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5章 悟道的代价
吾名——缙云！
“缙云？”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风无尘当即便傻眼了。
眼前之人，居然便是万古剑道第一人，昆仑剑冢的开辟者……更是白沐云寻了数十万年的故人！
此人与他，看似无关，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今能一睹真容，自是激动无比。
激动间，他便要将意识沉入龙渊，将此事告诉白沐云。
在奈何，待他心念转动，才发现，他如今竟无法沟通龙渊。
他眉头一紧，昂首间，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如今所处，或许并非现实世界。
幻境？
他又下意识催动幻之道，却依旧无济于事。
这时，缙云又开口了：“你不必尝试了，此境并非幻境！”
“不是幻境？那是什么？”
“此境自是昆仑剑冢！真正的昆仑剑冢！”
风无尘一怔，旋即问道：“何为真正的昆仑剑冢？莫非此前我踏入的，乃是假的不成？”
缙云嘴角微扬，说道：“你此前所前往的山谷，不过是我昔年埋剑之地，虽剑道纵横，却让人悟不了道！真正的昆仑剑冢，真正的悟道关键，却在此处……”
说着，缙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位置。
这一番话，却是听得风无尘有些云里雾里，试探问道：“心？”
缙云点头：“不错！然而踏入此境之辈，大多是些平庸之辈，入不得自己的内心，自也见不到我！何谈悟道？”
风无尘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见到你，便是悟道的关键是么？”
缙云点头，嘴角的笑意中还附带着一缕骄傲：“这是自然，我乃诸天万界剑道之祖，可洞穿踏入此境所有人的心中所想……唯有见到了我，方有直面自己内心，也便有了所谓悟道的资格……”
话时，缙云已然身形一闪，出现在了风无尘的身后，将掌心轻轻搭在了风无尘的肩头。
“你的心，又在想什么呢？”
“……”
风无尘刚要开口。
却觉一阵心悸，紧接着，却见四周的情景变幻。
“咦……她们，便是你心中最重要之人么……”
此时此刻，他们目光所及，竟是一处豪华宅院，宅院之中，两个小孩儿正在争相追逐，嬉戏打闹。
而在两个小孩儿身侧，还有几个倾国倾城的美艳女子，正满眼笑意。
“来仪……”
风无尘眉头皱得更紧。
“这是……”
这时，缙云的声音再度传来：“此乃你心中写照！可莫狡辩……”
风无尘本也没打算否认，旋即说道：“她们的确是我最重要的人，怎么了？”
“啧啧……行啊！居然娶了这么多！我当年也就想娶两个！啧……你比我强！”
“两个？”风无尘眼角泛起了些许八卦：“你说的不会是……”
“咳咳……”缙云又干咳两声：“都是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今日可有更重要之事……”
说着，缙云又指着画面上的几女：“她们，便是你悟道的关键？”
不知为何，缙云分明说得轻描淡写，但风无尘却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问道：“我需要怎么做？”
“呵……简单！杀了她们……”
那一瞬，缙云身上的气息变得冰冷无比，让风无尘如坠冰窖。
风无尘沉默许久，语气却也冷冽了许多：“你再说一遍，杀了谁？”
“杀了你心爱的女人，珍爱的朋友……最好是杀了与你有关的所有人！说得够清楚了么？”
此言入耳，风无尘猛地回首，一双剑眼凌冽，两道剑气便冲缙云斩去。
然而那剑气刚近缙云不过半尺，后者心念一动，已然烟消云散。
而风无尘看向缙云的双瞳之中，亦满是怒火：“抱歉，我不喜欢听这样的玩笑！”
缙云脸上依旧挂着淡笑，与那蒙眼的黑布相呼应，显得格外的诡异。
“呵……大道无情，舍不得杀人，何谈问鼎大道？”
风无尘的眼角微微拉长，尽量让自己保持着理性：“这数十万年来，踏入昆仑剑冢的并非我一人，莫非，每一个悟道之人，都是杀了自己的全家么？”
缙云摇头：“自然不是！但你却与他们不同……”
“我？不同？”
风无尘沉吟半晌，又想起缙云初见自己时的态度。
对方仿佛是刻意在此等他一般。
于是问道：“你似乎知道我要来？倒是说说看，我与旁人有何不同？值得让你这般区别对待！”
缙云没有立马说话，而是沉吟许久，才不紧不慢开口：“因为以往来此之人，皆是庸才！纵然突破九斩之境，也无缘通神之境，而你不同……你是这诸天万界间，唯一一个有可能问鼎此境之人！”
“通神之境？”
风无尘只觉有些荒唐。
所谓通神之境，他的确曾听九幽剑魔等人提起过。
乃是昔年缙云一朝悟道，开创剑修无我境之后，曾经说过，无我境九斩，亦非剑道终点，剑道真正的终点，乃是通神境！
只是这仅仅只是一个传说罢了，纵然连缙云自己，也不见得达到过此境。
况且，他现在不过是个还在为剑道九斩而苦苦挣扎之人，对方却与他说那等传说中的境界，这个饼，未免画得太大了。
“你又是如何判断，我能达到通神之境，亦或者说，你自己达到这个境界了么？”
对于这个问题，缙云却没有回答风无尘，而是继续道：“你问缘由，我已然告诉你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若点头，我可助你离开昆仑，待你斩了这些凡尘牵挂，自可踏入九斩……”
风无尘却冷冷一笑：“你觉得我会点头么？若是我问鼎剑道之巅，所谓悟道的代价是牺牲她们……那我宁愿永远执迷不悟！”
“……”
得了风无尘的回应，缙云又沉默了许久，旋即，长叹一声。
“唉……我就知道会这样！有时候，真讨厌我这脾气啊……”
话时，缙云已然将掌心搭在了身后的长剑之上。
“呲吟……”
顷刻间，长剑出鞘，剑鸣骤起。
风无尘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缙云说道：“从你的眼神之中，我已经看出来了，想让你亲手斩了那几个女人，却比登天还难！既然如此，我便让你重入轮回，百年之后，再来给我答案！”
话落，缙云的剑锋已然朝着风无尘所在斩来。
风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