，是有人在冰针中蕴含灵力射到了她心脏里，然后冰针在她的心脏中炸开，心脏直接被震碎了。”
乔玉过去将李大人的尸体翻过来，果然在他的背上发现了一个微小的针孔。
“南尛你也太厉害了！”君文卿夸赞道。
还没等他们开始高兴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然后下一秒冲进来一群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大胆，竟然敢假扮大理寺的人查案！居心叵测！来人将他们拿下！”
被关进大牢里的时候南尛的脑子还是蒙的。
“什么叫假扮大理寺的人查案？”南尛看向他们：“来，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做假扮大理寺的人查案？我们不是奉命来查案的吗？”
乔玉一脸坦然的开口：“对啊，你们是奉我之命过来查案的。”
南尛震惊了非常生气的吼道：“不是你没有命令干嘛要拉着我们过来查啊？”
乔玉抬手澄清道：“诶，可不能什么都往我身上扣，我只叫了你一个人来，他们两个是听说有案子自愿跟过来的。”
“那现在怎么办？！”南尛生气的跺脚：“别说查案了，我们现在都成阶下囚了！”
柳寻雁也觉得无语：“你没有接到命令过来掺和这件事做什么？”
“那你们过来掺和什么？”
君文卿：“散心。”
柳寻雁：“好奇。”
乔玉摊手如实回答道：“我琴落这了，借着查案的由头过来顺便找一找琴。”
“你不是琴不离身吗？怎么……等等，你琴落这儿了？你来过这儿？”君文卿一脸震惊。
“我来过这儿很奇怪吗？”乔玉不以为然：“我来这儿只是偶尔弹弹琴。”
琴？南尛回想了一下，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道：“你不会是乔璞吧？”
“你现在才发现？”乔玉斜了她一眼。
南尛震惊加扶额：“你还真是？不是，谁会将宗门仙修的弟子跟清风馆的头牌联系到一起啊？！能联系到一起的才有病吧！”
等等，清风馆？
南尛突然想到婉夭最后说的话。
“我知道了！”她说道：“李大人是在清风馆里死的。”
乔：“你怎么知道？”
“因为婉夭死之前说了清风两个字，我当时没明白过来，现在想想如果李大人是在清风馆里死的话，那确实不会引人注意，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暗道的出口就是通向西山的，当然以上都是我的猜测。”
寻雁在一旁盯着她：“你们两个之前见过？清风馆又是什么地方？”
南尛尴尬的打着哈哈，“没见过，没见过，就是听过他弹琴，清风馆……就是一个比较风雅的地方，对风雅的地方。”
乔玉清咳了两声打断了这个话题可惜道：“你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但可惜我们现在出不去，而且估计现在我们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听的。”
南尛暗啧了一声，寻雁见状说道：“不如我们杀出去？”
“不行！”三人同时开口。
乔玉捂脸无语道：“你在想什么？我们现在被抓，顶多也就是一个扰乱案件的罪关不了几天，可我们要是现在杀出去了，那就是畏罪潜逃，是会被杀头的！”
南尛拉住寻雁的胳膊瞪着他：“你着什么急啊，这不是还有二皇子吗？二皇子都不着急。”
此话一出，乔玉就明白了她话中意思。
乔玉开口：“对呀，二皇子，现在你的身份有用处了。”
君文卿看着他像看傻子一样：“你觉得他们会认识我吗？”
南尛着急道：“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信物？”
“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随身带着那些没用的东西。”
四人陷入了沉默。
“实在不行，我们就老老实实在这呆几天，料想这几天的时间他们应该也不会将所有的证据抹去吧？”南尛越说越心虚。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只能决定先在这里呆着。
柳寻雁将外衣脱下铺在地上对南尛说：“你躺一会儿今天辛苦了。”
然后挥手将她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不要想太多，一切有我。”
乔玉也开口道：“是我带你出来的，我肯定会完好无损的将你送回去，放心吧。”
君文卿抱胸说道：“先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我飞鸽传书给父皇，叫他派人将我们放出去。”
南尛才没担心过，刚躺下闭上眼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拉着嗓子的呼唤声。
“文卿哥哥～”
南尛嗖的一下坐起身，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