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人生没有如果
“我为了你的事，都快把老命搭进去了，说吧，怎么感谢我？”李四海摊牌了。
别的女人经历过的，董燕经历过。别的女人没经历过的，董燕也经历过。这个时候，她太知道李四海想要什么了。
男人，不就那点事嘛。
这一次，她很“洒脱”，也很平静，让儿子出去玩，然后关上门，把衣服一件件地褪下，一丝不挂地站在李四海面前。
李四海看得眼睛都发直了，咽了咽口水，突然冲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来扔到床上，手忙脚乱地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
完事之后，董燕依然很平静，穿上衣服说:
“你我从今天开始，就算两清了。”
“呵呵！”李四海冷笑，“说得容易，你们孤儿寡母的，在这和平村，以后都不需要我照顾啦？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李四海扔下二百块钱。
“拿着你的脏钱，滚，我不是妓女。”董燕淡淡道。
“呸！给脸不要脸。”李四海把钱拿回来，揣进兜里，“我告诉你，以后我还会来，你最好像今天一样懂事，要不然，我有一百个法子把你赶出和平村！”
董燕一想到以后还要被这个肮脏的男人欺负，就气得不行，上去推了李四海一把，说:
“你别过分！要不然我就把你今天做的事捅出去，让整个和平村的男女老少都知道，看你还没找怎么当村长！”
李四海反手一巴掌，重重扇在她脸上，把她打得眼冒金星，摔到床上。李四海又把她摁在床上说:
“敢威胁我？你出去说啊，看看那些人是信你还是信我？我就说是你勾引的我，不用别人出手，我老婆就能打死你！”
说完，李四海又是几巴掌打在董燕脸上，在他心里，这种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女人，只有打服了，以后才能服服帖帖的。
董燕伸手去挡，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力气哪有李四海大，于是又拿起枕头去挡。
就在这时，枕头套里“啪”的一声掉下来个东西，是一张卡片之类的。
李四海捡起来一看，是一张身份证，上面写着“董燕”两个字，他又看了看照片，这不就是刚刚在一起云雨的刘春燕吗？
“董燕……”李四海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如今这太平世道，谁没有家，谁没个户口？肯定是犯了什么事，逃到这里来的。”
他狠狠瞪了董燕一眼，威胁道:
“你不是想鱼死网破吗？我现在就拿着这张身份证去派出所，让朋友给我查查你到底是谁！”
“不要！”
董燕嘴角流着血，却浑然不知道疼。
她知道，只要李四海把这张身份证拿到派出所去，一切就全完了。她的妹妹会失去姐姐，儿子会失去妈妈。
“我……都听你的，求你不要……去派出所。”董燕抱着李四海的腿，哭着哀求道。
“行！不过这张身份证我替你保管了，防止你……”他蹲下来，用手挑着董燕的下巴，亲了一口说:“防止你以后在床上不听话！”
从那天开始，董燕就被迫跟李四海长期保持那种关系。只要李四海有需求，她就是生理期也要无条件服从……
董燕说到这里，眼睛红红的，却没有眼泪掉下来，或许……是因为无数个夜里早已流干了吧。
她看了看身边早已泪流满面的宋晴，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拍了拍宋晴的肩膀，又替她擦了擦眼泪。
宋晴是特警，平时训练有素，每当嫌疑人要抬手的时候，她都会本能地格挡，反击。
可这一次，她一动也没动。
董燕面色依然平静，深深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李四海的性欲很强，前一阵子去得太频繁了，结果露出了马脚，被她老婆发现了，她老婆跟踪他，把我们堵在了屋里。”
“那李四海不是完蛋了，她老婆能打死他。”宋晴问。
“呵呵！李四海又怎么会坐以待毙，他跪在老婆面前，一口咬定是我勾引的他，为了证明他自己，还下狠手当场把我打了一顿。”董燕说。
“那你能忍？刘三宝都杀了，还能忍一个李四海？”宋晴追问。
“不一样的。”董燕微微笑了笑，“刘三宝罪该万死，千刀万剐都不亏，但李四海虽然又色又没种，但罪不至死。”
“那是因为他没有侵犯你妹妹。”方铎突然插了一句。
“也可以这么说。”董燕接着说道，“李四海的老婆家里，虽说是和平村的大户，但也不能拿李四海怎么样，只能把气撒在我身上。
她为了出气，就让家里的亲戚把我的衣服扒光，吊在树上，让全村人都看看勾引别人丈夫的婊子是什么样。”
她看了方铎一眼，又接着说道:
“后面的事，派出所的人应该都告诉你了，他们发现了我，也发现了我的身份，情况就是这样。”
方铎没说话。
“快走吧，我毕竟是个杀人犯，还把刘三宝给分尸了，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懂，这下我也轻松了，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地活着了。”董燕长长舒了一口气。
方铎还是一动不动，坐在驾驶位置看着前方。
“你聋了吗？臭男人！开车呀！”宋晴催促道。
“身为我徒弟的闺蜜，你对董燕的话有什么看法？”方铎突然回头问宋晴。
“徒弟的闺蜜？”宋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这是什么称呼？老娘我有名字！”
“一天到晚只会大喊大叫，要是晓静在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无脑。”方铎叹气道。
“哎你大爷的是不是找抽？我发现你今天一个劲的犯病，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宋晴怒道，只要方铎再敢挑衅，她保证一拳打过去。
她心情自然不好，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悲惨的回忆，虽然董燕杀了人，应该受到法律上制裁，但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她觉得董燕的命，太惨了。
如果爸妈没出去打工，董燕姐妹俩很有可能都能考上大学，实现她们在父亲面前说过的梦想。
如果奶奶没死，姐妹俩好歹还能有个家，也不至于寄人篱下，才有了后来晚上给人补课，回家路上被强奸的事。
如果董燕没被强奸，她大学已经快毕业了，一个品学兼优的姑娘，即将走上工作岗位。
这世界，这社会，总有姐妹俩的立足之地。
可人生没有如果，那些已经发生的事，看似都是巧合，但正像那句话说的——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谁都不要怨，要怨就怨命不好吧。
宋晴还陷在沉思中，方铎却已经拨开她的手，摇摇头，淡淡道:
“如果晓静在这里，肯定能发现董燕话里的破绽。”
董燕一惊，突然双目圆睁，盯着方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