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独立观九剑

    过独桥，开卦门，来见一处广阔光明。

    奇怪的是，只有一门之隔的两地，却是天差地别。这里没有一只火蛾影踪，连蛾尸也看不到。

    这里没有太阳，更没有一丝缝隙或山窗引纳日光月辉。

    只凭借夜石与明珠嵌在四壁、点缀在石桥桥面，将整个山洞点亮，恍若明昼，丝毫不逊色于白日。

    以至于赵漓很轻易看到对岸的三道门。

    宽十余丈的石桥横接对岸，岸下仍是一片火海熔岩，比先前的更为火黄黏稠，与黑色漂浮物共绘一幅可怖画图，发出烧木炭般啪啦与烧水般的轰隆声，响音远甚门外。

    喷涌的熔浆，在以一种夸张的程度激荡，如涨落的东海潮浪，拍打着边侧岩石，摇荡撞出火黄涛水又回落砸开一点点微纹。

    更奇怪的是，赵漓没有闻到和外面类似的硫磺味，几乎连热腾的火气也感受不到。不免有几分犹疑:明明这里岩浆火海声势更甚，为何却是这般？

    赵漓看向桥崖下，赵漓小声嘀咕，“为什么？”

    楚凌寒却听到了，“什么为什么？”

    赵漓走到石桥上，细长手指指着沸涌的火浆，据实感而述说道:“这里和外面大不相同，气味温度都不一致。而且，这里也没有至阳之炎火孕生的火灵飞蛾。”

    赵漓顿了顿，留给楚凌寒两息感受世间，又说道:“按理说，这里翻涌之势强于门外，刺鼻难闻之其应当更甚，燥热烧灼之感也当更强，可事实并非如此，即使此地光明充盈浩大，却总是隐隐给人一股凉寒之意。”

    楚凌寒鼻翼颤动，用力的吸了吸，认同地点头，“哦，是这样的……然后呢？”

    赵漓无奈地收回手，郁闷地看向楚凌寒，“你不觉得奇怪吗？”

    楚凌寒不为所动，心想这不是好事吗？非要经历个九九八十一难后寻到秘籍才对吗？圣人与我们又不是敌人，干嘛非要置我们于死地。

    于是他格外平静说道:“考虑这个做什么，圣人之地，可见四时，本就不能以常理而论，区区熔岩，有何值得奇怪的。”

    楚凌寒双手推着赵漓的肩，说道:“别在这里疑三惑四了，你还是考虑一下该走哪道门为好。”

    赵漓走到桥的边沿，距跌落只有一步之遥。

    楚凌寒慌张喊道:“你发什么疯，难不成还要跳下去看看，这火浆是不是真的？！”

    赵漓没有理睬他的叫嚷，而是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扔下。

    岩石在空中旋转下坠，如一滴雨水滴落在浆海中，咕咚一声，被吞噬化为无形。

    赵漓笑了笑，说道:“大概是我多虑了。”

    楚凌寒看了他一眼，说道:“走吧。”

    ……

    ……

    灰褐色的石桥前，分出了三道门，意味三条路。

    左边和右边各镶嵌着六颗夜明珠，照的门前一丈明亮可见，对比下，中间似乎有些黯淡。

    赵漓眼目先是右倾，叹了口气，然后左倾，摇了摇头。

    “我还是选中间这道，左和右我都喜欢，也都反感，与其犹豫，还是中间更对我有吸引力。”

    楚凌寒轻嗯一声，说道:“我也这样觉得，两边亮亮堂堂的，看着就奇怪。”

    灰色的桥分开三条石路，两条光亮似白日，诱人美丽，一条黯暗少光，无有特殊。

    赵漓没有伫立停留，没有叹息，他终于选择了最幽寂的中央那条。

    石门似是感应到有人到来，在二人交谈靠近，尚余两尺时，就仿佛群芳楼的老娘，迫不及待开门相迎。

    赵漓二人警惕慢行。

    石门内，房间的岩石如削切而成，四壁方正，两侧石壁各有一门，大概通向左右两间石室。

    北面正对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许多小字。

    二人相视一笑，楚凌寒环视四壁，未感觉到危险，知道这就是一秘法藏处，大概没有危险了。

    赵漓走近，发现是一个剑法谱诀。

    他刚要回头喊给楚凌寒，这才想起他说过的话，想着大概是不愿看习，也就没言语。

    楚凌寒转过身，说道:“我在门口等你。”

    赵漓应道:“好。”

    赵漓看向剑诀总论，只有三百余字。

    文字浅显易懂，既讲说了剑诀运转之法、灵气施行要点，又解析了练用时机和精粹所在。

    寥寥数百字，竟能将一切阐说明了，着实令人惊讶。

    更令赵漓惊讶的，是在他看完剑式之后。

    共有九剑。

    剑式亦为文字叙述，简要精练恰到好处，添一字冗长啰嗦，少一字难解其意。不禁让人感慨创此套剑招者，对剑理解之深奥，恐已近圣。

    可赵漓在意之处是，这套剑法竟几乎与王山君给予他的那七星十三式前九式相同。