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真凶
方铎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刘雯。
“张小雷在家吗？”方铎进去直接问道。
“在卧室睡觉呢。”刘雯瞥了一眼卧室。
方铎蹑手蹑脚地靠近张小雷的卧室，准备打开门进去，却被刘雯一把拦住了：
“警官，这孩子正在睡觉，我劝你还是不要打扰他，要不然一会儿说什么难听的，我可管不住。”
“呵呵！他说不了难听的。”方铎歪嘴笑道。
“什么意思？”刘雯问。
方铎没回答，拧了拧房门的把手，发现被人从里面反锁了，他当即没有任何犹豫，上去一脚把门踹开！
“警官你要干……嘛？”
刘雯说着，看到屋里的景象惊呆了。
因为，张小雷根本就不在屋里，这里没有任何人！
窗户打开着，床上的被子随意扯在一边，屋里乱糟糟的，衣柜门也敞着，里面堆积着很多衣服，可是……有些衣服明显不是男孩子的。
因为，那堆在一起的衣服，有蕾丝边的内裤，还有胸罩。
方铎拉开被子，发现里面也藏着几件女式内衣，皱巴巴的，拎起来一看，湿漉漉的。
刘雯面露尴尬，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用手捂住嘴巴惊呆地说不出话来。
“我明明没见他出去啊，这孩子去哪了呢？”
“他不是个孩子了。”方铎冷冷说了一句，走到窗户跟前，向下面看了看。
“你有多久没进过这个房间了？”
“平……平时他都不让我进来，打扫卫生也不行，说是不让我侵犯他的隐私。”
“还真够隐私的。”
方铎分析，这张小雷一般都是昼伏夜出，可现在还是大白天，他能去哪儿呢？
难道是警察大张旗鼓的走访调查惊动了他，跑了？
“你去看看他的身份证还在不在。”
“哦！”
刘雯有些害怕，赶紧跑出去找了一会儿，手里捏着张小雷的身份证回来。
既然身份证还在，那就跑不远，早晚还是要回来的。
不如就来个守株待兔。
方铎赶紧打电话给叶晓静，把这里的情况跟她说了一下，让她带两个刑警过来就可以了，以免惊扰了张小雷。
很快，叶晓静带着两个刑警来了，他们一起对张小雷的家进行了仔细的搜查。除了刚才那几件内衣以外，还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床底下的木箱里发现了更多的女式内衣。
另外，还有一些攀岩用的工具和绳子。
两个刑警把这些物证带回去送检，为了避免刘雯给张小雷打电话通风报信，方铎让那两个刑警带着她一起回去，先询问她家里的一些日常情况。
做完这一切，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那里，面对着窗户，总觉得还有什么事遗漏了，于是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面翻了一会儿，看到一个叫梁贝贝的人。
他有一种冲动，要拨打这个电话，可又突然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但那股冲动越来越强，像是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仿佛在告诉他，这个时候就应该给这个人打电话。
叶晓静站在他身后，想告诉他梁贝贝是谁，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毕竟，许多事情还是要靠他自己回忆。
最终，方铎按下了拨号键。
手机响了两声，对面接听了：
“喂，上次的事也没见你谢谢我，这次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你是谁？”
“你这人也太没良心了吧，我跟我哥刚刚帮了你大忙，你倒好，转眼就把我忘了。”
“呃，我只是想核实一下。”方铎实在想不起来了，但他坚信这个人肯定有用，于是委婉地问道，“你在哪个部门工作？”
“情报处梁贝贝！”
梁贝贝说完，气得就把电话挂了，“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可没到一分钟，电话又打了进来：
“对不起，刚才跟你开个玩笑。”
方铎虽然想不起来更多事情，但依然道了个歉，然后说道，“正在查一个案子，十万火急，帮我定位个手机，号码是158……。”
梁贝贝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再一次帮了他，很快便反馈了信息——根据定位，这部手机就在凯旋小区。
会不会是张小雷出去的时候，没带手机呢？
方铎用自己的手机打了一次，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
他又打过去，手机关机了。
这恰恰说明，张小雷很有可能带着手机。
而定位的地址就是凯旋小区，那么他到底在哪儿呢？
这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去作案。
难道他就在附近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那么，方铎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发现了。
方铎陷入沉思。
他假设张小雷已经发现警察在调查这个案件，而且早晚会查到他的头上，那么以他的性格，这个时间会做什么呢？
首先，他会惊慌失措，如果被东窗事发，被抓到的话，这辈子就完蛋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躲。
但张小雷不会，方铎根据他身份证上的照片，和王萌萌描述的形象，在脑海中大致描绘出张小雷这个人的样子。
小时候可能因为营养不良，也可能是因为遗传，总之个子很矮，人又很瘦，而且有点含胸驼背，三角眼，看人的时候躲躲闪闪，不敢正眼瞧人，不敢与人沟通。
而且极度不自信。
这样一个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
方铎突然意识到，除去猥琐的外貌和犯罪基因，这个张小雷，跟自己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性格自闭，但对于极度喜爱的人和事，会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着。
他不会躲！
知道自己末日将至，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要圆自己的梦——
糟了，王萌萌有危险！
方铎想到这里，抬头一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于是立刻从张小雷家冲了出去！
“你留在这里！”
他回头喊了一句，就消失在夜色里。
叶晓静怕他有危险，打他手机也关机了，于是打电话又喊来几个刑警，在小区里布置了一组暗哨，另一组去寻找方铎。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方铎此刻就躲在19栋对面的绿化带里，蹲在一棵冬青后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王萌萌家墙外的下水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