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8章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可莫忘了，在风无尘炼化龙渊第三层时，九幽剑魔便无肉身。
好在这老魔头修行了不少夺舍之法，最初时，可寄身与那红尘剑匣之中。
后来，剑匣毁去，这老魔又趁风无尘到了九幽之时，借冥河之水暂时重塑了肉身。
只是，那副肉身却是他照着自己年轻的时候塑造，略显稚嫩，可没少被萧人凤吐槽。
直至后来，在那雪葬天宫大门口，风无尘才替他寻回了属于他自己的肉身。
只是此前封印未接触，本命神魂被缚，难以与肉身融合，直至如今。
解放了这二人之后，却只剩了第一层中的疯子。
经过这二十多年的沉淀，那疯子体内的极阴之气倒是平息了不少，其情绪也逐渐趋驭稳定。
风无尘将意识沉入元灵境，封印那疯子的山谷之中。
走到对方跟前，轻声道：“前辈！这二十年来，您应该清醒些了吧？”
那疯子却未看他，只是沉沉说道：“何为清醒？何为糊涂……呵……所谓清醒，所见所闻，便一定是真的么？”
这十年间，风无尘倒也没少于此人沟通，自也习惯了这厮自言自语，于是又道：“将前辈整日锁在这铁链之中，晚辈却也于心不忍，若果……”
“呵呵……哈哈哈！”
谁曾想，不等风无尘说完，那疯子却忽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风无尘眉头一紧，不解问道。
疯子仍然没有抬头：“你要放我？说什么于心不忍……不过是因为，事到如今，这龙渊的封印，却也成了你的枷锁，封印一日不解，你便一日难以继续变强……”
“你……”
风无尘一惊。
往日这疯子虽然也有清醒的时候，但却不曾说过如此多的话，条理更是从未这般清晰过。
却不曾想，对方竟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如此一番话，倒是将他弄得不知所言了。
“呵……”疯子继续冷笑道：“若是信我，不必问我，若不信我，何必放我……你是龙渊之主，你说了算，哈哈哈……呵呵……”
见这疯子虽然疯疯癫癫，但也不似当初，全然失了理智，风无尘心下已然有了决断。
旋即，便回归肉身。
见状，在其身侧，九幽剑魔等人连忙问道：“如何？”
风无尘点了点头：“应该没问题！比之二十年前，那人已经清醒许多，虽然仍旧有些疯癫，但应该不至于没有分寸。”
“如此便好！”
说罢，风无尘当即盘膝而坐，再度催动戮天剑决，将剑意注入龙渊一层，元灵境中。
顷刻间。
整个元灵境瞬间黑云蔽日。
感应到那可怖的剑意。
山谷之中，正在盘膝参悟葬仙神剑录的众剑修皆从沉醉之中抽身，大睁着双眼，看着天空的变故。
“这是风小友的剑意？”
“啧……好生可怕啊！”
“这等剑意，我等纵然是突破了九斩之境，却也与之相去甚远啊！”
“……”
众人惊叹之际，那剑气已然尽数注入了另外一处山谷。
顷刻间，只见那山谷之内，锁链摇晃，发出巨大的声响。
“轰！”
某一瞬，锁链消失，一道黑芒冲天而上。
正是那疯子，已然彻底脱困。
那股力量四散而去，一时间，整个元灵境中，所有生灵都一阵心惊胆颤。
“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人？”
“……”
正当众人诧异之际。
那冲天的黑气逐渐散去，那让人近乎窒息的力量也逐渐消散。
此刻，风无尘又遣化身前来那山谷之中。
如今封印解除，焚阳剑也恢复了灵性，飞到了风无尘的身侧，不断发出剑鸣。
风无尘收了焚阳剑，旋即转首一瞧，却见在那山谷之中，那疯子却并未挣脱锁链，只是缩在一角，一动不动，嘴里更不知道在喃喃念叨些什么。
理论上而言，封印的力量消散，莫说是这等超级强者，纵然是一个普通人，也能轻易挣脱束缚才是。
风无尘好奇之下，走到那疯子身前。
“前辈……”
此言刚出，那疯子猛然昂首，满头乱发之下，只有一只满是血丝的眼睛，吓了风无尘一颤。
“前辈……”
“你是何人……莫非？也想杀我？”
“前辈您误会了！”
“我又是何人？你为何要杀我……你是谁……我是谁……”
“……”
一边儿说着，疯子一边儿捡起了地上的神铁。
见状，风无尘嘴角一抽，顿时心生警惕。
这疯子加那神铁的战斗力有多强他是知道的。
纵然是白沐云，亦非其对手。
好在这疯子并无与他争斗之心，只是双手抱着手中神铁，又缩到了角落里，自言自语着什么。
风无尘这才松了口气。
这疯子时好时坏，却也不能保证他一直清醒，只要他能保持如今这般，不贸然动手，便已然谢天谢地了。
旋即，便在这山谷之中布下了结界，离开了元灵境。
待风无尘回到山洞之中，东方已吐鱼白，一缕暗暗的光芒，已然从洞外照了进来。
如今，将龙渊八位剑主的封印尽数解除，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大事。
只是，却不知那龙渊第八层的剑主如今身在何方。
梵夜曾经说过，龙渊九位剑主，皆是身怀大气运之辈，不会如此容易身陨。
但是第八层的那位，他却是没有半点儿线索，难不成真的已经死在衡道众的手下了？
正当风无尘如此想到。
“嗡！”
龙渊忽的一阵颤动，旋即，第八层的神剑太岁也同时发出了嗡鸣。
风无尘双眼微颤，心道一声：不会这么巧吧？
他依稀记得，在二十年前，他刚从那鬼域归来之时，龙渊与焚阳剑，也有类似的反应。
而在那不久之后，第一层的疯子便出现了！
如今太岁发出剑鸣，莫非是第八层那人也现身了？
见此一幕，白沐云沉声说道：“应该是你解除了他们的封印，让第八层那人感知到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你们便会碰面！”
风无尘点了点头：“但愿是友非敌……”
“……”
旋即，场上八人，除了祸天之外，另外几人又回到了龙渊剑塔。
而祸天则一手一串糖葫芦，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风无尘离开了山洞。
刚一出山洞，见了几女，祸天便一咧嘴角，挨个招呼：“凤姨、江姨、红姨、月姨、冰姨……”
见这一大一小平安出来，众女也松了口气。
凤来仪捏了捏祸天的脸蛋儿：“封印解除了？”
祸天连忙点头：“嘿嘿……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尽管与祸天说，祸天替你报仇！”
“你这小鬼头倒是挺仗义，凤姨没白疼你，待会儿回城给你买冰糖葫芦！”
“好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